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当晚，德拉科和格兰芬多们约好通往各个学院的交叉路口见面。
意料之中的,格兰芬多救世主男孩果然带上了罗恩·韦斯莱,而意料之外的是——
“为什么这个泥巴种也这儿？”斯莱特林王子上下打量着赫敏·格兰杰,“不记得们的日程安排里还要多出这么一位……”德拉科顿了顿,看上去一时间有些拿不准自己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位瞪着自己的毛茸茸的格兰芬多姑——
“女士。”德拉科面无表情地将自己的话补充完毕。
“难以置信,居然头一次想要同意,马尔福。”罗恩说着扫了一眼斯莱特林,后者冲他讨厌地假笑了一下,现红发格兰芬多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晚上吃坏了什么东西似的,他转头看向满脸无奈站自己身边的好友,“说实的,哥们儿,觉得们真的没必要带上她——如果想多带上一个以防万一,宁愿选择纳威！”
“哦，是啊，韦斯莱！”赫敏·格兰杰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个小姑娘的腔调，又尖又高，她的眉毛高高地挑起几乎要飞到额发里去，“纳威可不能拿起松鼠草的时候告诉那不是们要找的凤尾针草！”
“——所以站这里，有什么问题？”德拉科的腔调平静无起伏地打断了争论不休的未来格兰芬多黄金三组，他看上去像是被冒犯了似的，用轻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愤怒的赫敏，“不可能把松鼠草和凤尾针草弄混，只需要用眼睛看一眼，就能发现它们究竟有多么大的不同——格兰杰，最好注意点儿的言辞。”
斯科皮站德拉科身后，只剩下干笑份儿——
这是学霸的战争，凡没资格参与。
斯科皮依瞎记得，最后的那场战役之后，作为提前毕业的六年级，德拉科和一部分学生主动参与了N.e.w.Ts考核，为了和此时此刻站他们面前瞪着大眼的格兰芬多姑娘这场权威的考试中一较高下，德拉科可是连着几天没睡好觉，全靠着喝体力魔药撑过去的。
结果两的成绩不相上下，同时霍格沃茨N.e.w.Ts考试成绩新的高峰，就连邓布利多都承认，自从伏地魔毕业之后，再也没有哪个霍格沃茨的学生能像这样“全面发展”“科科优秀”。
就斯莱特林王子和格兰芬多万事通僵持不下的时候，哈利再一次发出一声痛呼，与此同时，斯科皮明显地嗅到空气中有血腥气息不可抑制地蔓延。
“伤口加重了。”德拉科扫了一眼哈利，用十分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如果没猜错的话，现的胳膊正哗哗地往外流血。”
“而再和格兰杰这样瞪视下去，就会死去温室的路上。”哈利冷冷地回答。
“听上去真是个不错的注意，波特。”德拉科脸上露出一抹假笑，却还是抬起脚率先往通往温室的方向走去。
霍格沃茨，斯普劳特教授有好几个温室，最里面的那个养着一些珍贵的同时也十分危险的植物，通常不会对学生们开放，而非常不幸的是，能救哈利一命的凤尾针草，恰巧就被种植这座温室里。
白天看上去还算正常的温室，到了夜晚整个儿只能用鬼气森森来形容。
温室之中，明明应该长相可爱的瓜果此时月光之下仿佛真正地显露出了它们有毒的本性，有一种紫色透明的果子，食用之后会使立刻进入休克状态——那是诈死魔药的主要材料，此时此刻，这种果实就像是真正的魔鬼果实，散发着淡淡的光晕，挂鬼影重重的树木之上。
“——有月光的晚上，凤尾针草会开出一圈淡紫色的楔，像是绣球花，花瓣的周围会晕染上月亮的光晕。这种植物通常寄宿种植有魔鬼藤的草地周围，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植物，它们生存热带地区，会想方设法地把路过它的旅绞死用来补充自身养分。”
“植物图鉴背得不错，格兰杰。”
德拉科冷笑了一声，侧耳聆听了一会儿，确认费尔奇或者他那只该死的猫并没有跟上来，这才掏出魔杖使用了一个照明咒语。夜晚的霍格沃茨总是显得有些冷森森的，当德拉科魔杖尖端的光芒照亮了明晃晃的玻璃，他们一行的身影也跟着出现了那过分干净的温室玻璃之上，月光之下，每个看上去都惨白惨白的。
“已经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了，德拉科。”斯科皮嘟囔着抱怨。
“而从头到尾就没舒坦过。”德拉科冷笑着，稍稍让开了一些，给斯科皮挪了个位置，冲着那挂温室大门上的锁头努努嘴，“该到表演的时候了，格雷特先生——提醒一句，如果指望用一个简单的开锁咒就打发，明天就向斯内普教授申请换一个引导者。”
斯科皮凑上去看了看，他发现这门锁果然不太简单，大概是为了防止韦斯莱双胞胎兄弟那样调皮的学生擅自进入，温室的门锁上面似乎有特别加注了封闭性咒语——如果没猜错的话，真甚至可能是邓布利多本的杰作。
“怎么样？”德拉科凑上来，压低声音问道。
“有点儿难办，是封闭性魔咒。”
斯科皮也跟着用低低的声音回答。
斯科皮是见过这种咒语的——并且讽刺的是，他上一次见到它的时候居然也是此时的原班马。
当时他们决定返回斯莱特林的密室去取蛇怪的毒牙，并且那儿遇见了阿斯托拉利亚——德拉科曾经的婚约者，这姑娘似乎是彻底地投向了神秘，格外丧心病狂地用这样的咒语把他们封锁密室中，让他们差点儿没活生生淹死里面。
后来，德拉科打开那个封闭性咒语的同时，假扮成纳威的迪尔佳布莱斯特也同时密室外面打开了这个咒语，这样，他们才免于感触一番大事业之前被淹死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密室中。
斯科皮还记得，德拉科说过，每个封闭性咒语都有独特破解方式，如果对这方面有些研究，从表面的痕迹来看的话大概一眼就能看出破解方式。霍格沃茨的课程中不包含这一种魔咒的项目，所以邓布利多才会将它使用温室的锁头上——擅长研究这种偏古老魔法的，应该是德国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
比如如果现换成是几年后的德拉科这儿，他就能做到立刻找到对应的解锁咒语。
但是非常可惜的是，此时他跟前的斯莱特林王子殿下还是个一年级的孩子。
“每一个封闭性魔咒都会有一个固定的解锁咒语，”德拉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下唇，“是不指望能直接根据遗留的魔法痕迹判断出对应的解锁咒语，来吧，格雷特，告诉想要听到的——那几十条听上去并不怎么多的解锁咒语每一个都会？”
“都会。”斯科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还是他后来死皮赖脸缠着德拉科教会他的呢——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了。
“那就赶快。”德拉科皱皱眉，“快被波特那铺天盖地血腥气味熏晕脑袋了。”
“而波特本表示，他似乎有点儿失血过多。”哈利苍白着脸，十分嘲讽地说，“一路上抓着伤口才没让血流一地。”
“那就闭嘴，多说一句话不会让的血少流一点。”德拉科扫了哈利一眼。
而此时，站他们前面的斯科皮已经掏出魔杖，咬着舌尖凑到那个锁头前面，当一年级的小鬼们忙着斗嘴的时候，从他的魔杖尖端速度频率很快地射出一道道不同的魔咒光芒——每一次那样的光芒仿佛都被他面前的金锁所完全吸收，而那温室大门上的锁依旧纹丝不动。
场的每一个都屏佐吸，一边提起精神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还要全神贯注地注意高年级斯莱特林这边的进度，场唯一显得有点儿与众不同的，是赫敏——此时此刻，格兰芬多万事通姑娘简直可以用焦虑来形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咒语！课本上没有说过，课本上只是说，世界上的任何一种锁都应该可以用开锁咒解决！”
“那真非常可惜，课本欺骗了。”德拉科用一点儿也不遗憾的语气嘲讽道。
罗恩哈利身后发出一声短暂的嗤笑。
“别这样，德拉科。”
斯科皮是场唯一一个比较有同情心的——他几乎能听到此时此刻赫敏心目中某种信仰轰然倒塌的声音。
正当斯莱特林王子斜睨着他似乎想回敬一句什么的时候，斯科皮魔杖尖端射出的粉色光芒以一种与之前不同的方式流入锁头中——它并没有完全消失，反而是锁上缓缓流动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魔法阵似的东西，紧接着，随着咔嚓地一声轻响，那之前还牢固地挂门上的锁头忽然跳开了。
斯科皮：“嘿，成了！”
德拉科难得满意地点点头，先一步抢过激动的格兰芬多们，伸手将那锁取下来小心翼翼地放置到一边。
推开温室的玻璃门，湿润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相比起外面显得有些阴森森的走廊，此时此刻，温室中几乎是可以称得上有些闷热，由五年级斯莱特林带头，四个一年级的小鬼随后走特意留出来石头小道上，每个看上去都特别紧张，他们死死地拽进了手中的魔杖，哪怕是从树梢这头飞到那头的小鸟也会轻而易举地让他们发出惊恐的低呼！
“看来们该感激温室的隔音效果不错。”德拉科回过头，毫不掩饰地嘲笑着被一只飞虫吓得面无血色的红发格兰芬多。
“闭嘴，马尔福！”罗恩气呼呼地说，“刚才那只松鼠窜出来的时候，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
德拉科冷笑：“可是没像个小姑娘似的尖叫。”
“从头到尾！都没有尖叫过！谢谢，男孩们！”赫敏嗓音麻木地说。
“斯普劳特教授的温室种植是根据开头首写字母排序的，这里是‘o’区了，凤尾针草应该就接下来的‘P’区。”斯科皮转过身，看着跟他屁股后头的一群小鬼，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慨，“大概是疯了才大半夜不睡觉跟着们出来冒险——听着德拉科，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今晚一过，要每天晚上宵禁过后都老老实实地出现的床上。”
“这话有歧义，格雷特先生。”哈利笑了笑看上去心情不错地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虽然脸色苍白并且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但是眼看着就要得救让他心里终于轻松了一些。
斯科皮瞪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魔鬼藤说着可怕，其实是一种十分胆小的生物，这种植物十分畏惧火焰的力量——如果们做不到，哪怕只是一个照明咒语的温度也能稍稍让它捆脖子上的蔓藤放松一些，当然，如果们没有把握，那最好还是站远点儿——韦斯莱先生，这种温室里，好歹也请您有一点不要到处乱摸的直觉好吧？！”
五年级斯莱特林屁股后面，正悄悄默默地将手伸向紫色麻痹果实的罗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似的，涨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经过罗恩这么一闹腾，每个都变得更加束手束脚，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着，甚至不愿意让自己的袍子边缘碰到任何植物的叶子——甭管它是什么，有没有毒。
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大片魔鬼藤的面前。
“有时候搞不懂那个老头的脑回路，”站一大片——简直可以称之为壮观的魔鬼藤下面，德拉科叉着腰满脸嘲讽地说，“就像是外面草地上的那棵打柳，这种除了杀之外毫无价值的魔法植物为什么非得出现霍格沃茨不可？”
被这么一对比，还真是要重新考虑，这片魔鬼藤是不是真的“毫无价值”。
斯科皮干笑了声，指了指魔鬼藤下面的那一片紫色的花：“那个就是们要找的东西？”
“只有泛着月光黄晕的才是，”德拉科迅速地说，“剩下的那些长得差不多的是松鼠草，要是让那东西碰到波特的伤口，咱们甚至不用等到明天——现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斯莱特林王子说着，转过头，满脸傲慢地扫了一眼身后的三名格兰芬多，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吩咐：“们就这儿呆着，和格雷特去去就来——特别是，格兰杰。”
他特别扫了一眼满脸蠢蠢欲动想要上前看个究竟的赫敏。
而哈利因为失血过多，也没多少力气反抗了，整个儿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罗恩不甘心地瞅了自己的好友一眼，逼于无奈，只能老老实实原地坐下玩儿自己的手指。
“们走。”德拉科扫了斯科皮一眼，“拿出的魔杖，格雷特，火焰魔咒会不会？”
“会，”斯科皮嘟囔着，“这是指挥一把火烧了斯普劳特的魔鬼藤？”
“没错。”
“不可能，”斯科皮做了个鬼脸，“要是火势控制不住，们会一把火把这整个温室全部烧成灰烬，这可是比夜游更加严重的罪名。”
“没什么好可惜的，”德拉科面无表情地说，“这个温室里的每一棵植物都不适合出现霍格沃茨——哦对了，提醒圣诞节的时候把这个告诉父亲，这将作为他关于今后跟魔法部申请换校长时候的重要证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