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一面可定情
第一缕朝阳打在了高昌国的城门之上,秋风瑟瑟,白瓦城墙高耸着,城内四下张贴着告示,随处可见,半个多月的时间,高昌国似乎也如旧时。
夙珞璃前些日子刚满了十六,虽说离先皇驾崩有些时日,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些伤感,对于先皇的逝世夙珞璃一直都释怀不了。
近几日夙俢钰一直忙于朝政,听说是为了边塞之事,已经好几宿彻夜未眠,今日,故此一早才起了身为他泡了杯提神的暖茶。
暖风熏人醉,夙修钰今个儿只披了件外袍,握着奏折端详着,似乎有些烦闷,便放下奏折闭了眼稍作休憩,门外响起了些许动静声,扰的他又睁开了松惺的眸子。
来者正是夙络璃,今个她起的有些早,来时还端了茶水和点心。
男子拉了拉衣袍,支起半个身朝她会心一笑,“敢问夙姑娘可否赏脸与朕来喝茶谈天一番?”
“哥哥莫要说玩笑话,妹妹也只能做这些份内的事情罢了。”夙络璃才刚放下手中的茶点,外头又来了一批人,领头的是浈妃,穿的一身富贵,前不久纳入后宫的妃子之一。身后的奴才手持各色茶点也前来问候,却殊不知夙络璃也在,当看到桌上的茶点时硬生生的尴尬了几分。
夙修钰也没多看她,一大早就人多眼杂的着实让他有些心烦,“这是来请安还是来向朕示威的?”
这话虽没多大波动,只是他的严肃可把浈妃吓得不轻,连忙请了个安,“皇上哪儿的话,臣妾当然是见皇上日理万机有些劳累故此做些份内的事儿,臣妾日夜都为皇上的龙体着想。”
“哦?原来爱妃从不把太后放在眼里,这可真让朕想宣彰宣彰浈妃你的德宏呢。”
“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可朕丝毫没见你有惭愧之意。”夙修钰抿了口茶,淡淡茶香味萦绕鼻尖。
浈妃倒也是个明白人,行了礼领着奴才退了出去。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夙络璃掩嘴一阵苦笑,“哥哥这般对待美人,妹妹惶恐。”
夙修钰有些调侃,“莫不是妹妹的美怎能衬的美人的丑。”
前者笑开了花,顺手拿了块糕点小口咬着,似问非问,“只是妹妹一直在想,后宫佳丽三千为何哥哥你从未踏入一步,莫是哥哥不中意还是心中另有她人?”
这个问题一出,倒是冷了场,莫名的,夙修钰笑了起来,反而显得有些落寞了,“我真不知怎么才能和她亲近起来,她好像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琢磨不透,找也找不到她,追也追不上,我只能蹲下来自顾自的原地不动。”
夙络璃头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她是谁?”
“我不认得她。”只能扬嘴苦笑,“的确是个美丽的姑娘。”
夙络璃挑眉,“恕我直言,哥哥有些儿戏呢,互不相识从何而谈情字。”
他只是浅浅摇头,“我从不信命,我随我心,所谓情不正是这般不可理喻么?”
外头朝阳赫然给予明亮,鸟鸣声断断续续不绝于耳,柳絮于与微风打了照面,徐徐摇曳,所有事物看上去皆是这般美好,良久,夙络璃从殿屋出来,别过了夙修钰,一路想了很多事。
离府近来也安好,老夫人的气色也越发红润,只是,整个离府过于冷清,两个少夫人均回了娘家探亲,只剩得离折颜和老夫人以及管事的奴才们。对于穆乞儿的离开老夫人也惋惜万分。
近日离折颜精神有些不佳,前些日子落了雨,身子骨单薄,许是着了凉。今日的朝阳倒是衬的格外艳,是一个好兆头。
整天待在离府也是乏味,故此老夫人眼下才有了个主意,去趟江南水乡踏踏青,还能赏识别具风味的美景,顺道陪折颜四下走走练练体质,也是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