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所有都没能拦住情绪混乱的哈利。到了晚上，罗恩和纳威眼睁睁地看着他披着隐形衣,谁也不理,从公共休息室里钻出去了。
“们不用跟着他。”赫敏挑了挑眉毛,“先让他一个静一静——城堡里,他没事的。”
哈利精神恍惚地游荡城堡里。他脚步虚浮,脑子里也空空一片。
白天麦格教授他们的对话不断地他脑海里回旋,等他意识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呆了卢平的办公室外。
——莱姆斯·卢平……原来,他早就认识自己的,不是吗,
他十分复杂地看着办公室的大门。那道门紧紧锁着,仿佛有意藏着和现一样,不能对自己宣之于口的隐秘……
入学三年来,他终于能庆幸黑魔法防御术课有卢平这样一个好教师。或许他是所有教师中最不错的也说不定，连双胞胎都觉得他很酷。
——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呢？列车上的时候，上课的后来……
——他还说要教自己守护神咒。
哈利有了一种深深的被抛弃似的愤怒感。不是父亲的好朋友吗？为什么也不告诉呢？明明对很好，为什么又不肯认……
他脑海仿佛漩涡汹涌，恨不能立刻破门而入找卢平把当年的事问个清楚。然而就此时，蹬蹬蹬一道身影，黑袍翻涌，阴沉气流划破了暗沉沉的走廊。
是斯内普。他依旧面容森然，气势阴沉，举着一只冒着热气的高脚杯过来了。
哈利屏佐吸，看着办公室门很快被打开，卢平看到斯内普的瞬间，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哈利瞪大了眼睛，看到他下一句话就是：“噢……西弗勒斯，谢谢又送来了药剂。请进。”
哈利几乎是想都不想，就披着隐形衣跟着斯内普走进去了。
“应该马上喝下去。”斯内普把高脚杯放下，冷冷地说。
“是……知道……好的。”卢平苦笑着拿起杯子。
哈利不知道为何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无声地看了看卢平，又看了看斯内普。
——斯内普当然是不会害的，这件事他早已深深明白……
——但是，为何卢平喝药的表情那么痛苦……
“应该一口气喝完。”斯内普继续讽刺地看着他。
“噢知道的……”卢平皱着眉头，非常艰难几乎是强行逼迫自己灌下去似的，吞完了那杯药水。
哈利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卢平看起来真像是被下毒了一样。
绝对不是他的错觉。他非常确认，斯内普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上忽然流露出了一种愉悦的表情：“别客气，莱姆斯。不够的话，那儿还有。”
“哦，好的，真的很谢谢……”
哈利的隐形衣都快掉下来了。他眼睁睁地看到，卢平说完这句话，就双眼一闭，砰一声恍惚地倒了桌上。
忧郁救世主顿时大惊失色！！！
斯内普后脚刚走出，他就丢下隐形衣，赶紧上去推卢平：“教授！！！——教授怎么了！！醒醒啊！！！到底喝了什么！！……”
虽然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恐慌感瞬间淹没了他。他马上抓起隐形衣，无论如何，出门先找什么来帮忙，起码，要让庞弗雷夫知道……
但他一出门，就正好对上了斯内普有些嘲讽的脸。
走廊两边的幽幽灯火打面瘫酷炫魔城大祭司的脸上，愈发映照得斯内普森严的面容愈发高深莫测。
哈利顿时心叫不好……
哗一下，斯内普猛地掀掉了他的隐形衣。
“看来过去两年发生的事情都不能让波特先生稍稍收一收心。”斯内普又恢复成了他一年级时就见到的样子，尖刻，毫不留情，充分讽刺：“哪怕连摄魂怪的存，都不能让伟大的波特放弃他夜游的打算。”
哈利瞪着他，张了张口，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很想质问他到底给卢平喝了什么，但猛地又想到——斯内普和自己的母亲是同一届的，也和自己的父亲是认识的，那么，布莱克的事情，卢平的事情，他也全都知道……
斯内普被那双美丽却充斥着中二气息的绿眼睛看得心中恼怒，冷哼一声：“跟去办公室！”便甩开袍子走了。
赫敏站有求必应屋的终端室里，细细凝视着面前一整面墙的活点地图。
铺天盖地的通道、台阶和指示，让产生密集恐惧症的无数移动的黑点。即便被放大到整面墙这么大，活点地图依旧让看得眼花甚至眩晕。
“从去年起一直有这个打算了。”她凝视着墙壁说，“学校地图，是应该改造一下……”
她说着，伸出手去，把五指放了某个区域上。
很快，控制中心感受到她精神力的牵引，自动把那一处地图放大了。
那是两个正从四楼走廊往下移动的小点，看起来是像要往地窖走去。前面是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得飞快；后面是哈利·波特，看起来跌跌撞撞的。
赫敏点点头：“跟着斯内普，总算是安全的，就不用派皮皮鬼去跟着了……”
说到此处，她的视线投向了城堡边缘的场地上。
那里并没有被收进地图，可赫敏却能看到。此时此刻，她双目紧皱，仿佛看到了那群摄魂怪的汹点，幽灵一样地移动着……
——算了。她暗道，日后要多设几个法阵，把学校外围地图也都收进来。
她手指移动，不知不觉已经移到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放大的空间内，斯莱特林诸的所一览无余。布雷斯·扎比尼和一群女生都还呆公共休息室外间，而德拉科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赫敏一个一个寝室地看过去。斯莱特林的学生往往出身世家，世家的名字通常格外长，放大后那些显示名字的黑色字迹就更大，几乎能遮蔽一整个房间。她看得很有些暴躁，恨不得把那些显示姓名的黑字都屏蔽了。
然而她终于停了下来，一个看起来最小的寝室里，显示着一行汹点：
【汤姆·格兰杰的傀儡】
霍格沃茨她身后轻轻一笑：“呀，汤姆又不寝室里呢。”
赫敏挑了挑眉毛：“那是什么？——城堡也能显示那种东西么？”
霍格沃茨不慌不忙地点头：“当然。因为别都以为那就是汤姆。”
“那他现哪里？”
“密室呀。说真的，应该多去看看他。他总是一个泡水，怪寂寞的。”
赫敏马上飞速地滑动手指，点击数下以后，斯莱特林的密室就显示了出来——自从密室被重启，现地图上已经能够显示它已被开启的部分了。
已被开启的部分只有四个：
【海尔波的房间】——直通黑湖湖底和女洗手间；
【萨拉查的书房】——赫敏就是从那里找到了创校祖师爷的魔药手记，把它送给了斯内普；
【萨拉查的法阵屋】——就是拥有着强大的时空法则之力的法阵所地；
【斯莱特林大厅】——最大的外间。此刻，海尔波和汤姆都那里。
赫敏挥挥手，把【斯莱特林】大厅放大了。
两个汹点都很长期地一动不动。其中，海尔波的黑点要比汤姆大上一圈——赫敏猜测这是因为海尔波体型确实很大的原因。
霍格沃茨打量着赫敏的表情。城堡的小凝视了她许久，忽然心中了然了。
它站桌子上，对着赫敏歪头一笑：“也很好奇汤姆干什么对不对？想不想看看？”
赫敏淡淡地说：“还能干什么。密室就不去了。”
霍格沃茨摇头：“不是呀。是要看——不是要去。”
忽然间屏幕上光华一闪，赫敏微微一愣，猛地发现墙壁上画风一变……
——方才还是点线面的素面地图，此刻竟然渐渐生出了立体的图像，一帧一帧地，栩栩如生地把密室内的景象，显示了出来……
——确实就是画风大变！
赫敏看着墙壁宛如摄像头一般，对着密室大厅的中心——
黑发小少年浑身不着寸缕，湿漉漉地躺倒冰棺里，仿佛毫无生气，连整张脸也埋其中……
海尔波一旁打着瞌睡，墙壁上幽幽荧光照冰棺上，愈发显得诡秘莫测……
赫敏盯着看了许久，久到霍格沃茨微微有些汗颜，刚想提醒她盯这么久是不是不太合适，汤姆没穿衣服哎……
但赫敏忽然开口了，语气极为赞叹：“不错，真是不错。霍格沃茨，这功能，也不比闭路电视差了。”
“呃……那是什么？”
“麻瓜的东西。的全校地图是升级了吗？以前是不能显示画面的吧？”
“是啊。”霍格沃茨有些得意地说，“这个夏天给设置了全国局域网之后，慢慢摸索的，现还研究当中。”
“这样的话，城堡内几乎全无秘密了……”她自语道，“其他地方都能看吗？邓布利多此时做什么？”
“不行啊。”城堡摇头，“才刚刚摸索出来。密室与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目前只能捕捉密室内的情况……”
赫敏点了点头，果断道：“明白了。始终还是需要继续扩大网络、升级设置，灵智才能进一步晋境……会想办法的。”
霍格沃茨桌子上站着——现它灵智提升，已经比过去长高了不少，这样站着已经和赫敏平齐了。
它微微有些汗颜地说：“赫敏，能这样当然很高兴啦……但看，密室里，LittleTom很可怜哎。他住单间的寝室就是为了能时刻回到密室泡水，也不和同学来往。孤零零的，密室里，总是一个，那水也那么冷……真的不去看看他么？”
赫敏坐了下来：“今天才和他从霍格莫德村回来啊。”
城堡的小脑袋耷拉下来了：“可是他回来看起来更消沉了！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赫敏抬头，凝视着霍格沃茨。她终于开口道：“其实一直很奇怪……好像，对汤姆，要格外上心一些。对他比对其他，都关心得更多。为什么？”
她把茶杯摊手心里，用内力温着。红茶香气氤氲，很快飘散了整个房间。
城堡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因为他是汤姆呀。”
“唔……因为他有斯莱特林的血统，说到底是创始的后裔么？”赫敏问道。
“不是。”城堡坚定地说，“汤姆就是汤姆，不会因为他姓什么，现的身体怀有什么血脉而改变。汤姆就是汤姆呀。这五十年来，所有学生中，最喜欢、最信任、最依赖，离不开的。”
赫敏微微一愣。
“一直能从汤姆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他的感情……”城堡闭上眼睛，喃喃地说：“虽然他做了一些坏事，可是他内心时刻为此而痛苦。汤姆的内心，真的很痛苦啊，有着许许多多黑色的、坚硬的部分……但是，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他永远永远不会骗。”
“这样么……”
“知道这五十年来，唯一一个能让感到对产生了同样强烈的依赖的是谁吗？”
“是谁？……”
“是哈利。”城堡低语道，“他也发自内心的喜欢，不想离开……但是，哈利是一个开朗光明的孩子。他有着许多痛苦，却不像汤姆那样深深包裹心中。他有着很多朋友，有着很多照顾他的——所以，汤姆才是最让担心的那个啊。”
终端室里一时无话。赫敏转头看着墙壁显示屏上清晰的画面，看着整个泡寒冷液体中的黑发少年，忽然也觉得心中一阵心悸……
他毕竟是种出来的，是不是还是应该更关注一下他的内心呢？赫敏暗中思考道。
世间万千魔噩，心魔最重。修真界主流思想经常呼吁抵御心魔，这个世界亦有着心理医生。然而，却有许多难以做到，最终堕入黑暗，一念成魔……
正这么沉思着，霍格沃茨忽然脸色大变：“不好！”
“怎么了？”赫敏心中也猛地一跳。她骤然间心神一动，猛地挥挥手把地图缩小。
全局地图上，无数黑点正往同一个方向涌去。蚂蚁一样汹涌的潮，和铺天盖地的字迹贴合一起，需要努力分辨才能勉强看出那是许多师生的名字……
“格兰芬多塔楼出事了。”霍格沃茨面色沉沉地说，“快回去，赫敏……所有教师都过去了，其他学院的学生也都过去了，校长启动了学校的防御系统……可是……可是……”
赫敏头也不抬地抬腿迈进墙壁上凭空冒出的快速通道，城堡内快速运行的咯噔咯噔声中，话音一紧：“可是什么？”
“可是……”城堡的小站她身边茫然地抬头，低声道：“根本没有感觉到啊……根本没感觉到，有谁对或者对学生，有恶意地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