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神鸟白鸢
巫白鸢再去炼妖笼看贾墨怀，伏笼底的贾墨怀见她来了,泪眼婆娑地颤音道,“仙君快快将怀儿放出吧,怀儿热……快要受不了了……”
巫白鸢道,“加上前世,有三年多年的道行,一点儿经文之火就教受不了了,若是真的受不了,想必早也忘记怎么j□j。”
贾墨怀翻了个身,将压肩下的头发散出,无趣地嘟起嘴,“好不容易来了,还不跟多玩会儿,一个待这种闷热的地方无聊得紧。”
“看来不见棺材是不落泪。”巫白鸢将幽冥之火点贾墨怀的肩头，贾墨怀立刻惊坐起身，想将那火种拍去，可无论她怎么拍打，那小小的蓝色火焰始终赖她的肩头没有熄灭的迹象。
很快，被灼伤的痛觉从肌肤一直滚入骨髓，贾墨怀脸上轻松的神情不见，眼中的血愈来愈多，头发竟顷刻间增长了不少。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牙关咯咯作响，变回了那神经质的画骨女师，“若恨，直接将杀死便是！”
“妖怎么能死得那么痛快？而更是要慢慢折磨才是。”巫白鸢收起火种，贾墨怀却疯也似地握住炼妖笼，不管双手嘶嘶冒出的白烟，灼伤感此刻暴走的贾墨怀眼里不值一提！
“到底是不是要找的！快告诉！”贾墨怀拼命椅着炼妖笼，妖气震得整个宫殿都颤抖。
巫白鸢嫌弃地锁眉：“还是这番古怪，一时一，这具身体里倒像是藏了两个，而这两个还都同时失忆了。”
贾墨怀从炼妖笼的间隙飞出毛笔射向巫白鸢，巫白鸢抬手用扇子一挡，竟震得手腕酸麻。
“快说——！”贾墨怀的嘶吼声从山顶传出，已走到晴天之下的沈青颜和越红莲都听见了她的声音。
“真是难得啊。”越红莲道，“这贾娘一直藏着妖气隐忍不发，此刻暴怒之下妖气冲天，看这妖气该之上。”
“之上？是仙她是妖，又怎么能比较？”
越红莲听出沈青颜话中的不乐意：“小蛇，可知、妖、仙、冥四界都是相互连通的，妖仙死了之后都要过冥府一关，由冥府判官判定轮回到哪一界去，除非被打入地狱永不超生，否则们都有前世今生，只是很多都忘怀了。三千年中一半岁月为妖，后一半为仙，和一样累积了两世之气的大有。那贾墨怀前世已是上仙，今世打下凡尘成为灵妖，灵妖的修炼之道比仙班修行更为野蛮，所以她们的妖气飞升迅速，恐怕是比不上了。”
“那是因为中了蛇毒又遗失仙丹，不然只一招剑山就能将她们全部毙命了。”
“小蛇。”越红莲琢磨一番，“为什么这么盼好呢？莫非是昨夜一抱抱出了深厚的感情？”
沈青颜对她的口无遮拦都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地说：“就事论事而已，现暂且和仙君同仇敌忾自然希望好，也好有依托。”
“如此，那咱们就快快行去那峰顶，待寻回仙丹，令更能托付终身。”
沈青颜听她所言愈发无礼，却也不觉难听，反而面上一红：“仙君就爱说笑，、且当信口胡诌不作数。”
通往暮雪峰峰顶唯一道路常年被浓雾覆盖，只要穿过这条路便能直达暮雪峰峰主的行宫。
沈、越二现正是处于浓雾之中，前方十步以外的事物都看不真切。
沈青颜走越红莲的身后，脚下突然落空，惊呼一声就要坠崖。
腰间一紧天地还旋转，下一刻就已经平稳地落越红莲的怀抱中。
脚下万丈深渊，碎石不断往下落去，半晌却听不见落底之声。
“这悬崖……凭空就出现了。若是跌下，恐怕万劫不复……”沈青颜还惊魂未定。
越红莲安安稳稳地抱着沈青颜戏说：“怎么小蛇，修行到现御空之术都未修成？这五百年来都去爱慕师父了是不是？”
“少胡言乱……”话说一半沈青颜才发觉自己竟安然伏越红莲的怀中，缩着肩，掌心还握一处柔软之地……
“对、对不起！”发觉自己的无礼，沈青颜立刻从越红莲的怀中跳出，一张脸红透到耳尖。
“怎么跳开了，方才的姿势多自然？不过小身骨还是要多吃一些养多点肉，越富态抱起来越是舒服。”
“谁、谁要抱！”沈青颜推越红莲的后背将她往山上推，“山顶就眼前了！莫再多言快些去找回的仙丹吧！”
沈青颜无法单独和越红莲相处这么长的时间，一旦越红莲的心思全部倾注沈青颜的身上就会变着法儿让她羞怯，这到底是什么德性，真叫沈青颜闹心。
再行半个时辰，眼前一切都豁然开朗，脚下土地变得平缓，一座黑色宫殿矗立峰顶。
“黑色的……宫殿，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越红莲琢磨了一下，感叹，“这到底是怎样的痴情啊。”
“痴情？”沈青颜不解。
越红莲抚弄她的脑袋：“没事，小笨蛇不用理解，就一直愚笨下去才够可爱。”
沈青颜转头立刻从越红莲的掌心里挣脱出来，怒视她无所谓的背影——真的很想提剑砍下去。
走到巫白鸢行宫门口，沈青颜拉住了大喇喇想要走进去的越红莲：“上仙，不觉奇怪么？”
“怎么说？”
“们这一路上只山腰上遇见一群鸟妖，不是曾经说过巫白鸢暮雪峰上饲养了许多雪兽？为什么到现为止们都没遇见呢？已经到了她行宫门口依旧这么安静……恐怕有诈。”
“那又如何？那些雪兽看来不过就是一群养来观赏嬉戏的宠物而已，何足挂齿？”
……好吧，越红莲的确有值得骄傲的本事，但她这般轻敌总是不妥吧？
越红莲抬手去推宫门，刚刚一触碰就闪出无数的火花。
“这门上写满了经文，专克妖气。”
“哈哈哈哈——”从头顶上传来一声怪笑，越沈二望去，见一只长毛猩猩站高高的宫门之上嘲笑她们：“两只小妖想要进上仙的行宫那是痴心妄想！宫内洁净，像们这种肮脏的妖是无法进入的！”
越红莲问他：“小猩猩，不也是妖，如何能待里面？”
长毛猩猩继续大笑：“和们这些低等小妖如何能一样？可是白鸢宫主最疼爱的宠物，虽是妖身但浑身长毛不但能御寒摸起来手感也很舒服！最重要的是它能够隐藏妖气，讨白鸢宫主的欢心！就因为这一身毛皮和的地位就马上区别开了。”
“这样……”越红莲摸摸下巴，突然露出阴险的笑容，“那可真是多谢了。”
长毛猩猩一愣神：“啥？”
山顶虽是风和日丽但还是有些冷的，被剪光了长毛的猩猩捂着要害一路大哭跑走。越红莲小施法术便将长毛猩猩的毛皮变作一件毛袄：“看那猩猩相貌丑陋没想到这毛皮还真是舒服。”
隔着毛皮再去推门，只一推，那大门变徐徐开启。
“很好，当真能够隔绝经文。”
沈青颜心想那些经文一点都看不见，要不是上仙走前面恐怕定是无脑一头撞入，已经被经文烧得遍体鳞伤了……
越红莲一转身将毛袄披沈青颜的身上，沈青颜愣神：“这……为什么要给？”
“小蛇道行浅，恐往深处走会扛不住经文之力。”
“可、可呢……”
越红莲一卷长裙：“不需要，可是上仙。”
沈青颜站原地许久未动弹，眼前被越红莲的红裙弥漫了整个视野，似乎她总是能看见越红莲的背影，因为她总是躲这个女子的身后。
沈青颜永远也不会告诉越红莲，她发现自己总是被她保护的那一刻克制不住情绪流下眼泪。
这世间，除了师父之外，待她最好的，竟是上仙越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