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嘉木语录：成功的婚姻造就，失败的婚姻毁灭
=========================================
程曼如冷着脸从检查室出来,路过的护士吓得一哆索,差点把手里的托盘扔到地上,贴墙边把自己的存感减到最低,程曼如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走到坐等候区的老女和男那里。
“已经把拿些药拿去化验了,大概明天能出结果,蕾蕾喝得不多,加上催吐及时,并没有吸收多少,胎儿很稳定,不过她情绪很激动,已经给她爸爸打电话了,她爸爸十分钟后过来，把蕾蕾接回家。”
“妈……”闻鸣小声叫了一声妈……
“叫什么？”程曼如冷冷地问道。
“妈……”
“别叫妈，妈是这位安女士，现后悔们把女儿教得太单纯了，对心险恶一无所知，自己不信中医就以为中药都是草药汤子，不知道专有些民间的巫医神汉搞出些断子绝孙的害东西……”
“亲家母……”安素珍听得脸发烧，可还是想要辩解，“也是为了她好……”
“为了她好？”程曼如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这女不能没儿子，现计划生育……”
“呵，有儿子怎么样？没儿子又怎么样？自己去住院处看看，老的病床前伺候的，有多少是儿媳有多少是闺女？生了两个儿子就是无尚光荣，只生了一个女儿就应该直接扔了？”
安素珍低下了头，闻鸣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难受，他其实是知道母亲的性格的，母亲年轻的时候过得太苦，老了之后总想抓住点什么，经常做一些自作主张的事，但是这次母亲做得实太过份了，“妈……想看看蕾蕾……”
程曼如连看都懒得看他，“也不用叫妈，蕾蕾现情绪很不稳定，跟她爸爸都很民主，以后们俩个无论是合还是分，都是们俩个的事，们不掺和，但是现们尊重蕾蕾的意见，她不想见，也不想见们闻家的任何一个。”
“妈，真的知错了妈，现就把妈送回去……”
“别，可千万别为了蕾蕾做不孝子。”程曼如冷声道。
“曼如。”穿着白大褂的杨方略提高了声音，“闻鸣，妈妈身体不好，医院不是养身体的地方，已经给爸爸打电话了，他马上会过来接她回去。”
安素珍虽然板着脸，心里却并不是十分的害怕，第一她是出于好意，第二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第三蕾蕾肚子里的孩子还。一个女就算是娘家再怎么有钱，带着个孩子也不好再嫁，为了孩子杨蕾都会回过头来找闻鸣，只要她走了，闻鸣哄一哄求一求，杨蕾有了台阶下就会回头，至于闻鸣嘛，说破天也是她的亲骨肉，又素来重情义，她先回家乡，过一阵子蕾蕾生了要伺候，她说几句软话就又回来了，没想到杨方竟然打电话给闻杰了……
“他又不管事，打电话给他干嘛。”安素珍提高了声音，眼神里却流露出了恐惧。
“有些事，总要男来解决。”杨方看也不看她的说道，“闻鸣，蕾蕾既然没事，就回去上班吧，最近们财政局事情多，听说要被派出去查帐了？已经跟们领导打过招呼了，就不用去了，大厅里面安心做事吧。”杨方话说得温和眼神却很冷，他a市首屈一指的医院做这么久的外科主任，上过他手术台跟他有交情的不知道有多少，自己的老婆做妇科主任，一样是交游广阔，闻鸣得有多蠢才会觉得他事业上的顺风顺水完全是他自己奋斗的结果？他们夫妻俩个能让他上天，一样能让他入地！公务员？金饭碗？天底下的公务员多了，没有实权的公务员，一个月就是守着死工资过活，熬到退休还是普通公务员的又不是一个两个，闻家觉得金饭碗高一等，那就守着一个月基本工资两千零点加奖金不过三千多的工资过日子吧！
闻鸣只觉后背发凉，查帐的机会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表现机会，就这样……没了？“是的，爸，蕾蕾比较重要……”
“蕾蕾有们照顾，安心工作。”杨方说道。
安素珍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瞬间腊黄的脸，依旧盘算着闻杰来了她怎么对付……想到闻杰发火时的样子，手心忍不住渗出一冷汗。
“啪！”一个耳光打安素珍的脸上，腿脚不太利索的闻英冲过去拦了一下，结果母子俩个一齐倒地上，闻英的媳妇则是抱着儿子喂孩子吃零食，好像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而这个家庭的男主闻鸣则是坐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抽着烟。
“老大被搞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老二好不容易有点出息，就跑来搅和，们闻家造得什么孽娶了这么个丧门星搅家精进门？”闻杰气得嘴角抽搐，“跟没跟说过让老老实实家呆着不要来a市胡搅？结果瞒着出了门……要不是亲家给打电话，都不知道来了a市……”妻子一个多月不家，丈夫竟然毫不知情，这别的家庭是不可想像的，但闻家却是常态，闻杰有另一个家，平时连过年都不回“家”的。
“也是想要帮帮老二……蕾蕾……”
“还有脸提蕾蕾？蕾蕾是多好的姑娘啊，论家世、模样、学历，哪一点配不上儿子？儿子娶了家，那是娶了个福星进门……”
“也没虐待她啊，像个老妈子一样的伺候她……”安素珍捂着脸，干脆坐地上不起来了，闻英有些狼狈地
“还敢提？”闻杰瞪起了眼睛，“见过老妈子还带着个小崽子来伺候的吗？这是来添乱了！”
“爸，大宝可是您孙子，您嘴里积点德吧。”一直沉默不坑声的老大媳妇开了口，嘴角带着三分的讥肖，“您瞧不起成，可儿子孙子可是您亲生的。”
闻杰刚想发作，却看见了长子挪着受伤的脚困难地站起来，把刚要说出口的狠话变成了，“是什么东西？长辈说话有插嘴的份吗？滚！”
老大媳妇冷哼了一声，抱着孩子站起了身，扭身瞟了一眼丈夫，“闻英，还坐这儿干什么？没听见家赶走吗？”
闻英低下头，一瘸一拐地跟着妻子和儿子进了小卧室，关上了卧室的门，闻杰气得牙根直痒痒，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实是不争气，他的腿虽然坏了，脑子却没有坏，偏偏被他妈惯得拈轻怕重好吃懒作又胆小软弱，高中毕业之后就是窝家里上网打网游，还是他实看不下去了，出钱出房让他开了一间小超商，没想到小超商不见得赚多少钱，他倒拐回来了一个姑娘，两个一起没多久那姑娘就说怀孕了要结婚，闻杰这辈子见过的多了，头一眼就瞧出那姑娘不是什么正经，可是儿子是残疾，又一副非要结婚不可的样子，他也就点了头，出了几万块让他们结了婚。
二儿子是个有出息的，虽然跟他的关系始终是淡淡的，但是学业上一直没让他操心，考上了上财之后，又找了个很不错的女朋友，虽然考公务员的时候没有回家乡，选择了女朋友的老家，闻杰依旧是很欣慰，结婚的时候出了三十万，平时跟同事谈起自己的二儿子，也是非常骄傲的，没想到自己唯一有出息的儿子，就这么让糊涂的妈把前途给毁了。
想到这里，他看着安素珍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生气，他这一辈子，被包办婚姻害得好惨！当初本来他能留部队继续升职提干，可安素珍抱着大的背着小的去求领导让他转业，转业了之后又总怀疑他有外遇，疑神疑鬼，他稍微跟女同志多说两句话，就跑去跟踪恐吓家，搅得家不得安宁，吓得单位的女同事谁都不肯跟他多接触，更有不了解他的以为他真是个生活作风不好的风流种子，为了这个坏名声不知耽搁了他多少次升迁的机会，最可恨的就是好不容易有一次他有去分厂做副厂长的机会，却听说安素珍骑自行车带着孩子来厂里找他，连带车被马车撞得摔进了沟里，孩子的左脚裸粉碎性骨折。
不止前程泡了汤，孩子也……
从那以后，他是真对安素珍和那个束缚着他的家庭冷了心，也遇到了自己真正想一起生活的，两个一起从偷偷摸摸到现的光明正大，所差的无非是一纸文书……就是这一纸文书，也是他为了两个儿子的前程……可现看来，为了两个儿子，他必须跟安素珍离婚。
“行了，也不用说的理由了，回老家之后们去民政局办手续吧。”
安素珍听到这句话，整个精神了，从地上跳了起来，“说什么？闻杰，没良心，一个守着活寡带着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休想要甩了……”
“不去的话，就去法院起诉，第一次起诉不判离，第二次起诉总会判离的。”
“不离Ｘ去就找们厂领导！去找妇联！跟那个女一起那么多年……”
“去找吧，来之前已经厂子里办了提前退休，接受私企的聘任做厂长，找谁都没用。”
“闻鸣！闻鸣！说句话啊！说句话啊！”安素珍扯着儿子的手说道。
闻鸣懒洋洋地抬起头，“妈，跟爸离不离婚有区别吗？跟哥都是一手带大的，上大学也是一个供的，跟哥都不会不管的，离了就离了吧。”
“不能离啊！不能离！”安素珍不停地哭着，“房无一间地无一垅，离了婚……”
“安素珍，撒了一辈子的谎，到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吗？闻鸣，上大学的时候学费是交的，每个月给妈一千五百块钱的生活费，让她转交给，头十年每月就给她两千块钱的生活费，跟哥的学费、杂费、家里的水电煤气费从不用她交，后来又帮她办了退休，她现一个月的工资三千多一个老太太，每天游游逛逛除了打麻将什么也不干，生活得比还要滋润。”
闻鸣一愣，一千五？每个月两千的生活费？退休工资？他盯着母亲的眼睛，安素珍将目光漂移开来，“妈……都替们攒着呢……”
闻鸣觉得自己好像被骗了一辈子，现才醒过来，想想他们小的时候，妈妈总当着他们的面说爸爸不管他们了，不要他们了，让他们当爸爸死了，可又总带着他们去爸爸的厂里找爸爸……每次爸爸的脸色都不好看，他总觉得自己兄弟俩个和妈妈真被爸爸遗弃了，没想到……
“儿子，儿子，听妈说，妈都是为了们好，爸坏了良心，哥结婚的时候就只拿了三万，妈要不攒点钱，拿什么结婚……”
“妈，已经结婚很久了。”
“妈还要防老，防生病……”
“妈，别说了，刚才说得话还算数，跟爸回去办手续，等老了病了，不会不管。”
“什么意思啊？闻鸣，要赶妈妈走？”
“爸，妈现住的房子……”
“给她，还一次性给她十万的抚养费。”闻杰说道，“还有哥的小超市的房子，也给哥，那房子当年是花三十万买的，现至少值百来万了，闻鸣，不要怪偏心，哥腿脚不好，又没什么生存能力……”闻英的小超市，说是小超市，也是一层带二层，使用面积大概有两百多平米，已经成熟的居民区附近的临街商铺，闻杰说值百来万，说得很保守。
“爸，不是乎财产的，您放心，也会照顾哥的。”
闻鸣话说得客气，也确实对安素珍冷了心，可说话的口气依旧是站母亲和哥哥一边，爸爸说到底，不过是熟悉的陌生罢了。
“还有个妹妹，已经上高中了。”
“爸，不想知道这些，总之您以后有事，打电话就成了。”也就是说没事不要打电话了。
“闻鸣，蕾蕾是个好姑娘，爸爸婚姻上很失败，实不能做的榜样，可是爸爸这个失败者却有句衷告，们既然是真心相爱结婚的，就要以对方为重，把对方放第一位，千万不要让别掺和进来，三个的世界，太挤，太累。”
闻鸣盯着墙上他跟杨蕾的婚纱照，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爸爸的婚姻悲剧是因为包办婚姻和娶了完全没有共同语言的妻子，他的婚姻悲剧又怪谁呢？几个月以前，他们还是艳羡的好夫妻啊。
安素珍完全插不上话，嘴上不停地说着不离！不离！死也不离……可丈夫和儿子却没有多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