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赫敏只见戈德里克朝她挤了挤眼,丢了一个只可意会的眼神,举起手指,放唇边,“嘘——”

她眼睁睁看着已变为红褐色头发的邓布利多刚抬起头,他便不知道怎地绕了个手势,对其放了个小法术,随后低下头,轻轻笑了笑。

随后,更令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邓布利多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一片迷蒙,头也昏沉沉的,使不起力气来。抬头,却看见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金发的身影……

“You……who?”

他深深皱着眉头,迟疑地问道。他并不知道自己连声音都变了,再也不沙哑,也不苍老,甚至显得很不稳重……

模糊视野里的金发少年并不答话,只是望着他轻轻地笑。

——那个笑容如此勾魂摄魄,渐渐与百年前的记忆重合……

——那是命中的劫难和最大的幸福,曾令他走上巅峰又瞬间跌落谷底,却依旧永远无法抗拒的笑……

“albus……albus……”金发少年轻轻地说。声音遥远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ar……areyou?It’syou,right?”邓布利多整个都颤抖了。他伸出手,但那个身影怎样也不可触及。

“Youeback?”他跪地上,喃喃地说,眼睛似是要流泪。

“I’llback。”戈德里克轻轻地哄着他。

赫敏一旁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亲耳听着戈德里克继续哄着邓布利多,仿佛哄孩子——按照辈分年龄邓布利多确实算他的孩子——一般地说道:“阿不思,阿不思。再信任他一次吧。也信任一次吧。不要再为难自己了……everythingwillbeokay……”

他就这么哄着哄着,堂堂欧洲第一大白袍法师,居然哽咽了起来。

赫敏一旁一语不发,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什么展开!?

——难道是进入校长室的方式不对!?

她实不敢相信,平时那么庄严圣洁简直是高·大·全的化身的白道领袖邓布利多,那个前一刻还是个老头的邓布利多,此时居然对着戈德里克露出了如此……花痴……的表情……

——除了花痴还能用什么别的来形容吗?!

——或者简直是,纯情到likeavirgin……

她被发生的一切雷得不清,思绪也无比混乱,脑海里忽然浮现出《Likeavirgin》的旋律……麦当娜80年代发行的这首歌,旋律朗朗上口,一发行便引爆全球,歌词更是大胆之中给许多以共鸣:“遇到之前遭遇多少落魄,曾被彻底打败、受伤,沮丧又悲哀,然而使感觉到那光明和未来,makemefeellikeavirgin,纯情如初……”

——这样纯情的邓布利多?!

——简直天雷滚滚!

赫敏一直瞪着戈德里克,直到他终于松开了手,又冲自己灿烂一笑。

赫敏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种阳光笑容中有一种无耻的感觉……

“再见啦。好好照顾LittleTom哟。”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将宝剑收回分院帽,丢下他们,风一般扬长而去……

“喂——等等!”赫敏大喊,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眼睁睁看着戈德里克化为流星消失夜空之中,那背影仿佛说“的青春一片无悔”……

“eh……”邓布利多捂着眼睛,非常难受地撑着自己的脑袋,终于清醒地发出了一声痛呼。

赫敏只得伸手把他扶起来:“呃……您没事吧?”

“没事……”他缓缓地睁开眼睛,露出了那种非常纯情的、宛如迷茫小鹿一样的眼神……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变成了什么样子,赫敏只觉得无比牙疼。

“校长……您现……那个……”她斟酌着语气说。

邓布利多终于站了起来。他还是那样身材高大,但此刻完全不让觉得伟岸,只让觉得青春飞扬得简直要从红褐色的长发里漏出来了……

他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不同。赫敏看见他低头望着自己,苦笑道:“看来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要感谢,赫敏,因为和的战斗,仿佛又觉得自己回到了年轻的时刻。”

赫敏不置可否,淡淡地说:“刚才执意攻击校长,其实是莽撞了。”

邓布利多缓缓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渐渐恢复了冷静和决心一般:“……始终相信,赫敏。”

他紧紧凝望着她。那双睿智、充满谋略的眼睛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是么?”

“相信一定有的理由,也会保护的学校,的朋友……说得对,不应用自己的眼光去判断他的爱,而所认定的爱……”他缓缓叹了口气,“总而言之,也愿意再给汤姆一次机会,希望能相信的学生。”

赫敏点头致意,郑重承诺道:“一定会看好他,绝不会让他做出任何危害学校的事。”

“那就好……”他又叹了口气,盯着自己,心不焉地说:“那么……已经很晚了,赫敏,回寝室吧。”

赫敏不动声色地耸了耸肩。

——居然事情就这么了了?

——真想知道刚才戈德里克给邓布利多下了什么迷药……

她和青年邓布利多并肩大踏步走广池城堡的路上。夜风拂过,霍格沃茨城堡一路上送来一股股喜悦的气息。

到了塔楼拐角处,赫敏就要和他分开走了。

然而,她忽然转了个身,目光敏锐地注视着他,开口道:“校长。”

邓布利多还有些恍惚:“……唔?”

她意味深长地说:“有一个请求。是作为学生的请求。”

邓布利多正了正色,平静地望着她:“说吧。是不会拒绝学生的请求的。”

“那就好。”他看到褐发少女勾起了嘴角,面容流露出一抹邪气:“希望您能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不管是什么内心。请您无论如何,以此刻自己的本来面目对待明天开学以后的大家,不要刻意掩盖,不要使用障眼法,不要羞于照镜子。请相信,您的伟岸和声望,绝不会受您形象变化的任何影响。”

“……”邓布利多沉默了。

她又一次轻笑了,伸手随意地磕了磕扶梯,笃定道:“只有坦诚,们才能更好的去爱,不是么?”

——superNews!

——霍格沃茨校内网炸锅了!

第二天,哈利恍惚地从梦中醒来,恍惚地走去礼堂和教室的路上,感到所有都疯狂了。一路上,从城堡的幽灵、画像到广场边海格重新买来的公鸡,似乎都处于一种上了发条似的状态,空气中不断弥漫着“叮叮叮叮叮——”的终端刷新声……

【霍格沃茨校内网·今日热点】

【#邓布利多换造型#[科林·克里维]:天哪,们简直不能相信!如图如图!】

礼堂门口的超大校内网显示屏上挂着明明白白的邓布利多今日照片。高清,全身,有图有真相。镜片还是那个镜片哦,深邃眼神还是那个深邃眼神哦,长发还是那个长发,身高还是那个身高——但是!

——现的邓布利多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三十五岁!

然后,此时此刻,哈利目瞪口呆地坐礼堂座位上,看着教职工餐桌上,更清晰的,真版邓布利多……

所有都拿着叮叮狂叫的终端窃窃私语不已,然后这窃窃私语终于变成了高声私语,最后终于变成了彻底的大声……

弗雷德最大胆,第一个发问了:“天哪!您还是们的校长么?这位陌生的绅士啊,请允许提个问题吗?”

邓布利多笑了,连声音都变得很清脆:“请便。”

——嗷嗷嗷!

礼堂里的女生都捂着心口——这样的校长怎么回事?好不敢相信又带感!斯内普教授,有要跟竞争霍格沃茨之花的宝座了!

弗雷德睁大眼睛问:“……请问们的校长每年最想收到的圣诞礼物是什么?”

青年邓布利多用一种很慈祥的眼神看着他。这种慈祥感很熟悉,但放这样一张脸上,让弗雷德觉得……呃,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

“每年都想要一双厚厚的羊毛袜,韦斯莱先生。”他笑呵呵地说,“很感谢和乔治去年送给的那对,如果里面没有塞满了会咬的小蟾蜍就好了。”

弗雷德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指着他:“……梅林啊!真的是邓布利多!……干了什么?!把灵魂卖给了梅林吗?”

乔治也喃喃道:“应该是卖给魔鬼才对……可他是邓布利多啊,魔鬼都不会想要他的灵魂的……”

“好了,大家请安静。”邓布利多依旧校长的风姿气势十足,挥挥手便让大家彻底安静了下来,并阻止了麦格教授询问的表情。他流露出了一个和过去一样有些疯颠颠有些狡黠的眼神:

“因为一场小小的意外,如大家所见,变成了这个模样。然而,希望大家可以假装还和过去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否则,会为大家的热情而感到有些羞赧的……谢谢,谢谢大家。下面,请大家继续,和往常一样就餐。”

他说了这番话,便低头继续泰然吃饭。所有的讨论只能小声下来。

罗恩压着嗓子,但语气激动得夸张:“他是邓布利多啊!!!就知道!!他肯定能做到的!听说法力超强的大法师能够返老还童,原来这竟是真的!!!”

哈利呆呆地说:“哦……嗯……原来是这样吗,好厉害……”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老成一张脸都是橘子皮后,忽然又变回二十岁模样时的情形。想想只觉得不寒而栗——虽然,那是邓布利多。感觉邓布利多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能让接受。

“校内网上吵得不可开交……”纳威一边喝牛奶,一边抱着终端小声念道:“现大家的观念分成了三大类,最大的一派就是罗恩说的,说是因为他的法力高强,所以终于到了这一步……还有说他是服用了某种青春美貌魔药,认为那个魔药是斯内普教授调制的,并拿出斯内普去年圣诞节前后变化的照片做了对比图,认为斯内普当时服下的只是试用品……最后一派说什么的都有,说昨天晚上天上突然打雷就是梅林显灵啦,说格兰芬多学院也有密室,戈德里克留下来的秘宝给他服用了……”

赫敏听了这句话,不由得扑哧一笑。

“呃,赫敏,怎么看?”哈利脑子混乱地问。

“挺好啊。他是欧洲最伟大的白巫师嘛。”她耸耸肩,吃掉一口沙拉。

“呃其实……也觉得挺好的……”哈利恍惚地看着可以说是英姿勃发的邓布利多,小声说:“就是有点不习惯……”

——生导师一样的邓布利多,总是白胡子、笑呵呵,仿佛睿智的圣诞老……

——忽然间变成了美青年?!呃,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好像真的挺不错的……

哈利忍不住想到了匿名区那个老长老长的帖子:【巅峰时期的格林德沃和神秘,谁能完爆谁】。

那个帖子里口水横飞,吵得不可开交,从实战案例到血统分析,各种比较,自己无数次中枪,快被戳成筛子了。最后居然还有比较起格林德沃、伏地魔、邓布利多和自己的长相水平,记得当时邓布利多是垫底的……

现,哈利一点也不怀疑地确认,自己长大到邓布利多这个年纪,绝对没信心能达到他这个水平……

赫敏一直表情淡淡地吃完了早餐,直到他们都下了桌子,准备去上课,她才不经意地拦住同样震惊着狂刷终端的德拉科——

“弟弟昨天怎么样?”她靠柱子旁,轻声问。

“呃……哦!”德拉科猛地回过神来,表情慢慢变得严肃了:“唔,很不好说……”

“讲实话。”赫敏看着一年级新生远去的背影。里面没有黑发小少年——汤姆要么是很早就去了教室,要么就是根本没和同学一起来吃早饭。

“嗯……们学院的首席生选拔制度……知道吧?”他慢慢地说。

“知道。直接讲。”

“嗯……昨天晚上,一年级要选首席生嘛,还有一年级也可以挑战高年级的……虽然没这样做。但弟弟他……直接弃权了。”

赫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差不多应该是这样。他毕竟是个孤儿。们首席生除了实力,也要讲家世吧?”

“是啊……”德拉科皱着眉头,有些忧虑地说:“之后的一年级首席,也关照过他要好好照顾弟弟了……是三年级首席嘛,的话他们还是听的。但是,后来他们跟说,分寝室的时候,弟弟自己主动住进了一个单间。”

“哦?”

“那个单间……是斯莱特林唯一一个单间。也是条件最不好的单间。”他缓缓地说,“一般只有……被默认要被大家孤立和欺负的学生……才会被分到那个单间。”

“啊?!这……”哈利罗恩纳威都吃惊不已。

铂金小少爷说着,看着赫敏他面前,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眉头深深皱得死紧。

“但真的没吩咐要为难他。”德拉科强调道,“反复查过了,真的没有。完全,完全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有告诉,大家没有孤立汤姆,是汤姆孤立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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