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动荡
“…法布里……斯…？”
一代剑豪在他怀里失去了气息。
艾斯抬起染满鲜血的手，却不知道该放在那里，法布里斯的鲜血尚未凝固，还依旧能够感到温热，身体却逐渐僵硬冷却，连锐利的双眸也永远闭合起来。
安德烈俯下身拍了拍艾斯的肩膀，拔出那把重剑放置在一旁，将法布里斯的尸体从艾斯身上拖出。做完这些，艾斯还是呆呆的没有回神，安德烈感叹的皱眉，拉着爱因斯坦离开。
他们该为这位伟大的海贼置办个安息之地。
自家船长，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小远从树后挪移出来，双腿发软的扶着树干，她双眼朦胧的看着一滩血迹，口中干苦牙齿打颤。她虽然自小贫困，在白眼中长大，吃苦耐劳也能忍，却没有经历过死亡。那些以往只能在电视机里才能看到的生死之交的友谊，如今就在发生在眼前。
在这之前，为谁而死这种事，还被她当成童话。
在二十一世纪的高压社会，在新闻里她听过仇杀、情杀、或者是不堪重负的自杀。却唯独没有这种…
而试问，如果当初遭遇一切的人是艾斯，他会选择如何呢？
答案是肯定的，艾斯会和那个船长做出一样的选择，为了让船员拥有一线生机而独自迎战海军。
因为…他便是如此温柔的人啊。
小远闭上眼，指甲深入树干中。在海难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她不会忘记当初被艾斯在海漩涡里护起来的场景。危难之中，即使他早已精疲力尽，身体被海水泡的发白浮肿，依旧笑语盈盈在抚慰着胆小的她。
而自己呢…艾斯如果有什么万一，她会和法布里斯一样吗？
不、不会…她根本没有报仇的能力，她和法布里斯根本就不能比。
小远睁开眼，朝着艾斯快步的跑去，伸手抓住他还染满法布里斯鲜血的手掌。
艾斯一震，反射的想抽回手，干笑道：“血…”
“没有关系…”
小远双手紧握住他的，她能感到掌心的粘腻感。她盯着艾斯迷离的眼睛，肃然道：“艾斯同学，我想让你知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比我们先死好不好。”
“小远…”
“我这么没用，就算死掉也没关系、可是如果艾斯同学出了什么事的话，那我一定会很伤心，伤心到没办法活下去。而我又那么笨，无论是头脑还是身手……连报仇的能力也没有。”小远吸吸鼻子，努力憋着将要决堤的泪水，满脸通红的与艾斯对视着：“所以，艾斯同学，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请你一定要活下来，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好不好。”
艾斯直直的凝视着小远，遽然大力回握住她的手，低下头哽咽道：“谢谢你…”说完，他沉默了数秒，抬起头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伸手弹了下小远的额头佯怒道：“还有，别说什么死不死的，小远可是我重要的伙伴啊。而我不是那个维塔利船长，你也不是法布里斯，我们不会走他们的路。”
小远，你不知道，完全的信任和依靠，给了我多大的勇气。
流淌着魔鬼之血的我，只有被不断需要，才能一直走下去。
遇到你，我才要说，太好了…
*****
琴键岛海岸——
在一群海贼的注目之下，艾斯和安德烈抱着从法布里斯藏身处找到的粮食和物品走上新船，小远趴着船栏朝他们挥手，爱因斯坦坐在驾驶的位置不耐烦的捏着胳膊。
说起来这艏船还是安德烈的，本来他已经找不到了，谁晓得又被养伤中的艾斯无意间发现重新整修启用。这大概就是幸运e和幸运eX的差别吧…
将货物放在储存室里，艾斯最后望了一眼那被云雾环绕的飘渺海岛。
穿过层层云海，悬崖峭壁上似乎站在几个模糊的人影，在面目清秀的高大男人身后，背着重剑的剑客依旧冷峻，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锐利非凡，他稍微躬身，后又撇过头转身背过脸去。
感觉衣袖被拉了拉，艾斯低下头，就见小远满脸惊讶的样子，她指着崖上，语带颤抖道：“法、法…”
艾斯再次抬头，那上面已经没有了人影，仿佛刚刚看到的只是幻觉。他收回视线，大笑着揉乱小远的头发。
“船长？”
“我知道了！
艾斯走上船中，大声道：
“我们起航吧ｏ伴们！”
*****
而这时的琴键岛内，几个穿着海军制服的身影在艾斯走后默默地站出来，从怀里掏出电话虫。
“这里是海军本部。”
“我是支部中士新德利。”
“已确认，请讲。”
“重剑的法布里斯被杀了！凶手是一个没有见过的海贼，似乎是自然系的果实能力者！我会将照片传真过去。”
“什么、这…我会立刻汇报总部。”
这时的海军本部——
“嗷———”
“卡普你这混蛋！！”
老当益壮的海军元帅·战国当着众多大将和中将的面，将墨水瓶扔到在最高会议上打瞌睡的老朋友头上。
摸着脑袋上鼓起的包，卡普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结束了吗？那我走了。”
“等等！”战国也跟着站起身怒道：“这可是本部最高会议！！你就不能打起精神吗！”
卡普挖着鼻孔望天。
“给我注意行为办蛋！”一挥手，钢笔又猛力的插上卡普的脑袋，可惜对方依旧故我。战国气急败坏的拍了下桌子，抬眼看了圈身边坐着的三大上将，又怒道：“青稚！！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扑克牌带到严肃的会议室来！！”
青稚露出被发现了好无奈的表情，将扑克牌重新塞好道：“忘记放在抽屉里了，抱歉哈哈。”
“哈哈个头啊！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带上本部吧！”
“淡定一些战国。”阿鹤中将劝道。
战国顺了口气，从身边掏出一叠资料，严肃道：“这次喊你们来，是有关闻名新世界的大海贼法布里斯被杀的事情。”
说到这里，整个房间气氛严肃起来，卡普也打了个哈欠重新坐回椅子上。
“凶手是来自东海的，名为波特卡斯·D·艾斯的少年…”
“啊咧！！是艾斯！？真不愧是老子的孙子！啊哈哈哈！！”卡普嚣张的盘着腿大笑出声。
战国刚降下去的怒火又被点燃，手里的文件被捏成碎片咆哮道：“又是你这家伙的孩子！９有你之前不是说你孙子会成为出人头地的海兵吗！！”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我也是很无奈的啊~”卡普默默后脑，脸上没有一点羞愧，反而得瑟的很。
“卡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