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到了市中心，两下了车,就近找了家小饭店,等饭菜上桌的时候,周秀敏想起老教授说的“覃侍”,无聊查了一下,除了一本小说有相关内容,其余都是“相同字”,周秀敏递手机给朱砂看,问是不是这两个字,有没有打错,朱砂说就是这两个字,没打错。周秀敏随手点进那本小说看了几眼然后说恶心递给朱砂看,朱砂不看,朱砂说说奇怪，才奇怪，恶心还叫看？周秀敏硬把手机塞到她手上逼她看，说大家一起恶心比一个犯恶心好！朱砂气恼的看着她，周秀敏“嘻”的乐了，摆出一副“哼哼，就是这样野蛮的”表情看着朱砂，朱砂只好郁闷地低头看小说——
小说开头说后晋宫廷饲养一种“毒”，叫覃侍，专门用来服侍皇帝、贵戚，这种“毒”养成方法十分恶毒：收养一些穷家的孩童，自幼喂食她们毒药，毒药分量开始只是轻微，然后日渐加剧，这些孝养阴暗不见光处，因此皮肤大多莹白可，又因为是侍奉皇亲国戚，多挑选眉清目秀模样俊俏的孝，所以一旦养成，皆美貌可观。过程中，会有很多孝不堪药性毒烈而死亡，死的不计其数，尸骸成山，未死的孩童就跟这些尸骸养一起，身体浸入尸气，吃食尸肉，长大以后就百毒不侵了，吸食她的血液，不但可以防止中毒，还可以延年益寿美颜回春，因此晋宫廷十分流行，这种风气，延续了上百年，直至一个年轻皇帝因为无意中目睹“毒”啃食尸肉的丑陋一幕而天颜震怒。皇帝严令禁止再饲养并大肆诛杀宫廷内外“覃侍”和培养这些“毒”的族群——
故事就从这里开始，主公就是这种环境下被培养出的“毒”，还没有开始进侍皇帝，便被迫逃命！
......
......
周秀敏要了瓶雪碧喝着，看朱砂埋首手机半天没动，郁闷的问，“还没看完？”
“看完了。”
“那看什么？”
“小说。想象力挺丰富，写得挺好的！”
“......”周秀敏真想喷她一脸雪碧，她抢过手机，“谁叫看小说了。叫看开头而已。”朱砂一脸茫然的看着被抢走了手机空空如也的手，“挺好看的啊！”
“......”周秀敏深深的惆怅了，这是“好孩子更容易学坏”的例子吗？这时候饭菜上台，周秀敏喝她：“不准看。吃饭！”
周家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周秀敏平时家吃饭，就觉得饭桌上静溜溜的瘆得慌，可她跟家里也没什么好说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可她跟朱砂一起，感觉特别放松，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所以也就忘记了这习惯，没多久就又再开话匣子，她问朱砂，口气带着那么一点难以置信的惊诧怀疑，“说是不是真的？历史上真有那么变态恶心的养成方法？话说这些皇亲国戚也够重口的，养身边，还吸食她们的血......天啊......想象无能啊！”
朱砂笑看她一眼，问：“知道传说中苗的‘蛊’是怎么炼的吗？”
“将各种烈性毒物放一个瓮，埋地下，七七四十九天再挖起，将其他毒虫吞噬贻尽未死的就是‘蛊’了！”
“这其实有点类似。不过对象换了罢了！因为们是，所以觉得难以接受，但假如们是虫子呢，恐怕也觉得接受不了吧？”
“......”周秀敏一时无语，许久，才郑重的说，“再次发现才是真重口，思维也是奇葩级别的！”
朱砂一脸茫然，“不是吗？”
“是！问题是，们是！所以怎么可以这么若无其事很冷静地讨论‘如果们是虫子’呢？”
“可是只是换个角度想问题！”
周秀敏翻了个白眼，“算了！不跟谈。无法沟通！”好一会，她又想到什么，眼睛一溜水波，又笑道，“里面说‘毒’莹白可美颜可观，说得倒像，该不也是？看，蚊子很多的地方，蚊子都不咬！”
朱砂涨红了脸瞪她，“才吃死肉！不是！”
周秀敏连忙“呸呸呸”了几口，“才吃死肉！”她恶狠狠瞪她，“这个，说话能抓重点吗？的重点是‘莹白可、美颜可观’，是赞美漂亮耶！”
“不要！”
“......”真是......
郁闷，不理她。
好一会，朱砂先开口，“野史记载，虽有真的，但也有荒蛮之谈，知道‘覃侍’最初的作用是什么？”
周秀敏漫不经心，“什么？不是说服侍皇帝贵妃皇亲国戚吗？”
“盗墓ｓ晋宫廷十分奢侈淫靡，所以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于是就有打主意到以前陪葬品丰硕的墓穴里，但陪葬品丰富的墓，都必然是有钱有势家的，有钱家为了防盗贼，都是费劲了心机去设置机关陷阱，但那时候的机关工艺还不十分发达，用毒自然成了防盗的最普遍手法，于是才有了‘覃侍’，‘覃侍’培养出来，其实就是为了进入那些险恶的坟墓偷东西！据说后晋用毒水平之高，就是科学发达的今天也难以比拟，据说就是得益于防盗和反防盗的较量上！”
周秀敏忽然想起了她从来没见过面的、据说死于墓穴里置放的剧毒的二哥——她好像听过，他们进入的那座陵墓就是晋的？！周秀敏脸色白了白，问：“那有没有一种毒......会使骨肉腐落？”
朱砂诧异的看着她，“怎么知道的？”
周秀敏支吾，“随口问的！武侠小说不是老有这样的情节？”
“有。不过这种毒十分凶险，一般中了，马上就死了。不死的话......比死更惨，肉一点点的腐烂脱落，腐肉还会培养出一种恶心的虫子，直接钻到骨头里，吸骨的骨髓，不死也会被折磨疯——由于这种毒十分珍贵媳，所以一般只会用于皇帝的陵墓，又或是备受宠爱的臣子贵妃，寻常是用不到的，所以遇到这种陵墓，最好不要进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周秀敏脸色更白了，呢喃，“没有......办法吗？”
朱砂笑了笑，“不知道呢！古有很多神奇之处，有用毒的，自然有解毒的，只是们不得知晓吧了！”
周秀敏恍惚的点了点头，又问：“那种毒叫什么名字！”
“不说也罢，说了会讨厌！”
周秀敏瞪她！“说！”
朱砂说吃完再说吧，免得恶心！周秀敏说说已经够恶心的了，说吧！——吸食骨髓什么的都出来了，还能更恶心？周秀敏已经注意到，四周饭桌的频频注目她们，所以，她虽然让朱砂说，但朱砂没回答她也没继续追问。两吃完乘车回去途中，周秀敏才问：“什么名字？刚吃饭时，说的那种媳的毒药叫什么名字？”
朱砂踌躇良久，“朱砂染！”
“啊？”周秀敏愕然地瞪大了眼睛，这名字听着挺诗意的啊！
“因为中毒的，会皮肉外翻，红彤彤的，就像撒上了朱砂一般，所以叫‘朱砂染’！”
周秀敏瞪她，果然好恶心！她道，“看来叫解放鞋果然有先见之明！”
“......”朱砂无语的低着头，一副“早知道就不说了”的后悔样子，周秀敏又问，“怎么知道这么多啊？谁告诉的？”
朱砂支吾，“看书啊，听小说听来的。”
“怎么感觉很熟悉的样子？”周秀敏疑惑的瞧着她说道，“说得头头是道的，煞有其事的！对了，除了那‘朱砂染’还有什么剧毒啊？说来听听！喂，有空也给说说看过的听过的故事行不？感觉挺有意思的！”
“不是说重口味吗？”
“......”周秀敏又被噎住了。“喜欢重口行了吧？”
“哦！”
哦妹！周秀敏狠狠的瞪她一眼，腹诽不已。所以说她就讨厌这种笨蛋，不解风情不通世故，看着就让想抓狂！周秀敏决定不理她。她闷坐了好一会，忽然听得朱砂说“相思引”——周秀敏莫名其妙地抬头看她，“相思谁？”
“不是问还有什么剧毒吗？”
“......”周秀敏咬牙切齿，真想扑上去咬死她，“笨解放鞋，还能更迟钝点吗？”
“啊？”
“......算了。当什么也没说。继续。相思引怎么了？”与天斗，其乐无穷，与解放鞋斗，白费心机！
“‘相思引’跟‘朱砂染’差不多，也是很剧烈的巨毒，一旦沾上哪怕一点点，也必然死定，家里再思念他们也回不来了，所以叫‘相思引’——”
“说古时候的真是的，杀就杀吧，还弄个这么矫情文艺的名字！”周秀敏一副受不了的语气，“看金融多好，买入一千八百万，卖出二千五百万，赚利七百万，明明白白，实实的！”
朱砂浅笑，轻声叹息道周秀敏真厉害，周秀敏莫名其妙怎么就变厉害了？朱砂说看不喜欢考古，但成绩也能这么好，不是很厉害吗？周秀敏有些忸怩“不是不喜欢，只是......只是有些心理障碍！”
“啊？”
周秀敏避开这个话题，“今晚是不是还要去帮补习？那录音资料来整理吧！明天给！”
朱砂感动地看着她，“那麻烦了！”
周秀敏脸红，“好了啦，又来！”
她自己小区前的站台下来车。周秀敏回到家，今天轮休的上班族mm正客厅格里嘎啦的唱着一首英文歌，见到周秀敏回来，不好意思的停了下来，解释说公司举办了一个歌唱比赛，她报名参加了，周秀敏“嗯嗯呀呀”的应了声，说加油，就揪着背包回房间了。她把录音笔、笔记本一股脑的掏出放桌上，开了电脑，然后脱了衣服去冲澡，一身汗的，冲个舒服澡再干活！
她刚进浴室，上班族mm敲门进来，隔着浴室门问周秀敏有没有mP3之类的东西，她想网上把歌曲的配音下下来好到时候播放演唱，周秀敏有是有这东西的，只是几百年不曾用了——现都用手机听歌了，谁还用mP3这种东西？——也不知道放哪里了，听上班族mm又着急要的样子，就让她自己找找，好像放柜台的篮子里，上班族mm应了声，找到了就出去了。周秀敏继续洗澡，洗完澡出来去冰箱拿了罐饮料准备开动小马达把老教授提供的资料整理出来，结果找了一通连地上都找过了也没找到她的录音笔，周秀敏想到上班族mm，怕不是拿错了？赶紧去上班族mm房间找她，上班族mm坐电脑前，电脑上赫然插着她的录音笔，周秀敏说她拿错了，拿回了录音笔，回房间好一通翻找，找出了她过时的mP5给对方，然后才坐定定准备干活，她按了一下录音笔，出来一首英文歌的旋律，周秀敏心底有不好预感，忙推进了几分钟，录音笔表示没有音频了，周秀敏大惊失色，问那上班族mm干了什么，她录音笔里面的内容怎么没有了？那mm不知所措地看着她，“怎么了？”
“里面的内容呢？作业的资料呢？”
上班族mm还是一脸反应不过来的表情，“什么内容？”
“的录音！里面的录音......”周秀敏差点没咆哮了！
那mm支吾，“......那个......不小心删了！”
不小心？周秀敏杀了她的心都有了，肯定是懒调时间，直接把她录音笔的内容全部删除直接下歌，周秀敏气急攻心，真想上前扇她两个大耳光，她咆哮：“‘不小心’之前能问问吗？”
“......”那mm慌了，“对不起，很重要的内容吗？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有屁用！周秀敏愤怒地甩门回房了！她拿着录音笔，颓然地倒床上，完了，怎么跟解放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