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县试开始

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暂，学院这所谓的假期只能算得上意思意思，毕竟半个月只准学生回家一日这样的安排实在是令人发指的。不过似乎抱怨的人只剩了晓雅一个，就连之前那么不喜欢读书的团团也闷声不吭，只是在自己的包裹里使劲儿塞了些吃的，又一脸沉重地去书院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晓雅忍不住愣了一会儿，无关年纪大小，或许只要是男子，多少都是有些志向的。无论生活再怎么安逸富足，也没有多少男子愿意就这样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家国天下”这四个字，虽然家排在首位，可是似乎后面三个字总会在不经意间触动他们心底的弦，将他们扯出“家”的温暖怀抱，然后奔向一个不知名的未来。

她只是个女儿家，没有远大的志向，也没什么远见，所以对于爹爹一直督促君玉和团团考科举，她并不是多理解。她本以为自己家的小日子也算奔上了小康，吃穿不愁，衣食无忧，也不用非得一门心思考什么科举，做什么官老爷。既然爹爹自己都已经想开，不再留恋官场，可是为何还是执着于君玉和团团考科举这事。

这些话一直搁在她心底很长时间，她没怎么想过要说，也不知该和谁说。就像她再怎么好奇，也没去询问过爹爹为什么辞官回乡，甘愿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书院里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夫子。她总觉得，只要日子能这么继续下去就好了，也不用非得万事万物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毕竟不是所有的真相背后藏着的都是真善美，那些大家都想法设法不去提起的事还是不要深究为好……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日子过得总有那么些不确定。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大太阳，她转身往回走，走一步看一步吧，提前愁也没用，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再不喜欢的事也不会因为她的不喜欢而不来，如果也整一个不喜欢排行榜的话，那科举考试必然高居榜首了。可是这几乎让晓雅深恶痛绝的县试还是悠哉悠哉来了。

县试这战线拉得够长，一连考五场，多少有些不够人性化。晓雅作为陪考大军的一员，看着齐刷刷的黑头顶，觉着有些晕。天还没有大亮，这考场外她看着总有些像菜市场，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人脑仁儿都疼。下至五六岁，上至十几二十岁，考生的年纪分布也足够广。不知听谁八卦了一句说有个年轻爹爹屡试不中，今年领着六岁的儿子组成父子档了……

陪考这营生晓雅没什么经验，她只得不停地念叨着，让君玉和团团检查检查文具和食物有没有放好……说白了，她是有些紧张，毕竟那考篮里的东西是她一样一样检查过的，总共检查了不下五六次。没办法，一紧张就容易话多，而且是没什么嚼头的废话多……

过了一会儿，负责点名的县官出来了，晓雅他们身边的人开始往前挤。君玉将她安置在一个人比较少的地方，仔细看了她一阵子才说了一句：“你别担心，我和团团会好好考的。”

晓雅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却什么鼓励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轻轻说了一句：“嗯，我知道，你赶紧进场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事实上县试是在二月份考的，我给挪到秋天了，大家别被我误导啊……顶锅盖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