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谈果真像和二爷想的,达阿赤只是想暂时停战,而十一皇子带来了朝廷的公文,不止说是停战,甚至打算重新规划边界,然后商议通商关卡,定下每年进贡金额。虽然条例都不过分,却是摆明了要达阿赤承认输了的不是他个,更是整个柔然。他自然会勃然大怒,必定连续征战已经使得柔然自大盲目,怎么可能会同意这公文。
但这都不是二爷和能做主的,朝廷妄图一场战争征服柔然的想法太可爱,们心中苦笑也只能照着那公文念着说。
最终还是没结果,达阿赤几乎要掀了桌,那面具男子他耳侧轻声说了什么,达阿赤才忍住暴怒说战场上再见真章。和二爷策马回去,谁都对这日商谈的结果不满意,十一皇子也对皇上亲笔的公文感到无奈:“虽然是太子殿下拟定的内容,但想要从战争中获利的氏族决不再少数,这个为了自己的封地划分边疆,这个为了自己的生意更改关卡。虽说都不过是氏族而已,但联合起来却连圣旨公文的内容也能改写。”
二爷和他说着什么,却没听清,反而回头看向走出帐篷的达阿赤和面具男子。夕阳下他朝看过来,却那面具下感受到了恶意的目光,充满了怀疑鄙薄甚至有一种几乎研制不住的涌动的嫉恨。那面具后隐藏的那种自己不好过也不会让身边过好的恶意,让后背都微微发凉,转开目光去,却瞥见了达阿赤一直盯紧的眼神。
达阿赤看见,反而咧嘴一笑,微微露出犬齿来,仿佛是即将会成为他盘下餐……
“蛤蟆,们就要开始准备了,越是达阿赤想要主动,们就要比他更主动。”二爷策马到身边说道,眼睛往那两身上转了转,对他笑道:“那就去琢磨呗,可是什么都不懂。”
转回了脸,却看着十一皇子已经带着随从走出老远,只留一个远远的背影给和二爷,仿佛是都不想多看一眼。怎么的……现身边的情绪倒都摸不明白了。
虽说重挫对方,但士兵们也一个多月随时准备作战,甚至四处躲藏扎营,累的够呛。二爷心里总认为达阿赤说不定会们最松懈的时候冒出来,却也抵不过士兵们的疲惫哀嚎,最后还是关外西边的平原重新扎营,那些暂时送入关内的牛羊猪和部分物资又被送了回来,军营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只是外围的石墙和哨塔还未建起来。
太子一直对军营迁址之事不满,若不是这次二爷如有神助大获全胜,否则太子必定用此事搞阴谋论打压浮世堂,日子看着过的肆意,却说不定走错一步就功亏一篑,二爷从不多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不太知道二爷后面的计划,就算是此役胜利,太子继位他又怎么做到幕后掌权呢……
就几位副将紧锣密鼓的训练士兵,二爷想要想出办法再度出席,却未想到竟还是让达阿赤抢了先机。他佯攻还修建的军营,实则带突袭了外出巡逻的马队。前几日起,马匹就显得恹恹的,听说是因为吃了不太好的草料,本就是小毛病也无意,而达阿赤来突袭外出巡逻的马队时,这恹恹的病马就怎么也跑不动了。
而佯攻军营的那队马竟也趁其不备烧毁了刚刚建好的哨塔,虽无什么损失却是让士兵们刚刚松懈的精神猛然一紧。而外出巡逻马队除了一外其余被杀,当时的惨烈也让为柔然的手段而胆寒。可……就是那个唯一一个没被杀死的,不过是这段时间午间吃多了,每天被二爷踹出去消食,还一边揉着肚子感叹自己的长肉,却没想到还草原上策马而行,准备回去复命,就看到一队灰衣的柔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朝们一队马而来。
猛然一惊,也知道正面对敌们绝对不是剽悍柔然的对手,策马大喊道:“往回走——!”这句话还未喊完,就看见手持大刀的柔然斩断马腿,将十几个普通士兵从马上拽下来,而还未跳下马,一名将领模样的柔然就猛然朝冲来,刚拔出匕首架胸前,他猛然劈向战马,那枣红战马呜呼一声前腿被斩断往前倒来,滚倒立刻科手撑地面爬起来,却已经有好几把重剑狠狠插入身边的土地,来者用蹩脚的中原话说到:“随们走一趟……”
早死和晚死,这等怂逼自然选择后者,这几个摘掉面具再三确认后狠狠反绑住手腕,把像麻袋一样往马背上一抛,就这样脸朝下被扛马上,一路颠簸本是中午出来消食的,却没想到吐得这匹宝马后腿上全是,再加上一路黄沙枯草满脸风沙,等颠簸的几乎恶心的昏死过去时,终于停下了马。整个从马上跌下来,草地上滚了半圈,似乎有拎起了,刚起来就低头狂吐,几乎要吐出胆汁来,一抬头只见到了无数身材高大的柔然士兵和连绵不绝的白色营帐。
他们叽里呱啦说了些什么一句也未听懂,却看清了身边那载着的黑色战马嫌弃的眼神,它使劲抖了抖满是呕吐物的后退,恨不得一脚踢死。
只可怜被拽着往军帐中去了,浑身脏兮兮东倒西歪,真凄惨……还有心情自嘲。自然将抓来,就知道事情还有转机,说不定与那面具男子有关。而达阿赤似乎更想报复,而非杀死,只能等着他挖掉眼睛再说剩下的事了。柔然士兵把拽进了一个外表普通实则华美舒适的营帐,帐内甚至还铺着深红色编织地毯,房间内狐皮铺成软塌,小桌边都是都是镶嵌着金与兽骨,营帐内黄铜的灯盏火光燃烧,四周挂满了兽头与长刀,被一脚踹倒毯子上,带着浑身的沙子柔软干净的毯子上滚了一圈,仇富心理算是满足了。
无的帐子内,脸朝下滚地上,小腿也被捆住,扭着要翻身也翻不过来,只能面朝下鼻子抵着地毯,那长毛地毯扎的鼻孔痒痒的,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唉……看见这营帐如此华丽,就已经心中大叫不好了,马上最俗套的情节就要开始,想也知道什么敌国将军战场上一见倾心,被迷身姿与魄力迷倒,将夺来要做霸道将军的爱妻……虽然达阿赤丑了点,老了点,但也不能阻止家看上。天呐看这营帐,如此柔软的地毯一看就是为了给准备的……
越想越觉得这种故事才对嘛,用脸蹭了蹭毯子,忍不住想……唉什么突入敌营抢回战场上一见倾心的女,早早准备好房间等待安置爱,哟,小阿赤不要太浪漫。
天呐,总感觉下一秒就是冲进营帐扒了衣裙的节奏,然后雅蠛蝶将军轻一点的情节,忍不棕忆以前看的岛国动作片的台词,什么女护士突遇医生围堵病房时该怎么叫来这?
正想着如果真是那样不得不从也只能对不起二爷了,忽的有走进营帐内,踢了屁股一脚。哎呀……达阿赤看战场上那么剽悍,怎么还踢家屁股。刚想回头,忽然一只大手拽起了的头发,吃痛极了,五官皱成一团只喊疼。这样对!到底还想不想做肉文男主了!刚想回头骂,就听到了一个冷冷的男声说着正宗的中原话:
“柳七,竟还没死。倒跟着那弟弟做起了这行当。”
这声音让陡然一惊,就算没听过几次,甚至算上没什么交集,也记得!是这个声音的主握着柳钰的肩坐凉亭内轻轻说话,是这个声音的主纵然没和自己有过怎样的交集,也是柳钰是二爷痛苦生活的源泉!看着那男子拽着的中长发逼着面对他,然后缓缓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关守呈……
他带着恶意的笑着,还是那张和二爷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如今却少了曾经远远见他时的温和,面颊瘦削眼下青紫嘴角笑容与目光中更带着几分……疯狂。
“怎么的?十一皇子的细作倒成了守玄的?”他摸着嘴唇笑起来:“哦倒是忘了十一皇子也军中,只不过关守玄不是几乎弄死么?怎么的净帮他来了?”
抿紧嘴唇,低声道:“放开。”
“若不是达阿赤将军说道伤了他的是个面上有烫伤,却皮肤白皙长相算是有几分娇艳的女子,怎么都不会想到是的。”关守呈笑起来:“倒是忘了,被抓的那一夜,老二的可都寻找一个脸上有烫伤的女,怕是不是为了杀死,而是为了保护吧。”
“真没想到当初太子为了抓住把柄编造叛国投敌,如今倒真坐实了这个罪名,是告诉了达阿赤什么?关内的防守点位置?二爷惯用的进攻方式?还是说了更多军中机密?”冷冷笑起来:“曾经手握重权的将军来投靠,若是达阿赤岂不是要赤脚相迎。”
“呸,们倒有脸来说。只是中立还未表态,太子就将关家当做弃子,认为是大皇子的,若只是打压便罢,偏要置于死地!这其中难道没有关守玄的念头,他根本不配姓关,百年氏族关家就毁他手里!”关守呈松开手,居高临下说道。
“呵呵,少装屁了,丫什么玩意儿搞得跟谁不知道一样。是自己政治眼光不敏锐,站错了队还有脸说!为了挤兑二爷害死多少将士,为了柳钰受控制毁了柳家!到以为真不知道?!”怒极反笑。
“柳七……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有正义感的来指责了,不是还想使手段挤掉柳钰成为将军夫么?不还不停给十一皇子送去消息么?老二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个墙头草一样的女牢牢依附他身边。”
“少他妈血口喷——”
话音突然落下,关守呈背后有掀开帐帘走进来,看见了穿着箭袖布袍的达阿赤,关守呈默默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回头与达阿赤交谈。
“果不其然,那边开始找了,必定是见不到她的尸体。这姑娘军中传闻鬼面铁手,竟不是个将领而只是个随军大夫。”达阿赤朝瞟来。
“那二弟果真如刺探的军情一般如此重视这,只要按您的计划再胜几局,让他们知道这几场胜仗不过是侥幸罢了,到时候再有了所谓的鬼面铁手做质,恐怕事情也好说几分。”关守呈似乎低声这么说道,达阿赤嘱咐了什么,他走来松开了手脚的绑绳,微微动了动手腕,达阿赤站定了面前。
若是不说还忘了国古装剧抗日剧必备的……老大的女被坏抓走或者是党员的老婆被鬼子抓走啦,成为了威胁对方的砝码,不管国爱国将军或者是忠心旅长必定危急关头挣扎爱与痛的边缘,而……像这种砝码要做的就是拉开手榴弹,大喊:“为了国家!不要犹豫!”然后和鬼子们同归于尽,旅长跪倒废墟中潸然泪下……
看着逐渐走近的达阿赤,考虑着要是真咬死他同归于尽,二爷沙漠中迎风飘泪的几率有多高。然而对方却拿起了桌子上嵌满宝石的短匕首,拔出蹲面前,咧嘴笑道:“不过倒还没想那么多,只想要回一只眼睛来。”
往后缩了缩,这时候再大胆也不会如此无畏了,达阿赤的语气绝不像是开玩笑,他是战场上真正厮杀的将军,毫不犹豫抬起匕首狠狠刺下来!猛然一抬手妄图挡住眼睛,却只听见一声金属碰撞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