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牛乳
或许是换了床，或许是身体不适,思伽一晚上睡梦里很不安稳,早早的觉醒,还未睁开眼睛,忽而就先想起睡前做的……做的男女之事,先羞了,自然的把头往被子里埋,昨儿睡着的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的里间还是外间。娘说,侍夫者为妻,不管是寻常百姓之家,还是高门大户之家,妻子最根本的任务,便是要时时刻刻的准备着伺候丈夫，所以，床榻上，男里女外，妻子要睡外面，丈夫夜起的时候，递水什么的都方便。思伽回忆着昨天最后的记忆，被褥下的手往左探，伸了一臂之长，没有摸到温暖的体温，翻了身，被褥下的手更加紧张的往右边移，还是没有。思伽的心沉了沉，缓缓撑开眼皮，入目的一切，只有一片火红。
“来！”思伽暮然拥被坐起，他为什么没有睡身边？脑袋一团杂乱，新婚之夜被丈夫抛弃的可伶小媳妇淆然泪下的画面自动跳入，思伽握起拳头砸砸自己的脑袋。
思伽那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叫喊得响，隔间值夜的立马披衣过来，挽起三层帐幔。
“二爷去哪里了？”思伽一眼先看到阿芒，忙问道，语气里有带着一点点委屈和恐惧。
一般值夜屋内是留下一个警醒的大丫鬟，不过，沈家陪嫁刚刚驻进韩家，各处当差都要重新学习，是以，阿芒和曼霜都守耳房里。曼霜虽看见二奶奶是问向阿芒的，可自己是负责伺候二爷的丫鬟，连忙答道：“二爷院子的日子，平旦时刻就要去院子左侧的武厅习武半个时辰，今儿已经去了。”
平旦，天天五更起床！思伽看着外面还是灰朦朦一片，问：“现是什么时辰了。”
“寅时快五刻了。”阿芒道。
这个全然陌生的房子里，略微熟悉的只有一样。思伽掀开被子，阿芒把烘暖炉上的衣服拿过来，忍着身体第一次开发后的不适，思伽穿好了衣服，罩了一件月白色缎面夹鸭绒毛的披肩，随意把所有的头发挽一起，便出了正房，往左转。曼霜前引导，阿芒后面跟着。
黎明破晓，晨光微熹思伽走过一道抄手游廊，曼霜说二爷有令，武厅女仆是不准靠近的。思伽便撇下他们，独自一往武厅去了，四周悄悄的，是早晨特有的清爽宁静，这片静谧中隐隐夹着刀剑的吟啸声，冷酷而空灵。思伽轻踏脚步，先看到烛光倒映下高大伟岸的影子，身影巍然不动，只有一只手臂不断地拔剑，不断地回鞘。
“谁！”影子忽然转动，能看到手还握着剑柄的样子。
“二郎，是！”思伽一只手扶着门框，倚门边，并没有迈过武厅房间的槛，只一双滴溜溜地眼睛毫无顾忌地看着新婚一日的丈夫。思伽知道自己的娘私下里称呼爹爹是喊大郎的，四婶婶喊四叔也是叫四郎，韩昭旭行二，依照传统的习惯，可不是要唤二郎的。
看着穿了一身石榴红裙衫，围着披肩，散乱着几缕头发的妻子，怯怯地站门口，韩昭旭略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刚的语气重了，自己习武的时候，一干下是不准入内的，是以听到脚步声才习惯性地警觉。
韩昭旭把剑放回兰锜上，随便把挂一边的玄色袍子披上，才走过来道：“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是还不习惯吗？”
汗渍挥发着身上的淡淡紫苏精油的清爽，迎面而来，思伽找着衣带子，给韩昭旭系好，渐渐明亮的光束照思伽白里生红的小脸上，一双大眼又羞又喜，透亮明媚，小嘴儿流入出一丝嗔怪：“醒了，见不到，想看见，就找过来了。”
韩昭旭想新婚第一天，新郎不身边，新娘子醒来一定慌张，逐又放软了一分口气道：“是昨天忘了和说这个事情，以后别见怪，这是十几年的习惯了。”
“十年如一日，二郎的毅力让钦佩。”这是真心话，夏天还好，冬天寅时，燕京有零下十多度吧，滴水成冰，这种习惯是多大的信念维持呀。反正思伽每次起床都苦逼，想多赖一刻就多赖一刻。
来自异性，又是自己妻子的赞美，总是会让舒心，不过，韩昭旭不是自满自谦的，道：“们回去吧，这里的兵器都是开过锋的，以后可不能一个来。”
思伽点点头，看着韩昭旭大步而走，咬咬牙，挽撰昭旭的一只手臂，恋爱中的男女，不是都该手牵着手，手挽着手的嘛。韩昭旭顿了顿，倒是没有甩开她的手腕，步履也慢了下来。
思伽找话问：“刚才看怎么只练拔剑这一个动作？不过，刀剑走鞘的声音真好听。”
韩昭旭对后半句话失笑，道：“练气，不过，出剑回剑本身就有法门，要勤练。”
思伽卖弄道：“习武之，胜负往往一息之间，成败就要看谁出招快，出招狠，出招毒！”
韩昭旭转头看了她一眼，才道：“倒是没有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抽剑第一步很重要，不管是气势还是时机。不过，又不耍枪弄棒的，怎么还知道快狠毒呀。”
思伽嘟嘟嘴道：“不会耍，也会看呀。二哥挑战爹爹的时候，剑还没有拔呢，就被踩脚底下了，可不是爹爹下手快狠毒，不过，那是二哥十二三岁的时候，现他没那么怂了，好歹能过二三十招的。”
一路说说笑笑，回了正房。韩昭旭练得一身汗，自是要去沐浴。思伽深吸一口气，深吐一口气，用力回握自己的双手，呆愣数秒，豁出去了！
一进净房，思伽的脸就开始烧起来了，强自镇定，道：“东西都预备好了。曼霜下值歇息吧。南霜也退下。”
男女主都起床了，所有当值的丫鬟也到位了。南霜才刚来当值，贴身大丫鬟，什么叫贴身，那就是沐浴这样的私密事，都能伺候的，南霜没有第一时间听思伽调遣，看向韩昭旭。
韩昭旭微点了头，南霜才略有不甘的退下。
思伽竭力掩饰砰砰而跳的内心，解开自己刚刚打起来的衣结，把外袍搭手臂上，再拉开最后一层衣裳。一具结实匀称的身体暴露出来，肌肉并不过分隆起，不过，男该有的组成性感的所有硬件都具备，微蜜色的肌肤，宽肩窄腰，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起伏的胸肌，棱角分明的腹肌，两腰侧鱼线隐于男性的象征部位。昨天思伽陷触觉的感官里，还没有更深刻的领悟男性胴体的魅力，如今只觉自己的耳膜嗡嗡作响，估计脸上已经像一盘下锅的大虾了。
韩昭旭或许很满意仅仅用一具皮囊就能荡漾女的春心，勾起思伽低垂的下巴，两片薄唇压上，一只手包裹着思伽的小手，自己的腰腹间游走，渐渐越过丛林，握住扬起，手把手的教导着怎么用力，怎么滑动，喉结上下滚动，发出沙哑愉悦的嘶鸣声。当临界爆发，韩昭旭附到思伽的耳朵，坏笑道：“晚上还有，都给！”
思伽还懵懂中，手上被射得发烫，又被韩昭旭坏心的包握顶端，不能逃离。
一场即兴而来的性事又拉近了两的距离，思伽过了最窒息的窘迫后，便冷静了许多，帮着韩昭旭抹浴膏，搓背，韩昭旭迈出浴桶，也拿起宽大的软棉巾围着他的身子揩去水珠子，巡视过一寸寸的肌肤，突然眼眶微微红道：“虽未亲眼见过，亦是知道的父亲身上有多道伤疤，便是的哥哥们，也有了伤痕。此生惟愿夫君一世无暇。”
韩昭旭不期然思伽说出这番表白，拥住眼前单纯的女孩子道：“傻姑娘，岳父身上的痕迹是他沙场的荣耀，没有，说明还没有荣耀。”
两手牵手走出净房，入到正房的偏厅，南霜，夏果领着两个小丫鬟已经快摆好早饭，思伽看着忙忙一桌子的食物，不像是垫底用的，是正经的早饭，不安的问：“不是要给公公婆婆和众位长辈们请安吗？们这么迟了会不会才失礼了。”
韩昭旭解释道：“第一次拜见公婆，总要都到齐了。今日是三日一次的大朝会，爹现太和殿呢，散朝后，还可能御前留一会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府的。们正经吃了早饭吧，最早也是巳时春晖堂才会来传们过去。”
思伽倒是了解早朝的痛苦，今上规定的是三天一次，四点半之前，所有有资格参加大朝会的官员都要赶到午门等候，等到钟声九响，宫门开启，百官外头已经排好队，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坐到太和殿，差不多五点的时候正式开始朝议，每次朝议时间不定，时有一议就到中午的。很多离皇宫远的大臣，午时就要起床了，穿越半个燕京城，从起床开始，水都不敢多喝一口，因为没有方便的机会，随身携带干粮，用于回程的路上充饥。所以，古代的官员，身体素质差点的，都熬不过来。
思伽肚子早饿了，闻言便心安理得地入座吃饭。韩昭旭喝了一口乳品，对南霜道：“去大厨房拿一罐羊乳来，以后们院子里只拿羊乳，二奶奶喝不惯牛乳。”
思伽夹肉松三丝春卷的筷子一顿，道：“怎么知道不喝牛乳。”
韩昭旭笑道：“们家是怎么打探的，这边也是怎么打探的，这么十几年的习惯还是查的出来的。”
家族之间联姻，重来不是草率决定的，是上查祖宗八代到结亲本十几的生活大事，品行名声。韩家就不说了，思伽还知道韩昭旭燕京中的所有履历及女收用过两个的情况，而韩家更细致，竟然连自己的饮食习惯都问及，看来这门亲合成的确是花了不少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