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魔女的绝情
被藤蔓紧紧缠绕着，c.c全身动弹不得,藤蔓把她带到迷宫的中心、高高的城堡顶端的阿洛伊丝面前。c.c对他的契约感应还存着,但是占据了夏尔身体的阿洛伊丝那双湛蓝色的双眼里面已经没有geass了。
的确,正如c.c所意的,阿洛伊丝失去了geass的力量。不过此时他占据的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被牢牢压制,有汉娜帮衬的他根本无所顾忌。geass的能力无法使用也无所谓,只要他和c.c之间的羁绊还,阿洛伊丝就十分满足。
微笑着看着c.c被他控制着的藤蔓带到了面前,阿洛伊丝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呼唤,“c.c……”
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亡,没想到意外迎来重生一次的机会。
被克洛德最后一击的那一刻,阿洛伊丝意外地冷静,原本因为c.c绝情的话而一团混乱的思绪也趋向空白。死亡来临的前一刻,阿洛伊丝只有一个念头而已，再见c.c一面，无论如何想再见到她。
失去她的两年里，阿洛伊丝已经想念她无数次，这一刻他却突然不想再让自己沉入回忆中。就算c.c说一切都是谎言也好，就算她说从未喜欢过他也好，好想见她，好想触碰到她身体的温度。
就像现这样。
藤蔓把c.c轻柔地放到阿洛伊丝怀里，他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这样满足了吗？
不，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重生后的阿洛伊丝不会再犯以前那样的错误，亦不会像以前那样弱小。
汉娜对他宣誓忠诚的那一刻，阿洛伊丝第一次正视这个女仆。弟弟卢卡的灵魂就她的身体里，她对他喊哥哥。
“让们永远一起吧。”
阿洛伊丝和c.c，还有卢卡，三永远地一起。
c.c被阿洛伊丝紧紧抱着，听到他再一次她耳边说“永远一起”的话，这次她却从少年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还没有来得及深思，甚至还没有把她对阿洛伊丝突然从夏尔身体里复活的疑问问出来，阿洛伊丝突然放开了她。
“稍微等一下，很快们就可以一起了哦。”阿洛伊丝亲亲c.c的脸颊。
微笑着挥挥手，迷宫里的一切都是随着他的心意而改变的，细长的藤蔓编织成了一张藤椅。c.c被藤蔓勾着坐椅子上，周围立即有无数粗大的藤蔓包裹过来，几秒过后她被困藤蔓包裹而成的牢笼里面。
直到c.c的身影完全被藤蔓淹没，阿洛伊丝脸上的笑容慢慢变成了冷笑。转过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城堡下被困迷宫里的两个恶魔执事，他的眼底露出讽刺。
“汉娜，只要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就可以变成恶魔，永生不灭，对吧。”
“是的，老爷。”
“那么，要杀了他们中的哪一个呢？”
汉娜抬眼注视着他，阿洛伊丝并没有询问她，他只是趣味地着看着迷宫里焦急穿梭的两只恶魔。
“当然是克洛德。”阿洛伊丝目光慢慢锁定那个黑发金眼的男身上，“欺骗杀害卢卡的凶手是塞巴斯蒂安，违背了让得到c.c的契约，还杀过一次……克洛德浮士德，不该为自己的任意妄为付出一些代价吗？”
原本迷宫里各自突破的两只恶魔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缠斗了一起，巨大的轰鸣声此起彼伏，迷宫渐渐被破坏，汉娜的修复它的力量完全赶不上他们破坏的力量。
“那是的东西！”
“她的灵魂，连舔一口都没资格！”
头顶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集了乌云，黑压压地一片浓厚的乌云完全遮盖了阳光。陆陆续续有雨点落下，滴阿洛伊丝和另外三个恶魔身上，只不过场的各位都没有意。
塞巴斯蒂安和克洛德互不相让，同为大恶魔的实力也是不相上下。不过比起时常有补充食物的克洛德，塞巴斯蒂安现的实力并不是他的全部，稍微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呢。
“汉娜，要克洛德死。”
“是，老爷。”
汉娜还有一个别名，抑制恶魔之剑的剑鞘。得到阿洛伊丝的命令，汉娜把手伸进自己的嘴里，探入喉咙，艰难地拔出那把恶魔之剑。汉娜匆匆喘了几口气，看准了迷宫之中两只恶魔缠斗之间的一个空隙，猛地把手里的长剑射出。
塞巴斯蒂安没有回头，右手往背后一伸反手接住了飞过来的东西，掌心敲捏住一个冰冷的剑柄。没有停顿，没有任何的犹豫，克洛德没能来得及找到抵挡恶魔之剑剑刃的东西之时，塞巴斯蒂安狠狠刺过去。
克洛德把一双手臂交叉横胸前，挡下刺向他心脏的剑刃。双手上的剧痛提醒着他这双手已经废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克洛德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
城堡之上，汉娜轻声对阿洛伊丝解释，“所有的攻击对恶魔来说都不会致命，但是只有被恶魔之剑所造成的伤，将再也无法愈合。”
克洛德已经必死无疑。
最后一击，塞巴斯蒂安一剑把克洛德钉死地上。
“魔女的灵魂……所追寻的香甜的灵魂所迎来的这个死亡，腐败之时仍然如此享受那香醇的味道。恶魔这一个漫长散漫的一生之中……把热情变成不诚，把虚伪变成真相，魔女和伯爵之间……”
地上的克洛德还自言自语着什么，塞巴斯蒂安却没有那个耐心去听他所说的话。
他手中的恶魔之剑下一个所指的，就是城堡之上的——
想夺取克洛德恶魔的力量吗？只要阿洛伊丝成功变为恶魔之前唤醒夏尔的灵魂夺回身体的主动权，阿洛伊丝就无法达成他的目的。
“托兰西伯爵，您真是命大呢。”
塞巴斯蒂安提着恶魔之剑跃上城堡的顶端，一步一步靠近的时候，汉娜走到阿洛伊丝身前做出了保护者的姿态。
阿洛伊丝没有理会塞巴斯蒂安，他的目光还克洛德身上。远远地看着那只濒死的恶魔一开一合的双唇，阿洛伊丝对克洛德死之前还念叨的话不感兴趣，他只是耐心等待他的完全死亡。
得到了永生不灭的恶魔之躯，就能和不老不死的魔女永远一起——这可是是真正意义上的永远。
多么令期待！
阿洛伊丝渐渐抑制不住地扬起嘴角。
虽然要借助别的身体，不过……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c.c的确是喜欢着夏尔，要是他和夏尔融为一体的话……大概她就不会对他的靠近那么排斥了吧？
不用着急，还有漫长漫长的时光来让魔女接受他，爱上他。
阿洛伊丝完全沉浸即将迎来作为恶魔重生的喜悦之中，渐渐感受到一股陌生而强大的力量充斥他的身体里。
“托兰西伯爵，那么想和c.c一起吗？但是，是否忘了她曾经说过什么话呢？”塞巴斯蒂安似是好心一般提醒他，“c.c从未想过要和一起，一切都只是的一厢情愿罢了。”
“闭嘴！”阿洛伊丝转过头，皱着眉头不悦的目光落塞巴斯蒂安身上。
看穿了塞巴斯蒂安的意图，汉娜立刻朝他发起攻击。
“c.c……会让她心甘情愿和一起的，只要变成恶魔，只要也和她拥有同等的生命……”
“不可能。”清冷的女声他身后响起，阿洛伊丝转身的一刹那一条碧绿的长刺被他面前的用力刺进了他的胸膛。
很疼很疼，比克洛德的手指扎进他的脑袋里还要疼。
而这次疼的是心脏，不仅仅是因为那根深深扎进里面的长刺。
阿洛伊丝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瞪着面前的少女。她眉头微微皱着，说出“不可能”三个字之后就毫不犹豫地做出杀他的举动。
“为什么？”
阿洛伊丝不知道是问为什么要杀他，他还是问为什么c.c要说自己不可能愿意和他一起。
c.c全当他都问了，慢慢放开握着长刺的手，沾上了猩红的手掌抚上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阿洛伊丝占据了夏尔的身体就是为了变成恶魔然后和她永远一起吗？
“阿洛伊丝，从未了解过。”
“爱是让烦恼的一样东西，早就把它丢弃了。”
“不希望以爱之名接近，纠缠不清。”
“所以还是请离开吧。”
阿洛伊丝顾不上胸口的长刺，抓住c.c的手腕，喉咙如同哽住了一样难受，他强忍着那份酸涩感恳求地看着她，“给一次机会好不好……”
c.c没有说话，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腕，再次放刺入阿洛伊丝身上的长刺上，毫不犹豫地推进——
“老爷！”和塞巴斯蒂安战斗的汉娜分神看到这一幕不由惊呼出声，“老爷，请坚定您的意志！”
“已经够了……再做多少都没有意义了……”少年的声音嘶哑，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浑身都提不上力气。c.c的举动彻底打碎他心中最后那一点希冀，但是，即使是这样，他果然还是不能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白光缓缓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漏出来，飘向天空。c.c的注视之下，一点一点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