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她是故意的吗？
有些眼界浅，是因为他们没见过的好东西太多,有些贪婪,是因为他们有欲望……
但是阿缘呢,她身上穿的,现戴的,无一不是顶级的,照这么说,好东西她也见得多了。
说她有欲望吗,别逗,她都不知道那是什么。
可是,怎么还是把她养成了现这个样子,
高格心中默默流泪,不劳而获,价值观扭曲，都是他们教的吗？
没有给她思想品德教育过，是他们疏忽了。
刚刚进去的是樊平，那是柴一诺的好友，高格知道他认识惜缘，绕了一圈，从西区的门口进去，唉，樊平是来东区玩的，特别绕到西区门口进，还不是为了逗惜缘那一下。
只不过，这思想品德要怎么教育？
怎么感觉这么发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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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间里，樊平和柴一诺正聊天。
长发的佳丽跪地上，手里端着酒瓶正斟酒，金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挂着流下，柴一诺不是很喜欢这种做派，虽然这是他自己的地方，跪式服务并不符合他所受的教育。
但今天除了樊平，还有不是很相熟的客，他不耐的挪开目光，等那边的佳丽也倒完了酒，他赶忙挥了挥手让下去。
樊平知道他心中所想，等包间门缓缓的合上，立刻指着旁边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说：“这就是金三。”
叫金三的男很瘦，一点不起眼的样子，但是就是这样一个，黑道上非常吃的开，只因为他有一手三张牌的绝技，所以道上被称为金三，这些年，反而没提起他的真名。
柴一诺对他点头示意。
樊平对金三说：“就实话实说就行。”
金三点头，直接说道：“柴二少别见怪，老金没混起来前，樊少很照顾，所以就有话直说了，您别嫌说话直。”
柴一诺说：“无妨。那天和樊平聊起这里，觉得这场子有点不对劲，所以他说可以找问问，自己，直说就行。”说完端起杯子伸过去碰了下他的。
金三端起杯子一口干了，说：“现外面每个场子乐子总得带一点，您这里，到现，连卖摇头丸的都进不来，城里那么多等着吃这口饭的，以前是柴家的积威，外加……”
“外加生意也不好。”柴一诺笑着接上他不好意思出口的话。
几个都笑起来。
金三一看柴一诺豁达，也终于放下心中犹豫，说道：“现燕京黑道谁当家您也知道，那家的老二是个六亲不认的，这两年，他们家老爷子走了以后，更是谁的面子也不给。现可以说咱们城里多一半的弟兄，都要靠着他们吃饭。您这里……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柴一诺的脸瞬间能黑的滴出墨来，樊平也脸色尴尬，他没想到金三会说到那一家的事情，连忙打岔道：“那这场子最近怎么这么怪，多了很多生面孔。”
金三说：“那还用说，外面混不下去了，这里不让明着卖，别可以带来东西进来这里偷着卖。”
柴一诺大惊：“说这场子已经有卖摇头丸？”
金三看着他，也是很无语，半天，才磕巴的说道：“现，现哪一个场子没有？”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柴一诺一直以为自己这地方很干净呢，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倒是樊平脑子还清楚，问道：“这地方，都是什么卖，有消息吗？”
金三想也不想的说：“这种地方，有的可以通过吧台的服务生，里面的服务生，佳丽，公主，最近多了生，也许有自己进来卖的，或是出货量大了，有进来送货。”
柴一诺揉着额头，心烦意乱，过了会，他站起来一拉包间门，对着外面的说：“给去叫几个佳丽过来。”
远远的看到高格走过来，他忽然说：“等一下。”叫停刚刚的服务生，对着高格问道：“有没有熟悉的佳丽。”
高格摇头，随即想到，他没有，可是惜缘有两个：“阿缘倒是有两个。”
“那好，说名字。”柴一诺说。
高格不明白他这急的什么劲，对着服务生说：“常常和cindy。”
服务生立刻应了声就去了，其实他不说，服务生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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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惜缘正好到了休息时间，她没有去找飞羽他们而是直接去了东区，她今晚想要出去，但是害怕飞羽不同意，她想过去问常常要一个十拿九稳的主意。
可是到了那边她才知道，常常和cindy都包间里。
她来到楼上，这里，平时她这个级别是不可以上来的，但是现有了特殊脉，楼下的保安也没管她，她大模大样的上了三楼。
打听到柴二少的包间位置，当然不敢走近，离得远远的，她站走廊里等着，心里很焦急，不知道是不是要等很久。
鬼鬼祟祟的挪到服务生的旁边，她小声问：“来找常常，要等很久吗？”
门迎的好处就是和谁都可以混个脸熟，这服务生自然也认识她和常常，小声说：“二少，放心，很快的。”
惜缘果然放心，挪着方步又挪回先前的位置。
不一会，常常和cindy就出来了。
惜缘站侧面，门关上之前，她看到了里面坐着的男，高格，还有他旁边的，那笑的欢实，正是给了自己八千的那位土豪。
常常和cindy看到她走了过来，笑着说：“阿缘怎么过来东区了？还敢上三楼，不怕回家挨训吗？”
惜缘没多少时间玩笑，指着包间急急问道：“那个，那个土豪，认识吗？”
常常笑起来：“都说是土豪了，这年头土豪多吃香，自然认得。”还是玩笑的口气。
惜缘却心思沉重的问道：“他刚进门时候给了八千，还以为发财了呢，现看来，他是因为认识二少，常常，说，那八千用还给他吗？”
常常说：“傻，还什么还，那是小费，给就拿着。”
cindy插嘴道：“来不会是特意问这个吧，别那么老实，这地方，有给钱就装着，给酒千万别喝，给东西千万别吃……不是都教过了吗？”
惜缘连忙摇头：“不是，不是，记得的，们说的每一句都记得，找们是想们帮出个主意。”
“主意？”常常来了兴趣，给呆萌的惜缘出主意她最喜欢了。
惜缘很快的说完了晚上的事情，常常大喜：“正好们晚上也要去吃，到时候可以一起了。”
“太好了！”cindy也很高兴，她们三个已经好久没有晚上一起吃过宵夜了。
只是想到这里，心都要飞起来了，三个少女一时欢快的叽叽喳喳，惜缘更是兴奋的像第一次离家去春游的小学生。
常常心思活，很快教给惜缘，“先去说好话，他要是不同意，就胡搅蛮缠一通，一定没问题。”
“这样就可以了？”惜缘呆望着她，那么明显：给了五星级期待值，收到一星级货品的表情。
常常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推了推她：“要放心就放心，要不现趁着高高有客，进去和他说，他一定不好意思外面前驳的面子。”
惜缘看着那扇包间门，踌躇良久，最后觉得，还是去问飞羽更合适。
于是晚上一下班，她就去了找飞羽，只有高格和飞羽，韩笑和叶秀已经回家了，飞羽等她下班，要是以前，他也早走了。
“飞飞，还记得吃过的那种白色透明的春卷吗？淀粉做的皮，透亮透亮的，里面有火腿，明虾，鸡肉，散生菜，脆脆的黄瓜……”她想了几小时，才想到这个开场白。
飞羽脸露迷茫。~
惜缘继续一脸向往怀念地补充：“凉的，沾着那个酸甜的汁，里面还有鸡蛋鄙。”她的声音清脆欢快，看样子吃的那次很喜欢。
可是，这东西，怎么听着像是越南春卷？！
飞羽确定他没有带惜缘吃过，难道是另外三个？或者是柴少？他不想让惜缘失望，于是说：“不太记得了，要喜欢，们明天就去吃。”
没想到惜缘陡然一捏拳头，跺了下脚说：“不记得就对了，不记得的原因是因为——们还没有去吃过！！！”
飞羽呆呆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该给她个什么表情才好。
惜缘的声音一百八十度大反转的软下来说：“那次，常常她们外面吃饭带回来一次，就吃了一小点。”她用手指比了一个一寸半长的样子：“那个被切成了两段，吃的是一半，可好吃了。”声音软的来还加上了可怜。~
飞羽：“……”
如果韩笑听到一定会说，成天给她买那么多好吃的，还媳家给的那点东西，真真没出息。
惜缘继续努力，她有自己的目的，自然有多好吃说的多好吃：“那东西，现这个季节吃最好了，又凉快，里面的鄙叶又很清爽，还能防病。”她表情真挚，继续游说。
飞羽听出点味道，好像终于明白了问道：“说吧，要什么？”
“要和她们一起晚上出去吃宵夜！”惜缘用堪比机关枪的语速说。
就为这呀，还饶这么大一个弯子，飞羽无语的看着她。
他们实不想惜缘和夜总会的女孩多接触，可是又不舍得惜缘失望，她的目光充满期待，那是期待和酗伴一起分享时光的眼神，像青春期的少女。
“们组长生日……大家都去呢……这样的聚会就只去过一次，她们一起可有意思了，真的想去，飞飞，飞飞，她们还玩游戏呢，保证不喝酒……”
高格奇怪的看着飞羽，他原本是四个里面最难说话的，惜缘最怕他，从什么时候开始，惜缘最喜欢找他商量，他变成了最好说话的哪一个？
果然，就听飞羽最后说：“拿上电话，到了地方打给，吃完饭去接。”
惜缘立刻感激的跳了起来，兴奋的冲去更衣室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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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里，几个女孩正换衣服，说话的声音很大：
“们说惜缘这次会去去？”
“们今天听见她门口说的话了吗？哎呀——真不敢相信，耳朵上戴着那么贵的耳环，脖子上那么贵的项链，竟然看得上眼家给的八千块钱，真是让无语。”
另一个门迎的声音说：“看她大概阿缘还不太识货吧。”
几个笑起来。
笑了一阵，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加进去说道“也就是，如果是别，跟了高高他们几个，一定不会像她这样。”这次的声音惜缘认得，是她以前的同屋住——梦露。
“也许家就是喜欢这样的呢，喜欢她又呆又萌，又不识货。”
“其实她这么命好的真不多。这有高高几个护着她，就她那智商，放外面早不知混成什么样了。”
她已经搬出来了，为什么梦露还要这样说自己？
就听梦露又说：“们大概不知道，她以前连字也认不全，也不知道哪个农村跑出来的。”
可是她说完后，却久久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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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惜缘站那里，呆呆的看着门，因为兴奋的想节省时间，手里还捏着刚摘下的耳环。
小小的粉色珍珠垂坠，带双c的标志，是今天飞羽刚刚买给她的。
这东西很贵吗？
她手里捏着耳环，身上穿着这个月新发的月白色旗袍，头发分成两股，分别低低的挽后颈，这样低着头的样子，有种民国少女的温婉娇嫩。
走廊尽头，一个穿白衬衫的漂亮男站那里，一直看着她。
惜缘又站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用和她外形和极不相符的大力一把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
更衣室的议论声瞬间都停了！
大家都拿着东西呆站那里，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惜缘。
她一定生气了！
当然，这样背后议论不光彩，大家都有些讪讪，不知她会如何发作，却没想，惜缘没说话，而是静静的走去了换衣服。
她打开柜子，拿出里面的衣服，淡黄色的裙子，也是某大牌的新品，飞羽他们教她，穿衣要穿当季的新品，所以她曾经拿着这些东西的过往目录，很认真的背过一番。
现的她，其实可以准确的看出谁穿的是哪一季的衣服。
她其实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的，只是……这种价格一直还没有和自己心里的价值关联起来。
那些价格，更多的像个数字。
原来，她给飞羽他们丢脸了。
旁边有个门迎凑过来小声说：“阿缘，大家开玩笑，别放心上。”语气很有安抚的意思。
刚刚她并没有说惜缘的坏话，惜缘对她笑了笑，又把衣服塞了回去，心中有些难过，她今天不想穿这些名牌衣服了。
其实如果可以选，她更喜欢穿身上的短旗袍。
她以前就是穿这些衣服的，龙惜缘，就是该穿着短旗袍的样子。
她想着，也不介意身上的是工服，拿出自己的包，把更衣柜里零散的东西往里装。
那边的梦露刚才被她吓了一跳，现看她不说话，她是知道惜缘的，惜缘一向好说话，虽然力气大，但是木有杀伤力。
她嫉妒大家明明都是一起来的，惜缘可以无缘无故攀上老板，看惜缘刚刚只是踹了门，或是推的，反正除了发出门的声音，她并没有说其它的。
于是梦露不免又有点得意：“其实说的是事实而已，她自己也知道。”
“要不是说，世上也许还真有狗屎运，可惜被某些有眼无珠的踩到了也不知道是运气，真是暴遣天物。”
大家都安静了，只有梦露一个的声音，她也没有指名道姓，连想劝架的都开不了口，这也属于市井吵架技巧之一。
如果这时一劝架，梦露很可能会说，说的又不是惜缘。
无阻拦，梦露更得意，她打开柜子拿出卸妆品卸妆，她们宿舍洗澡不方便，这会回去没办法洗澡，所以她们现都练就了新技能，下班这里卸妆，然后这里的浴室快快洗个战斗澡。
梦露怕麻烦，卸完妆，衣服脱了，裹着条浴巾，今天妙灵休息，等会她一个回宿舍，想到这里，她又想起来惜缘现就不用这样，而是直接可以回家，愤恨的说道：“其实干脆不如大大方方让家养起来算了，何必假模假式站门口，又苦又累，一个月挣那么一点钱。说起来，没眼光的男真是到处都是。”
话音刚落，就看到惜缘站了她的面前，板着小脸。
“又不是说。”梦露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惜缘什么也没说，而是抬起拳头，毫无预警的一拳砸了过去……
“砰——”一声响，她的拳头是砸了更衣柜上的锁头位置！
梦露被惊出一身汗，想到惜缘的蛮力，她还是有些害怕的，“，都说了不是说的。”说完转身向浴室跑去。
她就是要恶心惜缘，说点风凉话，不是真的要和惜缘战斗。
那蛮力，谁要和她战斗，抖！~
惜缘却还有话要说，她追过去，对着浴室方向大声说：“其实觉得说的是没错，以前是认字认不全，可现已经认全了。”
“还有，说可以，不许说飞羽他们！”语气都是浓浓的警告。
她说的是——不许！
这样发脾气的惜缘大家还是第一次见。
几个门迎女孩围过来，一起劝惜缘，她们毕竟是一个部门的，之前梦露说闲话，她们都没搭腔，一个女孩说：“阿缘，早知道有外，们刚才就不说的八卦了。”
另一个女孩说：“其实大家有点嫉妒今天收了那么多小费。”
惜缘很上道的说：“那改天请客好了。”今晚是给组长过生日，她不好说请客。改天自然可以。
大家一听，果然欢呼起来。
女孩们笑闹着拿上东西，惜缘背包，锁柜子，大家前后脚出了更衣室。
瞬间更衣室安静了。
十分钟后，梦露裹着浴巾湿着头发出来，拿出钥匙，一插，插不进去！
又一试，这才发现锁孔的位置早变形了。
惊悚！
梦露的头发滴答着水，一下下的滴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里明显凹陷的样子，刚刚，惜缘就是那样砸了一拳这里。
她，她是故意的吗？
环望着空无一的更衣室，瞬间感觉更惊悚！
今晚，难道要她裹着浴巾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