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无耻

韦氏将沈云初恨个千百遍,这应该是她与沈光庭重修旧好的唯一机会了,若是将沈光庭还给了沈云初,她便再也没有机会接近沈光庭,可若是不把人还给她,这死丫头大概真会请几位太医过来诊治,到时候不仅会坏了她的好事情,只怕韦家的名声也被她败光了,韦太后也不会饶过她的。

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疯狂的阴鸷之色,破口骂道,“沈云初你这个贱人,你娘将你生下来就是为了给我添堵!”

沈云初看着韦氏的脸色,就知道她将其中的利弊算清楚了,只有被逼无奈的时候,她才会失了睥睨的傲气,于是忍不住开口奚落道,“郡主可知你此时像什么?”

不等韦氏开口发问,沈云初便用手绢抿住嘴角,挑眉低声笑道,“气急败坏,如被夺了骨头的疯狗,只是太后与皇后还在里面休息,郡主的言行莫要失了韦家人的风度才好。”

“你,岂有此理!”韦秀茹眼中的疯狂之色越发浓重,她一把松开沈光庭,想要揪住沈云初教训她一通,“你竟然敢开口辱骂我?看我不将你这贱蹄子的嘴巴给我撕了!”

沈云初等的就是这个时机,一把将沈光庭扯过来,探向他的手腕处的穴道,扣住脉搏仔细听了听,确认他的确服用了制幻的药物,沈云初嘲讽道,“我当郡主用了何等的奇招,将父亲的魂魄勾了去,却原来是些下三滥的手段,这种迷幻药已经被禁了许多年,只怕很难弄到手,可见郡主为了再进沈府的门,花了多少心力啊!只是但凡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算计了我父亲,也休想再进沈府作威作福。旁的不说,只说今日之事东窗事发,我父亲会原谅你吗?只怕会以认识你为耻的。”

然而她的话,彻底刺激到了韦秀茹,韦秀茹气急败坏地命令那位侍女,“杀了这个贱蹄子,杀了她,我要你现在就杀了她!”

那侍女接收到韦氏的命令,右手顿时呈爪形,猛地掐向沈云初,沈云初感知到一股凌厉的风,想躲开,却没有来得及躲开攻势,想大喊救命,让不远处的侍卫救她,那侍女已经扼住她的喉咙,将沈光庭夺了过去。

韦氏扭曲的脸逼过来,附到她面前低声冷笑道,“沈云初,你总是自以为聪慧,今日之事我若是杀了你,便是一了百了,从此你与你的死鬼娘亲黄泉相见,我与沈郎恩爱百年。”

沈云初奋力挣扎,极力地抬脚踢那位侍女,无奈喉咙被紧紧扼住,呼气多,吸气少,全身越来越无力……

“你们在做什么?”就在这时候,一道威严的女声传来,沈云初被那侍女狠狠摔在旁边的假山上,背后的石头重重地戳进身体里,她禁不住吐出一口血。

她抬眼看去,只见身穿凤服的皇后娘娘款步而来。

韦秀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对皇后娘娘解释道,“她出言不逊,侮辱我们韦家,我让我的侍女教训她一下而已,若是打扰了皇后娘娘休息,还请见谅。”

早就知道韦秀茹无耻,却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沈云初禁不住冲天翻个白眼,胸中有股火簌簌地烧着,她强忍住,对着皇后拜下去,“皇后娘娘明鉴,臣女父亲身体不适,臣女只想将父亲赶紧扶回梧桐苑请人来诊治,或许是高阳郡主会错了意,有些误会也是在所难免,可她也不该对臣女痛下杀手!”

“沈家娇娇受委屈了!”皇后伸手将沈云初搀扶起来,指着昏迷的沈光庭问道,“沈将军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韦氏遮掩道。

“晕过去了!”沈云初如实答道。

皇后的目光在她与韦秀茹身上游移,似乎在判断谁对谁错,谁真谁假,“沈将军是国之栋梁,不论是喝醉了,还是晕过去了,都该找太医来照顾,阿姐你说呢?”

韦秀茹脸色甚是难看,只是沈云初哪里肯离开,她被韦秀茹的侍女打得吐了血,如何也得找人理论一番,怎能被皇后娘娘的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呢,“皇后娘娘可要为臣女做主,如今太后娘娘与您都在沈府,她就敢如此狠毒要活活打死臣女呢,若是太后与您看不见的时候,她岂不是要将臣女生吞活剥了?这样的人,我们沈府如何敢在接回府中来?”

“我会禀明太后娘娘的,总不会让你白白吃亏的,你且先去为你父亲找太医医治。”皇后看着神志不清的沈光庭担忧道。

“自然不会让沈家娇娇白白被欺负的。”韦庄摇开手中的扇子,指着韦氏旁边的婢女道,“是她伤了你?”

话音刚落,那侍女就被他一扇子挥到假山上了,那位置,刚好就是沈云初摔吐血的地方,不同的是,那侍女当场气绝身亡。

韦庄对着皇后身边的女官道,“还不赶紧扶沈家娇娇起身去找太医救治?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爷把你们家的所有女眷都卖进青楼!”

沈云初扶着沈光庭离开以后,韦秀茹跟着皇后来到了太后休息的地方,三人屏退了旁边伺候的侍女,商议着该不该逼迫沈光庭将韦氏接回来。

韦氏虽不似在沈云初面前的疯癫之状,却也气势汹汹,她瞪着皇后质问道,“你定是故意的,当初你没能得到,如今也不让我得到,你是故意坏我的好事,你好狠毒的心思啊!”

“够了!”太后冷声呵斥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如今越发出息了啊!这种有失分寸的话,你也敢信口开河么?”

韦秀茹委屈地抬头看了太后一眼,当初在闺中时,她是嫡出的女儿,皇后是庶出的女儿,太后很少因为皇后而责怪她,“姑母,我说的都是实情。”

“闭嘴!”太后冷声训斥道,“我早就与你说过,对沈家不能太过跋扈,沈光庭已经不是当初一无所有的穷酸举人,他如今是陛下最器重的重臣之一,你只能以 垂怜之态打动他,不可用强硬手段逼迫他,你如何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们韦家的脸面可都被你丢尽了!”

.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