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一个小时候,斯科皮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需要来马尔福庄园集合了,因为门钥匙的集合地就马尔福庄园后面的那座名叫格努山的山顶上——当然,这并不排除马尔福先生花了一些加隆魔法部买了个方便。那座施了麻瓜驱赶咒的山顶,当斯科皮他们踏着露水出现时,布雷斯·扎比尼和他的第八任继父已经那里等着了,同行的还有高尔和克拉布和他们各自的父亲。
“早安,卢修斯——哦,看看这是谁!凯尔格雷斯!——的老朋友,真高兴能再次见到!”
扎比尼的继父首先迎了上来,与马尔福先生有了一个礼貌的问候之后,和斯科皮的父亲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来之前,斯科皮曾经听到过德拉科提起扎比尼的第八任继父,英德混血,同样出生于斯莱特林的男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回到德国,之后进入德国魔法部,两年之后,迅速担任起举足轻重的司法部部长的职位。
事实上,当德拉科说到“第八任继父”的时候,斯科皮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今天聚集这里的成年男们即使各国魔法界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当他们的妻子不的时候,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做一个能照顾好自己的儿子的父亲——甚至包括平常不拘笑颜的卢修斯·马尔福,每一个大简单的寒暄之后,都抽出自己的魔杖,不耐烦地挥舞着射出不同的光芒试图某个角落能探寻到魔法踪迹,以便能找到那个可恶的门钥匙。
打着放假时间不能使用任何魔法的幌子,孩子们乐得悠闲地聚集一边,大半个暑假没见面,他们可有的是话要说——斯科皮伸长脖子看了看四周:“们这就要走了吗?”
“不然还想留这里吃个午餐?”德拉科将手插口袋里,不耐烦地半眯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大们草丛中来回走动。
扎比尼笑眯眯地望着铂金贵族的后脑勺说:“哦,德拉科,还以为能变得和蔼点。”
德拉科顿了顿,回头诡异地瞥了皮肤口的男孩一眼,看上去非常惊异地低声咆哮:“早餐吃了巨怪脑子吗布雷斯,只是回来过个暑假,用不着顺便改变的性格。”
高尔和克拉布很捧场地嘿嘿笑了起来。
斯科皮干巴巴地说:“哟,看来对自己还挺满意的。”
“是的。”德拉科傲慢地抬起尖细的下颚,整了整领口,“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有,王子殿下。”扎比尼耸耸肩回之一个假笑,这个暑假他就像吃了催长药剂,如果说德拉科只是看起来像是长高了,那么他就绝对是实实地长高了至少几个公分。想起妈妈那一句“变胖了”,斯科皮哼了一声,决定不再思考这个问题——
“等等,为什么没看见潘西?”他问。
“这显而易见,腮囊草。女生们对这个从来不敢兴趣……”德拉科解释道,“注意到了吗,母亲甚至只愿意送们到庄园门口——她看来,魁地奇是一项粗鲁又危险的运动。”
“妈也这么认为。”高尔挠挠头附和道,“她甚至不想让爸爸带来看。”
克拉布憨厚地笑了笑,看上去有点傻:“也是,但是威胁妈如果不让来,就会离家出走——”
这话题显然吸引了德拉科,他发出一声不屑的鼻腔音,有些装模作样地教训道:“看梅林的份儿上,已经快十五岁了,克拉布——离家出走!”克拉布显然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不远处的矮树林里,有个大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声音。“今年倒是挺快的”德拉科嘟囔着,撩了撩额上落下的碎发,率先走到空地的中央,其他男孩也急忙跟他后面,那里,斯科皮的爸爸正举着一个破了个口子的高脚杯。
卢修斯·马尔福的面部肌肉飞快地抽了抽又恢复平静,他面无表情地说:“想,忘记多给那个蠢货十个加隆,好让他弄一个稍微体面一些的门钥匙,而不是——”
“一个破高脚杯。”格雷特先生表现得根马尔福先生如出一辙,他嫌恶地将杯子丢到草地上,斯科皮目瞪口呆的注目礼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绸手帕擦了擦手。
“喙,爸爸!——”斯科皮用戏谑地中文说,“家里甚至帮妈妈挖过蚯蚓喂鲤鱼!——”
格雷特先生动作一顿,然后不动声色地将手绢收回口袋,同样用中文严肃地回答:“看玉皇大帝的份上,别揭穿,儿子。”
“——那是谁?”德拉科忽然出现斯科皮右手边问道,而后者惊讶地眨眨眼:“对不起——什么?”
德拉科微微蹙眉,思索了半晌之后,另斯科皮毛骨悚然地,斯莱特林王子薄唇轻启,淡淡地挤出四个中文发音:“玉皇……大帝?”
“嘿!”斯科皮瞪着他,惊讶得就像准备一口吃了德拉科似的,“竟然真的学了中文?”
对于他的疑问,德拉科有些不满地挑起一边眉,有些危险地反问:“以为开玩笑?”
是的。斯科皮干笑:“没有,怎么会。”
“那就收起这个愚蠢的表情——的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铂金贵族轻蔑地拿眼角瞥了他一眼,“有没有告诉过,撒谎上没有天赋。”
斯科皮悻悻地闭上嘴。这时候,马尔福先生掏出魔杖,“Reparo(修复如初)——”懒洋洋地对躺草坪上的破旧高脚杯挥了挥,高脚杯边缘上的缺口满满被填满变得圆润,魔杖尖端又是一抖,“scourgify(清理一新)!”。
现,躺众中间的是一个崭新的、光亮剔透的水晶高脚杯。
“抱歉,强迫症。”马尔福先生假笑着收起魔杖。
“哦,可以理解的小毛病,卢修斯。”格雷特先生宽容地说,他拽了一把斯科皮,“过来,儿子,把的手放到这个杯子上——不不不不是现,喊一二三的时候再行动……同时,另一只手抓紧的袖子不要松开——收起们那可怕的眼神,年轻的爸爸们,相信们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摔断脖子。”
卢修斯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拖长了腔调戏谑地点点头:“当然,凯尔格雷斯——德拉科,来吧,为了那脆弱的脖子,拽紧。”
德拉科扭头冲斯科皮假笑:“托的福,亲爱的斯科皮,自从五岁以后就没拽过父亲的袍子了。”
斯科皮瞪了他一眼,转头尴尬地压低声音用中文跟他父亲抗议:“爸爸,不是小宝宝了,看老天的份上,别这样行吗?”
“比那可笑的面子,”格雷特先生面无表情地说,“更怕拧断自己的脖子。妈妈向保证过,如果捅出什么篓子,的下翅比养了一年的那只狗更惨——”他顿了顿,忽然提高了声音,“好了,先生们,把们的手放过来抓紧了,现,一——二——三——”
……那感觉并不比飞路粉好上多少。
就像一把冰凉的钩子忽然勾住了肚脐眼似的,斯科皮觉得自己简直要被折成了两半塞进一个能运动的箱子里,滚筒洗衣机似地一阵天旋地转——幸好那个过程结束得非常快,他趴了另一块湿漉漉的草地上,周围的空气变得没有那么清新,虽然依旧不错,但那里面还是多上了特有的气息——扎比尼好心伸手把他拽起来的同时,斯科皮发现至少与他同来的所有的都是站着的。
一只冰凉的指尖忽然伸过来碰了碰他的脸颊,斯科皮一愣,转过头时德拉科正收回自己的手,淡淡道:“沾上泥了。”言罢,扭头跟大们的身后,向不远处的营地入口走去(斯科皮这才发现声鼎沸的魁地奇观众生活营地就不远处)。
看着铂金贵族冷漠的背影,斯科皮一头雾水:“他怎么啦?”
“占有欲发狂症。”扎比尼抱胸站旁边,以了解的口气叹息。
“什么?”男孩眨眨眼,对于这个复杂的单词表现得非常迷茫,“什么狂?”
扎比尼同情地摸了摸他的狗头笑而不语。
……
跟看门的老头罗伯茨打交道对于纯血统的贵族们来说,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事实上,斯科皮猜测这个看守凭借帐篷的老头可能是整个营地里为数不多的真正的麻瓜,这让交谈变成了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至少马尔福先生看来,一个不认识金加隆的类压根就没法用英语达成沟通。斯莱特林中唯一一个比较能接受外来事物的格雷特先生再一次地成为了众的代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麻瓜纸币时,卢修斯发出一声不敢苟同的鼻腔音。
“让看看——这张,加这样——一共四家,是的,四块营地,靠里面的——那么就是一百二十英镑——啊哈,这里有一张一百!”
“爸爸,老天爷,那是.民.币。”斯科皮翻了个白眼,郁闷地提醒。
“是吗?看看……哎呀还真是,天没亮透呢,可看不清——这样,行了吗?六张二十的,给您——哦,对了,这是小费。”
“们是外国吧。”罗伯茨先生手下小费,对眼前这些大方的客热情地说,“简直不敢相信,就刚才,有俩个要给汽水瓶盖儿那么大的金币呢——嗨,那可是真的金子——当然,没收,没这么做,收下过多的费用那是不道德的9有,看见了吗——那个老头,的天,他是个变态,他穿着百褶裙,可看见了他那个四角裤衩——”
“obliviate(一忘皆空)——”他喋喋不休完毕之前,马尔福先生抽出魔杖,成功地让这个可怜的老头闭上嘴。罗伯茨先生晃了晃,眼神变得迷茫了起来。
就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巫从天而降,他看了看申请恍惚的罗伯茨先生,一皱眉看上去正要怒斥什么,但是,当他看清楚他面前站着的是谁之后,脸上的恼火立刻变成了虚假的笑容:“哦——早安,马尔福先生,一大早看见您真是的荣幸——看来已经对这个麻瓜做了些什么,真是十分感谢,要知道,们这一大早可忙坏了——”
马尔福先生看上去正极力忍耐着给眼前这个巫师也来个恶咒什么的。
最后,他还是克制地点了点头,扯出一抹假笑:“早安,里斯克。”
那个男似乎对尊贵的卢修斯·马尔福能记住他的名字感到非常惊喜。
事实上,他高兴得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让来,带们去!——让来,这里可有一份地图,尊贵的马尔福家族,高尔家族,克拉布家族,当然,还有您,您可创造了一段跨洋的传奇浪漫故事啊,格雷特先生——哦,等等等等,梅林!菲斯利先生——真没想到竟然看见您本尊来到英国,代表英国魔法部致与您最诚挚的——”
“……他凭什么代表英国魔法部?”德拉科压低声音,不屑地嗤笑。
“行了,让他快点说完闭嘴就好。”扎比尼皱皱眉,显然已经有些被迫习惯了这个。
太阳彻底出现之前,营地上空依然薄雾笼罩,过道非常窄小,两边都挤满了长长排着的各式帐篷。斯科皮第一次发现原来帐篷也是可以那么有创意的,有些帐篷被安上了风向标,门口上有拉铃绳,还有一个最夸张的,帐篷前面摆了大理石喷泉和鸟澡盆,最妙的是,那个帐篷前面真的牵着几只孔雀。
“这才叫可怕的品位呢!”斯科皮拽了德拉科一下,依旧对昨夜的指控耿耿于怀。
德拉科瞥了他一眼,虚伪地假笑:“这些生物从来不的比较范围之内。”
俩身后,由扎比尼带头男孩们嗤嗤窃笑起来。
一个棕色头发的小女巫欢呼着骑着玩具魔法扫帚走道中间飞过,经过他们的时候差点撞倒了斯科皮,幸亏德拉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斯科皮还没来得及站稳,跟那个小女巫身后跑上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姑娘,那姑娘十分漂亮,就算跑动让她及腰的卷发变得有些凌乱,白皙的脸上因为跑动染上一抹健康的红晕,她叉着腰费力地微微喘气却意外地能保持优雅,恼火地低声警告——
“布莱尼,爸爸警告过不许帐篷外面——哦,德拉科?!”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捂住嘴,脸上迅速飞起一抹红色,“斯科皮——啊,们都——”
“小阿斯托利亚。”扎比尼慈爱地说,“啧啧,真难得,还以为贵族姑娘们对魁地奇都不敢兴趣呢。”
“总有些意外,是不是?”阿斯托利亚冲他礼貌地笑了笑,半晌,她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地,低声惊呼,“糟糕了,布莱尼——对不起,得去把妹妹追回来——”
奇怪的是,她的这句话却是面向德拉科说的,就好像征得他的同意。
德拉科冷淡地点点头。
斯科皮挺诧异地瞪着小姑娘急忙忙的背影,问身边的:“她去追她妹妹为什么要批准啊?”
“是不是看到什么都要问上一下才能继续保持呼吸?”德拉科哼了声,有些生气地反问。
“……他这又是怎么了?”恨不得冲那个傲慢的、长了一头铂金色绒毛的后脑勺斯科皮忿忿地拽了下扎比尼的袖子,“他怎么总像炸毛的猫似的?!”
扎比尼张张唇,正准备回答他,他们的身后一侧传来一阵骚动——
水桶掉地发出刺耳的“哐啷“声,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嘿,当心些,西里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