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陆然下意识地抬头往陆燃望了眼，唐旭尧也本能往陆燃望去。
陆燃神色有些不自,冲凌宇成笑笑：“没有的事。”
唐旭尧唇角勾勾：“心虚准备跑路了吗？”
陆燃脸色有些煞白,不知道是被他的话戳中了心思还是因为他冷漠的态度。
严末拧了拧眉,不太明白唐旭尧话中的意思,尽管因为年初的事对陆燃印象有些不太好,但总还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多少觉得唐旭尧对陆燃这样的态度有些过了,尤其是他现带着陆然一起的情况下,给的感觉怎么都有些带着新向糟糠之妻耀武扬威的味道,尽管陆燃并没有配得上这个糟糠之妻的称呼,只是她当年陪唐旭尧共患难的那几年太让刻骨铭心了。
凌宇成也是不明白这话中意思,作为中间夹中间却颇为尴尬。五中向来都是唐旭尧和严末关系较好,姜尚与陆燃较好,他与唐旭尧和姜尚的关系也是差不多，谁都不偏，都是他请出来的，刚一见面就把气氛闹僵，尤其是他看来，陆燃和唐旭尧毕竟一起过四年，也曾他最难的时候帮衬过，唐旭尧现说出这样的话来，有种有了新忘旧的感觉，多少有些微妙，但陆然也也不好说唐旭尧什么，多少还是顾忌着陆然的面子，只能尴尬着想要打圆场。
姜尚脸色也不太好，脾气暴话有些控制不住：“阿旭，这话过分了……”
“很过分吗？”唐旭尧突然打断他，拉着陆然站了起来，“到底谁逼谁过分。和她对陆然做的那些事比起来这两句话算得了什么。当年陆然还怀着的孩子，还虚弱地躺病床上，从没招她惹她，她不想要就把的孩子弄没了，顺带把陆然身体给弄垮了，直到现们想要个孩子比登天还难。她做这些事就不过分？之后那一年陆然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时间才把身体调理好，如果当初她下的剂量再大一点，她毁掉的就不仅仅只是那个孩子！”
陆燃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喉咙下剧烈起伏着，强忍情绪。
凌宇成皱了眉，为还是比较谨慎：“阿旭，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大家都二十多年的朋友，陆燃看着不像会做……”
“宇成。”唐旭尧打断他，“别打岔，这是们三个或者说四个的事。既然难得大家都，今天就把话好好说清楚。”
黑眸直直望向陆燃：“既然都喜欢拿二十多年的交情说事，那们也看二十多年的交情上，老实告诉，当年究竟是不是让把陆然的安胎药换成了堕胎药？”
陆燃苍白着脸没有应，姜尚下意识想出声，被陆燃死死抓着手臂不放。
凌宇成看陆燃的神色，原本还是犹疑的脸上慢慢蒙上一层阴影：“真做了这样的事？”
“陆燃，这已经不是过分了。”严末放下酒杯，望向她，声音慢悠悠的，却是字句铿锵，“这是犯罪！”
“药是指使干的，和陆燃无关。”姜尚突然拉开陆燃的手，沉声说道，“本身就是做医药生产的，要伪造几片药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唐旭尧脸色一沉，突然松开了握着陆然的手，往前一垮步，一只手就拎着姜尚的衣领将他推到了一边的墙上，膝盖一屈，又狠又快地往姜尚j□j撞去，姜尚疼得瞬间弯了腰，唐旭尧却似没看到，手卷成拳头照着那张脸就要狠狠揍下去，被站姜尚身边的陆燃死死抓住。
“是做的是做的，要怎么样冲着来，和姜尚没关系。”陆燃哭吼着说道，边哭边想将唐旭尧拉开，“就是让给下的药，就是嫉妒她就是不想看到她生下的孩子，们要怎么样冲着来，和姜尚一点关系也没有……”
“哪来的药？”严末问，上前一步，把她扯着唐旭尧手臂的手拉了下来，“做天看，们到底谁做的自己心里清楚。二十多年的朋友，们还真对得起朋友这两个字。”
“陆燃真是……”凌宇成气急，甚至是有些痛心疾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当初明明不是这样的，究竟是们当初瞎了眼还是真的变了。”
陆燃只是哭，一边哭一边说着对不起，另一只手却紧紧扶着着姜尚，几乎整个身子扑姜尚身上，生怕唐旭尧突然又朝他揍去。
陆然像个局外般看着这一切，想看闹剧般，有种回到四年前的感觉，只是没再像当年那样手足无措。
“闹够了吗？”陆然平平静静地开口，安静往众扫了眼，视线落陆燃和姜尚身上，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开着录音，既然一个个都想替对方顶罪，那就把们当初做过的事一一交代清楚，就作为呈堂证供好了，正好也省去彼此的时间。”
姜尚望向她，脸色因为唐旭尧刚那一撞苍白着，大滴汗珠从脸颊上滑下，看来唐旭尧刚才下手不轻。
唐旭尧往陆然望了眼，松开手，放开了姜尚。
手刚一松开，姜尚的身子已经靠着墙上软软滑下，微弓着身子捂着下腹，陆燃急急伸手扶住了他，又急又哭。
陆然拿着手机往前走了两步，面色始终淡淡的：“说啊，怎么一个个都成哑巴了？当初做的时候不挺理直气壮的吗？不就想着没依靠没权没势性子软以为好欺负，配不上们一群，打掉一个孩子算什么，就是不小心整死了把所有问题赖给孩子就没事了，反正意外流产致死的案例也不是没有。”
唐旭尧往她望了眼，她过于平静的神色让他心里隐约生起些不安，下意识地伸手要将她揽过来，指尖刚碰到她的肩膀陆然已经侧开身子避开了，只是执着地盯着姜尚和陆燃，捏着手机。
严末有些担心地往陆然望了眼，又往唐旭尧望望，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然的性子看着温婉安静，却是他所认识的里，他最摸不准的。
“不想说也没关系。”陆然把手机收了起来，“反正不是姜尚就是陆燃，或者两个都有份，结果怎么样警方会调查清楚，们法庭见。”
陆然转身走了，唐旭尧急急追了出去。
“陆然。”他急声叫着她的名字。
陆然没应，也没回头，只是走得飞快，头也没回。
唐旭尧一颗心突地就直往下沉，从后面追上她，拉住了她手腕：“陆然。”
陆然想也没想就甩开了他的手，唐旭尧又握住，她又甩开，他再死死握住，扣着她的肩强行要将她搂入怀中，陆然突然用力将他推开，有些失控地冲他吼：“唐旭尧到底想干什么，别再缠着很烦知不知道。”
唐旭尧本欲伸向她的手僵了半空中，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陆然垂下眼睑，唇角动了动，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
唐旭尧站原地看着她没动。
陆然走着走着脚步就慢了下来，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冲唐旭尧发脾气，其实唐旭尧刚才里面一直护着她，替她说话，只是他的朋友的那些话，总提醒着她一些不愉快的过去，把她对过去以及他的朋友的一些情绪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来。
陆然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原地转了一嗅儿，转过头。
唐旭尧还站原地看她，视线一直胶结她身上，黑眸很深，高大的身影孤零零的，像极了她那天匆匆赶到医院，他站走廊尽头留给她的背影，孤独萧瑟，任凭周围怎么繁华热闹，他始终只剩下一个，孤独冷漠地看着这个世界。
陆然鼻子突然有些酸，抿了抿唇，一声不吭地又走了回来，他面前站定，拉过他的手，低低说了声“对不起”。
唐旭尧被她拉着的手掌微微一动，另一只手突然用力将她拖入了怀中，抬起她的脸，唇就疾风骤雨般压了下来，吻得又凶又狠，将他所有的情绪都倾注了这个吻里，手臂勒得她腰生疼，唇舌也被吻得发疼，他却像没察觉，只是将她狠狠揉怀里，用力地吻，想要将她吞噬般，直吻得彼此都快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她，手掌还是按着她的头把她压胸前。
陆然安静地贴他的胸口，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着，心脏的脉搏也剧烈跳动着，他的情绪起伏得很大，只是被他隐藏了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陆然不确定她刚才的任性是不是吓到他了，从他刚才他吻她时想要将她吞噬掉的狠劲里隐约觉得，他以为她又要像上次那样了。
“对不起。”陆然闷闷地他怀里又道了声歉，抬起头来望他，“刚无心的，没有烦，只是刚里面心情有些受影响。”
“是不好。”唐旭尧垂眸望她，声音很沙哑，指腹她脸颊上摩挲着，“刚才又忽略的感受了，对不起。”
陆然瘪瘪嘴，抿着唇，抿出一个笑痕来，有些别扭地看他一眼：“好了，就别道歉来道歉去了，怪别扭的，都有错。”
唐旭尧忍不住笑笑，低头又她唇上吻了吻，还是有些按捺不住，哑声对她说了声“谢谢”。
陆然也忍不住笑笑，不太自地看他一眼，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从两离开便也跟着急急追出来的严末和凌宇成看着两，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本绷着的脸色都不自觉地松了下来，看两吻完了，这才走上前来，两身后轻咳了声。
陆然没想到两都，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微垂着眼睑没怎么敢看两。
凌宇成也有些尴尬，却还是别扭着说道：“那个……嫂子，刚才的事……很抱歉啊，真的不知道那些事，事先也没通知阿旭姜尚他们会来，好心办坏事了，以前也是们太混蛋，害嫁给阿旭受委屈了，……也别太介意哈。”
话刚说完严末已经一只手搭了他的肩上，又有些吊儿郎当起来：“那么客气干啥呢，大家都是一家，而且家小然然不是小气的，才不会和计较以前的大不敬，是吧，小然然？”
严末边说着边朝陆然挤眉弄眼，尴尬的气氛瞬间被冲淡，陆然无言地瞥他一眼：“严总，您能不能改个称呼啊？”
“那嫂子好了。”严末从善如流地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