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间地头

皇宇硕手撑着额头半倚书案之上,一张俊颜疲惫不堪,但声音中却似有了一丝解脱的道:“宁儿,们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看到这样的他,心中莫名一揪,却仍强作震定的道:“只是拿回属于的一切罢了,而这些,原本就不是应该属于的!”

皇宇硕抬眸看,笑道:“呵呵,是吗?宁儿,抛开别的咱们不说。只说的眼中,是一个如何的君王呢?”

嘲讽道:“有何资格自称君王?不过是用卑鄙计谋谋来的昙花一现,但昙花终归是极快陨落的,正如这般,不是吗?”不愿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论为君王,他真真可畏是一位好皇帝,虽是只位一年,却是百姓安生,爱戴。

皇宇硕站起来,信步走到的身侧,伸出双臂欲揽入怀,却被极快一步躲开了。

到了此时,已是不愿他再碰分毫。

皇宇硕嗤笑一声,道:“怎么,现连碰都不愿让碰了么?”看了半晌,又道:“宁儿,真的以为会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败了么?”

一惊,看向他,道:“什么意思?”

皇宇硕还未回答,小林子却是敲门走了进来,见了之后神色微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宇硕却是笑了笑,对着小林子道:“旦说无妨。”

“是。。。”小林子避开的注视,将头埋得极低,声音身颤的缓缓道来:“皇上,所有,谋,谋逆的反贼已尽数被掌控,他们此时仍以为自己是胜券握,大肆进攻,如今只待皇上一声令下,便可将以前,前,太子为首的所有党羽,一举斩杀。”

“什么?”顿时惊得心神俱裂,望向皇宇硕时,只见他神情镇定,从容如掌握世间万物之神。后退一步,不知所措的呢喃道:“不可能,皇宇硕,这绝对不可能!”

小林子看了看,道:“娘娘,皇上从一年前就开始布局这一切了。皇上自是知道吟儿乃太子之,所以才会立了她为贵妃,也只是为了将计就计。而将您贬入青楼,皇上亦是为了保护于您。太子知晓了先皇当时是为了您,才会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传位于皇上之时,早已是派中暗中刺杀过您多次,想制造出是皇上杀您的假象,以引起天怒怨,他再侍机而动,师出有名的重夺皇位,但他所派出暗杀之皆是被皇上的暗卫所挡。而那醉月楼的老鸨,却是先皇后娘娘的心腹,虽同是太子之,但为了先皇后,她也是会极力保您的。且皇上那时对您那般无情,就是要让百姓对您怨恨,觉得您若是死了方能罢休。这样一来的话,您于前太子便失了利用价值,即使杀了您已是再无作用,便自会放了您青楼之中自生自灭,而事过之后,皇上自会想了办法解救于。却万万没有想到您当时会服毒自尽,完全脱离了皇上的掌控,也幸好后来。。。。。。”

小林子的话惊得顿时瞠目结舌,脑海中又忆起曾经的那一幕幕,幕幕痛心,他的话听起来滴水不漏,但却是一句也不相信。不相信的太子哥哥会如此对,不会相信皇宇硕对所做的一切伤害都是为了保护于。

颤颤的道:“不可能,不可能,骗。。。就算如所说,他是为了保护,那为何又会让那几个堂哥如此侮辱于?”

小林子道:“皇上又岂会如此狠心?您那几位堂哥皆是您极恨之,又您被贬入青楼之后落井下石。且当时太子余党亦是隐青楼之中,皇上如此做只是为了那场戏更加逼真,也是以此为媒,定了他们的重罪,皆是五马分尸的下场。”

“不信。。。不信。。。这小小阉,休要如此胡说。”指着小林子狂怒骂道,努力的装作清醒,脑子里面一片混乱,混乱到不能自已。

皇宇硕将紧紧搂怀中,亲吻着脸颊上的泪珠,道:“宁儿,的一颗心早已是给了,只是不愿再相信。知道做过太多对不起之事,不奢望能原谅,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好吗?”

小林子点头,道:“是啊,娘娘,您可知皇上有多疼您吗?皇上知晓您一直极恨谭梵与徐峰,虽是知道您当初是假怀孕,但为了能让您解愤,冒着被天下唾骂的危机,也就着您的计将其诛杀。这份情,日月可鉴啊。”

又是一惊,目光颤抖的看向皇宇硕,问道:“什么?知道是假怀孕?”

皇宇硕点头,道:“宫中一切,自是了如执掌。那日前脚派了太监去取那绝子汤,后脚便有太医向禀报了。而那之后便搬到了醉月楼,再无与欢好,何来的有孕?而当时为诊脉的那老太医,吟儿寻了他之后便来找了,他的说辞,亦是得了的准许才那样说的。”

皇宇硕目带痛色的看着,下一瞬竟是落下两滴泪来,泪顺着他的脸颊落到的手背上,无比滚烫,将灼得心脏生疼。何时,这样一个如神祗一般的男子会落下泪来?

心中的所有设防与仇恨似乎这一刻有了一丝的松动,怔怔的趴皇宇硕的怀里,不想反抗,是从未有过的温顺。很想什么都不去想,很想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然而,现实终归是残忍的,这一刻的宁静并未保持多久,御书房外便传来葛蓝文浑厚的嗓音,只听他说道:“皇上,叛军已攻至承乾殿外,尽数落入们的包围圈中,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将叛军一举歼灭。”

肩头一颤,抬头望向皇宇硕,他的面上是从未见过的怜惜与徘徊,心头大急,只双手紧紧的握住他的双臂,颤抖的问道:“硕,是真的爱吗?”

皇宇硕温柔的笑了笑,似个无事一般,抬臂轻捻上脸颊一侧的碎发别至耳后,道:“这一世,算是栽到手里了,告诉一个秘密。”说着将唇凑至耳旁悄声道:“知道么,已经被害得,除了,对别的女子早已不能行那事了。说,爱么?宁儿,真的想把揉到的骨子里,那样,们一辈子都会一起了。任是天翻地覆也不会将们分开。”

大惊,怔怔的看着皇宇硕,心中有千言万语,但却不是合适的时机,只对他道:“若真的爱,三亩薄地,两间茅屋,牲畜围绕,孩子旁,可好?”天方夜谭一般的话,却是存了极大的期待。

说罢,看到皇宇硕那似笑非笑,不可置信的神情时,的心顿时冰凉。是呵,堂堂一代帝王,竟是向他说出此番浑话,不正是自取其辱么?

挣脱开皇宇硕的怀抱,转身便要离开。如今只怕太子哥哥他们已是被包围于承乾殿,自是要与他们同生死。虽然先前小林子的话或者是真,但们终究是同根一脉,更是不能苟且偷生。况且事情已经变成如今地步,皇宇硕也定是不会放过的吧?

步子还未跨出御书房的大门,整个却是猛的被纳入一个微凉的怀抱。没有回头,自是知道那是皇宇硕,只淡淡的道:“皇上,放手吧,宁儿自是要和哥哥同生死的。”

身后皇宇硕将搂得更紧了,声音亦是颤抖的道:“宁儿,先前所说。。。可,可,是真的?”一字一顿,似是极为激动一般。

自嘲的笑笑,道:“皇上,对不住,是宁儿唐突,自取其辱了。”

“不,不。。。”皇宇硕扳过的身子,逼面对着他,眼角晶莹的泪光闪烁,道:“宁儿,知道等这句话等了多久了吗?真正想要的,便是那样的生活。还记得们曾庆陵洲那一日平凡的夫妻吗?这一世,从未那样的快活过。只想抛下一切,与平淡度日。”

顿时心头一热,不可置信的望向他,说道:“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皇宇硕郑重点头。

焦急道:“真的愿意放下这一切随一起田间地头,粗茶淡饭?”

“自然。”皇宇硕的神情越发的肯定了,怔怔好半晌,终是嘲讽的笑了笑,扳开他的双臂,摇头绝望道:“皇上还是别逗开心了!”

那旁,小安子却是急了,道:“皇上。”

殿外葛蓝文的语气亦是有了一丝焦急,“皇上,大军等着您的旨意!”

看了看皇宇硕,见他面上一闪而过的森冷狠绝,终是一颗心跌入了谷底,转身飞快的向承乾殿跑去。

承乾殿距离御书房并不远,一路狂奔,脑海中思绪混乱,这条熟悉的道路,这个生养的皇宫,原本应该是最温暖的家,怎会变得如此的可怕?

一路下来,从儿时记事开始,所有的记忆一一闪过,仿若将那从前的路再走过一遍。太多的无知,太多的天真,太多的残酷,太多的自以为是。

远远的便看见大军一片一片的散落承乾殿前,但却能认出,那绝大部份都是皇宇硕的军队。

看来,小林子说得并不假,太子哥哥如今怕是已经身后伏围。不顾一切的冲进承乾殿,两军对垒,太子哥哥一方死伤惨重,太子哥哥亦是身负重伤,胸口处鲜血殷殷流淌。一年多时间不见,太子哥哥变化极大,早已不似先前那般的风流模样。整个虽是受伤,却是浑身正气凛然,王者之气浑然天成一般。

心底生疼,避开阻挡便要冲向太子哥哥。

“宁儿,不要,危险。。。”嘶声的呐喊自殿外传来,却是皇宇硕的声音,根本置之不理,仍是向太子哥哥身边而去。

然而,步子未到,却是整个落入一个温暖馨香的怀抱之中,一惊,回头一看,那眉心的一朵牡丹耀眼眸,竟是醉月楼花魁水若月。

但最让惊讶的不是水若月此时的出现,而是那架颈项处泛着寒光的利箭。

“不要。。。”焦燥的声音传来,侧目一看,竟是皇宇硕。而他刚才让不要过去,难道他竟是知道太子哥哥会对不利?

心头极痛,望向太子哥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本亦是奔死而来,何苦,何苦?还要死之前让心底的这份亲情破裂?

水若月看着皇宇硕进来,灿烂一笑,道:“皇上,也不想绕圈子,天下与她,自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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