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补情节）煤矿和人才都是社会发展动力
被黑发术师宣告的前景所震惊的们几乎是呆滞地离开了会场，将这个帐篷还给满足的晚餐之后变得有些昏昏欲睡的其他。不知是因为地域不同还是年份有别,今年的冬季来得比洛伊斯那边晚得多,延缓了们面对严酷冬天的压力。不过即使是最乐观的,也没想象过有术师描述那种程度的计划。
“术师！”
洛江紧走几步,跟上正回到他专属帐篷的云深。
云深和范天澜一起站住脚步,回头看着这位今天带领了一支百左右的小队,专门负责周边事务的青年,跟随而来的不仅是他,还有另外四位遗族,“是洛江啊,来得刚好。”
将这些年轻带到他的帐篷里,范天澜点燃蜡烛,云深指指木桌,请这些站到桌边。这张用木板充当的临时桌面上，已经摆放了各种云深使用的东西。而摆放最中央的是一个木制框架，一堆粘土，沙子，木条和苇杆之类的东西不知用途地放里面。不过云深让他们看的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放它们旁边的一架小小的木桥。
“木料已经准备好了，想请各位用接下来的3天时间，完成这座简易木桥。”
云深拿起那个看起来很精巧的模型，将它们完全拆开，然后一边讲解步骤，一边将它再度组装起来。讲解了两遍，然后确认洛江已经能够将刚才的过程重复一遍之后，云深将模型交给了他们。
向云深告辞之前，一个遗族青年犹豫地问道，“术师……说的，们能做到吗？”
“当然能。”云深微笑道。
将这些送走之后，云深回到桌边，着手开始另一项工作。
蜡烛的火光摇动了一下，夜风吹了进来。相对范天澜的身高来说，这顶帐篷实是矮了点，他低下头走到云深身边，说道，“默克的曼德已经带队出发去投放食饵了。”
今天处理过的鱼肠和一些动物内脏经过分装后，可以作为夜晚陷阱的食饵。
云深应了一声，范天澜静静看了一会他手上的工作，才开口问道，“——制作的，是地图？”
“是沙盘。”云深说，“将地图具体化的模型。”
范天澜又专心地看了一会儿，“是这里将来的样子？”
“还没，要先做一个基底。”
“该怎么帮忙？”范天澜问。
云深手上的工作停了停，想了一下之后，他说道，“这样也好，来试试看。”让范天澜坐到他的身边，云深指点他如何对照地图制作沙盘。目前的条件下，收集更准确的数据不是不可能，但能做到这一点的，整个移民队伍中，只有他和范天澜。但他和天澜都近眼前的工作，因此一切必须从简的结果，就是云深不得不一再放低对各种数据精度的要求，直到能够配合现实条件为止。
对一个已经拿到了一个高级工程师职位的来说，这实是无奈得接近杯具的情况，但这个世界里，“精确”确实是一种奢侈品。
目前进行的各种工作需要的还是大量的劳动力，只需要给他们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但此后的一些工程需求就不一样了。所幸的是这个群体中，云深此时所占的地位，能让他根据自己的需要来设立标准，调配力。认真规划的话，也不是不能有所改变……只是如果像天澜一样的天才再多几个就好了。
看着蜡烛的光芒下专心致志做事的青年，回想起这段时间他学习的进度，云深有些微妙的感慨。如果世界上真有所谓命运这样无形的法则，倒是应该感谢它让他那个时候经过了那道河谷，如果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就此消失世界上，那该是多么可惜的事。
收敛起这种三四十岁后的才有的心情，云深用水罐的水洗了洗手，然后拿出了他的绘图板和铅笔。但面对着眼前的白纸，云深只是沉思，却没有下笔。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天澜，对这片地区最熟悉的应该是黎洪首领吧？”
“今年之前，他每年都需要洛伊斯和兽族领地之间来回两次。”
“那他可能知道一些情况……”云深沉吟。
“去。”
“不用，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吧。”云深说道，然后站了起来，走出帐篷外，有一位遗族青年此时“敲”路过，于是云深请他帮了忙。
黎洪很快就来到了云深的帐篷中，他的视线范天澜手中那个还未显示出应有形态的木框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术师，您找有什么吩咐？”
云深请他帐篷里剩下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靠长桌边，想了想之后，他开口道：“黎洪首领，刚来到这片地区的时候，最初扎营的丘陵前捡到了露天的铁矿，知道炼铁需要什么燃料吧？”
“您是说黑石？”黎洪马上反应了过来。
“从地下开采出来的，能够燃烧的黑色矿物，们称之为黑石吗？”
“是的。”黎洪回答道，“实际上黑石王国盛产这种石头，王国之名就是因此得来。”
“这是那边的特产啊。”云深垂下视线，略一思忖，“兽这边没有吗？”
“有倒是有，而且离这里很近。”黎洪有些迟疑地说，“不过……”
“——当初谈好的租借条件，不包括这部分？”
“不，其实撒谢尔的部落附近，他们有更好的铁矿和黑石矿。而这边的铁矿离他们的部落太远，而且据探察储量也不大，并不受他们重视，们可以使用这些铁矿。”黎洪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说，“但附近有的黑石，却是被魔物偷走了火力，无法燃烧的废矿。”
“……无法燃烧。”云深用指尖轻敲粗糙的木板桌面。
“即使是黑石王国，已发现的黑石矿藏中，也至少有五分之一是这种情况。”
“它们……是不是黑色的，有光泽，比一般的黑石坚硬？”云深问。
黎洪有些意外云深的准确描述，“没错，是这样的。”
“明天能让帮带几块这种黑石回来吗？”云深抬头问道，“想确认一下。”
“这是当然的。术师，如果您需要，只要等待一段时间，们制造出木炭……”
“明白。不过还是需要确认它们是否如所想。”云深说。
黎洪于是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云深的问题不止这些，这位翻山众首领长久的旅途中积累了相当程度的见闻，云深没有让话题朝其他方向偏转，而是继续非常仔细地询问了从萨尔河到兽领地这段距离上的风物状况。黎洪虽然不太明白云深向他了解这些的直接目的，但他可以说是竭尽所能地为云深提供了他所知的一切。
交谈结束之后，将送走之前，云深诚恳地对这位中年男子说道，“很感谢您今晚给予的帮助。”
黎洪对他微一躬身，“只要能对您有所助益，都是的荣幸。”
天边的一弯红月早已沉入世界的边缘，云深外面站了一会儿，让寒冷的夜风清醒头脑，然后裹紧衣领回到了帐篷里。范天澜已经完成了他的那份工作，作为一个完全的新手，他第一次的沙盘制作可以说很成功。云深看了看，然后修改了一些地方，赞扬了这位学生的努力和悟性，然后重新拿起了绘图板。
被称赞的青年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样子，他的这位名义主沉浸于自己的工作之后，他拿起一个水罐，无声地走了出去。
晚餐结束之后，那些容量巨大的锅被清洗干净，装了半锅的清水，只要最后烧一捆木柴，半封上灶口，火炭能将水温保持到午夜，以供夜巡的们使用。对连铁锅都没见过，垒灶的大多数步骤都需要指点的们来说，连这方面的细节都能考虑到，一直都顾及了他们的术师的存意义已经超出了拯救者的范畴。因此虽说这位跟随术师身边的年轻看起来很难接近，但附近的守夜都很乐意配合他的需求。当听说他只是想带点热水回去之后，甚至有为此感到了些许的失望。
“希望术师今晚有个好眠。”
最后他们只能对青年这么说。
范天澜只是对他们点点头，然后走了回去。看到他已经回来，守帐篷前的两个遗族青年无声地从帐门前退到了两边，范天澜将帐篷的门口拨开一条缝，侧身走进去。似乎是因为太过专注，里面的那并没有发现他已经回来了，还对着平放桌面的绘图本深思。范天澜就这样静静地他背后站了一会儿。
桌子是用两个木墩和一块粗糙的厚木板平地上搭成的，椅子没有椅背，粗糙得就像是木料的随便拼凑，事实上也差不多是这样。这就是他们能为这个提供的东西。他还记得他为这个帐篷里准备了这些之后，对方由衷的高兴表情。
视线中的背影显得很单薄，范天澜一直都知道这个并不强壮，但昨晚背着他回到帐篷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有多轻。贴背后的身体是温暖的，那种毫不灼的温度却不知为何烧进了血管，连心脏都因此感到了痛楚。
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弥漫全身，冲刷指尖。范天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太能理解这种情绪从何而起，稍一停顿之后，他走上前去，给他那位虽然拒绝了那个称呼，却占据了他所有视线的主加上了一件衣服。
这个时候，独自住一个拥挤的帐篷中——贵宾待遇就是和各种杂物睡一起——的子爵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响。他伸手向腰侧摸去，那些还给他的私物品中，有一样已经变成了碎片。子爵黑暗中轻轻叹息一声。
他们终于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