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补齐）
黎芷琴说这话时的语气是请求的，不像以往的趾高气扬,却也不会像刚才陆呈海程婉宁面前的失控,只是以着一个长辈的身份请求着,只是这样的请求以及这样的黎芷琴还是让陆然有些手足无措和为难。
“……”话到嘴边,陆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那样一个骄傲又爱面子的,放下所有的姿态来向她道歉,来向她求和,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哪怕黎芷琴是像往常那样,以着不屑或者命令的语气告诉她,希望她能看昔日的情分上,再给唐旭尧一个机会,她还能自如地应付她所有的不满，可如今，她突然对她大打温情牌，这样的转变，让她无法招架。
“陆然。”黎芷琴看她犹豫，嗓音软了几分，“从没求过什么，这次能不能看过去婆媳一场的份上，原谅阿旭一次，好好陪他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到们了，只希望能好好陪着他就够了。”
“……”陆然为难地摇头，“您别这样，真的不知道，这不是原不原谅的问题，已经让的家伤心过一次了，真的不知道……”
“陆然……”黎芷琴抓住了她的手臂，眼里隐约有泪花闪动，只是强忍着，“这辈子算是被毁了，阿旭这前半辈子也被毁了，真的不忍心再看着他后半辈子都痛苦悔恨中度过，算妈求，能不能就回头一次，好好陪他过完这辈子？”
“…………”陆然无措地摇着头，“对不起……”声音哽咽着，始终无法敢真正点头答应她。
黎芷琴眼中的神采因为她的这声“对不起”而熄了下去，抓着她手臂的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神色有些颓然，却依然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明白了，是要求过分了。”
拍了拍她的手臂，笑了笑，转身走了，背影透着股悲凉的孤寂，陆然看着难受，冲动下想叫住她：“唐……阿姨。”
黎芷琴回头望她，眼里隐约带着期盼。
“……现心里很乱，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答应，没办法完全不顾家里的感受，本来和唐旭尧已经说好就这么算了的，您突然过来请求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现真给不了您明确的答案。”陆然试图让自己的表述尽可能的清晰。
“没关系。”黎芷琴冲她挤出一个笑，“陆然，是真的希望以后能好好陪着阿旭，如果连也失去了，他就什么也没有了。”
陆然听着这话感觉不太对，皱了皱眉，却不明白这股怪异感从而来。
这股古怪感一直到黎芷琴离开，伴随着陆然回到客厅里，依然挥之不去。
家里都等她，俞恒远已经先离开了。
“答应她了？”陆呈海问，看着陆然若有所思的模样，没等陆然开口就已经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就这么点出息了？她来求回去又能怎么样，那个男就真的值得一而再再而三地巴着不放吗？”
陆然被骂得瑟缩了下，程婉宁朝她使眼色，让她别再惹陆呈海生气。
陆然抿着唇，陆呈海身边坐了下来：“爷爷……”
“如果是来给他们家当说客的那就什么也别说。”
“不是给谁当说客的。”陆然挨着他坐近了些，“也没有答应她。爷爷……”
手自动自发地搂着他的手臂：“您能听说说和他和他们家的事吗？不是要说服您什么，只是您经历的事多，看也准，您帮分析分析，这段感情到底还值不值得这样，让好彻底死心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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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说话时是很认真地望着陆呈海的眼睛说，她认真看时，清澈的眼神让很难招架，陆呈海狠不下心来拒绝，长长地叹口气：“说吧。”
陆然把从军营里和唐旭尧相识到后来的错过再到重逢再到偷偷闪婚，唐家的点滴，以及离婚后到现，把和唐旭尧的点点滴滴巨细靡遗地和家里说了个清楚，好的，不好的，尽量客观地交代了清楚。
“当初差点小产的时候，自己没意识到问题，他看脸色不对劲，强行把送到医院，才发现了问题，后来孩子没保住，当时他还刚到纽约，要去签一个大单，当晚就搭了最近的航班转机回来了；那次去山里取景差点出事，他给打电话，知道还山里后立刻赶过来了，一路上不让挂电话，一直透过电话了解这边的状况，后来差点遇到劫匪时他还没到，就电话里指导怎么开车，怎么脱险；冰凝那次，是他利用脉替先打点好了才没被牵涉进去，生日那次扭了脚走不了路，他第一个就赶了过来；的作品不被接受，他利用他的脉帮把它们推了出去，然后拿了奖，他家里一团乱着，却会担心对坐飞机有心理阴影，先陪去法国领奖……”
陆然扭头望陆呈海，“他以前会因为工作把一个扔家里，但是好像无论任何时候，只要遇到麻烦了，他总是会第一个出现，替解围。他这一年的改变和表现让很意外，每次觉得快要放下时他总会做些让感动或者心疼的事来，也做不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来，却都是很细节的东西，所以总没办法真正放开。”
陆然搂着他的手臂晃了晃：“爷爷，您说，错过了他到底是幸运呢还是遗憾呢？”
陆呈海扭头往她望了眼：“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陆然没想着陆呈海也会有逃避问题的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
陆呈海却已没再理她，起身去休息了，陆然也摸不准陆呈海的态度和心思，看陆呈海不想多谈，冷淡似乎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陆然也不敢再追问，怕触怒了陆呈海，也怕他会难受，也就默默扶着他回屋休息，也回了自己屋，还没休息，秦嫣就过来找她了。
她是把所有事情看眼里的，看得出陆然的心事，也就过来看看。
自从谢淼走了后，陆然连个说心事的都没有，很多东西她也是不太会处理，举棋不定，就像今晚。
本来已经决定好和唐旭尧桥归桥路归路了，却没想到黎芷琴会突然来道歉，还以着那样低声下气的语气道歉和请求她和她的家。
“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跟着心走就好了。”秦嫣劝她。
陆然忍不住笑了笑：“当初就是跟着心走了，结果怎么样也看到了，现家里没一个放心做决定。而且哪里还敢让他们担心。”
“也是，整个家里就没一个放心的了。”秦嫣点点头，“如果真敢走下去，那就让唐旭尧来说服他们好了。”
陆然笑笑，没应，她连敢不敢都还举棋不定。
“唐夫是个好母亲，她完全就是为了唐旭尧才来道这个歉的，看她未必就是觉得对错得多离谱了，只是因为她儿子才这样拉下面子来向道歉的，以后也未必就敢对不好，只是大概总有些小心翼翼了。”秦嫣分析着，之前两两家那么大的仇，不可能是真的心无芥蒂了的，只是取了轻重而已。
陆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即使以后真一起了也还是有些小心翼翼和尴尬的，说到黎芷琴，就想到她一些很奇怪的言论，诸如“走之前”、“他如果连也失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之类的话语。
“感觉她态度变得太快，说话也有点奇怪，有点像交代后事的感觉。”陆然皱着眉说道，这就能很好解释黎芷琴为了让她回去，为什么能把姿态放这么低了，如果是不想活的，也就不乎那些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了。
陆然想着心里有些不安，想了想，还是给黎芷琴拨了个电话，电话很快接通，电话里的黎芷琴听着没有任何异样，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这么冒冒然地打电话过去陆然有些尴尬，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只当是自己想多了。
黎芷琴挂了电话后给唐越笙打了个电话，约他和那个小三儿出来，坐一起心平气和地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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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旭尧此时飞往纽约的飞机上，订的是上午的票，本来是让林江涛订的周二的，没想到唐越笙带了离婚协议书回来，想和黎芷琴离婚，大概是想赶紧着离了给小三肚里的孩子办理户口，黎芷琴刚稳定的情绪当时就又崩溃了，揪着唐越笙又哭又吼地暴打了一顿，离婚协议书没签成，唐旭尧替黎芷琴以重婚罪把唐越笙起诉了，好好的一家，却非得闹得反目成仇。
黎芷琴不好受，唐旭尧也不好受，看黎芷琴情绪不太稳定，怕她想不开出事，特地抽空家里陪了她两天，本来是让唐宁宁陪着的，只是家里最近的气氛压抑得不像样她也受不住，最近也因为他瞒着她陆然就是糖糖的事和他赌气，也不知道忙什么，三天两头往外跑，半夜三更不回来，像是逃离这个家般，直到昨晚他差点没像年前那样直接给她一耳光才收敛了些，家好好陪着黎芷琴。
赵伟那边好不容易找着了，拖不得，唐旭尧看着黎芷琴情绪稳定了些，这才飞纽约来找真相。
飞机空中飞行了十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纽约，下了飞机，唐旭尧刚把手机开机，正准备打的往侦探社给的地址去，手机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您好，请问是唐旭尧唐先生吗？这里是B市西城派出所，晚上十点半左右青湖路段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事故相关员可能是您的亲属，麻烦您过来一趟。”
电话刚接通，电话那头已经冷静地说道，条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