与君结发,两不相疑
得知大吴与契丹议和,两国再无纷争后,大同村的村民们,很是消沉了一两天。
守元帝见状,便令蓝可知会李大伯,若乡亲们有意报国,便留这塞北大营里罢。
一切,从陪戎副尉俸禄,算是皇恩浩荡,额外荣宠。
村民们合计一番,发现这当兵赚的比家里种地养猪还多上一些,那些未婚的男儿,便有些心动。
而其中一,却是一点未计较,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下来。
——正是何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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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掌旗来报大同村民们的决定,守元帝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头。
正好瞧到的赵九轻声一笑:“阿满哥与,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儿了。莫为难于他。”
守元帝眉头又皱了皱,只说到:“原来,一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赵九笑着,把鼻子凑到守元帝嘴边,小狗一般嗅嗅,“嗯,好像有些酸味。”
守元帝不说话,只一偏头,吻住她。
赵九很自然地就顺势勾住了守元帝的脖子,坐到他腿上,低头加深这个吻。
掌旗秋月春花早早就发现了屋内氛围不对,悄无声息退下了。
屋里只有他两个。
两早有默契。
守元帝一边缠着赵九的舌尖不放,一边伸了手,穿过她的长发,轻轻抚摸她耳根那一块肌肤。
——每次被他轻轻擦过耳珠子,赵九总是会有几下轻微的战栗。
这次不知为何赵九的反应尤其大,守元帝不过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她竟然就勾着守元帝,两一起滚到了地上。
狐绒柔软,赵九将守元帝压地毯上,两的长发不知何时散开,浓云一般委于地上,缠绕成一团。
守元帝抵着赵九的唇,低笑一声,将两的头发握一起,说:“与君结发,两不相疑。”
赵九眼睛只是亮晶晶的,倒是没说话,反是将勾着守元帝脖子的手收紧,轻轻舔舔守元帝的嘴角,香舌灵巧如蛇,探入守元帝口中。
守元帝闷哼一声,伸手揽了赵九的腰,一个翻滚,反将她压身下——
“倒是越发长进了。”
赵九只笑不言,嘴上与守元帝战成一团。
守元帝坚守阵地,不肯轻易放弃主导权。
……纠缠到最后已经不知是谁挑|逗谁,也不知是谁撩|拨谁。情到浓时,赵九只觉得自己像是要变成一滩水,化了守元帝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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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一吻结束,赵九就那样趴守元帝的胸膛上,与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看着他解着两乱糟糟绞一起的头发。
看着守元帝解了半天没解开,赵九说到:“要不拿把剪刀剪掉算了。”
“那倒不必。”守元帝又解开一撮,“若困了,俩就先到床上躺着。”
赵九目若春水,笑意盈盈:“地上怪脏的……再说也不想动。”
守元帝似乎感染上赵九的笑意,眼中也是满满的柔情:“好。”
赵九玩了一会儿守元帝衣襟上的龙纹,说:“若不喜欢,以后,就不见阿满哥了。”
守元帝动作顿了一顿:“称他何满。”
“臣女遵旨。”赵九笑着,“臣女以后再不和何满相见了。”
守元帝冷哼了一声,又说:“若是能不与向雨前相见,就更称朕心了。”
“那……怕是不行。”赵九抬头看向守元帝,“当初掉下太阴山,是向雨前将救起,并照料了三月有余……要是这样忘恩负义,越家祖先会气得从祖坟里跳起来的。”
“那就忍心看气得从龙椅上跳起来?”
守元帝又是一声冷哼。
“天地良心,与雨前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赵九举手作誓。
“雨前,啧啧,都叫得这般亲昵了,还和说俩清白。”
守元帝干脆不再解那纠结一起的头发,伸了手,将赵九起誓的手儿压胸口。
感受守元帝一下一下平稳的心跳,赵九眨眨眼:“当初……与庐州的约法许多章,都是有好好遵守的。”
守元帝闻言一怔,似是想起些什么,徐徐笑了:“朕心甚悦。”
赵九歪了头:“龙颜大悦,是不是该赏了?”
“是。”守元帝伸手勾过赵九的小脑袋,吻落,“便赏,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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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飞兔走,如箭光阴。
转眼已开春。
除夕夜,皇帝筵开百席,与诸位将士、京中大臣一起,欢庆余年。
又半月,元宵,帝生辰。
却不想让早早备下了礼物节目的大臣将士们扑了个空。
帝言,这不过是个小生日,不必劳师动众。
将士们很是费解。
而善于揣摩圣意的京官们听出了弦外之音——
皇上这是要单独和越四小姐庆生的节奏嘛!
啧啧,真是,如胶似漆,羡煞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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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初一方过,赵九就开始犯愁。
——守元帝二十三寿辰,该送他什么好呢?
和小喜诉苦时,小喜一口茶就喷了出来——
“阿噗——9能送什么!这时候不是把自己剥干净洗得香喷喷地送到他嘴边去吗?!”
赵九抽了抽嘴角。
小喜咋舌着:“啧啧,俩都同居恁久了,皇上还不动……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闻言,赵九也有些纳闷——
不应该啊,明明每次亲热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小喜所说那个“冰冻腊肠”,但是为毛他就是不肯一口气做到最后?
听完赵九的郁闷,小喜苦思冥想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该不会……皇上那个,那个龙……龙根太细太小了,拿不出手?”
赵九回想了一下,摇摇头:“不是,快赶上擀面杖了,不算小吧。”
她记得行军时不小心河边看到的许多正洗澡将士的腊肠,都没这么大条的。
“擀面杖啊!!”小喜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一脸悲悯地看着赵九:“这个……万一最后俩……哎……”
拍拍赵九的肩膀,小喜说到:“九九,一定要顶住!”
赵九看小喜这大义凛然的样子,小心肝也抽了一抽:“……会死得很惨吗?”
不至于吧……春宫图里的女,好像还笑得挺开心的啊。
“会!”
小喜一脸悲天悯。
赵九顿时就郁结了。
“哎……”小喜又是一声叹息,“不过这种事情,大概,越到后面,就那个,越适应了吧。”
赵九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反而问小喜道:“小喜,碰到的那个腊肠,是谁家的?”
小喜噎了一噎,然后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哎呀别问啦家好羞羞的啦!”
赵九嘴角抽了一抽:“小喜。”
“嗯?”
“别这样,真的,学春花不合适。”
“赵九给老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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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九的郁闷之中,元宵节,如期而至。
早上,守元帝吃的是赵九亲手做的长寿面。
中午,守元帝吃的是赵九亲手做的家常菜。
晚上,守元帝吃的是赵九亲手包的豪华馅儿元宵。
一整天里,两住的小院子内,一个闲杂等都没出现。
吃完晚饭喝着茶,守元帝一个眼神,掌旗春花秋月识相地退下了。
赵九突然有些紧张,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书柜那边去找书。
屋里静悄悄的。
听着守元帝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九手一抖,手上的书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赵九要弯腰去将书拾起来时,守元帝已经从背后将她抱住。
赵九的背部猛地一僵。
赵九耳边传来守元帝低低的笑声,只觉得耳珠子一阵湿暖——是守元帝低头将她的耳垂含住了。
赵九耳垂上轻轻一咬,守元帝的气息拂赵九的脖子上,痒痒的:“生日都快过去了,还不肯把生日礼物交出来吗?”
赵九心跳如擂鼓,一声声,震得她耳朵发麻。
却是没有回答。
守元帝她耳畔一吻,轻声说到——
“没有?那么,就自己来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