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契约者绯樱
头有些晕，c.c睁开双眼,一片涣散的视线对上眼前离得极近的绯红的眸子。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十分干涩,c.c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感觉浑身都很累,提不起力气来。抬手揉了揉额头,试图让自己提起精神。
“……”出口的话戛然而止,c.c看清楚眼前之的样子之后。
这是一个女,长相极为美丽。她的眸子是淡粉色的,双眸里不带什么情绪。一头漂亮的银色长发像月光一样皎洁,此时随着女俯下.身的动作,银色长发慢慢滑下来落到c.c身上。
c.c这才察觉到自己被这个穿着白色和服的美丽女子压着,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领口处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身下是柔软的沙发,c.c看着还缓缓靠近她的女心里涌上一股诡异的感觉。
眼前这个状况还真是让无法理解啊，这个女……
这个女不对劲！
“醒了？”
绯樱闲凑近了些，看见c.c的一双流光溢彩的淡金色眸子，她忍不住想靠近一些，那双眸子里似乎有让她感到十分熟悉的东西。
绯樱闲刚刚吸过她的血，从那血液中传来的信息让她颇为意外。
不老不死的魔女？还拥有着神秘的名为geass的力量，她唯一的愿望是结束自己的生命。真是个有趣的。
不过也很可怜呢，因为无法忍受那悲欢离合所以强迫自己变得冷漠，因为无法忍受漫长的时间所以一直以求死为目的寻找着能结束她生命的那个。
c.c仅仅活了几百年而已，与活了几千年的绯樱闲相比实不算什么。只是短短几百年的时间就感到折磨，绯樱闲不禁想到自己漫长的三千年……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习惯罢了，身为吸血鬼又是纯血种的她的眼里从未有时间的概念，但是那个出现之后她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变得鲜活。因此，几年前心爱的男被杀害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失去了爱的绯樱闲觉得这孤独让她渐渐开始难以忍受。
其实c.c是比她幸运的，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她没有同族，但是至少她没有爱过。只要牢牢守住自己的心，就不会被痛苦折磨。
“是……吸血鬼？”
绯樱闲看见那双金眸里露出些许惊疑不定，她温柔地扬了扬嘴唇，露出唇外的两颗尖牙随着对血的渴望渐渐消失而收了回去。没有尖牙的衬托，柔笑着的绯樱闲少了一丝狰狞，神色看上去多了几分温和。
c.c经历了天使、恶魔、死神等异于常的存之后，对于吸血鬼一族的存也可以淡然接受。只不过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物种而且还她还貌似被吸了血的样子……c.c抹了一把隐隐作痛的脖子，指尖沾上的暗红色血液告诉她，她应该就刚刚昏迷的时候被这只吸血鬼吸血了。
“没错，是吸血鬼，绯樱闲。”
“是c.c，很高兴认识，顺便可以麻烦从身上下去吗？”
“当然。”
这只叫绯樱闲的吸血鬼没有做多余的奇怪的事情，很干脆地从她身上离开。不再被压制之后c.c坐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她自己的脖子上摸到两个很深的血洞和一片粘腻的触感，血洞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伤口还疼痛。
c.c看见那个吸了她的血让她现还头晕目眩浑身脱力的罪魁祸首绯樱闲，她衣着整齐，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就连头发丝都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腥。反观自己，两手都是血迹，身上的衣服也沾了血，只不过因为是黑色的衣裙所以看不出来。
“一缕。”绯樱闲轻唤那个少年的名字，守外面的锥生一缕听到她的呼唤立刻就推门进来。
锥生一缕淡淡地扫了一眼坐沙发上半边身子都是血的少女，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转到绯樱闲身上，“闲大。”
“去找一件的衣服给c.c。”感觉到c.c看过来的目光，绯樱闲伸手往一个方向一指，“浴室那边。”
浴室里水气氤氲，打开门，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c.c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的脸色似乎没有刚才那样苍白了，神色也精神了一些。白色和服穿c.c身上意外地合身，领口不松不紧，袖口刚好到那莹白的手腕处。
锥生一缕看见c.c走出来的一刹那有些许的失神，这个少女……很像闲大。
不论是神态动作，还是那看着平静无波不知里面沉淀了什么情绪的一双眸子，都与闲大十分相似。这个少女给锥生一缕的感觉并不像是个普通类，眸光闪了闪，他转头问绯樱闲，“闲大，她不合您的口味吗？”
“不，c.c的血液很美味，只不过……她是魔女，就算被吸干血液也不会死的魔女。”
“居然知道，”顿了顿，c.c突然想到了什么，“传说吸血鬼能够读取血液中的记忆，看来是真的。”
“不错，这是每个吸血鬼与生俱来的力量。”
“可是很不公平，对知道的可是只有一个名字和吸血鬼的身份而已。”c.c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湿淋淋的头发，绯樱闲对面的沙发坐下，与她之间隔着一张矮桌。不算近也不算远的距离，既不让她看出她的警惕，也不让自己距离这个危险系数为未知的吸血鬼太近。
绯樱闲真的已经知道她的所有记忆吗？c.c并没有完全相信。
“一缕，先出去吧。”把少年支开了，绯樱闲突然对c.c要求，“与签订契约吧，魔女。”
听见这话c.c意外地挑眉，“签订契约？”
“玖兰李土，的仇。”
绯樱闲把她和玖兰李土之间的恩怨告诉了c.c，她要杀了玖兰李土，那个害死她心爱男的幕后凶手。不过玖兰李土与绯樱闲一样都是纯血种，并且他手中掌握着元老院那样一个庞大的势力，绯樱闲想凭自己现的力量是无法杀掉他的。
对于魔女的力量，绯樱闲其实并不十分渴求，她已经有一个计划了，如果那个计划能够成功的话，玖兰李土必然成为她手下的亡魂。与魔女提出契约其实只是单纯地好奇，geass，这个能力似乎是由每个契约者不同的性格和曾经的经历开发出来的能力。修改记忆、绝对命令、停止时间……还有“被爱”。
这些能力或多或少都有制约，不过绯樱闲很好奇，她要是得到了geass会拥有怎样的力量呢？
如果能够使时光倒流的话……绯樱闲忍不住期待起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到许久之前，她宁愿舍弃纯血种的身份和地位也要和心爱的男一起。
绯樱闲不是第一个对c.c主动提出要签订契约的，不过却是第一个要与她签订契约的非类生物。与吸血鬼签订契约这种事，还真是新奇。
c.c却有点犹豫，上一个契约者是被她害死的。让契约者爱上她然后狠狠地伤害过后，试图让契约者对她产生杀之而后快的恨意，这个计划真是大错特错。
阿洛伊丝消失的那一刻c.c已经决定，以后绝对不要再去沾染“爱”。正如夏尔所说的，从那一刻起c.c决定，魔女的法则再也不能被违背。
至今为止，与c.c签订契约的中会爱上她几率现变得越来越大，最近几次的契约都是因为这样才失败的。c.c曾经也和女签订过契约，但是很不幸的……连女都……
也许是这些整个生都陷入复仇中的内心太过于敏感脆弱，以至于任何他们最为孤独落魄的时候对其伸出援手的都能轻易地捕获他们的心，得到他们全心全意的爱。
魔女沉思的时间有点长，绯樱闲移步到她身边，与她并肩坐下。
“考虑得如何？”
“绯樱，……有心爱的男对吧？”
“嗯，”奇怪了一下c.c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脑海里还有c.c的记忆，绯樱闲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重重地戳了一下魔女的脑门，“想什么？怕会爱上？”
“唔！”c.c捂着额头被戳过的地方，皱着眉嘴里吐出不满的话，“疼。”
那不满的目光绯樱闲当做完全没有看到，“签订契约吧，这对没有坏处。”
c.c抿了抿唇，“说得也是，万一复仇失败了，顶多再去找别的。”
“哼，”轻哼一声，绯樱闲淡淡地回应道，“一定会杀了他的，这是自那一天之后存活至今的唯一目的。”
为了那所谓的爱情吗？
c.c看着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可忽视的狠绝的绯樱闲，眼里露出一丝不解，“说这是活着的目的未免严重了吧，对于拥有永恒生命的存来说，仇恨什么的、爱情什么的都是可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抛弃的东西。看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敌得过时间……”
绯樱闲静静听着c.c的话，脸上的神色没有露出认同或是反对。等她抱怨似的把话说完，绯樱闲抬手纤细的手掌揉上c.c的发顶，不轻不重地揉了揉。这个动作似乎是安慰一样，“不明白，没有尝试过相爱的感觉，就不能理解对那感觉的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