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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谭酒桶捧过来一个卷轴,看起来有些残破了,但是却是刚刚修缮好的。

他笑着说,“这一幅,都是稀世之珍,刚收过来的。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是当年破四旧之前,大胆的收藏者裹着雨衣油布埋土里而幸存下来的,现咱们的故宫也只不过存了三幅唐伯虎的真迹。要不是艾姑娘过来,等闲的,不会拿出来的。”

说着,又拿过来几个新一些的卷轴,“哦,这两幅,是画。八大山的《竹石松鸟》和《墨花卷》,还有这个,这是董其昌写的《金刚经》。哦,这个,这是勋先生特别交代过的,一定要给艾姑娘找到的,赵孟頫的小楷《洛神赋》。”

震惊!

当老谭面前打开这些卷轴的时候,仿佛有一种时光沉寂的错觉——好像身处一个完美的虚无的空间,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空间的变幻,黑暗中,有一道光照进来,照眼前这些惊世之作上面!

戴上白手套,打开那副《洛神赋》。

,“元鲜于枢《困学斋集》称,赵孟頫,赵子昂篆、隶、真、行、颠草当代第一,而小楷又为子昂诸书第一。曾经也只是临摹过《三希堂》中的收录的赵孟頫的帖子,那是乾率帝命朝臣另外模仿而制成卷轴传世的。这是第一次见赵孟頫的《洛神赋》,用王熙凤那句话说,这可是真真儿的稀世之珍!”

看着这帖子,不自觉的念出来,“《洛神赋》……其形也,票若惊鸿,宛如游龙,荣耀秋菊,华茂春松,……!妙!真是好文章!无怪乎南朝谢灵运称赞他,天下文章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文章好,字也秒!曹雪芹《红楼梦》中用鸳鸯姑娘的口也说过,要说好东西,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东西!可是,对来说,赵子昂的小楷冠绝天下!”

“谭先生,这副赵孟頫的字,不是乾隆爷的珍藏吗?怎么没有看到他扣下的‘乾隆御赏’的大印?”

谭酒桶也乐,“这副《洛神赋》不是乾隆爷如意馆的珍藏,当时收进三希堂的那副是明朝王铎临摹的,这副真迹一直被民间富商或者官宦家族收藏,所以,没有加盖‘乾隆御赏’的大印。也幸亏没有,不然,如此好东西,又被那个老家伙唐突了去!~~~~”

忽然觉得自己又有些得意过头了。

然后,就回想起来,就刚才,似乎听见谭酒桶说,——这是勋先生特别交代过的,一定要给艾小姐找到的,赵孟頫的小楷《洛神赋》……

扭头,看到勋世奉不是很意的扫了一眼这些东西。

谭酒桶问,“这《洛神赋》,艾姑娘喜欢吗?”

,……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勋世奉却平淡的回答,“看样子她很喜欢。谭先生,多谢,麻烦请将这副字先卷好包起来。们这次过来,是因为族中有长辈过生日,挑一件礼物送给他。alice,再挑一个,看看五爷爷喜欢哪个?他好像喜欢念经,看那个董什么写的《金刚经》怎么样?”

,“这……这就包起来??这又不是LV店里面买包包!……,没说要啊??!……”

这可是国宝一级的稀世之珍!

就连爷爷当年的万荷千峰园里也没有这一级的收藏!

这似乎不应该私买卖,而直接由国家一级的博物馆收藏。

可是……

勋世奉,“别担心,不用签支票。是觉得这部电影票房不错,看也很高兴,送礼物,也算庆祝一下。”

,“……”

已经痴呆的说不出话来了。

谭酒桶来了一句,“勋先生中意这幅董其昌的字?”

勋世奉很诚实的回答,“不懂这些,这是觉得这是一张佛经,应该比较合适。”

谭酒桶马上站起来,从旁边抽出来几个卷轴。

他一边说,一边这边的红木大案上打开,“要说佛经,这还有一副,是已故书画大师苏罗浮老先生亲笔手书的金刚经。这位苏老先生也是燕城,要说起来,与勋氏国内的家族也算同乡,如果勋先生拿来送长辈,还有一些特别的意义。咦,不是这一幅,打开错了……哦,是这一张……”

听到爷爷苏罗浮的名字,心中一颤,而更让心头一颤的却是误被谭酒桶从打开的那幅卷轴:

——这是水墨荷花,没有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风骨,黑白之间,有一丝刻骨的缠绵。微微垂下的荷花,带着娇艳欲滴,似乎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被露水滋润,羞答答的绽放一般。

谭酒桶想要收起来,却下意识的走过去,按住了他的手,将这幅卷轴打开。

荷花的旁边是一首唐诗,字体秀致,细看却是内中透着刚强,带着旧时代那些早已烟消云灭的文风骨!

——洞房昨夜春风起,遥忆美湘江水,枕上片刻春梦中,行尽江南数千里。

谭酒桶看了一眼,不是很意,“这是徐公子的画,和他约好,今天晚上过来取,这是他故友的遗作,不是什么出名的大师的作品。”

点头,“知道。”

然后,把画轴卷了起来,对谭酒桶说,“谭先生,请您向徐公子问价,这幅画不适合他收藏,买下来。画作今天先拿走,支票,隔日奉上。”

勋世奉看了一眼画作的落款,原本不甚意并且波澜不惊的他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对谭酒桶说,“麻烦谭先生。”

谭酒桶连忙摆手,“看艾姑娘和勋先生真见外!知道了,这事情会转告徐公子。勋先生,拿苏罗浮这幅金刚经?”

勋世奉摇头,“董其昌那副就可以,一共三个卷轴,谭先生算好了价钱,打电话到办公室就好。”

谭酒桶点头,“明白,明白。这次有艾姑娘和您喜欢的东西,幸不辱命。”

出门,一直到上车,手中拿着卷好的这三个卷轴,勋世奉什么也没有问。

只是,当们的车子到城堡外的私家公路上,他好像忽然想起来一件不重要的事情,随口说了一句,“说过,和那个苏离什么关系也没有,几乎不记得她。”

“知道。”

“那买下这个画作是什么意思?”

,“这副画不适合徐樱桃收藏。”

他看着,似乎等着继续解释,却闭嘴了。

车子挺稳,早已经等候外的max大叔为他拉开车门,他下车,而自己打开车门,就看见他从车子的另外一边走过来,单手接过手中的东西。

们上楼。

到了卧室。

他进衣帽间换衣服,感觉自己的头发太乱,于是坐妆台前面梳头发,不一会儿就看见他穿着衬衣从里面走出来,他站身后。

他终于还是打破沙锅问到底,“alice,为什么那副画作不合适徐樱桃收藏?”

,“那副画,那首诗是很隐晦的描述前妻的初/夜。这是闺房之作,不合适给别。”

勋世奉,“她的私生活和有什么关系?告诉过她的事情,如果不是为了……,根本不会签署那些婚约文件。”

,“……”

忽然发现,似乎的对话两条平行线上,说的似乎是一件事,却事实上根本没有交叉点。

刚想要说话,他坐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咕嘟咕嘟的喝下去。

,“冬天喝冷水不好。”

“这不是冷水。”他没有回头,把杯子放桌面上,“这是室温的水。”

,“……”

过了1分钟,没有再说话。

想换个方式和他说这幅画的事,,“如果有一天,们分手了,有拿着很私密的事情外面取笑,同时也想要扫的面子,也会这样无所谓吗?”

他扭头,“什么私密的事?”

,“比如说,初\夜的所有细节。”

他,“怎么可能?那些都是已经封存的秘密档案。”

,“如果呢?说,假设有一个,Ta说他知道的第一次给的男不是,并且很详细很猥琐的描绘初\夜的种种……”

“够了!!”

勋世奉站起来,他看见他的俊脸上隐隐有青筋浮动,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明白的意思了。那幅画,烧了吧。”

继续梳头发。

最近头发长的太长,想着,要不要去剪去一些,因为下面的头发有些打结,用猪鬃的刷子一点一点疏开发梢儿。

勋世奉走到身后。

他就这样看着。

他,“想什么?”

摇头,“没什么。”

……

他,“是想那一晚的事情吗?”

,“……”

良久。

说,“如果不看那些所谓的秘密档案,都不记得了吧。”

……

“记得。”

勋世奉忽然低下头,扣住的下巴,精准的亲了下来。

“即使以为自己快要死去,也很清醒,……,记得,……那一夜,……”

“alice,那一夜,很美。”

“美的让心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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