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事件端倪
待她再次睁眼之际,已是隔天正午了。
穆乞儿揉了揉太阳穴,直起身子,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处陌生的雅间,自己此刻就窝在陌生的被褥之中,只是屋子内萦绕着一种颇为熟悉的味道,那种檀木香的味道,让脑袋清了几分。
‘吱’的一声,此刻房门被人推了开来,她抬眸看了去,来者正是昨日那位男子,有着檀香味的男子。
见穆乞儿已经醒了,便朝她暖心一笑,彷如旭阳,“姑娘醒了就好,不知身子好些了没?”突然又觉失礼,补道,“今早我恰巧路过离府,又不想一早就打扰到离府故此才带姑娘来这儿,如有冒犯还望体谅。”
闻罢,前者掀开被褥,稳步下了榻,“多谢公子,身子……身子已无大碍。”而后又想到了什么,“请问我的那位朋友他的伤势……”
“你那位朋友倒是醒了,只不过伤势较重,还不能下榻。”
穆乞儿点了点头,“还请公子带个路,我想去看看他。”男子倒也答应了,带着她走了去。
男子走在她的一侧,时不时会有淡淡檀香味传入她鼻尖,再近些看,容貌皆佼佼者,那一头墨青丝更是黑的墨邃,也是个难得的美公子。
“说来还不知公子大名,小女着实失礼了。”
男子回头与她对了视线,笑靥着,“南末笙,恕在下也冒昧的问一句姑娘的芳名。”
“穆乞儿,乞儿再次感谢公子相救。”男子不语,笑的招了招手意为不用客气。
张顺卧在床榻上,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他循声望去,待见来人是穆乞儿,身子也无大碍,眼下一喜,“倾城……倾城,你无事就好,昨日花……”话未完,就看见她的身侧还站了位陌生男人,顿时把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头。穆乞儿扶额,还好这家伙刹住了嘴,只是漏了倾城之名。
男子明显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干咳了一声,“那在下也不便打扰,……请便。”
待男子走后,张顺连忙支起半个身子,有些焦急,“倾城,你快逃吧。”
“逃?”穆乞儿有些不解。
“对,快逃,前几日我被他们抓了去,无意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穆乞儿听闻,霎时眼一亮,“那,你可知她的意图?”
“花娘她,她是杞国的走狗!你也知道杞国皇帝暴虐荒淫,昨日就是想要抓你献给那个昏君,前几日我还听到花娘说什么要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还说要把你的事情全部通报给某个人,我听得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所以你还是快逃,现在还来得及。”
好一个杞国,现在可总算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待遇和其他妓子的待遇截然不同,琴棋书画不说,连兵法也得熟知一二,不管之前几年自己是如何打探都不见结果,如今却可笑的得知,自己竟然就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被摆布了十五年,这可真是个冷笑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她真是杞国的走狗,她理应该将自己献给高昌国的皇帝,而不是杞国那昏君。既然是走狗,自然是要打探一国的虚实,况且是杞国的人,为何还在高昌国开设青_楼院子,到头来却还要将自己栽培的苗子献给自家的主人,这算是什么道理,不过若是反过来看,这个理论却可成立!
穆乞儿瞧他那副大男子主义,心下一暖,笑他的天真,“疯子,我记得我穆乞儿也曾说过,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蚱蚂,有难同当,安心吧,我自有分寸。”
穆乞儿又道,“关于花娘一事,可以确定的是她大有可能不是杞国的走狗,虽不敢断定她的叛变,也不确定她是不是高昌国的人。但要将一个自己亲手栽培的苗子送入那虎口,只有两个可能,一苗子必定是内奸,为了打探老虎的血口,二苗子只是媒介,为了得到虎口的一块肉,凭我多年对花娘的了解,她可不是无利而行的人,她可是花魔头啊。”
第二点固然已经推翻,所以,不出意外,花娘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去杞国做内奸,这可真所谓慢性自杀啊。
门外,男子倚柱站立,脸上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一闪而过,不明笑意占上了眉梢。这个孜然一身的翩翩男子,在屋外他至始至终都没离开半步,他们的谈话一字不差的没入他的耳内,此刻只是低头不知想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