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程诺被迫盯着离越的眼睛,那双紫瞳里此时翻涌的尽是兴奋乖戾的光芒。而且离越的指尖十分冰凉,不住他眼睛周围缓慢摩挲着,他不由自主就浑身发颤。

刚开始离越的力度十分轻柔,但是两根手指突然齐齐大力按了下去,程诺只觉得双目一痛,以为自己的眼睛要被挖出来了,顿时惊叫出来。

离越“噗”地轻笑了出来,松开手往后退了退,意态慵懒地歪着头托着下巴道:“原来的胆子也不大嘛。”

程诺大口喘着气,这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忍着气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调道:“到底想做什么?”

离越歪着头想了一阵才道:“还没想好。这么多年了,无论怎么做那些偶都不会有温度。想,应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把炼制成完全听话的傀儡,又能保持的温度?是直接放进炼炉比较好?还是加一些金系能量石比较好?”

擦!程诺听得鸡皮疙瘩乱抖,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道:“死了当然就不会有温度了,活着一样会听的话。”

离越眯着眼睛笑道:“这说话假的多真的少,连性别都隐瞒着身边,可是不信呢。”

程诺心一沉,急急解释道:“那是有原因的……”如果时光能倒流,他怎么都不会用这个坑爹的理由拒绝流光的!

离越显然对他为何隐瞒性别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打断他的话道:“嗯,那就先试用几天吧,要是有一点做的不好,就把眼睛挖了,整张皮剥下来做偶。还有,记得开口先叫主。”

他让偶大浴盆里打满了热水,又里面撒上了玫瑰花瓣,这才让程诺站起身来,随手解下他的储物袋塞进自己怀中。

程诺的腿都跪得麻了,偏偏还不能揉上一揉。他疑惑不解地看向离越,这是什么意思,不会让自己服侍他洗澡吧?

离越暂时解除了他的禁制,笑道:“乖乖洗干净,手上的伤自己弄好。记住别搞鬼,的一举一动都能通过能量线感应到。”

他把那个偶留房内监视程诺,自己却走了出去。

程诺目瞪口呆的,完全找不到这个变态的思路,让自己洗澡是什么意思?

不过洗个澡总是比丢眼睛强得多,程诺也就应付着洗了洗,用治愈术把之前被偶咬出来的伤口止住了血。

他暗暗猜测离越的用意,这里应该是离越的住所,布置得华丽精致过分,他的那些偶也是个个相貌出众穿着奢华,也许离越只是习惯地把他当偶打扮吧。

他心里十分担忧流光,流光受了那番刺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缓过来,现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吧?……他必须找机会逃出去!

那个偶见他洗好了,递给他一个大大的毛巾让他擦干身体,又递过来一套干净的雪白中衣。那衣服的料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触手柔软丝滑,十分舒适,就是带着淡淡清雅的熏香味道。程诺冷哼了一声,死妖就是死妖!

屋里很快就又被收拾干净了,然后程诺就发现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里间走去,绕过屏风,躺了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摊开四肢!

他愕然看着头顶层层叠叠的紫色床幔,猛地想起一件事,顿时菊花一紧吓得魂飞魄散。

离越虽然平时都是雌性的衣服打扮,心里却好像很是意他的本来性别,他不会是发现自己是什么坑爹的“雌性”,要自己身上一震雄威做实验吧?!

擦!果然那时候就应该把他给切干净了才对!靠,这个世界还是没有丁丁的才可靠!到底切掉一根剩下的那个还会硬起来吗?……

屏风上缓缓现出一根修长的身影,程诺紧张的气都不敢喘了,他咬着牙决定拼了!死就死了!劳资宁死不受辱!男的贞操就不是贞操了?

离越一步步靠近过来,缓缓解开外衫随手丢地上,他的长相本来就偏阴柔了些,现程诺看来,简直浑身都泛着邪气,跟恶魔一样。

程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咬牙切齿地瞪过去。

离越看着他这个愤怒的表情眼眸一寒,立刻将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把程诺的脸打得偏向一边:“注意的表情,平时是怎么笑的,现还要那么做。”他这个巴掌打得声音颇响,不过倒也不怎么疼。

程诺现也发不出声音,他决定了,如果一会离越解开他身上的禁制,自己就算死也要咬下这死变态几块肉来!

不过让他愕然的是,离越下来并没有继续脱衣服,而是穿着中衣上床把头贴他胸膛上躺了下来,他的双手也自发僵硬地将离越紧紧环怀中。

离越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随手拉上锦被盖上两,就此不动了。屋里明珠也齐齐熄灭,重归一片黑暗寂静。

程诺愕然瞪大眼睛,这算什么意思?

离越的骨架纤瘦,比同龄要轻得多,所以程诺也不觉得压身上的分量太过沉重。他的四肢都是冰凉,吐出的呼吸也似带着凉意,程诺紧紧搂着他,只觉得哭笑不得。

看来离越真是把自己当成布娃娃使了吧?总归是不幸中的万幸。

离越的呼吸始终都很微弱,程诺也不知道他睡着了没有。他现脑子乱哄哄的,只是不住想着流光,想起流光受伤的表情他就心口揪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都麻了,偏偏还是保持着那个拥抱的姿势,离越的身体则始终都是冰冰凉凉的,而且越贴越紧。刚开始还只是靠他怀里,后来简直是全身都拼命往他身上缩,用冰凉的脚丫子蹬着他的大腿,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的腰。

流光小时候也喜欢抱着他睡,那时候程诺总是忍不住爱怜地摸着流光的头发,现却觉得就跟一条冰冷的蛇攀自己身上似的,厌恶恶心的不行。

“给讲故事。”身边突然响起离越的声音,程诺吓了一跳,然后就发现自己喉间能发音了,原来离越也一直没睡。

他忍着气清了两下嗓子道:“讲什么?”靠,陪睡还要陪聊啊!

“随便。”离越把头换了个方向淡淡道,“像当年说的那什么打水的问题就好,只是别那么弱质。”

离越说着把手也换了个位置,摸索了一阵,索性塞进程诺衣服内直接贴他的肚子上,那温暖紧致的触感让他舒服地眯着眼睛。

程诺被冰的打个寒颤十分无语,擦,这小变态捉他回来就是为了找个暖炉吧?

他勉强回忆了几个数学问题说了,然后惊愕地发现,离越变态归变态,居然是个数学天才!他说的那些数学问题不管是考察逻辑推理还是计算,离越都能很快答上来。

外面隐隐响起了几声鸡叫,天边也泛起了一丝鱼肚白,原来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离越缓缓起身,眯着眼睛看着程诺道:“看来还有几分用处,那就暂时不挖的眼睛好了。”

程诺暗暗吁了口气,卧室里居然还有个精致的梳妆台,离越大摇大摆往那里一坐道:“过来给梳头。”

程诺的手脚又能动了,他赶紧活动了一下,跟木头似的一动不动坚持一夜,他的四肢都麻木了。

离越等的不耐烦,侧过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程诺赶快跳下床走了过去,拿起精致的象牙梳子给他梳着头。

他心里忍不住腹诽,这小变态吃穿用度都这么讲究,早就告别雄性了吧去!

离越那头海藻般的长发十分光滑柔韧,程诺敷衍着梳了一阵,想到一事赶紧道:“其实晚上不用帮暖被窝,有个地方的都睡暖炕,可暖和了……”

其实他也不懂东北的土炕到底怎么烧的,只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再这么陪睡下去他都要疯了!等他察觉到铜镜里面那双紫瞳正冷冷地注视着自己,赶快停下来故作自然地笑道:“当然,还是决定要不要。”

离越勾了勾手,程诺浑身汗毛一竖,头已经不听使唤地靠了过去,还呲出了两片洁白的牙。

“下次没让说话再多嘴的话,就拔下这两颗碍眼的牙,”离越冷笑着接过那个象牙梳,用梳子的一头轮番敲了敲程诺的两颗虎牙道,“还有,记得叫主。”

他用力颇大,程诺觉得自己的牙床都震的响了一声,半晌才捂着嘴缩了回去,他忍着恨意道:“是,主。”

去尼妹的死变态啊!这货才是白芷的兄弟吧?!

偶很快把新的衣服拿来,离越示意程诺给自己穿上。程诺暗暗咬着牙上前帮他穿了,恨不得一把勒死这个小变态。

离越依旧是穿的雌性的衣裙,他五官秀美身体纤瘦,弯曲的长发盖住半个白皙如玉的脸庞,看上去一副纯真无邪的样子。程诺都想替他鼓掌叫好,真特么会装!

一个偶拖出来一个大箱子,里面放了数个半米多高的小偶,程诺看着眼熟,猛地恍然大悟,原来街上那演偶戏的就是离越啊!

他懊恼不已,原来那时候离越就注意到他们了……靠,变态什么的果然就不能指望他当个规规矩矩的手艺啊!

“今天,们要去给一个大物表演。”离越笑的十分甜美,一双清澈的紫瞳也是亮亮的,就跟兴高采烈的孝子似的,“和一起去。嗯,总要给起个名字才好,以后就叫小诺。”

程诺垂下眼眸忍着恶心道:“多谢主赐名。”

离越仔细打量程诺,笑眯眯道:“今日还是恢复雌性的身份好些。”

偶很快把另外一套衣服拿来,程诺一看,原来是一套这个世界雌性贯穿的衣裙,绣着大朵的牡丹花造型十分华丽。他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强笑道:“主,的头发根本不像雌性。”

离越点点头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么小四的头发就暂时借用吧。”

那个黄发蓝眼的偶用力撕扯自己的头皮,很快把那个头发完整地撕了下来。程诺一阵毛骨悚然,不用想这都是真的头发做的吧!

他看看离越微微眯起的眼睛,一咬牙把那头发戴头上,忍一忍,总要找机会逃走!

离越居然还伸手过来替他整理了一下,笑嘻嘻道:“长得倒也不是那么不堪入目……只是行为太过粗鄙,完全不像雌性。”

程诺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劳资没这个死妖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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