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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回到你身边

回到身边

再次开始的旅程并不如上次一样惬意舒服,骑牛和坐腕龙是完全不同的体验,前者自然更为颠簸劳累,风餐露宿,要想跟上一次一样的观光,那是不太可能了,毕竟身后的猎食也需要他们时时防备。

大多数猎食者的耐力不会这么好,但架不住路上等待劫杀的猎食者一波又一波,大概是隐约知道白的本体,又或者从气味中能嗅出大型猫科动物的威胁力,小型猎食者们虽然远远的缀着,会去袭击那些队伍中的掉队者,却极少主动攻击他们的坐骑。

一开始的时候,李识曛和白都很少离开牛群,完全靠着储备的食物和水来维持。很快的,两都意识到这种消耗不是办法,水还略好,但食物他们因为没有充足的盐并不能长能储存,所以李识曛也没有多备,所以他们必须要路上随时补充水源和食物。

一路上,似乎注意到周围源源不绝的小型猎食者,白有提出过他再变回白虎的形态赶路,却被李识曛一口否绝了。

虽然刚开始听到白的提议时,李识曛一边惊讶于这种形体居然可以随意转换,一边也有些心动,虎形的震慑力对小型猎食者来说当然更大,但一想到上次从老虎变成的九死一生,他就立刻否定了。

开什么玩笑,想也知道这种形态变化虽然是可逆的,但其中要消耗身体的能量和物质半点也不会这种可逆性而减少,这只白虎的身体才刚刚稳定下来,一路上还算太平,犯不着拿身体和生命去冒这种险。

考虑白虎的形确实不如他的兽形那样有尖牙利齿,巨大的形体,李识曛也单独给白准备了一些武器,白自己也有路上制作一些,以他的身高体形来看,熟练使用了之后,杀伤力也绝不会比虎形的时候小多少。

夜间是最危险的时候,这时候的牛群一般会选择一个相对开阔、猎食者不容易伏击的地方休憩,两也会选择稍近一些的地方来休息。

这群牛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就拴了自己的坐骑再去汲水和打猎,反正再也不会犯那种让坐骑带着物资跑掉的错误。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之前的交通工具那是腕龙啊,想拴也要拴得住才行,再者说,腕龙庞大的身体需要不断地补充能量,腕龙小姐又是个孕妇,李识曛也怕拴了它之后饿出个好歹来。

想到那只最后会为他们驻足停留的腕龙,李识曛也不禁有些想念它了,以腕龙跋涉的速度,他们河边停留了那么久,腕龙们也许已经抵达目的地了也没准。

路上停留的时间也十分紧迫,一路行来,刚开始猎物和水源都十分少,牛群还能靠草叶中的水分来支持,但两却不能,只能完全依靠随身携带的库存和李识曛利用自己的集水装备收集一些露水。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白还是李识曛,都没有办法再挑剔水源,只要看起来还清澈没有明显的异味他们也都能接受。

但即使是这样艰难的条件下,出乎李识曛的意料,变成形后的白某些事情上格外地有自己的原则。

骑上这只牛之后,白不再将它的族群放自己的食谱上,旅途再艰难,两再饥饿干渴他也没有打过它们的主意,这个牛群中的老弱掉队者他也只是默默地看着,没有同其他猎食者一起分食的想法。

甚至其他猎食者进攻的时候,白如果顺手的话还会提供一些庇护。

李识曛默默地从旁协助着,似乎也习惯了白的这种坚持与执拗。不说涌泉相报,至少不要忘恩负义,这点上,李识曛也和白一样,愿意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

随着猎食者越来越多,体形越来越大,无论是食物还是水源都零星地多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晚上还要提防饿昏头的猎食者来袭击,但渐渐地,这种偷袭已经减少,身后的猎食者们似乎有了别的目标可以分散注意力,比河边时好上太多,也足够他们解决伙食问题了。

一路上,李识曛给白准备的武器倒是全都让他自己摸索熟练了,看到那根李识曛当作备用长矛使用的尖锐木棒被白“呼”地轻松投掷出去,李识曛=皿=!

所以野兽就是野兽,变成了形了也还是野兽!

力气和准头大些也就罢了,这只大猫变成形之后似乎更讨厌正午的阳光了?

以前一身皮毛还可以说是怕热,但现?似乎情况不是那么简单地讨厌炎热和阳光刺眼啊。

关系到团队成员的正午战斗力值,李识曛很关注,直到他发现白似乎正午要是不戴帽子都睁不开眼睛?他有些无奈,这家伙,心里还挺能藏事的,以前虎形的时候没提过这个问题,只用吉利服遮挡眼睛,现形了扣上帽子居然也不吭声。

可惜这里也没有墨镜什么的,应该就是因为色素太浅引起的视觉对强光的敏感。李识曛想大概他戴了帽子之后会好很多,便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实不行将来给他做个眼罩之类的东西吧。

渐渐地,李识曛发现,虽然偷袭者减少,但是牛群停留进食的时间却越来越长,难道他们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看到李识曛似乎发现了什么而有些欣喜的表情,白却只是笑而不语。

这一天早上,牛群的移动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充沛的水流时,即使是李识曛也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些日子的跋涉颠簸,外加恶劣的饮食环境,不时有猎食者来袭的提心吊胆,要不是知道前方的目的地十分富饶丰美,他早就疲惫得支撑不下去了。

最为疲惫的其实并不是应付旅途的艰辛和袭击的危险,而是前方迟迟没有看到的目标,那种无法知道也无法掌握的感觉太让一个喜欢有目标、有计划的好孩纸挫败。

牛群纷纷停下来饮水。

白却向李识曛打了个手势,两提前带了武器下了坐骑,远远地停了下来。

开始李识曛以为白是想趁机去打猎,不过,似乎看白静静站一边的表情,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很快的,李识曛知道了原因,牛群饮水的脚步有些迟疑,有些年轻的牛犊甚至迅速饮一口就后退一步,观察一下,再小心地上前饮一口水。

李识曛凝视着水中,静候危险浮出水面,尽管他也渴得不行,但这种时候,猎物和猎食者较量的就是耐心。

“哗——”

伴随着巨大的水浪岸边掀起,李识曛看到了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水中猎食者,之前的水中霸主从白扛回来的情况看来,四肢应该都是鳍,主要应该还是水中活动,顶多可以埋伏泥浆中,而现这种生物显然已经进化出了爬行动物的四肢,像是种两栖动物,巨大的上下腭,几乎与鳄鱼一模一样,体型却几乎是李识曛曾经见过的两倍。

两倍的体积,意识着鳄鱼那种可怕的咬合力至少也是两倍地增加,那只退回得稍稍晚的牛毫无疑问地被拖进了水中。

牛群被惊得退开了十几米,水中随着那只牛的下水掀起了更狂暴的水浪,无数只巨鳄争抢着猎物,互相之间也不曾相让,浪花边缘漾着一层浅浅的绯红,有猎物的,也有猎食者的。

李识曛因为抵达迁徙地的愉悦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他微微地叹息,这片大陆上,何处不危险,任何的放松都需要小心,一个不谨慎可能付出的就是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拍了拍那两只牛,卸下了所有的东西,自己背了武器和几个竹筒,解开了牛脖子上的系绳,直接放它们自由了。

李识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啊,既然已经抵达目的地,那就放它们自己离开吧。但他抬目四望,眼前就这一条水源,不远处是青山,总觉得少了什么。

白似乎笃定吃饱了的鳄鱼不再会攻击,远远地抛了竹筒打了些清水,然后拉了李识曛向山上出发。

李识曛有些不明白,这是需要找落脚的地方么?他低头看了看被白拉着的手,顿了顿脚步,白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纯净双眼,李识曛只得抬脚跟了上去。

“这是去哪里?要找个地方休息?”毕竟这附近他从来没来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猎食者,看白的架式,似乎还挺熟悉。

白摇了摇头。

李识曛有些困惑地看着白:“怎么,难道不是找落脚的地方吗?”

白却笑出声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没有回答,却只是前面牵着李识曛走进了山林。

一路上,李识曛的眼睛有些不够使,这里的物种明显比原来的丛林中要丰富,他亲眼看到两只个头小小的彩色恐龙欢快地争抢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坚果,坚果从他们脚下滚过去,这两只小恐龙也争打着从他们脚下过去了。

其中偏蓝绿色的那只抢了坚果一溜烟地钻进了一根已经被蛀空的树洞中,另一只黄绿色的叽叽地外面张望了一下,然后啪叽一下自己也蹦了进去,里面传来叽叽的争吵声音和砰砰的撞击声。

李识曛看得失笑出声。

白看了他一眼:“不能吃。”语气之下似乎还有遗憾的意味。

李识曛给了他一个白眼,吃货就是吃货,不过他也挺好奇的:“有毒?”

白肯定地点点头。

李识曛了然,果然那么小的个头,又是那么刺眼的颜色,要不是有毒的话估计早被吃掉了。

高大的树林顶端不时有翼龙和猛禽划过,李识曛抬头细细打量,他微微感慨,原来翼龙也有这么多种,各种不同颜色的,红的、蓝的、橙的、红的,有尾巴的没尾巴的,简直和鸟类一样品种多样啊。

树梢上也有一些品种奇怪的,介于恐龙和鸟类之间的品种,羽毛炫目,却也有恐龙尖利的牙齿,还好个头不大,鸣叫也不似一般鸟类那么婉转,更像翼龙的尖锐。

地面上略微湿润的泥土上不时可以看到一些巨大的脚印,似乎它们的主并没有离开太久,只是刚刚经过这里,让李识曛一阵战栗,却又别有种探险的激动,似乎一个全新的世界就眼前。

白一直牵着他前面领路,脚步始终不急不缓,留给李识曛足够的观察时间,却又始终保持着足够的警惕。然后他停下脚步,递给李识曛一个红色的果子。

李识曛:?

李识曛有些迟疑,自从有过蓝菱果的经验之后,他也不敢轻易推断白虎递过来的东西的用途。

白无奈塞到他嘴里:“吃的。”

李识曛咬了一口,汁水充沛也很甘甜,干渴许久刚刚虽然喝了点水,但水果什么的,一路上好久没吃到了,李识曛微微弯起了眼睛,所以,白虎这是投喂?

李识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这只白虎真的对这里非常熟悉啊,到南部丛林之前他应该这里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或许是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又或许是旁边这只白虎给的感觉更靠谱,更安全了些,这种轻松旅行的节奏让一直以来疲于挣扎的李识曛难得的,有了种大脑放空的愉悦,似乎那些情绪、计划都消失无形,只需要欣赏周围的生动景色。

他这才陡然意识到,一直以来,他自己给了自己太多的负担,脑子里面也装了太多的东西,沉得喘不过气来也没有发现。没有负重几十千克长跑过的不会真正体会到空手漫步的愉悦,他发现,其实这片大陆或许血腥、或许残酷,但公平的弱肉强食的法则下,也有让心灵沉静的一面,只要肯坦然卸下那重负担。

可怕的永远不是前路的艰险,而是面对这艰险时无形中给自己加上的负重。它不会增加前进的动力,反而会拖慢的步伐,让步步窒息。或许只有大自然有这样的魅力,她能向展现最残酷的真实,也能给予最宁静的抚慰。

白突然一棵大树之下停下脚步,李识曛再次看到了眼熟的蓝菱果,不用白再说什么,李识曛摘了下来,身上涂抹开来。

然后白动作轻灵地猱身上了一棵大树,李识曛有些惊讶,因为即使是原来的丛林中,白虎也很少需要像李识曛一样空中过去的,他的强大实力让他一直漫步丛林,估计能给他带来点麻烦的也就是恐爪龙了,后来也一样被他收拾得很惨。

所以,前方到底有什么?要让白虎也这么小心翼翼地避开?

李识曛没有出声,连白虎的动作都要放轻,他最好也保持安静。

这片树林中的植被也十分茂盛,大树之间的距离也不远,所以显得非常的幽深,耳畔不时响起各种难以辨别的是鸟类还是恐龙的叫声,两攀爬的高度大概有十几米了白才示意停下来。

然后就是李识曛熟悉的利用流星爪和藤蔓晃荡着前进的节奏。

白的跳跃力大概真的比李识曛好太多,他完全不借助任何工具就可以这些大树上来去自如。

树下突然传来枝叶咀嚼声,白似乎听到了什么,比了一个手势,李识曛骑坐一根枝桠上将自己隐蔽了起来。

一只三角龙顺着灌木的枝叶渐渐离开了群体,树下咀嚼起来,李识曛本能地感觉到白虎的提醒不简单,他的心跳骤然有些加速,他舔了舔嘴唇,刚刚水果的甘甜似乎还残留嘴唇上,但却没能让他的紧张缓解一些。

那种有节奏的步伐远远传来,白、李识曛和树下的三角龙同时把目光投向了一个方向。

猛然地,三角龙开始向族群的方向跑回去,但巨大的体形和过于沉重的身躯让它的移动并不那么迅速,此时步伐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

李识曛再次目睹了暴龙大战三角龙的一幕,也再次明白他们上树的目的,这片土地上出没着太多的大型食草动物与食肉动物。

这只三角龙败得并不冤枉,这显然是只非常有经验的暴龙,袭击的节奏与时机把握得非常好,这只三角龙完全没有时间逃回族群中,否则它将背对着暴龙,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这只暴龙咬住它头上的尖角狠狠椅,三角龙也狠狠挣扎,这几乎是陆地霸主最强壮的咬合力对付食草巨兽最坚韧的颈项肌肉,树上的李识曛甚至能看到暴龙身上鼓起的强健肌肉,每一次双方的脚步移动都会带着树梢震动。

这种对峙很快因为另一只暴龙的到来而结束,它只是简单冲向三角龙的身后,狠狠咬向它的盾骨掩护的后方。

浓郁的血腥味树林里弥漫开来,这不是李识曛第一次见到暴龙狩猎,却是他第一次居高临下地旁观了全过程,简洁有力,完全没有多余的计谋。显然这是一对长期配合、狩猎经验非常丰富的暴龙夫妇。

或许是因为这不是李识曛第一只见识暴龙,或许是因为视角带来的不同,又或许是心态成熟之后他更加勇敢坚定,一开始他还略微有些紧张,但慢慢地,他的心跳回复了正常的速度,冷静专注地旁观着树下的猎食者。

是的,猎食者,他也是猎食者,他们是同行,对方实力比他和白虎强,却不一定像他们那样狡诈擅谋,真正比起来,未必会输的同行。

白一边静静观察着树下的情况,也没有遗漏李识曛的变化,看到旁边的雌性渐渐冷静无波的眼神,想想上次他惊慌失措地表情,白蓝色的眼中划过一丝赞许欣喜。

李识曛默默看着暴龙们撕咬猎物,然而他没有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一只成年三角龙动脉被撕裂所引起的血腥,树林里简直像堪比最强效的兴奋剂,对于大型食肉动物而言,这个信号是“来吧,快来吧,有免费的午餐哦~”

第三只暴龙轰隆隆地过来时,李识曛惊讶极了。要知道,像暴龙这样的顶级猎食者,不仅应该有地盘意识,而且一定范围内要养活它们的猎物消耗也是巨大的,这也是为什么猎食者越强大需要的地盘越宽阔的原因。

这是种自然选择,如果的实力不足以守住能满足消耗的地盘,那只能饿死,无情地被淘汰。生存下来的必定是能自己保卫地盘、养活自己的猎食者。

而眼前这种他从未见过的情况,李识曛眼睛也不眨地盯着,只能说明这附近的食草动物现的密度实太大,吸引了太多的猎食者。

想想那两只一样北迁的暴龙,李识曛微微皱眉,这片土地上不知道还有多少顶级猎食者。

一只暴龙给的感觉是战栗和惊悚,那两只暴龙互相嘶吼着、威胁着、打量着、周旋着的场景更是让心惊胆战。

这两只暴龙从形体上来讲,后来的那只略小些,大概成年也没有多久,没有固定的配偶,但暴龙夺食的凶残本性却不会因为年龄而改变,大概正因为年龄的原因,这只暴龙看起来更加地好斗。

它主动朝年长的暴龙粗暴地嘶吼,展现着自己强健有力的上下颌肌肉与锋利的牙齿,它有力的尾巴狠狠拍击着地面,泥土四溅,留下一个个形状不规则的浅坑。

大抵以往的经验告诉它,这样展示武力会让对手放弃猎物,然而,这次它却未必如此幸运。

两只暴龙狠狠加速撕咬向对方,年轻的那只狠狠咬住对方的上下腭,年长的那只也不放过对方的下腭,两只粗壮有力颈项摇摆间,李识曛树上清晰看到喷射出的鲜血,简直像个大型的喷壶一样放射状的喷洒周围的地面上。

旁观的母龙却两只雄性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迅速冲上去咬向了敌的后腿,这个咬合是如此用力,树上的李识曛都清楚听见了仿佛是巨门狠狠闭合上的沉闷响声。

“嗷——”惨烈的嚎叫响彻整片树林,惊起无数翼龙与鸟类,李识曛听着都觉得自己的大腿一抽一抽地疼。

两只暴龙因为母龙的袭击已经松开了咬合的双腭,母龙的咬合却始终没有松开,看那气势是不咬下块肉来绝不放松,那只年轻的暴龙被咬得惨嚎不止,看得李识曛都觉得惨不忍睹。所以,果然雌性发起狠来雄性都要退避三舍么。

母龙狠狠咬着对方的左腿一个拉扯,眼看这只暴龙单腿无法支撑,重心不稳一个倾斜正要摔倒,电光火石之间,年长的那只暴龙狠狠冲上前一扬自己的下巴,顺势给了对方一个凶猛的撞击。

李识曛清楚地看到那只年轻的暴龙巨大的身体因为这种撞击横飞出了至少三米远,要知道这样庞大的身躯要飞出去这么个距离,那只年长的暴龙得用了多大的力气!

年轻暴龙的噩运并没有结束,或者说很快结束了,它的脖颈一下子倒三角龙尸体的尖角上,伴随着巨大的冲力来了个对穿,动脉一下子喷起高高的血泉,很快的它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李识曛清楚地感觉到地面、连同着自己所的这棵几十米高的大树都因为刚刚那只暴龙的倒下而狠狠颤抖了下。这就是巨兽的威力,无论是三角龙还是暴龙,即使是死去了,也会给周围带来不小的震动与影响。

两只暴龙这才回到三角龙的尸体旁观继续享用自己的美餐,一块块巨大的肌肉从三角龙身上被撕扯下来,暴龙甚至不怎么咀嚼,直接抬起脖子扬了几下就吞咽了下去。

整个进食的过程并不缓慢,待到两只暴龙填饱脖子离开,李识曛才白的带领下迅速离开。

李识曛也渐渐回味过来,这个地方资源是丰富,但是似乎也异常凶险啊,暴龙都是成队地刷出来的,留这儿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前面的白虎,这个家伙居然什么也没跟他交待啊摔!

渐渐地,他们攀爬的树木越来越稀疏,似乎前面是个比较开阔的地方。

李识曛的耳边再次响起了水声,水声越来越大,他想前面一定是条更为巨大的水流。突然,抵达边缘的白停下来回头朝他微微一笑,一跃下了树,伸手示意他跳下来。

李识曛点头也从树上慢慢挪下来,他可不是猫科动物,九条命什么的。

白无奈地摇头,拉着他继续前进,来一处山坳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朝李识曛露出一个狡黠而灿烂的笑容,像是偷偷藏了什么宝贝的顽童,三分得意、七分迫不及待地要献宝。

白松开了他的手,轻轻伸手环到他的身后,将他一推,李识曛转出了山坳,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世界让他目瞪口呆。

直到此刻,他才深深地明白为什么无数的动物千里跋涉不畏艰险只为再次回到这里,他的心中再次充满了对于自然的震撼与敬畏。

巨大的水声让李识曛的耳朵被震得隐隐作痛,抬头望去,满眼都是从高空急速坠下的水幕,夹杂着无数泡沫雪白一片,李识曛仰头望去,仰得他的帽子啪地掉到了地上,他才看到这雪白的顶端同蔚蓝的苍穹相接。

正午的阳光炫烂无比,这道瀑布真似是从那无尽高的天宇尽头倾泻而下,空中勾勒出一圈七彩的光晕,那是最基本最朴素的色彩,又是最世界上最绚丽的色彩。

无数只大大小小的翼龙将自己的巢穴建瀑布旁边的峭壁上,或炫丽或强健的膜翼盘旋那道水练之旁。

充沛的水幕夹着无数雪白的浪花冲进底下的大河,冲撞出轰轰的雄浑韵律,远处,充沛的水流映着烈日,似闪着光波的液体金属流动,竟一眼望不到对岸,叫李识曛惊叹不已。

对岸的更远处,李识曛看到一望无际的绿野,绿野尽头连绵不绝的山峰上竟是茫茫连绵的白雪,视野中蓝、绿、白三色交织,却是有着世界上最瑰丽、最莫测、最雄奇的拼接与变化,让李识曛神为之夺。

瀑布河流的下游,无数的食草动物自由自地饮水觅食;天际,无数翼龙与鸟类徘徊;河水中,不时能看到跳跃而起的大鱼。

水声、振翼的声音、动物的鸣叫声如此和谐美妙地交织成一片。

视线的尽头再延展开去,这样广阔的河流将覆盖难以想像的区域,滋润无数的土地,养活无数的生命,最终汇入无际的海洋。

这样雄浑壮观的景象蓦地叫李识曛生出一种感动,或许,所有动物千万里的跋涉只为完成与这片土地的一个承诺,一个远古以来就约定好的承诺,一个印所有动物的血液中、基因中,代代相传的承诺。

这片土地,纵然危险、纵然有无数挑战,但这水流之下蓬勃的生命脉动却让所有的动物甘愿历尽艰难险阻,万里行程,只为再回到她的身边。

伸手一抹溅到脸上的水珠,李识曛回首朝白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后用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吼道:“太美了!”

白的回答是一声回荡天地间的悠久长啸,似向这边土地宣告,宣告他按照约定再次活着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他旅程的起点,又似宣告一个崭新却又影响深远的开始。

一声清澈的长鸣似回应般地响起,轰轰的水流声中,如模糊的耳语,似真似幻,李识曛猛然回头,对岸,一群伸着长脖子的身影中间,赫然有一只背着书包的身影伸长脖子向他们远远看来,仔细听来,那声耳语般的长鸣似是一句“好久不见”。

李识曛笑容如拨云见日,冲散重重雾霾,似是迁徙路上的疲惫、惶恐、艰辛都此刻被这声清澈的招呼荡涤一空。艰难险阻,万里行程,真高兴还前方等着们,的朋友,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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