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由于那一声惊呼，以至于屋内所有的视线都向刚才还被四块钢板所包裹着的“物品”移去——就连早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的斯夸罗与温妮莎也不例外。
随后巴利安众便看见了自己久违了的首领。
他被厚厚的坚冰所困,表情带着些许狰狞,从他的动作来看,似乎他被冰封的那一刻正向什么进攻。
——时间仿佛自那一刻起,便这个少年身上停留。
巴利安的高层都知晓自家首领被关彭格列总部的地下室——这一点也温妮莎进行能力展示那日,被她用画咒的能力再次验证。自然,听闻了当日场的斯夸罗的形容,他们也知道自家首领被九代目以彭格列奥义所冰封。
毕竟他们会留下温妮莎,便是因为需要让她帮忙将封印住Xanxus的那层冰给融了。
巴利安的几个干部基本上都没有天真到以为用寻常的方式,就可以将彭格列奥义——死气的零地点突破给破了。
可当他们亲眼见到自己的首领以这种屈辱的模样出现他们的面前时,心中对彭格列的不满甚至是厌憎又多了几分。
温妮莎将众的表情变化看了眼中,然后明智地选择保持缄默,她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无论如何都不是她可以开口打破沉默的最佳时宜。
即使她可以生活这里,与巴利安主位高层相安无事，但是对于巴利安而言，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外。只要她不是被Xanxus亲自承认进入巴利安的，那么她便一日无法名正言顺地插手他们的事情。
先前将除去那个家族的任务交由斯夸罗来处理，其中也是因为有这个原因内。
更何况看现这些的样子便可以知道，这定是Xanxus“离开”巴利安后这么多年来，这些第一次再见到他。
欣喜、激动、懊悔，恼怒，不满……
各式各样的情感交错一起，即使眼前这些是被称为拥有“巴利安品质”的杀手、“黑暗中的鼹鼠”，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平复这忽然涌起的复杂情绪。
——他们或许冷血，却并不是真的无情。
此时此刻温妮莎更感自己是一个外，无论如何也融不进去。
一般情况来说，以温妮莎性子，她肯定会选择直接离开，但是她知道等这些杀手平复完了情绪之后，定会有许多问题要问自己。
与其等她回房间睡下后被这些强行拖起来“拷问”，还不如趁早把该说的话说完，再好好去补一觉。
“为什么Boss他会这里？”
过了许久，久到温妮莎站得都有些腿酸了，这才有出声发问——温妮莎听到的是贝尔的声音。
“记得这个是彭格列给温妮莎的。”
列维随即想起了方才走廊上从普通队员那儿听见的话，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四个才赶来了休息室。
他本就因为斯夸罗的关系和温妮莎不和，这次见到彭格列总部那边和温妮莎有联系，便想借此机会给温妮莎一点颜色看看，却不想刚才他无论如何都破坏不了的“东西”，居然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首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见众的视线都从Xanxus那边转移到自己身上，温妮莎明白这会儿她终于轮到她开口了。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们另外找一个房间坐着说吧。”
因为平时画画都是坐着的缘故，所以温妮莎长久以来练就的是如何连续坐椅子上画画几个小时而腰不酸，但是这也让她偶尔站的时间长一点就两腿发软。
列维随即就反驳了温妮莎的话，“不要和Boss分开！”
对于一个首领控而言，要再一次与已七年未见的首领分开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都想从今天开始就这儿打地铺了。
如果不是从小就接受淑女课程，温妮莎真的很想白一眼列维，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屋内的沙发和椅子并没有全部被那四块厚重的钢板破坏，所以双方各退一步，温妮莎和几名干部找了几张还完好无损的沙发与椅子坐下，便重新开始了先前的话题。
“昨日被九代岚守和云守带去了彭格列事情，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斯夸罗说她之前找的那个帮忙带话的队员那日也去了任务地，也就是说巴利安的几个干部当时都场，见斯夸罗匆匆离去他们也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和Boss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温妮莎斜了满脸不屑，一副“快点说Boss的事情”的列维一眼，再一次忍住了上前抽他的冲动，“被带去了彭格列总部之后，与九代目见了一面。”
“九代目表示彭格列方面已经知晓了的事情，并说如果愿意的话，彭格列可以给提供庇佑，甚至可以帮报仇。”
斯夸罗跑去彭格列带她回来之前，她便已经与九代目对好了口供。
温妮莎虽明白自己这么做即是隐瞒了九代目，从某种意义上更是欺骗了斯夸罗，但是她曾经居住彭格列并与Xanxus相识的事情，Xanxus破冰而出之前，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巴利安的知晓的。
否则她也不能保证他们听到这个真相之后会选择怎么做。
“为了画咒的能力？”
这也是温妮莎会被追捕的原因，毕竟这样的能力足够逆天，而得到了拥有这样能力的温妮莎便是得到了一大助力。
彭格列若是能够放心这样的能力落入别的家族之手就奇怪了。
“一部分是，的父亲与九代目是旧识，不过来往得并不是非常频繁。”
其实这一点温妮莎倒是没有说错，自从Xanxus进入了巴利安之后，她也就不再去彭格列了，她的父亲也因为要照顾她的缘故，逐渐减少了去彭格列的次数。
“九代目念着与父亲的一些交情，想要收留故之女也是无可厚非的。”
温妮莎说得风淡云清，然后视线众脸上一一扫过，然后她看见那些有的皱眉，有的怀疑，也有的毫不意。
温妮莎知道，如果她将自己父亲与九代目熟识的事情告诉巴利安高层的话，势必会引来他们对自己的猜忌，但是也就只有这样，她接下来的理由才说得通。
虽然这个理由很大一部分都是事实。
斯夸罗是温妮莎青梅竹马，可以说温妮莎家里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
但是一直到前不久他才知道自己的青梅竹马温妮莎拥有画咒的能力，与她一起生活了数年的他竟然毫不知情；而如今温妮莎再一次爆出了自己父亲与九代目其实是故，这让斯夸罗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否是真的了解温妮莎。
其实其他怎么想的温妮莎都不意，她只乎斯夸罗是怎么想的。
她害怕斯夸罗会因此而疏远自己，毕竟自己的这位青梅竹马对Xanxus的忠诚这些日子以来她都是看眼里的。
昨日九代目对她说，Xanxus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
温妮莎虽然没有听见九代目对当年一事的解释，但是会让九代目亲手封印住自己的儿子，必定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
以温妮莎的聪慧，加上她对Xanxus的了解，答案基本上便呼之欲出。
而Xanxus既然选择了这么做，肯定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仇恨；否则身为彭格列太子、十代目候选的他不可能亲手发动政变。
以他的行事作风，杀掉所有的竞争者才是最有可能的，何必再逼自己的父亲下位？就算他这么做真的成功了，彭格列内部也不会真的对他心悦诚服。
如果说Xanxus发动政变时巴利安的几位干部跟随他，是因为他是他们的首领，他们对他献出了忠心；那么Xanxus因此被冰封，便势必会引来巴利安对彭格列、对九代目的不满与仇视。
此时她如果告诉斯夸罗说自家与九代目其实相交甚好，斯夸罗会怎么看她温妮莎真的不敢去想象。
是的，她害怕斯夸罗会因此而讨厌自己。
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事。
温妮莎怀着忐忑的心情扭过头看向了坐自己左边沙发扶手上的斯夸罗，随后浅绿的双眸便与那银灰色的双眼相对。
——斯夸罗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这对青梅竹马凭着对彼此的了解，很快就自己发小眼中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斯夸罗的不自信与疑虑，温妮莎的担忧与害怕。
这对青梅竹马此时此刻考虑的事情倒也真的是与对方有关。
“斯夸罗，……”
温妮莎想了想，随后还是选择由自己先开口。
巴利安的还需要她的力量来融化封印住Xanxus的坚冰，所以Xanxus出来之前倒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更何况这原本就她的预计之内，所以温妮莎并不怎么担心。
她意的只有斯夸罗的看法。
“别说了。”
斯夸罗握住了温妮莎的手，隔着一双皮手套，他还是感觉到温妮莎手上的凉意。
他皱了皱眉，但是怕温妮莎因此而想差，所以随即又开口。
“相信。”
相信。
相信不会欺骗也不会对不利。
所以不必担心。
只是那么一句话，却让温妮莎的双眼一红，双眼内的灼热感让她第一次觉得眼泪与硫酸是如此的相似，她的眼眶几乎就要承受不住这样强烈的灼烧感。
她顾不上斯夸罗还坐沙发的扶手上便向他的怀中扑去，斯夸罗一个踉跄从位子上跌下，但是幸好他原本就有一脚着地，所以很快便站住了脚，双手也稳稳当当都抱着怀中的青梅竹马。
然后，他听见了从自己怀中传来的沉闷的，带着几分呜咽的声音。
“谢谢，斯夸罗……”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