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不归
看着自己船长一脸疑惑，爱因斯坦指了指艾斯身边十分窘迫的小远,道,“忘记狂弑姬了吗,刚才那个是她老相好呗。”
“啊……,”艾斯抓了下头发,了悟的点头微笑道,“那这次还多亏了小远啊…”
“……”可是一点都不开心QaQ,小远妹子心中腹诽着。
“说起来,们不是13区的吗,”像是察觉了身边女孩的低落,艾斯转移话题道。
“店主说老雷先生不,傍晚才会回来,所以们先来找汇合了。”小远拍了拍脸蛋,重新打起精神道。
艾斯闻言，单手抵下巴处思索了下，随即眯起眼左手抓起小远、右手拽住爱因斯坦。两的不解中灿烂微笑道：“们两个一直忙正事，现来休息一下吧！们去游乐园！”希尔赫和培根早就那里玩疯了。
“啊…哦！”小远有些兴奋又有些局促的点点头。
“比较想去喝酒啊…”爱因斯坦望天翻了个白眼。不想干扰到艾斯的好心情，妥协的伸了个懒腰道：“带上安德烈，们一起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他总有一种预感，接下来的游乐园之行船医会派上用场。
“艾斯同学，们去玩什么呢？”单手被握住，小远妹子带开话题，忽略脸上的燥热道。
“据说时速度200公里/小时的超级垂直过山车！”艾斯握拳双目发光道。
“……”小远一抖，手心里流出冷汗。
“靠…”爱因斯坦捂脸。
预感应验了，这下子他们几个大概得走着进去，躺着出来了。
………
另一边，早先离开了的大将黄猿波尔萨利诺，正停香波地的海军分部屋顶上喘息。他调整了下呼吸，擦掉一额头的冷汗，果断拨通了卡普老爷子的电话虫。
“谁啊？”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卡普中气十足的声音。
“呵呵呵，是，波尔萨利诺。”想起和艾斯一起的狂弑姬，黄猿嘿嘿笑了起来。
“是小子啊，有什么事啊？”卡普挖着鼻孔悠然道。
“是关于火拳艾斯的。”
“嗯？”卡普停下动作，脸上的表情跟着严肃起来，道：“…抓住那小子了？”
“这倒不是，呵呵。”这绝对比被抓紧推进城更令恐惧。
“哈哈哈，就知道艾斯贼的很！”卡普暗自松了口气。
“呵呵…老爷子，狂弑姬朱姬，您老还记得吗？”电话那边的黄猿扩大了笑容。
卡普握住电话的手颤动了下，磨牙道：“记得…”他怎么可能忘记那个死粘的家伙！！正因为她的关系，他老婆、也就是龙的妈妈生气闹别扭和他分居了足足三年！
“是来告诉您，狂弑姬看上家孙子艾斯了，呵呵呵，恭喜啊卡普老爷子。”黄猿电话这边笑的十分真诚。
“……嗝！”
纵横沙场数十年的老英雄，翻了个白眼砰然倒地。
“中将！卡普中将怎么了！！”
“都翻白眼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快拿速效救心丸！！”
“直接电击试试看吧…”
*****
太阳西下，过山车上玩到半条命的小远被艾斯背身后，同样悲惨的爱因斯坦就没有那么好待遇了，像个破掉的布娃娃般直接被安德烈提着后领往外拖。
“艾斯，们和小远去13区吧，带着他们先回船上。”安德烈指了指瘫软的爱因斯坦和希尔赫道。
艾斯没有多想，点头微笑道：“嗯，交给吧。”
安德烈对着小远眨了眨眼，果断拽着意犹未尽的希尔赫离开，将空间留给少年少女促进感情。
“那个…”被艾斯背身后，两个难得独处，小远尝试着寻找话题。
“啊？”艾斯直起身子，视线被前方吸引，他蹙眉道：“她是…”
小远抬眸，就见一个中年女正着急的向着他俩走过来，不知是敌是友，为防万一，小远从艾斯背上跳了下来。而那女也带着满脸歉意和焦急道：“对不起…打扰了……”
小远与艾斯对视一眼，艾斯友好的笑道：“有什么事吗？”
那女看了看全神戒备的小远，欲言又止道：“…叫做卡蜜拉，可以请们帮个忙吗？”她刚才看到，这个带着橘色牛仔帽的少年，游乐场里救了被贵族推下水的老。心想着，这样心地善良的，今天或许能够帮她，于是便恬着脸来了……
“…呼，这样啊…请说？”小远松了口气，不是海军就好。而艾斯反而一副可惜的样子。
卡蜜拉一看有门，面露欣喜道：“可以帮骗一下那个孩子，送她回家吗？”说着，她指着游乐园门口的小小身影道。
艾斯与小远依言望去，一个大概只有4、5岁年纪的小女孩，便立即进入视线。她穿着带着斑点花纹的棉布短裙，略长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一双大眼无神找不到焦距。
她的眼睛…似乎看不到？
“这孩子每天都来这里等她父母，强行带她走就会又哭又闹的…们也看到了…这女孩的眼睛…所以希望，们能假装她爸爸妈妈，骗她回家一次。”这段日子她求过很多，二十个里，也就只有三个愿意帮忙…
小远的呼吸一顿，身边的艾斯眯起眼睛，他紧盯着小女孩茫然的小脸，直接切入正题道：“她父母呢”
卡蜜拉为难的咽了下口水，道：“…她妈妈去世了，爸爸…很早就不要她们了。”
艾斯的身体一震，双拳顿然握紧，无意识散发出的戾气，令卡蜜拉心底发寒。小远见此立即摇了摇他的手臂。察觉自己的失态，艾斯立即转头低声道：“抱歉…”
卡蜜拉心有余悸的后退一步，满脸恐慌的摆了摆手道：“不…是太冒昧了！等下就带着深香走…”她原本以为，这对少年男女只是普通的游客…现来看该不会又是海贼吧？
艾斯摇了摇头，眸色加深沉声道：“等等，可以给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卡蜜拉还是一脸惶恐的样子，她小心翼翼看着艾斯的侧脸，开始叙述起来。
深香是一个患有先天性型佛盖特症的女孩。爸爸本身是个没落贵族，皇室的争端中被牵连驱逐到香波地，妈妈据说也是贵族家的女儿，受到丈夫的连累，带着孩子跟随而至。
所谓的先天性型佛盖特症，指的是一种至今没有治愈可能的绝症。患者最初会全身无力，关节酸痛，后期心肺、呼吸、神经受累，以至于不仅身体痛苦，而且会智力低下，记忆力退步。有很多死去的时候，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一种可怜又可怕的疾病。
本来即使是没落的贵族，深香的爸爸还是有一笔足够他们生活半辈子的存款。但没想到，来到香波地不久后，他便开始沉迷于赌博，没日没夜的泡赌局上，渐渐地开始遗忘了母女两个。深香的妈妈为了养活女儿，四处找工作。为了躲避香波地的危险，她划花了貌美的容颜，低调的帮工度日，尽做些辛苦的体力工作。即使生活多困难，她都没有选择出卖身体，作为一个母亲，她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影响着孩子，她用实际行动告诉女儿，活着便要堂堂正正，生活多艰难也不能失去自尊。
爸爸终日不回家，小小的深香并不知道原因。随着她渐渐地长大，每天都会忘记前天发生的事情，可唯有一件事，她总是不断重复着，哪怕病发的剧痛中、失去视力的恐惧中，也从来没有忘记过。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回来啊？他要说带们去游乐园的啊。
天真的询问，对深香的妈妈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发到薪水的那一天，她找到深香的爸爸，答应将工资给他，希望他带着深香去一次游乐园。深香的爸爸不出所料的立刻便同意了。
于是深香妈妈带着深香，穿上最漂亮的裙子，等待游乐场门口。
可是爸爸再次食言了……倔强的小深香固执的要等待不知何时会来的爸爸，妈妈劝不动她，只好一个出去买食物。结果被海贼与海军打斗的流弹射中，失去了生命。
可记忆缺失的深香却不知道，她一直等待的，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
听完一切，艾斯沉默起来，卡蜜拉站两身边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
“小远…”明显被触动恻隐之心的少年犹豫道。
“嗯…一起去看看吧。”小远扯着艾斯的衣服，露出体贴的笑容道。
少年轻扯嘴角，抬手揉了揉少女的发丝，两个一起向着小女孩站立的门口走去。卡蜜拉见状又惊又喜的扬起微笑，再次鞠躬道：“抱歉…难为们了，实是太感谢了！”说着，她先前几步，对着抱着娃娃发呆的小深香喊道：“深香，爸爸妈妈来接了！！”
小女孩闻言，立即抬起头，嘟着嘴的失落小脸也跟着展开。虽然眼睛没有焦距，但是深香却诡异的察觉到了两的接近，她扔下怀里抱着的布娃娃，扬起异常灿烂的笑容的向着他们跑过来，然后伸出手大力的投入小远的怀抱——
“妈妈、爸爸，们终于来找了…”
家里有很多弟妹要照顾的小远，只是略微僵直，便伸手熟练的抱起小女孩。
虽然早已知道情况，艾斯还是难免怔忪，望着扒着小远不放的深香，仿佛透过她泪眼模糊的样子看到了什么……他闭了下眼睛，拽着帽子俯□单手从还晕车的小远怀抱里抱出小女孩道：“…啊、那、那个、…”张开嘴，他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爸爸是什么样的呢？
艾斯少年并不知道，他心里父亲仅是一个永远看不清长相的模糊影子，他永远背对着他和妈妈，伸出手就会消失掉。让这样的他去扮演父亲的角色，确实是为难了。
虽然艾斯表现的不尽意，女还是松了口气，再次向着两鞠躬表示感谢。
叫做深香的小女孩子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年轻「爸爸」的异常，伸手抱住他僵硬的身体，开心道：“爸爸，们怎么才来啊…深香一直等着爸爸妈妈来接……”
“…抱歉。”艾斯抿了下唇，伸出手浅浅地的揉了揉小女孩蓬乱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