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一）
李汝兰心中的烦闷无法诉说，她总是想着自己能进四爷的府邸,是今后的皇上的女,只是应了后一句,她现便是皇上的女。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李筠婷指婚给胤禛,做了侧福晋,这让她心里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当日给李汝兰晕过去之后,大夫把脉,说是忧思过重,华氏吓了一跳,想了想毕竟要嫁到天家,这件事情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因为李汝兰的身份摆那里,见着她脸上皆是郁色,华氏又不同李汝兰亲近劝说不得，少不得要同盛老太太说起这件事情。
原本这指婚是两门喜事，且不说李筠婷，就李汝兰能入了皇上的眼，绝对于李家而言，是件幸事。而若是这般的婚事，李汝兰脸上带着郁结之色，让好事成了坏事自然不妥，李汝兰有重重心事这件事情便告诉了盛老太太。
“兰丫头，大夫说郁结于心，还不相信，今日见着，果然是清减了不少。”盛老太太抱着李汝兰，同时屏退了下，“有什么不称心的，告诉这个老太太。”
“孙女还不想嫁。”李汝兰偎依到盛老太太的怀中，年纪大了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俗称老味，并不难闻且让她安心，李汝兰说道，“孙女就想陪着老祖宗。”
“胡说。”盛老太太以为是李汝兰有些害怕，宽慰说道：“不怕的，宫中也没那么可怕，去了也是小主。日子啊，都是经营出来的，知道同茜丫头出不了，李府还能做主，宫中这些个情绪可要藏好了。”盛老太太已经开始教导李汝兰宫中的生活，她这个老婆子觉得李汝兰伶俐，说话讨巧，只是宫中的那个地方，话是不能乱说，若是说得不得体，还不如不要说。
“何尝和妹妹生分了？”李汝兰轻轻说道，起码再面子上，从来都是李筠婷冷淡，她这个姐姐对妹妹热情相待。就连她落水，不也没有怪罪李筠婷？李汝兰的神色冰冷如同冷血动物的瞳眸，只是盛老太太没有见着，不然定是要大吃一惊。
“知道心肠好。”盛老太太说道，若是这话让华氏听到，是要笑掉大牙的。“去了宫中，小心行事，若是能得了皇帝的喜欢，日子便会好过，今后就是的丈夫了。”
“都说是伴君如伴虎……”李汝兰吞吞吐吐地说道。想到要嫁给康熙，便觉得汗毛都立起来了。
“浑说。”盛老太太轻轻打着李汝兰的手心，“这种混话，岂能说？”
“可是……”
“啊，就是出嫁了，想的太多。”盛老太太说道，“好好养好身子，到时候入宫了照顾好自己，早点生下孩子，也好傍身。”
盛老太太说了很多，李汝兰听得浑浑噩噩，盛老太太见着她的样子，皱着眉头，平时是个明白，怎么到这个当口忽然犯了糊涂？
李汝兰见着盛老太太的神情，放软了音调说道：“孙女只是有点怕。”
“哎。”盛老太太原本就心疼李汝兰，听到这样说，后宫的女子哪里有容易生存的？“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也要做些针线活。”
“想和妹妹聊一聊。”李汝兰说道，“她也要嫁入皇家的，，想们也是个伴。”
“糊涂！”盛老太太说道，“今后不是一个辈分！”看着李汝兰的脸色惨白，说道“话可不许这样说，们两个都要嫁了，一处也是可以的，一块儿做些针线活。”
“好。”李汝兰说道。
李汝兰回了房间之后脑子疯狂地转动，一想到李筠婷要嫁给自己心心念念的四爷，便觉得受不了！想到若是自己还有那空间，李汝兰咬了咬牙，或是害死了李筠婷，全府的都要受到牵连，若是绝育呢？李汝兰想到若是李筠婷同四阿哥生下来软糯的孩子，会叫着额娘或者阿玛，便觉得要发狂。
幸好之前也是看过宫斗文的，边让白芷外出去买药材。尤其是买性凉的东西，麝香也备上了。
白芷听着手脚发软，扑通一声就跪地上：“大小姐，这些药材……”
“又不是吃，急什么！”李汝兰因为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入宫的缘故，十分不耐，尤其是中药同西药不一样，是慢慢让的身子虚弱，不能生育。直接煮好的绝育药也备上了，只是想着找不到由头让李筠婷喝掉。
白芷不停地地上磕头，“二小姐是要嫁给四阿哥的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啊！小姐，请三思！”
李汝兰原本是坐床榻上的，听到白芷的话，走了下来，把白芷的下巴重重抬起，嫣然一笑：“可别磕坏了头，今后也要陪入宫，有大用的。若是磕坏了，可会心疼。”李汝兰想着要让李筠婷生不出孩子，对于要嫁给康熙这件事情，心里已经松动，白芷容貌本就生的不错，也是个聪明，陪自己进了宫，关键时刻推了她出去，同康熙一块儿也是不错。也算是个帮手了。
白芷的身子一抖，但是因为李汝兰的药丸，果然不敢再磕头。
李汝兰摩挲白芷的下巴，“怕什么呢？又不是杀了她？只不过不想让她生孩子罢了。”
白芷不敢辩白，若是嫁入了皇家，没有孩子傍身，日子何其艰难，就算是平常百姓家尚且如此。
“这里有五十两银子。”李汝兰说道，“若是有那种见效快的可以让绝育的玩意，一并弄回来吧。”
白芷最终沉默地给李汝兰磕了一个头，然后走了出去。她违抗不了李汝兰的命令。
看着白芷的样子，李汝兰一瞬间有些不忍心，但是想到今后要入宫，脸上滑落了眼泪，想到李筠婷可以嫁给四阿哥，更是跪坐床铺便捶打着床铺。
原本白薇被打发去取燕窝，进来的时候看到李汝兰这样，连忙放下燕窝，“小姐，怎么了？”
李汝兰拿出绢子，站起来擦拭了眼泪，“没事。”
白芷也听说过，一些嫁前脾气都会比平时古怪些，更何况是要进宫里做皇帝的女，便闻言说道：“小姐仔细别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李汝兰对白薇说道：“只是刚刚心里有些难受，已经好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白芷就买了相应的药材回来了，“没有听说有这样的丸子？”李汝兰问道。
白芷声音带了些哭音，“没有的。”
李汝兰皱了皱眉，想到这毕竟是阴私之物，哪里有明目张胆卖，便拿出了之前绣好的香囊，这香囊之前李汝兰已经绣好，原本是要给老太太用的，现则是放了麝香进去。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李汝兰提出了要和李筠婷一块儿的要求，虽然华氏不愿，但是盛老太太也觉得两入宫，毕竟四阿哥还没有开府，还住宫中，宫中也能起到照应作用，李筠婷也要嫁，更何况李汝兰是皇帝的女，想来不会做出推入水这样下作没有头脑的事情。所以盛老太太让两呆一处。
李汝兰动作颇为频繁，是铁了心要害李筠婷，她这里吃的粥是薏米煮的，吃的点心也有寒性的药材，更是撒娇让李筠婷日日带着香囊。
李筠婷屏退了下，对李汝兰笑着说道：“姐姐何必这样的动作？”
李汝兰心中一跳，继而装傻，说道：“妹妹说的什么？”
李筠婷轻轻笑了笑，解□上的香囊，推到李汝兰的面前，“当真以为别都嗅不出是麝香的味道？还有日日的薏米粥，这糕点，姐姐何必如此？”
李汝兰镇定下来，“不晓得妹妹说什么！”
李筠婷已经厌烦了李汝兰这般，之前总是呆京中和她互不相见，倒还好说，现因为盛老太太的主意，李汝兰天天这般动作，着实厌烦，想了想便从芥子空间里取了一只玉石瓶子，手心展开，对李汝兰说道：“眼熟吗？”
“这是……”李汝兰想要上前拿起瓶子，李筠婷则把手收回，捏着瓶子，拿了一颗带着清香的药丸吞了下去，“可解百毒的丸子，想来是应该最清楚的。”李筠婷笑着继续说道，“也吃过这丸子吧，所以这些天也难为陪吃这些东西了。”李筠婷的脸上带着怜悯。
“这是的！”李汝兰猛地站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哦？”李筠婷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瓶子上下一抛，就收回到空间中，“什么是的？”
“那个空间，是的。”李汝兰原本以为空间是什么缘故消散了，没有想到竟是到了李筠婷那里。加上认为是李筠婷抢夺了本属于她的姻缘，李汝兰的眼都带了狰狞之色。
“这样吗？”李筠婷微微笑，“只知道，当日是自己跌入了水，然后得了病就让这空间到了的手里。认为，到了的手，还能拿到吗？”
当然不能？！李汝兰若是得了空间，怎么会拱手让给别，只是这时候。李筠婷继续说道，“那要怎么做很好奇？”李筠婷双手托腮，“想恐怕是生了重病，若是这要死了，这空间可以到手中，但是怎么做？有这丸子，根本不可能生病，至于说要的命，一来没这个本事，只要有一口气，就可以用丸子自救了。二来则是，如果真死了，认为逃得了吗？”
李汝兰的脑袋乱糟糟的，李筠婷倒是站了起来，弯下腰拍了拍李汝兰的脸颊：“不要来惹，既然知道有这些东西，简单对付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不想和计较。”
李筠婷说完，便出了门，对外面候着的白薇白芷说道：“们主子想静一静，等会再进去罢。”
便带着自己的两个丫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