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为人父母

之后的情节老套而狗血，秦惠被以为戴了绿帽子的钱少爷打了个鼻青脸肿，而且被关进了柴房。她被关了两日后，实在饿得受不住，趁守门人睡着的时候偷偷跑了出来。说来也讽刺，这估计是他纳了秦惠后对她感情最强烈的时候，只是这样的强烈肯定不是秦惠所期待的。

这些宅门里的龌龊事秦惠看不懂，但莫娘多少也听明白了一些。钱老太太自然不会因为一个她本就不待见的秦惠和钱少奶奶计较这事，说不准她年轻时也使过同样的伎俩，只是现在她老了，钱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在她有生之年，只要钱家仍旧兴旺，她能儿孙满堂估计也就不会计较太多别的事。

况且钱少爷的长子需要一个体面的母亲，而秦惠显然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莫娘看着哭哭啼啼的秦惠，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入门时就不光彩的小妾，进了门之后仍旧不加收敛，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钱家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莫娘有点吃不准。此时的秦惠让她觉得又可怜又可悲，只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这条路是秦惠自己选的，走这条路的方式也是她自己选的，那么无论结果如何，也只能秦惠自己承担……

天色已晚，莫娘也不想这么晚惊动爹娘和秦非，她就留了秦惠在自己屋里，而把福凌墨打发去了团团和君玉的屋里。

晓雅和君玉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屋子，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明天将迎来怎样的暴风骤雨谁也无法预料，本来欢欢喜喜期待过年的一家人一时间又陷入了低迷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莫娘没有惊动秦夫子和秦夫人，就领了秦惠回秦非家。时辰尚早，店铺还没有开门，秦惠在门口沉默地站了一阵子才开始拍门。自她进了钱家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想必此时也是感慨万分。

开门的人是秦勉，见门口站着莫娘和秦惠，明显一愣，待反应过来后赶紧将她们迎进门。

自秦非和秦江氏和离之后，父子俩雇了一对中年无子的夫妇。丈夫做些粗活，妻子做饭打扫屋子。此时父子二人刚吃过早饭，秦非还正坐着喝茶，见进了门的姑侄二人，也是一怔。

秦惠哽咽着叫了声“爹”，就捂着嘴哭了起来。而秦非见了快一年未见得女儿，也是热泪盈眶，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人老了之后越来越惜子，尽管秦惠做过很多错事，但她终究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么会不想着她念着她。

像小时候那样，秦非摸了摸秦惠的头，温和说道：“傻丫头，见了爹爹怎么还哭成这样……”

秦惠倚着秦非嚎啕大哭起来，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恨与委屈全部哭出来。这一幕温馨又心酸，看得莫娘和秦勉也都湿了眼眶。

等秦惠慢慢平复下来，秦非才开口问了她回家的缘由。秦惠紧闭着嘴不开口，莫娘只好大致说了一下来龙去脉，秦非听后沉默了半晌。

待到杯中的茶已冰凉，他才长吁了一口气，“罢了罢了，这桩亲事本就是我强求来的，惠儿没这福气，咱们还给人家就是了……我秦非再怎么落魄，自己的闺女还是能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