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鸟白鸢
沈青颜也的确是劳累，加之妖气散尽,急需要一场充足的睡眠来补充体力。
谁知那越红莲却趁她睡着欺负她,亲她的唇不够还开始动起她小耳朵的主意。
沈青颜的耳朵又软又小,只亲了一下就变得通红,还将她弄醒了。
一睁眼看见越红莲已经醒了还对她笑,自己的衣衫也全都她的身上,沈青颜哪里有脸面对她,
“作甚,一醒来就有力气吃豆腐了么,”沈青颜将越红莲的脸推开,越红莲哎哟一声连连喊疼。
“……哪儿疼了,”沈青颜知道她因为仙丹不见所以受的伤完全没有要愈合的迹象,但这仙君实太过油滑,喊疼也喊得完全没有诚意，沈青颜摸不清她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奴家肩膀的伤又裂开了。”越红莲眼里含着泪，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
“……可是仙君的语气听上去一点都不疼呢。”
“摸摸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越红莲去擒她手，沈青颜急忙转过身用背对着越红莲：
“仙君受了伤就不要乱来了Ｃ不容易醒来干嘛非要做这么奇怪的事！”
越红莲突然紧挨过来抱住沈青颜，沈青颜正要呵斥，突然嘴也被捂住。
“嘘……”越红莲她耳边吹气，将她耳朵吹红了。
沈青颜心砰砰直跳，以为越红莲要大胆妄为，想起巫白鸢所说：仙与妖相恋是触犯天条的大事，难道越红莲不怕么？可……可……
“没感觉到吗？”越红莲的声音柔软地滑进沈青颜的耳中，软糯温和，拂得她心尖上一颤的。
“什……什么？”这一开口就暴露了紧张的心绪。
“杀气。”
这二字一出，暧昧的气氛马上就被吹得无影无踪。
沈青颜稍稍集中注意力就感觉到屋外有杀气逼近。
“的确……”
“别出声，装睡。”
“可是！”谁这么混账偏偏要选家脱了精光的时候来偷袭？衣衫呢？衣衫……
沈青颜还为赤身裸-体的事情发愁，被窝里越红莲已经为她披上了衣服。
一阵暖意从不知名的地方覆盖了沈青颜的心，越红莲从身下抽上来一件里衣将自己裹住，双眼一闭，门被推开了。
“吱嘎”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之后，悄然靠近的脚步带着相当明显的偷袭意图。沈青颜闭着眼，杀气一波接一波地往她的脸上吹。
这是个类，也只有类才不懂得如何隐藏气以及杀气。
让沈青颜难过的是，她已经嗅出来者何，正是好心收留她的猎户。
干脆化作真身将她吓跑好了，就像当初吓蒋宥文一般……
猎户站她们的床边已经举起了长矛就要刺下，沈青颜做好要飞身而起的准备，下一刻她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妖气困得动弹不得，眼见越红莲扑向那猎户，一掌击那猎户的头上，猎户脑浆四溢，哼都没哼一声就死了血泊里。
沈青颜完全惊呆了，她没想到越红莲会下这样的狠手。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一丝仙气都没有的越红莲，浑身上下竟是浓浓妖气……
“上、上仙？”沈青颜有些害怕，这股妖气让她陌生，这样的越红莲让她恐惧。
越红莲盯着那尸体好一会儿才回头，沈青颜分明看见她被黑色占据了整个瞳孔，而脸庞上浮现的是再明显不过的红色妖光。手掌上的鲜血顺着指尖聚集不知何时长出的锋利指甲上，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
“上仙，怎么了……”沈青颜起身，不知该不该靠近她。
越红莲的瞳孔中映着沈青颜的倒影，慢慢地，妖气散去，瞳孔也恢复了黑白分明。
“小蛇，过来，好累……”不过这么一击，越红莲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气力般的疲惫。沈青颜听话地走过去，上仙靠她的肩头。
“杀了，是吗？”越红莲问。
沈青颜看了一眼她脚边的尸体说道：“上仙是不是有点儿不舒服？”
越红莲闭上眼道：“小蛇，帮把那埋了吧。”
“好。”
沈青颜抱着尸体来到雪地里，将可怜的猎户埋葬。
“抱歉，本不应该死，都是们路过这儿，才让遭此横祸。”沈青颜跪雪地里难过得心中抽痛，她知道越红莲不太对劲，不是故意的，可是外屋角落里那盆探妖草更是说明这猎户是无辜的，她不过是自卫而已。
不知何时越红莲站到了她的身边，沈青颜问道：“仙君可害命？”
“那也是触犯天条的大罪。”
“会施以怎样的刑罚？”
“关入冥府大牢五百年反思。”
“仙君，身上为何会有妖气？”
“仙气被闭，却早有防备，下界之时找到孟婆，强要了一枚前世还魂丹，服下那丹药之后可以短时间内寻回前世的记忆，无论是脑中的亦或是身体的。”
“所以，仙君的前世……是妖？”沈青颜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点。
越红莲凤眼微眯，笑道：“以为早就明了，没想到始终比想的要蠢笨一些。”
“……”
难怪越红莲身上总是能感觉到和妖相似之处，原来她的前世就是妖类。
沈青颜曾经听那巫山之上的猴精说，妖类登仙之后亦算是轮回，抛弃前世身份归入天阙，妖气是一点儿都不能带去的。妖类登仙之时也要如同类转世一样喝下孟婆汤，只是这孟婆汤比较特别，封锁的不过是妖身，天阙之内称之为“净化”。净化之后妖气散尽，修为转化为仙气，一枚热腾腾的仙君就出世了。
原来“净化”还有逆溯之法，沈青颜见识浅薄倒也从来没有想过。
越红莲下界时已做好万全准备，却也是到了迫不得已之时才又恢复妖身……但这样的事肯定也是会被写天条里被禁止的吧……
这么数下来越红莲已经触犯不知多少天条，若是被天官知晓，这散漫的上仙该受到怎样的惩罚呢？
越红莲说这前世还魂丹有最大的弊端便是前世妖气还魂时很难驾驭。
“可要小心，看这猎户的下场就知妖气回身下手已分不得轻重。”越红莲揪下一根头发，系沈青颜的小指上。
“这是什么？”沈青颜看着那乌丝问道，“莫不是新的披帛捆绑法？”
越红莲笑：“已将木剑藏于这根发丝之内，若是再失去心性滥杀无辜……”她用手指指胸口正中，“便一剑刺穿的命门。”
沈青颜惊讶：“仙君，虽这段时间以来日夜都一起，可是们终究是敌，将命门所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不怕往后对不利吗？”
“小蛇傻？”
“……很认真的问啊！”
“若是要杀，早也死了许多回，何须再多这一次？小蛇，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杀的，不止是，这天地间万物，都不忍心下杀手。”
“……”被看穿的感觉实是不能更糟糕，可是被托付这么极致的信任让沈青颜相当无措。
“仙君，就不害怕有朝一日会背叛吗？”这话问得不能再小心翼翼。
“小蛇，就像说的，们从来都是敌，何来背叛一说。再者，就算真有那么一天，死于手，也算是极好的归宿了。”
沈青颜不懂，她从来都不懂越红莲，而越红莲说出这番话之后，就更难理解她了。
仙君的心里，她沈青颜到底是怎样的存呢……
可是这么蠢的问题，还是不要再问……
风雪不停歇，二将猎户埋葬后就回屋了。她们没有发现暴雪的天际有一只隼天际盘旋，紧盯她们许久。等她们回屋，那只隼便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