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少年的悔罪
保健室里，黑主灰阎手忙脚乱地正为昏迷的少女实施急救。未免浑身是血的少女引起学院学员们的恐慌,黑主灰阎事先把校医遣离。吊针扎c.c的手背上,雪白的病床上到处沾染了她身上的红色。
黑主灰阎站床边低着头脸色沉沉地看着病床上的少女,由于失血过多她已经陷入休克的状态。现情况非常危险,寻常要是一次性失去这么多的血量早就当场毙命。病床上躺着的c.c衣襟散乱,j□j出的半边肩膀上一片血渍,现已经凝固,看不出本来的肤色。
手里拿着消过毒的手帕轻轻擦拭c.c身上的血迹,擦掉脖颈的血迹,脖子上两个深深血洞暴露黑主灰阎眼底。而此时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愈合,黑主灰阎蓦地睁大了眼睛,双眉皱起眼里闪过一丝严峻。
之前猎协会的半个月观察和研究中,c.c没有出现要变为吸血鬼的迹象,而今天从她伤口的愈合能力来看，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吸血鬼化。
忧虑浮上眼底，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黑主灰阎很快调整好情绪。病床边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黑主灰阎闭上双眼双手凭着摸索一点点解开c.c身上染血的衣服……
夜之寮。
深红色的液体从倾斜的玻璃杯里涓涓滑下，滴落到桌上的一刹那凝结成冰渣。蓝堂英手里无聊地把玩着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血液淀剂，手上稍微用了力量整个杯子就凝成一个冰块。
“关于刚才的气味，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告诉们啊。”
刚去冲了个冷水澡的架院晓光着上身走出来，走过沙发旁边听见蓝堂英的自言自语接过话，“是啊，那样浓的味道，是谁开餐吗？”
“那个方向是理事长室……”
“黑主灰阎的地盘上也有吸血鬼敢撒野吗？”架院晓肩上披着干毛巾，杂乱不羁的橙发湿漉漉的正往下滴水，他伸手抓着毛巾的一角胡乱擦拭起来。
“大概，是一只非常‘特殊’的吸血鬼吧。”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当c.c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她看到自己已经回到宿舍的房间。床边趴着一个棕色头发的少女，c.c手臂轻轻一动，她就察觉到了，抬起头双眸里有些迷迷糊糊的困意。
“c.c？醒了！”眨了眨眼睛，黑主优姬顿时困意全无，一脸欣喜地抓着她的手臂，“c.c，还好吗？”
“没事。”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是失血过多水分不足的缘故，“睡了多久？”
“足足三天，还好撑过来了。”看到c.c清醒时候的喜悦顿时熄了下来，这几天c.c一直处昏迷中，黑主优姬也跟着忧心忡忡。
黑主灰阎不说她也猜到了，是零，零变成吸血鬼了。c.c就是他被本能侵占意识的时候的受害者，她差点就零的口下丧命！
锥生零这几天一直把自己锁房间，谁也不理会。只有c.c身体状况才能让他意。黑主优姬明白锥生零现的心情必然是痛苦不堪，他痛恨自己就像痛恨吸血鬼一样。可是黑主优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虽然理事长说c.c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
现她终于醒过来，黑主优姬才松了一口气，这下零他也应该可以稍稍释怀一些吧？
可是，又该怎么跟c.c解释零突然变成吸血鬼的事呢？
此时敲黑主灰阎敲门进来，见c.c醒过来精神还不错的样子眉头顿时一舒，“优姬，先去准备巡夜吧，这几天辛苦了。”
黑主优姬点点头，“这是应该做的，不辛苦，不过c.c还有零的事……”
“交给吧，小优姬不用担心。”伸手揉了揉黑主优姬的脑袋，黑主灰阎脸上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试图打消她的担忧。
黑主优姬勉强一笑，离开的时候依然是带着担心。
黑主灰阎先是检查了一下c.c的身体状况，发现她基本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失血过多的身体依然有些虚弱，脸色也不太好。不过看她眼睛里的光华，精神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c.c听说锥生零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房间，这三天不吃不喝敲门也没有任何反应，于是担忧地说要去看看他。黑主灰阎似是对锥生零十分放心，虽然他已经露出了吸血鬼的獠牙，但黑主灰阎并没有因此让c.c远离他。
用过晚饭稍稍补充了体力之，c.c敲响了锥生零的房间门，“锥生君。”
似乎男要使自己冷静的时候都喜欢以冲冷水澡的方式，房间内，锥生零刚刚冲过冷水。不管是因为身体里的血欲开始蠢蠢欲动，也因为他这几天混乱不堪的情绪，所以他需要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c.c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这熟悉的柔软的声音让锥生零一愣。
没有死吗？真是太好了……
如此他就可以……自己彻底沦为吸血鬼开始毫无理智地杀之前……毫无负担地杀了自己。
锥生零手里拿着血蔷薇之枪，枪口慢慢抵上自己的脑袋。
“锥生君，锥生君……”门外，c.c还锲而不舍地呼唤他。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显然是气血不足。
房间内，锥生零准备扣下扳机的手指顿了顿，门外少女虚弱的声音让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烦乱起来。
咔哒，房间门突然开了。c.c敲门的动作顿那里，抬头看见那个纤长清瘦的少年。锥生零j□j着上身，浑身上下只披了一件浴巾。头发还往下滴水，脸颊上也湿漉漉的。水滴顺着脖颈滑下，划过白皙的胸膛，隐入腰间裹着的浴巾里。
他垂身侧的手上拿着血蔷薇之枪。
c.c还没来得及说话，锥生零先一步开口，“进来吧。”
跟着他走进去，顺手关上了门，锥生零走到房间中央突然站住。握着血蔷薇之枪的手举起来，举到身后跟来的少女面前。
“来得正好，就由来结束的生命。”
“什么？”
“拿着。”血蔷薇之枪强行塞进c.c的手心，令她握着，“向开枪，变成LeVeLe之前，杀了。”
求死吗？c.c垂眸看了一眼被他强行塞进她手里的血蔷薇之枪，眼底闪过一抹无奈。锥生零要是死了那么她引诱他堕落的做法也就失去了意义，锥生零是绯樱闲的棋子，棋子还没有发挥他的作用怎么能够死掉呢？
低着头，c.c的脸上的神色被浅绿色的刘海遮挡，锥生零只听见她柔柔的声音说，“拒绝。”
目光面前的少女身上游移了几圈，锥生零唇边扬起一抹略为讽刺的笑容，“害怕吗？是个吸血鬼的事实。放心吧，现没有失去理智，不会像上次一样……”
“锥生君，”c.c扬起小脸，脸上并没有锥生零所猜想的恐惧或者不安的情绪，甚至是一丝惊慌也没有。她定定地看着锥生零，神色柔和，“没有害怕，锥生君和他们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锥生零上前一步，贴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比他矮了一截的少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有些粗鲁的动作暴露了他现烦躁的心情，“也听到了，自己的血被吸食的声音。经历过那种让全身汗毛发怵战栗的事情过后，不可能还若无其事地对待吧！”
“没能阻止想要吞噬的自己，下一个成为猎物的类，可能会被杀了。开枪吧，对着！其实害怕吧！”
c.c只是摇头，眉头轻皱，看着锥生零的目光带着担忧。
“或许这把枪无法对付这种状态的，”锥生零放开她的下巴，从抽屉里拿出另外一把普通的手枪，子弹上膛，“用这把枪。”
c.c抬手接过枪，然后锥生零的目光下把它丢到了一边。
“听黑主理事长说了，锥生君也是被那个吸血鬼咬过的，和一样。们其实算是一样的，也许有一天也会失控堕落，根本没有资格朝开枪。”少女脸上淡淡的微笑不变，只是神情多了几分悲伤和无奈。
似是站得太久c.c有点累了，她走到床边坐下，双手撑身体两侧，仰着头看锥生零。“其实一直很不安，说不定自己什么时候就突然狂性大发，然后就那样被猎抹杀。可是自从那天被吸血之后，突然想通了。只要还有自己的意识一天，哪怕是一瞬，都是类。为什么要为了那未可知的一切而抹杀自己作为类的存意义呢？”
“锥生君如果就这样死去的话，那些为了担心、努力帮助的该怎样伤心。锥生君可以为成为下一个猎物的类考虑，为什么不先想一想自己亲近的呢？”
c.c的声音柔柔的，听着她的声音让感觉异常舒适，只是她的话也只让锥生零稍稍恍惚了一下。连日来巨大的压力和不稳的心绪让锥生零没有办法就这样冷静下来，刚刚的他虽然看着冷酷又冷静，那是他死死地压抑了身体里的疯狂。c.c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正是因为她触动了锥生零心里的柔软，所以所有的情绪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够了！”锥生零低吼一声，扑过去，直直地把c.c扑倒了床上。双手捏着她的双腕，两条腿分开跪坐她身上，这样极具侵略性的姿势显示了锥生零此时丝毫不想顾虑其他心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