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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舞终,穆乞儿收回一切行头,头微含辑了个礼,掌声荦荦不断不绝于耳,观者皆是赏的尽兴,不少官家小姐们凑着嘀咕,更为好奇这轻纱下的面容。

身后花季独步上台,如一腔春水的面目格外落人视线,余光微看身旁的穆乞儿,万万没想到她能配合的这么好,“此女一曲唐突献上,请君莫见怪。”

台上两位清涩美人引得杞皇早已失了威,眼下竟是贪念,“哈哈哈,的确唐突,惊得朕实在是移不开眼呐。”杞王目光向侧一飘,又道,“你叫什么,面纱取下让朕看看。”

穆乞儿只鞠了个礼,还是不说话,与方才胆大的表演相比尽显羞涩,花季这下也不明白了,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只好先止了这尴尬的氛围,“回皇上,她唤花倾城,是个异族姑娘,初见龙颜故此才有些拘谨。”

“异族?”

花季点了点头,“是,她是红庙族的姑娘,前些日子刚来的,也是个无亲无故的可怜姑娘。”

说到这花季才恍然大悟般被自己的话击中,原来从头到尾她都在做戏,刚来的红苗族姑娘哪儿会说这国方言,连听不听的懂都是问题,若她方才是开了口,那一切局势就都会遭到杞皇的质疑,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这穆乞儿还考虑到这方面,看得出心思慎密的紧。

许是明白了这点,花季也开始进入了状态,穆乞儿隔纱浅息,算她还是有些聪明,只是有个麻烦得处理一下,穆乞儿的视线移到站在台侧很久的那位小姐,俩人对视了一番,许是那小姐也有所怀疑。

杞皇也恍然明白,怪不得只会鞠躬不会回话。南末笙只觉好笑,这花季竟也是与她一船的,谎话连篇,南末笙挑了颗葡萄,紫得发黑,整颗塞入嘴中,甜味散了满腔。

“听闻红庙族好酒,姑娘家也从不例外,杞国作为道主着实得感谢一下姑娘方才为我们献上的舞曲,那本殿先干为敬,也意表对红庙的谢意。”南末笙低眸有些挑衅,起身端了两个空杯,为自己斟了杯随即一口饮下,这才使得穆乞儿朝他看去,他能感受到穆乞儿眼底的动摇,他很满意她的反应。

穆乞儿明白他的用意,虽不知他是不是还记得自己,但是现下若不上前回酒就会被说是毫无礼节,连殿下的谢意都不放在眼里。若上前回酒,就算面纱撩起不完全卸下,定也被他认出个八九分,那就被定个欺君之罪。主要的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是杞国的三殿下,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他的存在,落了他的坎。

一旁的花季明显感到她的犹豫感,她可不知道穆乞儿到底在犹豫什么,只是轻推了她一下,也殊不知就在下一秒穆乞儿的一句话把整个局搅得一塌糊涂,退无可退的死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知从哪来的底气魄力,卸去面纱,抬眸与南末笙来了个直视,脚边的铃铛在夜色下也异样夺目。胭脂淡淡熏染,朱红色的唇越显得妖媚,衬得肌肤白皙嫩透,此刻的她表现的很冷静,就算思绪被自己搅得一团糟。

如此良辰佳节穆乞儿倒是破了胆的喊了句,底下虽在唏嘘,可丝毫不敢大声逾越,因为此刻的杞皇圆了眼蹙了眉,看了看身旁的南末笙,眼底尽是不解,又不知该从何问起,这两人莫是相识?

南末笙放下酒杯,他也没料到这穆乞儿竟然这般大丈夫作为,俩人视线摩擦,只是穆乞儿的注目过于冷静。

杞皇带着质疑,“为何又能开口回话?莫是欺君?”

后者倒是先沉默了一会儿,想了片刻之后仍安然自若的开了口,眉目间却染了几丝忧虑,“小女自问何来欺君之意?小女从未说过不懂国话,的确,小女本是红庙人,只不过自五岁时就离开了红庙四处游历,会国语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初见龙颜惶恐自己会有失态故此才不敢贸然回话,记得花季也说过,小女是近期才进的醉忆阁。只因前不久曾被三殿下出手搭救过,那时小女骗了三殿下,今日所见三殿下的尊容,才这般恐慌。”

花季被她的一番陈词从容的无话可说,现回想起穆乞儿的犹豫,才明白了其中焦虑。杞皇听得也是明白,自然发问到底骗了什么。

穆乞儿锁眉,一脸忧愁,“小女没有如实告诉殿下本名,随意捻了个名骗了殿下,莫非这不是欺君?”

此话一出,在场的无一不顿了顿,本还严峻的氛围被她的这一句化为乌有,这算是何罪之有?还用要杀要剐之词,本以为是得了多大的罪呢,现下却是为了一假名闹得这么不欢。

杞皇破天荒笑出了声,打破了严肃的氛围,“无罪无罪,自古美人又有何罪?”

南末笙很佩服她的不知天高地厚,甚至是她的扯谎也这么淡然,要是这么一个玩物被毁的体无完肤那该有多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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