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归国
飞机缓缓滑落跑道上，看着外面熟悉的场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之前信誓旦旦的说离家半年没啥,其实要做起来还是很难的。飞机缓缓的停廊桥旁边,舅舅打开手机然后拨通爸爸的电话然后递到这儿。
02年的手机还是以黑白机为主,谁也没能想到没有多久手机的飞速发展几乎超过了电脑。
“爸爸!”
“哎,们到啦”
“嗯,舅舅拿随身行李了,们待会就出去哦。”
“好,紧紧跟着舅舅啊,别乱跑了。”
“好。”
这次的游学团是从全国挑选的,本省也不过出了十个已经算是很多的了。舅舅将新的双肩书包递给,然后自己将自己的公文包给取出来。群已经开始陆续往外走,和舅舅却依旧坐位置上。因为们知道哪怕现出去也不过是传送带旁边等行李罢了,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和舅舅是最后两个离开飞机的。走出廊桥看到站一旁明显等的言栎：“言栎。”
“真慢。”言栎对招招手,让走到他身边，“半年没回来想家了吧。”
想家倒也还好，以前曾经一年半载都没回来，这事已经习惯了。不过顺从的点头并没有反驳他的话。毕竟是国家游学团，机场是先处理的们的行李，所以们等待的时间比别的要少一些。N市的飞机场又小，拿了行李之后刚转身就可以看到群中有个身影站那儿。
半年没见默默，那个妞跟吃了生长剂一样抽高整个已经凸显出多年后模特儿的美气质了。她此时也看到了，一开口立刻让全机场沉默下来：“苏洛洛，竟然没有发胖!”
姐不认识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姐不认识她。
拖着行李目不转睛地从她身边走过，但是林以默小姐也不是省油的灯以她现绝对的身高优势手臂一勾直接将的脖子勒住：“跑哪儿去。听前方的报道说，别的去游学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学习去的。可是某去游学呢则是山珍海味吃遍欧洲，去饱口福去的。”
默默点了点的鼻头：“苏洛洛啊，这是要吃胖的态度啊。”
“哎呀，放开放开!脖子都要断给了。”看见老爸和老妈已经走到面前所以直接将行李放开然后和林以墨小姐纠缠起来，“哪胖了哪胖了。姐可是有好好运动的好么，饭后散步两三小时呢。”
默默正待说些什么，言栎不知何时从一旁冒出来说：“这个可以作证，作为散步陪同者，的腿也跟着细了不少。”
和默默平常打闹已算是平常，倒是突然冒出来的言栎让们两同时停下动作。默默静静的放开然后用手肘捅捅问道：“这谁啊”
“容来介绍，这位——是言府的三公子，言栎言公子。言栎，这是从小到大的姐妹，林以墨。”
“嗯，久仰林姑娘大名。”言栎配合着用古语来打招呼，而一旁的默默已经被们两个的咬文嚼字给弄得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她颇为无语的看一眼，直接给发送了这个信息“去了一趟欧洲是中病毒回来的么脑子烧坏啦”
对于她的无声投诉，摸了摸鼻子傻笑。不过默默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之后还是蛮应时应景的回了一句说：“哪里哪里，才是真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这话绝对的场面话，林以墨小朋友对于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文学界是一星半点都不知道。唯一比较清楚的还是外公家。
爸爸看们都谈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让们给道别说，家里外公和爷爷早就再等了。一边应声一边从他手中拿过自己的行李箱。刚转身的时候就看到老爸身后的秦昱默然的看着，那一瞬间才发现原来他这里。
默默勾住的肩膀：“哎呦，亲爱的洛洛都不知道啊，出发那天没能等到面前的秦大少爷，秦大少爷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啊。堪比锅底灰了啊。”
默默这话一说完，秦昱和斗彼此对视着，因为也只有们两个知道，并不是没有等到他，是根本不等他。
不的这半年里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头一件就是莫阿姨和林叔叔最终还是离婚了。默默选择了留大院，她说道这事的时候颇有些伤心，却不是为了自己：“妈妈有吴叔叔，爸爸却只有了。”靠默默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因为知道此刻的默默并不需要言语的安慰。
的默默是坚强的女孩子，并不清楚其中的前因后果是什么，也不想再问她出发前说的“被关起来”是什么意思。默默既然已经做出选择，那么需要做的就是支持她。
默默沉默了一会拍拍的肩膀说：“赶紧起来，脑袋重死了。”
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故，默默推了两三次之后发现没什么效用也不再继续了，只不过默默的目光很犀利的瞄到了脖子上的彩色项链：“哎，这是什么。”
被她这么发问，直接将那条海豚项链给扯出来：“漂亮吧。言栎送的。”
“嗯，漂亮!”默默拎着那只海豚盯着看了许久，“这不是照片上的那只海豚么，动作好像啊。”
赶忙坐起来看她：“去看的照片了”虽然照片都拜托爸爸洗出来了，可是没想过默默竟然会特意去看那些照片。
默默冲着翻个白眼：“废话，不不得帮照顾一下房间里的那群‘宠物’们啊。帮收拾房间的时候翻到的。拍得真漂亮，不愧是的洛洛。”
看着默默一脸骄傲的样子，忽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她站米兰时装周的T台上。她身上是h&Q家最新一集的春装主打衣，美艳而不可方物——设计师本身想将她的头发染黑的，可是她却坚持一头黑发上台，为此差点失去了走秀的资格。最后事实证明她是对的，黑色的长发简单的束起之后，她身上的衣服即显得更加贴近群了。那一季的销售，最火的就是那件衣服，而默默也因此名声大噪。
记得当时的站台下举着相机的场景，那一刻心中也是这个念头——不愧是的默默。
车子缓缓开入大院，想到过有默默这次回来绝对不可能如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盛大。现如今已经是夏季，N市的夏季哪怕晚上都闷热的让吐槽无力。不过大院里种植了许多树木所以傍晚时分之后院中变回有很多纳凉的老。此刻，当爸爸的车缓缓驶入大院之后，看着窗外明显不是纳凉而是等候的老家们，回头看向望着天花板的默默，瞬间就知道这个小妞估计以她“动的嗓音”将今天回家的事情给宣布得整个大院都知道了。
待会再跟算账——来自目光的讯息。
爸爸刚刚将车停好，立刻打开车门下去。早已等候一旁的秦奶奶直接对着笑道：“洛洛啊，过来让奶奶看看变化没有。”
“秦奶奶。”顺从着走过去，然后开始一系列的打招呼——谷奶奶，郑阿姨，薄奶奶……大院的生活最幸福的就是有一群快乐祥和的老家，犯错了只要不是太出格就能够跑到她们身后去躲过刑罚。最痛苦的也是有一群快乐祥和的老家，当他们开始七嘴八舌的跟说话的时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秦奶奶朝身后瞄一眼瞄到了自家孙子正拿着的行李站不远处便冲着他招招手。秦昱走到身边，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十分的贴近。而此刻的并不能躲开，这么多老面前若是此时躲开了，她们询问的眼光可以直接将杀死。秦奶奶吩咐孙儿一些事情便放过，让秦昱帮将行李送回家。以秦奶奶的睿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和秦昱之间的别扭，她既然这么发话那就表示这事已经板上钉钉，和秦昱必须把这事给解决了。
大院里容不下邻里间有太大的矛盾，但凡一出了不是各自退让一步就是别来劝。总之大院内是不能出什么不和的名声的。能够住这儿的都是军属，若是军属之间不团结，军之间就会容易离心，这是军中大忌。
和秦昱一前一后的走着，他拉着行李跟身后也不打算开口，而更是不想开口跟他说话。就这么一直沉默着走到的房间——自然并不打算让他进去。默默那个小妞似乎也是知道什么的，瞬间就消失不见了。抵住房间门口抬头看向也不怎么打算放弃的秦昱——半年之后这厮也长高了——为什么就没长多少啊!
“洛洛，打算这一生都不跟说话了”
“……”
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先不说老家们不同意，哪怕秦伯伯和爸爸发现了们两个都得握手言和。秦昱似乎也看懂的心思轻轻一笑，伸手轻抚过的面颊：“也知道不可能的对不对，洛洛。”偏过头躲开那只手：“秦昱，究竟想怎么样。”
秦昱微微一笑，目光似乎回到了当年熟悉的那个男，有着军的沉稳和商的悠远：“当年失踪的消息传来的时候，默默流掉了一个孩子。”
什么!
“虽然西藏警方为了安抚家属情绪用的是‘失踪’，可是们都知道不了。记得当时默默捂着肚子晕倒怀里，昏迷中却一直喊着的名字。”
“……”
“可是失去孩子却不是最让痛苦的事情。守默默身边的时候，听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的名字，那才是最痛的。”看着面前面容青涩的少年，他的灵魂却比外表显现出来的年龄要更加苍老。好似已经行将就木的老。
秦昱低头看，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划过的面容，而这一次他并没有接受的拒绝：“洛洛，此生都不可能接受第二次失去。”
“秦昱。”因为被他禁锢着面庞，即便想躲开都动弹不得，“有意思么当年口口声声的跟说爱默默，不可能娶。依旧坚持了六年，然后死了却跟说此生最痛的是失去。秦昱，不觉得这话从口中说出来，很让恶心么!”
“……”
秦昱沉默地看着，那一刻他散发出来的危险信息让惊觉，不论外表多么的年轻，面前的可不是十七岁的少年。秦昱当年部队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也是杀过的，他的果决后来商海沉浮的时候表现得淋漓尽致，被冠上“铁血”的称号。
看着他慢慢俯□子，自己却躲无可躲。原本紧闭以为关上的家门别推开，默默还没出现就先听到她的声音：“洛洛，秦昱哥哥。秦奶奶让来叫们……”
她一抬头，下巴立刻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