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她是老夫人

阿婆让我们先在偏厅外等候，她去去就回，目送她进了去。张顺倒是欢喜的张望起来，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宅府，大派高端的气势。刚来的途中，几个下人穿的也是极好的布料。

许久，阿婆才出来，出来时手里还多了两套衣服，看来这老夫人是答应了。

这大宅是七进，只有官位地位较高的人士才有这种待遇。随着阿婆的带领，来到了一间横向的院落，称为“偏院”，一般是下人的起居房。

穆乞儿和张顺住在最偏里的两间屋舍，各自领过衣裳，在阿婆的指示下，很快换好了装束，脸上的灰土也撤去，阿婆顺势多看了几眼，这丫头长得真灵气。

两人整顿完，她就开始说导今后的处事之道。

“顺子你今后就去灶房做事，做事留点心眼，灶房那几个厨子少套近乎。至于乞儿姑娘，老夫人让你去她那伺候着，今后你就跟着老夫人，多担着点。”

穆乞儿自是懂看眼色。

阿婆分别带着俩人熟悉了这府邸的情况，得知这府邸的老夫人身体不佳，所以很少出来走动，老爷曾有一妻二妾，不幸正房已逝，目前由大妾掌管着府内大小事，正房逝前留有一子，是这家的大少爷，可惜是个哑巴。大小妾各生了一个女娃，养的都是丰腴富贵。

由于午时已过，府上有一习惯，老夫人一到末时就需要浅眠，待醒来时就会直接用晚膳，所以，一个时辰之内灶房就得打点好一切。得知后的张顺便先走了一步。

阿婆接着道：“老夫人身边有一个丫头，那丫头叫万青，今后不明白的可以问她。”

穆乞儿嗯了一声。

听阿婆说万青自小呆在离府，是老夫人贴身婢女，出于会弹一手的好琴，人又灵巧而深受爱戴。

人还未到，耳却先听了闻，离着不远的一间雅房内传出了阵阵悠悠琴声，这是万青正在为老夫人抚琴。

阿婆领着她来到了雅房，小步上前，轻叩了房门，只听里面的人嗯了一声，这才轻推开门领着穆乞儿进了屋。

“老夫人，姑娘来了。”

斜躺在长榻之上的贵人听闻缓缓睁开双目，雍容华贵的体态，略显丰盈，只是体质不佳，看上去没什么精神。她招了招手道，“嗯，你先下去吧。”

“是。”

阿婆走后，屋内只剩下抚琴之声，穆乞儿侧眸，打量着右侧的女子，一双铜铃眼，自然有种半含秋水的滋味。

“你就是穆乞儿，过来让我瞧瞧。”贵人单手撑着脑袋，含笑，只是很轻的吐了句。

走上前，穆乞儿行了个礼，微抬起首，与面前的贵人来了个对视，而后俩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好一个卓越多姿的女子，老夫人对这第一面还是颇得入心的。

“今年十几了？”

“十五。”

老夫人又问，“家中可有什么人？”

穆乞儿摇头，“无人。”

“……也是个可怜之人。”

之后谁也不再说话，只是站在一侧。老夫人肩头微微发酸，穆乞儿替她揉捏了几下，力道适中，倒让她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