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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宴席

朱小姐对自己的娘一笑,也就往里面去,此时来的客并不很多,绿丫已经瞧见刘太太了,忙上前和她行礼打招呼,刘太太扶住她的肩细细瞧了才道:“本就是个美,平日就是不肯打扮,瞧瞧这会儿装扮起来,和平日全不一样呢。”

“刘太太,这个美是侄女吗?怎么原先没见过?”见刘太太和绿丫说话,有就上前笑问,刘太太拉了绿丫的手一一介绍,不外就是姓张姓李,平日互有来往做买卖的。绿丫此时脸上的笑更加得体,和她们一一打了招呼。

听的绿丫是廖家的掌柜娘子,这几位太太哦了一声也就各自了然,坐下后各自又说了几句闲话,有两个年轻些的,还和绿丫坐一块,说些刺绣针黹管家的事。

绿丫记住榛子的叮嘱,笑的多,说话少,偶尔接上几句话,倒也热热闹闹,堂上的越来越多,新朋旧友,彼此打着招呼。绿丫算是生面孔,自然有问,绿丫也和见了,倒也不受冷落。

妇们聚一起,说的那些闲话除了衣服首饰,就是婚丧嫁娶。绿丫侧耳听了,记下几个彼此联姻的家,再把各的面貌都记下,免得再有第二回,没有说话的由头。

朱小姐迎着个进来:“林嫂嫂,可好久都没来家了。”正和绿丫说话的瞧见来,笑着对绿丫道:“那是林家三奶奶,们年纪差不多,想来一定有话说。”

林家三奶奶,绿丫想了想,顿时想起那年初一护国寺遇到的,听到的话,不由沉吟一下,问柳三奶奶娘家可是姓某,说话那已经笑了:“原来也听过的,说起来,这柳三奶奶运气是真的好,当初和前头那家退了亲,本以为还要冷上一两年,才能另嫁,谁知退亲后不到一个月,就和柳家定了亲,说起来,柳家的生意,做的不过比东家稍微小了点罢了。”

语气十分艳羡,但还是压低了嗓子说的,毕竟退亲这种事,还是有些不大体面,绿丫听出里面的区别,只淡淡一笑。另一已经道:“说起来,原先那家,和张奶奶也是一个姓的,那小哥还见过,长的十分好,现也不晓得流落何方去了。”

“能不落下乘已经很不错了,只怕这样日子,也过不上。”方才说话那个叹气道。绿丫忍不住微微一笑,被说那的媳妇,就坐们面前,不过绿丫也没说破,刘太太正好听见这话,张口想说两句,见绿丫不动,也就把话咽下。

柳三奶奶已经往这边走来:“李奶奶,怎么不见往家去?”那被点到的立即站起身,赔笑道:“也没什么事,哪敢去扰了柳奶奶的清静呢?”

“什么扰了的清静,成日家也闲着没事,不晓得,婆婆说,要常出来走动走动才好。”柳三奶奶和说着话,眼已经瞧向绿丫,绿丫对她点头一笑,柳三奶奶回个笑容,刘太太已经开口问林太太今儿为什么不来。

柳三奶奶答了,这才开口问绿丫是哪位?

“这是刘太太的侄儿媳妇,瞧瞧这长相,要早知道有这么一个美,只怕那家里的门槛早被踏破了。现这小哥还廖家做掌柜,真是年少有为。”李奶奶快快语,已经旁边为绿丫解释。

姓张?柳三奶奶的神色微微一动,接着就对刘太太笑道:“没记错的话,刘太太您娘家,可是姓吴。这位只怕是您姨侄儿媳妇吧。”

“是一个老友的侄儿,他生前和家老爷关系极好,现有了出息,家老杨头也十分欢喜。”刘太太答的响亮,柳三奶奶此时神色已经无比变化,是惊是喜是怒还是有些别的,柳三奶奶自己也说不清楚。

绿丫细细瞧了柳三奶奶脸上的神色,才对柳三奶奶淡淡一笑:“说起来,还要多亏刘叔叔照应呢,不然的话,失了长辈的孤儿,往往落于下乘。”这话已经说的十分明白了,柳三奶奶努力想笑一笑,但笑不出来。

很快有几个就把这前后事情串连起来,明白了来龙去脉,看向柳三奶奶和绿丫的眼,就有了些不同。按理,朱家平日和柳家更为亲厚,这朱太太办寿酒,不该把张家的也请来,毕竟张谆现不过是个掌柜,顶天了就是得廖老爷的照护,还要看能照护多久。

可也有做别样想法,多个朋友多条路,朱家若能搭上廖家那边的关系,柳家这边也不会翻脸,那才叫左右逢源呢。还有想到廖老爷没有孩子,只有一个外甥女,听说视为亲生,年纪和朱小姐差不多大,若能通过这边,朱小姐和廖老爷的外甥女认得了,那才更叫好呢。

各这么一想,这场面顿时冷落了些,还是柳三奶奶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面上露出笑容:“认得刘老爷这么多年了,这会儿才晓得他是个古道热肠的。”

“虽说们照应的不多,可也比那些转眼就翻脸的好一些。”刘太太顺口就来,只差直接说出当年翻脸不认的是哪些,当然不止柳三奶奶,有几个的脸色也变了,当年她们的男,也是那几个翻脸不认的。

“不管怎么说,都过去了,毕竟谁也不晓得,要走到哪一步呢。”绿丫又是淡淡一笑,把那话头转过来,这话立即让有几个的脸色变过来,毕竟再怎么翻脸不认,当年她们的男,不过是对张谆不闻不问罢了,比不得柳三奶奶的爹,直接就撕毁婚约,连张家当日送去的聘礼都没还回来,虽然不多,也有四五百两呢。

拿了那笔银子,不管怎么说,也能过个两三年,不止衣食无着。柳三奶奶垂下眼,很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当初自己不过是闺中弱女,什么事都是自己爹做主的,但此时开口分辨,摆明了心虚,只淡淡地道:“是啊,好的坏的,这辈子,都要受着。”

说完柳三奶奶就觉得腿上有些没力气,但又不能绿丫面前示弱,依旧站的笔直。

“柳三奶奶这话说的不错,做留一线,日后才好相见。”绿丫赞同点头,这话让柳三奶奶更觉得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有心想告辞,不过是证明了自己心虚罢了,依旧站那对绿丫微微一笑:“这话,但愿张奶奶会记得。”

“自然会记得。”绿丫立即跟上,朱太太母女已经迎着别的客进来,进来就见她们站成对峙之势。朱太太见的多了,不过想瞧热闹罢了,横竖这件事,早晚会被揭破,朱小姐平日和柳三奶奶相处的好,不由想上前为她解围。

朱太太拉女儿一把,朱小姐的嘴微微撅起,新来的那个客瞧见这样,晓得定是出了什么事,心里奇怪朱太太这个主为何全不着急,瞧了朱太太一眼见她们并不说话,心里更加奇怪,却不好开口问,只静待。

还是绿丫瞧见朱太太,忙开口道:“们这说话,倒还忘了和朱婶子拜寿呢。”这话算是解了围,柳三奶奶心里是又羞又气,这话本该自己开口说,才算自己大度,现让这说了,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

朱太太哈哈一笑:“不过借了这个由头,让大家过来聚聚,喝口酒看下戏,哪要们拜寿,还不折了的福。”刘太太咦了一声:“怎的,原来是想收礼?既想收礼,那就坐上去,等们大家团团拜了寿,再喝了们敬的寿酒,这才可以收礼。”

朱太太又笑了,既然刘太太起哄,自然有上前扶了朱太太坐上去,各排好,给朱太太拜下去,口称寿比南山。朱太太忙起身还礼,又喝了众共敬的一杯酒,也就入席。

今儿不光是有酒,还有戏,朱太太点了一出,又传下去请各自点一出。柳三奶奶那细细算着,从刘太太那边传过来后,直接到了绿丫手上,柳三奶奶的眉不由皱起,朱家这是要故意和自己打擂台?既下了帖子,又做这样动作,难道以为柳家就这么好欺负吗?这样一想,柳三奶奶眼里不由升上一片阴郁,手里的银筷都快捏不稳了。

管家娘子已经拿着戏单子过来,对柳三奶奶道:“柳三奶奶,请您点一出。”柳三奶奶接过戏单子,只觉索然无味,朱小姐已经笑道:“林嫂嫂,不是最爱听孙尚书家班的戏?这回请的就是这个班子,听说他们家最好的就是南曲,快点一出,是听过好戏的,和们不一样。”

柳三奶奶还是刚嫁过来那一年,跟着婆婆去孙尚书府上拜寿,听了那么一回,已经讲了好几回,说孙家班衣服头面如何鲜亮,唱的怎样好,和外面这些班子全不一样。此时听朱小姐这样说,倒觉得自己脸上被打了一下一样,往戏单上瞧了瞧,这才勉强笑着道:“就点这出吧。”

《南柯梦》?朱小姐再是天真,那眉头也忍不住锁起,从来寿宴上点戏,没见点过这出的。但客如此,朱小姐也不能逆了客的意,让戏单子上点了,也就传到后面,让角们周知。

朱太太瞧了点的戏,唇角不由微微一弯,绿丫点《满床笏》,这是讨寿的点法,算是中规中矩,但柳三奶奶点《南柯梦》来打擂台,未免有些太沉不住气了。柳家三个儿子,听说柳老爷最疼柳三爷,也想把产业传给柳三爷,可瞧柳三奶奶这样,只怕也是守不住产业的,至于柳家大爷二爷,那就更不用提起,文不成武不就,生意也不好好做去,倒是烟花场上的勤儿。柳家瞧着现这样热闹,再过几年,等柳老爷一闭眼,只怕就麻烦了。

朱太太心里盘算着,面上什么也没显出来,见戏已经开场,也就和旁边评点着,这角扮的怎样,唱的果然不错,不愧是京城叫得上的戏班子。

绿丫坐那里,和旁边的不时也评点几句,虽然没听过什么戏,但有些故事绿丫也是听张谆讲过,说出那些戏文上的故事,也不算没见识。旁边的也有些好奇张谆怎样当上廖家掌柜,偶尔也打听几句,绿丫只轻描淡写拉过去了。

朱太太虽和说话,可还是瞧着绿丫的动作,见她十分自然,不由心里点头,乍然富贵之,又到这样的富贵地,能不急不躁,不卑不亢,十分难得,果然廖老爷瞧,比自己丈夫瞧要厉害的多。

朱太太那盘算,抬头见自己女儿脸上笑脸,不要微微一叹,要紧的是给自己女儿快些找到一个好嫁了,不然的话,真是愁到没法子。

此后酒席上再没出什么岔子,将到落日时候,众点的戏也差不多唱完,酒席也该散了,众又合席敬了朱太太一杯寿酒,也就各自告辞离去。

绿丫和刘太太边说话边往外走,刘太太拍着绿丫的手,叮嘱绿丫以后可千万要经常往自己家来,绿丫答应了,还有几个也邀约绿丫得空到自己家坐坐,绿丫一一应了,已到二门口,各的轿子马车也要过来,不免要站那等一等。

绿丫已经瞧见柳三奶奶站那了,柳三奶奶没有暴怒后中途退席,倒让众暗自赞叹,要做掌家的,就要有这点气度,随便一件事就七情上脸,是要不得的。

柳三奶奶见绿丫和别说的热闹,也对绿丫淡淡一点头,她的轿子先来,丫鬟也跟着轿子来,手里还拿着一件薄纱斗篷,要伺候柳三奶奶披上:“奶奶,这两日风有些大了,爷吩咐奴婢要叮嘱奶奶披上斗篷。”

旁边的未免要夸赞一下柳三爷和柳三奶奶十分恩爱,柳三奶奶含笑应了,绿丫抬头正好和丫鬟打个对眼,一下就认出柳三奶奶的丫鬟是小迎儿,小迎儿本笑着,觉得这位奶奶有几分熟悉,手里系着带子,就往绿丫脸上仔细看去,这一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那不是护国寺遇到的张谆的媳妇吗?当日是这样光景,今日又是这样打扮,虽然衣饰没有自己主母这样昂贵,但那身的气派和原来不一样了。

难道她熬不过苦日子,攀上了别的有钱,也做了什么两头大?小迎儿忍不住咬一下唇,她倒是运气好,竟然能被看上,自己反而还要做一个伺候的。

小迎儿那根带子系了半天都没系好,柳三奶奶不由丢了给小迎儿几个眼刀,谁知小迎儿还是没反应,柳三奶奶不由轻咳一声,小迎儿这才回神过来,忙给柳三奶奶把带子系好,又给她整理好斗篷,护着她进了轿子,还是忍不住羡慕地往绿丫那边瞧去,连柳三奶奶狠狠剜了自己一眼都没瞧见。

绿丫只瞥了小迎儿一眼就没瞧她,这样的,不值得自己意。小柳条已经跟了轿子进来,绿丫和剩下的一一告辞,这才进了轿子,送走了刘太太,客们走的也就差不多了。朱太太用手扶一下头,年纪大了,再熬不得了。

朱小姐已经上前挽住自己娘的胳膊,撒娇地说:“娘,请张家的就罢了,为何还不为柳嫂嫂解围?”朱太太捏一下女儿的下巴:“啊,还是这样娇憨,这件事,要瞧出品来。这,不管苦日子好日子,都有能过,可要苦日子好日子都过过,心性要都一样,这样的就难得。”

朱小姐听的一知半解,接着就笑了:“不是有娘您帮把关?然后娘您再好好地帮养孩子,教出个好的,那一辈子都不用操心了。”朱太太见女儿这样忍不住摇头:“啊,也怪把宠坏了,要是有个亲哥哥,别说哥哥,就算是个弟弟也好,那边的,虽有弟兄,却是恨不得们母女都去死了才好。”

那边的,朱小姐很少听朱老爷提起,不由撅起嘴:“不是都说好了,两头大,彼此永不相见,们也永不还乡的。”朱太太微微一叹,何谓两头大,不过是骗的说法,那边要真较真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妾,那边的有产业倒罢,就怕万一,毕竟这样的事朱太太又不是没见过。看着女儿,朱太太再次叹气,不管怎么说,要为女儿谋划才是真的。

绿丫喝了两杯酒,一路有些昏昏欲睡,等轿子到门,小柳条那打发轿钱时,绿丫就忍不住打个哈欠,巴不得此时就躺床上睡去。小柳条打发完了轿夫,忙上前搀绿丫:“奶奶,要做碗醒酒汤吗?”

小柳条的厨艺绿丫不敢恭维,绿丫摇头,小柳条就撅起嘴:“奶奶,您还是嫌奴婢的手艺。奴婢不就不如您吗?”绿丫闭着眼那打晃:“是啊,切萝卜丝切的可以用来挑柴了,怎么敢让下厨。”

小柳条的嘴撅的更高了,上前推开堂屋的门,正准备扶绿丫进卧房休息时张谆已经掀起帘子走出来,小柳条忙叫一声爷,绿丫急忙把眼睁开,瞧着张谆道:“今儿回来的倒早。”

张谆从小柳条手里接过绿丫,吩咐小柳条去烧热水就把绿丫扶进去:“这不是担心吗?”担心什么?绿丫懒懒地坐梳妆台前,明知道自己该伸手去卸妆的,可就是懒得动,张谆见小柳条把热水端来,也就拿起手巾给绿丫擦了把脸。

脂粉被擦掉,但绿丫的小脸蛋依旧红扑扑的,张谆伸手戳一下绿丫的脸蛋:“这都喝了多少酒?那些家是晓得的,都是一双富贵眼,只认罗衣不认的,这不是担心席上被为难。”

原来是这样?绿丫稍微坐直一□子,让张谆替自己把头面卸了,披下一头乌溜溜的头发这才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没有被为难呢,谆哥哥,难道不晓得,其实也很聪明的。”

瞧着绿丫红扑扑的脸,还有亮闪闪的眼,还有那娇嗲的,侧着头望着自己,张谆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伸手接过绿丫手里的梳子给她梳头:“嗯,一向都是很聪明的,秀儿认七个字,能认六个。”

绿丫的唇微微撅起,腮帮子鼓鼓的,伸手去扯张谆的袖子:“谆哥哥,再这样说,生气了啊。”绿丫这一动,张谆越发觉得心头那团热挥之不去,这头发怎么那么结呢,绿丫到底多久没洗头了?

听张谆问出来,绿丫伸出一根手指头:“一天,不,昨儿晚上洗的,还用干手巾揉了半天呢。谆哥哥梳不开,一定是头油倒多了,三钱银子一瓶的桂花油呢,到底倒了多少?”

喝了一点点酒的绿丫怎么可以这样可爱?张谆觉得自己原来一直挡着绿丫不许喝酒不是个好主意,手慢慢往下移,握住绿丫的肩膀:“难怪觉得头发好香。”

香啊?绿丫的头抬起瞧着张谆:“那谆哥哥喜欢闻吗?”说着,绿丫已经抓起一把头发往张谆鼻子前面放,这样的动作让给张谆再也受不了,他嘴里说着喜欢,已经把绿丫整个抱怀里:“绿丫不管怎样,都喜欢。”

绿丫吃吃笑了,接着说:“今儿还见到原来那个未婚妻子,嗯,她长的没好,可是比大方。谆哥哥,会后悔吗?”张谆没料到绿丫会突然说起这个,把绿丫放开一些,看着她的眼睛:“不会后悔的,绿丫,如果没有,现不知道那里。”

绿丫长长地叹了一声,把张谆抱紧一些:“嗯,那就放心了,谆哥哥,今儿才晓得,原来一点也不比她们差。不对不对。”绿丫使劲摇头:“比她们还要生的好些呢,虽然不是周嫂子说的顶尖的美,可仔细瞧了,今儿去赴宴的那些,比生的好的没几个。”

本来就生的很好,张谆把绿丫抱的更紧,嘴就往绿丫脸上寻去,但绿丫的头动来动去,张谆寻不到她的唇,索性伸出一支手,把绿丫的头按住,就亲上她的小嘴。

绿丫还要继续说,不料张谆亲上去,绿丫有些发愣,眼眨了眨就对张谆说:“谆哥哥,还没到晚上呢。”张谆顺手就把帐子扯下来,帐内顿时变的朦胧,绿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张谆压床上,不由哎呀一声:“谆哥哥,还没吃晚饭呢。”

真多话,张谆的手伸进绿丫的衣襟,绿丫觉得一阵酥麻,还想继续说话,张谆已经她脖颈之间含糊地说:“不吃晚饭了,想先吃。”这样的话让会害羞呢,绿丫觉得是不是酒喝的有点多,为什么感觉连脚趾头都热乎乎的,有什么很热的东西一直流淌。

接下来就再听不到说话声,小柳条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着紧闭的屋门,来服侍张奶奶真好,每晚都可以早早睡觉。看了眼隔壁院子的灯,小柳条拿着蜡烛回自己屋里,可以早睡懒起,不晓得多少羡慕呢。

一夜荒唐,第二天起来时,绿丫都有些难以面对小柳条,好小柳条面色如常,绿丫这才放心,刚喝了一口粥,大门就被拍响,小柳条急忙上前开门,拍门的是绿丫她们北城的邻居,见了小柳条就道:“们奶奶吗?是来帮忙报喜的,昨儿啊,刘大嫂生了个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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