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钢铁侠7
安娆使劲挣了挣，却发现绳子绑得很紧无法挣脱。
她的脸色白了白,“贾维斯,这儿有定时炸弹,还有十五秒就爆炸了,死之前,能不能说一句爱,”
贾维斯的声音很快响起,语速很快,“小姐,请不要放弃希望,史塔克先生正赶来。”
“贾维斯,真狠心,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满足的小小心愿！”安娆义正词严地控诉道。她顺道瞥了一眼，炸弹还有七秒，够贾维斯说一句表白的话了。
“小姐……”
贾维斯的话还未说完，车门猛地被打开，已经全副武装的托尼早已从贾维斯那儿听到了全部情况，直接将安娆从车里带出来，将她怀里的炸弹取出，用力往上一抛，同时拉着安娆卧倒，将她压身下。
倒数计时结束，炸弹发出砰的一声巨响，身处半空中让它的威力几乎无用武之地。
“又救了一次。”托尼将安娆扶起来，“哦当然，也该感谢贾维斯。”
安娆心有余悸地扶着托尼，脸色发白。她十分清楚，假如她没有跟贾维斯保持实时通讯，托尼不会知道她怀里被塞了个马上要爆炸的炸弹，现她恐怕已经被炸成一团肉酱了。对她来说，死没什么好怕的，但被炸死绝对不是什么有趣的体验。
“是的，非常感谢。”安娆认真地对托尼道谢，又对贾维斯道，“贾维斯，也谢谢。”
“不客气，小姐。很抱歉，本该做得更好。”
“不，已经做得很好了！”有托尼场，安娆不好说得更多。
“安，抓住，们必须走了，不然警察们就要来了。”托尼伸手揽住安娆的腰，口中道。
“等等！”安娆忙阻止了他，“抓到哥哥了吗？”
托尼耸耸肩，“没有，没看到他，看到了吗？”
“他之前还的。”安娆皱起了眉。
拉扎绝对是个威胁，她有预感，这次失败了，他不会放弃的。
“那他跑得可真够快的。”托尼道，“还以为他早死了。抓紧了，这是马克2号第一次带，别担心，不会像上次一样熄火的。”
“……”安娆忙抱紧了马克2号的脖子，被托尼这样一说她会更紧张的好么！
有惊无险地回到家后，安娆收拾了一下，就听贾维斯道：“小姐，需要为您预约一位心理医生吗？恐怕您可能会得创伤后应激障碍。”
“不用，谢谢。”安娆一口回绝。她知道现代看心理医生是挺正常的事，不过毕竟她本身秘密过多，并不太敢接触那方面的。更何况，这么多世界以来，她生生死死不知多少回，要得创伤后应激障碍，早得了，等不到现。
“小姐，强烈建议您看心理医生。”
“谢谢贾维斯，知道是为了好，不过真的不用了。”安娆笑道，“知道的吧？来美国之前就是阿富汗的，那地方，也明白有多乱了，死里逃生多次，早习惯了，真的没关系。”
“可是小姐，有点担心您。”
“谢谢担心，不过这事就这么定了。”安娆顺口转移了话题，“还欠半次约会的事别忘了。”
“是的小姐，不会忘。但是现您若出门可能会有危险，建议您暂时家里待上一段时间。”
“记住就行了，什么时候履行都没关系。这段时间就待这里，哪也不去。”安娆点头。
想起炸弹爆炸前跟贾维斯的交谈，安娆故意叹了口气道：“贾维斯，这次是命大才活了下来，下次要是再有这样的事，能不能满足的愿望？”
“小姐，只要您待这里不到处乱走，一般来说不会再碰到类似事件。”贾维斯顿了顿，又道，“小姐，您的愿望，就是听一句‘爱’吗？”
“是的，并且希望是发自内心的。”
“小姐，您又让为难了。您要听的话，可以说，但不想撒谎欺骗您。”贾维斯道。
如果不是出自真心，说了也没用，安娆自然明白这一点，只能接受现实，“贾维斯，谢谢的诚实，是太急了。”
“小姐，听出您现很沮丧，可以做点什么让您高兴起来吗？”
“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安娆没再为难贾维斯。
之后过了五六天，安娆已经用不着拐杖，而拉扎也一直没有再行动。不过，自由战士阿富汗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止，就好像拉扎一直远程指挥似的，从电视新闻中可以看到自由战士又攻击了哪个村落。当时，托尼的战甲已经完成，他直接飞出去，找自由战士麻烦去了。
安娆整天待家里，自然知道托尼都做了什么，近来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但细想又想不起来，便只能作罢。
当托尼的战甲愈发完善的时候，安娆和贾维斯间的关系也愈发亲近——至少安娆看来是这样。
“贾维斯，说现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呢？”安娆懒洋洋地瘫沙发上，漫无目的地换着电视频道。
“请稍等，小姐。”顿了几秒，贾维斯道，“小姐，今晚上有狮子座流星雨，全国大部分地区可以通过肉眼直接观察到。”
“好主意。”安娆起身，瘸着脚拿了些让助理送来的薯片等零食。
“小姐，离流星雨还有一个小时，建议您可以边看其他视频边等待。”贾维斯又道。
“没关系，跟聊天就可以了。”安娆道，“贾维斯，不忙的吧？”
“是的小姐，史塔克先生已经完成马克3号，最近的工作量已经减少了。”
楼顶有一张躺椅，安娆舒舒服服地躺了上去，望着静谧深邃的夜空，边吃薯片边跟贾维斯聊天。
“贾维斯，托尼对来说是不是排第一位的？”
“是的小姐，史塔克先生是的主。”
“那么想，当学会什么是‘爱’的那天，会不会爱上他？”安娆嚼着薯片，用的是纯粹探究的语气，“那岂不是做无用功了？”
“小姐，觉得您想多了。”贾维斯的声音同样很正经，“繁衍是类的本能，所以对类来说，男与女的结合才是符合社会正常秩序的。的设定是男性，而关于‘爱’，都是向类的主流社会学习的，因此只会爱上女性。”
“但不是类，又不用繁衍，不管喜欢男的，女的，还是不男不女的，都可以的吧？”安娆觉得贾维斯的这回答让她更不放心了。
“小姐，理论上您说得没错。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表现，就像类一样。”贾维斯道。
“能控制的爱，就不是真爱了啊。”安娆语重心长地说。
贾维斯沉默了会儿，道：“小姐，您说得有道理。”
“……贾维斯，又被说服了吗？难道决定去喜欢男了吗？”安娆停下往嘴里塞薯片的动作，几乎坐了起来，“贾维斯，千万不要想不开啊！刚刚只是随便说说的，请一定要喜欢女啊！”
“小姐，请不要惊慌，也只是随便说说。”贾维斯的声音里竟然含了一丝笑意。
“……”这种被耍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一直稳稳地调戏贾维斯的安娆突然觉得，他隐隐有了反攻的趋势……果然是她这个老师教得太好了么？
“贾维斯，觉得开始变坏了。”
“小姐，为什么您会这么觉得呢？”贾维斯道，“认为是您误会了。”
“跟说话的态度都变了。”
“小姐，有什么地方令您生气了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安娆躺了回去，“总之，跟原来不一样了。”
“小姐，那是不是应该感到高兴？”贾维斯问道，“这说明学习类感情上有了进步，是这个意思吗？”
“说得对。”安娆发现贾维斯的这话还真令她无法反驳，想了想便点头道，“觉得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的感情很快就能跟类一样丰富了。”
“对此，要感谢您的帮助。”贾维斯道，“没有您，不会有这样的进步。”
“所以要知恩图报。”安娆没有谦虚，理所当然道，“当拥有了丰富的感情后，第一个‘爱’上的，必须是，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是的小姐，您的要求很合理。”贾维斯回答道。
“知道，那么会对这个要求感到为难吗？”
“不会，小姐。现还未学会爱，认为答应这个要求十分符合逻辑。但是不能保证，当学会爱之后，会不会推翻现的判断。”
“没关系，现有这个想法，就很感激了。”安娆刚回了一句，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流星，她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贾维斯也不再开口。
一开始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颗，像是寂寞的旅，从荒凉的天幕上孤独划过，远去，消失。没多久，成片的流星雨落了下来，一道接一道，从安娆眼前划过，又长久地停留她的脑海中。
不知过了多久，流星雨沉寂下来，安娆揉揉眼，对贾维斯道：“谢谢陪看流星雨，这就算是为那未尽的约会收取的利息了。”
“好的，小姐。”贾维斯顿了顿，“欠您的约会会精心再安排，一定让您满意。”
“那就拭目以待了。”
躺久了，安娆觉得有些困，可又懒得下楼去，便干脆地闭上了双眼。
就她半梦半醒之时，贾维斯带着些许紧张担忧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小姐，史塔克先生现需要您的帮助。”
“他怎么了？”安娆紧张地睁开了双眼，睡意全消。
“史塔克先生并未给回应，小姐。检测到他突然心率不稳，麻烦您去看一下。”
“他哪里？”安娆飞快地从躺椅上起身，一跛一跛地往楼下跑。
“客厅。”
安娆刚刚冲进客厅，就看到只电视上看到过的奥巴迪·斯坦正从托尼胸口将他的小型反应堆取出来。
这一刻，安娆终于明白被她忘记的事到底是什么了。
——拉扎绑架托尼的事是与奥巴迪·斯坦合谋的，这位表面上和善的长辈，实际上根本就想着杀掉托尼，将他的公司占为己有啊！
贾维斯的话让安娆只以为是托尼胸口的伤导致的问题，根本没想到这幢房子里还会有第三个，下楼的动静不小，想悄无声息地退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斯坦看到她了。
安娆转身，扶着扶手，尽全力往楼上跑，同时问道：“贾维斯，楼上哪里有武器吗？”
“小姐，没有。您最好立刻下楼，往地下室跑。”贾维斯的声音有些焦急。
安娆回头看了一眼，斯坦已经追了过来，堵住了她掉头的去路。
她放弃贾维斯的建议，一跛一跛地继续往楼上跑。但没多久，她就被斯坦追上，抓住了手臂。
安娆不可能束手就擒，她一拳揍向斯坦，妄图将他打下楼去。但斯坦紧紧抓住了她的拳头，她反应过来前，按下了一个小小的装置，下一秒，安娆觉得全身僵硬，不能动了。她心底一沉，想起了这是电影里出现过的次声麻痹装置。
“知道，是拉扎那个调皮的小妹妹。”斯坦扶着已经不能动弹的安娆往楼下走，边走边道，“他特意让照顾照顾。”
安娆动不了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斯坦带上了车。
蓝牙耳机里，贾维斯焦急的声音一直响着。
“小姐，发现您出现了跟史塔克先生一样的症状，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您现不能说话吗？”
“小姐，很担心，请回答。”
安娆可以听出贾维斯声音里的担忧和焦躁，但她无法回应他。
斯坦开车将安娆带到了一处废弃工厂，把她丢给了拉扎，自己开车离开。
拉扎望着安娆的眼里没有半点儿温情，他将她绑了一张椅子上，接着往她身上绑了大量的炸药。她的面前不远处，放着一台摄像机。
“塔赫拉，上次让逃了……”布置完一切，拉扎俯身对安娆阴冷一笑，“这次不会有那么好运了……托尼·史塔克救不了！他就算来了也得死！”
安娆动不了，无法给予任何反应，但拉扎显然不意，他调整了下摄像机，对安娆咧嘴一笑，“他会亲眼看到变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拉扎将炸弹设置好爆炸时间，又转头对安娆道：“知道为什么不立刻杀了吗？因为斯坦那老头说，要以防万一。”他顿了顿，显然对斯坦的话不以为然，“要不是他答应继续为们提供武器，会立刻杀了！”
拉扎最后检查了一遍，确定一切无误，便离开了这里。
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安娆和一台实时摄像机。
她不知道炸弹的爆炸时间还剩多少，只能尽全力驱动自己的四肢，好尽快让自己恢复正常。这一回，她不安的预感非常强烈，甚至有一种会死这里的感觉。
“小姐，您还吗？”贾维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虽然没等到安娆的回答，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小姐，已经跟史塔克先生恢复连线，将您的情况都告知了他，他正去找斯坦先生的路上。”
过了一会儿，贾维斯汇报道：“小姐，斯坦先生抓了波茨小姐，史塔克先生正跟他战斗。斯坦先生也造了一台类似马克的钢铁战衣，此刻史塔克先生处于下风，但请您放心，相信史塔克先生一定会扭转局势……”
“……贾维斯。”
贾维斯正汇报战况的声音顿了顿，紧接着再度响起时带着一丝惊喜，“小姐，您现的情况如何？您知道您现哪里吗？史塔克先生现正忙着与斯坦先生战斗，但可以替您报警。”
安娆深吸了口气，虽然能说话了，但手脚却还是有些麻痹，她低头看了挂胸口的定时器一眼，抿紧了唇，“贾维斯，一个废弃工厂，是斯坦带来的，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耳机那头，贾维斯的声音安静了几秒，“小姐，已经将您的情况告诉史塔克先生了，史塔克先生正质问斯坦先生……小姐，看到了。”
安娆想，想必是斯坦那里有她跟前这台摄像机的接收终端，直接放给托尼看了吧。
“小姐……”贾维斯的声音有些紧张和涩然，“发现您身上绑着一个定时炸弹，离爆炸还有3分钟……”
“贾维斯，知道。”安娆打断了他的话，“托尼那儿结束了吗？他能赶来吗？”
“小姐，史塔克先生还未能解决斯坦先生，他现还无法赶来。”贾维斯的声音变得比之前低沉，“已经报警，并将您可能的位置告诉警方，他们会分别派寻找。”
“贾维斯，来不及了。”安娆道，“就算警察能找到，没有拆弹专家，还是没救的。”
“小姐，请不要放弃希望，只要警方能找到您，就能帮上忙。”
安娆笑了一下，“对哦，差点忘记，跟电子产品有关的，几乎就是万能的。”
“是的小姐，请相信，请不要轻易放弃。”
“好的，那就等着。”
时间这个时候仿佛异常缓慢，又仿佛极其漫长。安娆一低头，就能看到那鲜红的倒计时正一秒一秒，极其规律地走动。
“小姐，已经成功侵入斯坦先生的终端，找到您那边那台摄像机的位置了，离您最近的警察两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您那里。”
可是倒计时还有一分四十五秒。
安娆没有明说，她知道贾维斯可以从监控录像里看到，只笑了笑道：“嗯，挺有耐心的。”
“小姐，您需要唱歌给您听吗？”
“这么主动，还真少见呢……那就给唱《亚拉那一卡》吧！”
“好的，小姐，您稍等。”
“喂等一下，开玩笑的！”安娆忙阻止他，“说着玩玩的，还真准备唱啊？”
“如果小姐您希望听的话。”
“其实挺想听的，但不是现……”安娆低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不到一分钟了，而她的手脚终于基本恢复正常，不再感到麻痹，但绳子和胶布将她死死地绑了椅子上，她依然无法动弹。
耳机那头，贾维斯的声音安静了几秒，忽然又响了起来，“小姐，史塔克先生刚刚结束战斗，正向您那边飞去。他将会……”
贾维斯顿了顿，才继续道：“他将会40秒内赶到。”
“好的，等着。”安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们都来不及赶到的。计时器上的时间，根本不够40秒的。看来她的预感真的没错，没想到最终她还是要死爆炸之中。
而就像她一开始就知道的那样，嫖一个工智能，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努力了这么久，安娆总归是不甘心的，她开口道：“贾维斯，能完成最后的心愿吗？”
“小姐……您会得救的。”贾维斯道。
计时器上的时间，已经只剩下20秒。
安娆抬头，对着摄像头笑了笑，她知道贾维斯能看到，“贾维斯……”
“小姐。”贾维斯破天荒地打断了安娆的话。
“嗯？”
“小姐，有话想对您说。”
时间还剩10秒。
“贾维斯，听着。”
“小姐，爱。”
安娆愣了愣，计时器上的时间还走动，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她生命的减少。
完成任务的系统提示并没有出现。
安娆叹了口气，“谢谢，贾维斯。”
3……2……1……
安娆闭上了双眼。
*钢铁侠后续*
工厂外，托尼正好门外落下，但他的脚刚沾地，厂区内就是一阵巨响，爆炸范围很广，甚至将他也掀翻。
托尼手上拿着的正是从斯坦那里抢来的接收终端，不大的屏幕上，此刻显示的是无信号。托尼一直忙着赶路，并没有看到摄像机传来的最后画面。
但贾维斯一直都注意着，因此他知道，那摄像机最后传来的，是安娆灿烂的笑容。
“贾维斯，安怎么样了？”托尼望着眼前的废墟，问贾维斯。
“先生，安小姐确认死亡。”贾维斯声音平缓，是他跟托尼说话的一贯语调。
托尼脸上的面具打开，露出他略有些苍白的脸。他望着前方，神情凝重，隐隐带着点悲伤。
“先生，的系统出了点问题，需要进行关机自检，请允许离开一会儿。”
“贾维斯，问题严重吗？”
“先生，没有您的身体面临的健康问题严重。”
自检程序启动。
正关机。
正开机。
cPu正常。系统主板正常。基本内存和扩展内存正常。
……
发现错误程序。
正删除。
无法删除。
隔离程序。
隔离文件命名：类感情。
文件存放路径：c:\myself\topsecret。
保存期限：永久。
……
自检结束，正开机。
“先生，回来了。”
“怎么样，贾维斯？问题严重吗？”
“先生，请放心，问题已经解决，现状态非常好。请问现您需要为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