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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晚饭,在春花秋月收拾碗筷的时候,赵九兴致勃勃地站起来,就要往里屋冲去。

元宵眼疾手快地伸出手,一把将她拉住。

“干什么去?”

元宵眼中满是不悦情绪。

“给美人换药呀”

赵九回答得于心无愧。

元宵眼中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将赵九拉回椅子上坐好:“这些事,让秋月来做就成。”

眼观六路耳闻八方的秋月很是急元宵之所急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计,提了裙摆就往赵九屋里走去。

赵九眼睁睁地看着秋月进了屋,有些急切地说道:“哎呀呀,换药包扎什么的,我比较有经验啊!”

秋月你快放开那个美人!让我来!

元宵不语,拉着赵九就往自己屋子去。

赵九自知拼不过他,也就老老实实地随他去。

路上遇到掌旗,元宵吩咐下去:“去告诉李管事,以后早中晚饭都摆在我屋里。”

进了屋,元宵“砰”一声关上了门。

赵九缩着脖子,怯生生地看着他:“元宵……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啊……”

元宵“哼”了一声,说到:“你还算有些眼力。”

得元宵如此夸奖的赵九很像得意一下,但是直觉告诉她时机不对,于是她忍住了,转而深入地问起元宵的烦心事来:“那你为什么会心情不好呀,是不是早上那个淮南王世子,唔,惹毛了你了?”

“与他无关。”元宵顿了一顿,才说,“罢了罢了。这次就算了,你以后不许再随便捡人回来。”

“那么我有目的性有选择性地捡,行不行?”

赵九试探性地问到。

“……不行!”

元宵眉头又是一跳。

“好嘛好嘛,不行就不行嘛……”赵九嘟囔着,“那么凶干什么。”

元宵又好笑又好气,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声,伸手将赵九搂入怀中。

下巴抵在赵九的头顶上,元宵无奈地说到:“你怎么什么都不懂……”

“谁说的!”赵九急冲冲地抬起头,要不是元宵反应快下巴都要被她撞脱臼,“我什么都懂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你随便考!”

“不是这些。”

元宵只觉大大的头痛。

“不是这些,那是什么?”

很有求知欲的赵九眼中满是好奇,看着元宵。

元宵看着她,眼中暗波流动,深邃而悠远——

“以后,再慢慢教你。”

一语言毕,元宵已倾身吻落。

元宵的嘴唇冰凉而柔软,熟悉的感觉灭顶而来。

赵九在意识模糊之前,寻思到——

元宵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小喜……

——————

春花秋月的效率很高,才半个时辰,就把赵九日常用的穿的东西,都搬到了元宵的屋里。

看着春花秋月忙里忙外地将自己的东西装箱入柜,赵九看向仍在批阅公文的元宵:“元宵元宵,我真的要搬到你屋里吗?”

元宵目光不离文书,点头“嗯”了一声。

“那么,那么我睡哪儿啊?”

这大冬天的,睡地铺,不太好吧!

元宵手中的笔顿了一顿,然后继续批字:“我床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哈?和元宵一起睡?!

赵九震惊了!

春花也震惊了!

秋月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继续忙自己的。

暗暗揣忖了大半天,赵九这才迟疑地开了口——

“我和你睡一张床什么的,好像不太好……吧?”

此时,元宵正好将一本公文批完。

将手中的笔搁回笔架,元宵扭头,对着赵九笑了一笑:“又不是没睡过。”

春花叹服。

秋月冷笑。

赵九嘴角抽了一抽:“但是在大同村的时候,我有说过要和你一起睡,你还不是干脆利落地就把我拒绝了!”

春花又震惊了!

秋月这下把持不住,也震惊了!

——姑娘,您原来是这样一个奔放狂野的人,真真是让我们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此一时,彼一时。”元宵拆了一封信,展开来就要看,“再说这时候家里屋子不够用,我也就只能将就和你挤一挤罢了。”

“呀,那真是委屈元宵你了。”

赵九很是感动,决定晚上多往墙边靠靠,给元宵多腾出点位置。

元宵不置可否,只埋头看信。

——————

待春花秋月收拾好,已经到了人定时刻。

伺候着洗漱好换好衣裳,春花秋月这才退了下去。

秋月还带着一脸的阴笑。

元宵进屋时,就看到赵九坐在梳妆台前扯自己的头发,还抱怨着:“元宵!看看你请的什么人!连个头发都没给我拆好就走了!”

元宵笑了。

走到赵九身后,元宵拿过她手里的梳子,然后给她解那不算复杂却被她弄得纠成一团的头发。

看着镜中的元宵梳着自己那长长的瀑布一般的秀发,赵九突然觉得很安心。

烛影长长,将两人的身影一齐投射在墙上,似相拥一般,长长久久不相离。

两人都没有说话。

屋内静默,偶尔只有烛花炸开的细微声响,微妙而又令人心生悸动。

待整理好赵九头发,元宵这才将梳子放下:“好了,睡罢。”

说着,边牵起了赵九的手,将她拉起走到床边。

赵九很是乖巧地拖了鞋,爬到了床里边,拥被而坐。

元宵慢慢地将外衣除去,仅着一件中衣,便掀开被子坐下了来。

看着赵九仍瞧着他笑得诡异,元宵忍不住也笑笑,伸手拍拍她的头:“瞎笑些什么,早些歇息。”

说着,元宵自顾自就躺了下来,再长臂一勾,将坐着的赵九勾到怀里。

赵九“嘻嘻”地笑着,一个翻身压到元宵身上,顺便也压住了元宵要弹灭烛火的手。

“元宵,要不要先亲亲一下再睡?”

少女吐气如兰,拂在人面上暖暖的,仿佛也拂到了人心里,痒痒的。

元宵闻言一怔,继而眉眼一弯,也跟着笑了:“怎么,晚上那一次还不能令赵女侠尽兴?”

伸手擒住赵九的手,捏在手里慢慢地抚摸她手心的肌肤,元宵眼中的笑意慢慢地溢出来:“这倒是我的罪过了。”

“真是的!不就亲一下,怎么那么多废话!”

赵九很是不耐烦地抱怨了一句,便低下头,以唇压住元宵的嘴角,像是将他的笑颜吻住一般,有些毛毛躁躁的急切。

元宵不动声色,只是伸了自己空出的那只手,把玩赵九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

赵九亲了一会儿,没得到元宵的回应,便有些不太高兴。

咬了一口元宵的下唇,赵九愤愤地说:“元宵你给我点反应啊!能不能不要像死鱼一样啊!”

这样子我很没成就感啊!

“办公了一晚上,我很是疲惫。”元宵合上眼,掩住眼底流转波光,“还请赵女侠自便。”

赵九噎了一噎,正想放弃,但又记起吃过晚饭元宵亲吻她那一次的美妙感觉,很是不舍得。

犹豫再三,赵九决定自力更生!

不就亲个嘴吗!依葫芦画瓢有什么难的!

赵九想着,再次俯首,印上元宵的双唇。

亲上去了……然后元宵是怎么做来着……

赵九努力地回忆了一下,然后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舔了舔元宵的嘴角。

元宵晚上喝了滇红茶啊,还挺香的。

赵九忍不住开了个小差,但是嘴上不停,又舔一了舔。

完成了一个步骤,赵九停了一会儿,又是回忆时间。

这样子了以后……好像是这样子?

赵九寻思着,含住元宵的下唇,轻轻地吸了一下。

就在赵九苦苦思索时候,元宵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地将她搂到了怀里。

历经千万步骤,赵九终于想起了最为重要的那个。

心中一松,赵九像是神功练成一般,无知无畏地发了大招,将元宵的双唇撬开,探入里面。

赵九还没来得及和元宵一般细细抚慰他嘴里的每一寸,就觉得一阵天翻地覆,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元宵严严实实地压在了下面。

烛光中,元宵的表情忽明忽暗,眼中却是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接下来,还是让我来好好地教你罢。”

言毕,元宵便俯首,结结实实地吻了下来。

元宵这一吻和赵九记忆中的很不一样。

一上来就直奔主题,缠住了赵九的舌死死不放,凶狠得像是要将她拆吃入腹一般,连一丝喘息的机会也不留予她。

赵九睁大了眼睛盯着帐顶的花纹,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在放鞭炮,又像是在炸烟花,一层层,满眼的缭乱景象,细一看,又像是铺天盖地的红色。

待满眼的星光退散,赵九这才觉察自己舌根一阵麻痛,自己仍尤一阵一阵喘着大气。

元宵俯首在她颈边,小鸡啄米一般,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她脖间细致肌肤。

赵九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元宵在她脖子上轻轻地咬了一口,问到:“学会了吗?”

“唔……”赵九嘶哑着声音,“好像还没有诶……”

元宵闷声一笑,沿着少女的天鹅一般的脖颈吻上来,最后以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也是嘶哑着声音,问到——

“那……要不要再教你一次?”

赵九眨了眨眼睛,天真无邪地回答:“好呀。”

元宵不再多言,以吻缄唇。

红烛“啪”一声,又炸开一个灯花。

帐内情意绵延。

夜正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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