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人不如旧

莉莉安顺着顾容晟的视线看到了摆在门边的红酒，她对红酒没研究也看不出个什么。

顾容晟弯腰拿起酒，微微笑了笑对莉莉安解释道：“酒店里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酒，这是年份最久的了。”

莉莉安没有说话，从手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径自走了进去，顾容晟拿着酒进门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莉莉安存心冷待他，指了指沙发对他说：“你先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她晚上喝了酒，浑身都是从眼镜蛇沾回来的各式各样的气味，香水味、酒味、烟味等等，混杂在一起难闻得很。

顾容晟点点头，随意地靠着沙发，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很是轻松的样子，专注地看着莉莉安在客厅里倒水放包，忙来忙去，直到莉莉安走进卧室才收回视线。

早在来美国之前，他就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可能遇到某些事情会让他情绪低落，但花几个小时调整一下又能满血复活了。他必须强大起来，从物质到心理各种意义上的强大，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追回曾经失去的东西。

莉莉安洗完澡出来看到顾容晟半躺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只高脚杯，酒杯里红酒的液面微微晃动。

听到响动，顾容晟转过头来，下巴朝着小几上另一杯红酒的方向点了点，示意莉莉安端起来喝。

莉莉安挑挑眉，弯腰执起高脚杯，但是沙发被顾容晟高大的身躯完全占据了，莉莉安没地儿可坐，顾容晟也不坐起身，侧身往沙发靠背挪了挪，让莉莉安直接坐到身前。

莉莉安也没有扭捏，在他大腿那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背后的肌肤隔着浴袍和顾容晟的裤子贴在一起，热度隐隐约约。

“酒这玩意儿，珍藏的时间越久越有价值，跟人不一样。”莉莉安突然开口说道。

顾容晟竟有些紧张起来，这是接触以来莉莉安第一次摆出谈话的姿态，他一定要斟酌措辞，就算不能消除莉莉安的负面情绪，至少也不能因他的话而让莉莉安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谁说跟人不一样？中国不是有句古话，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难道不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顾容晟语塞，没想到莉莉安会这么伶牙俐齿。

莉莉安突然笑起来，刚洗过澡的面孔清丽无比，几乎连脸上的细细的毛孔都能看得见，湿乎乎的头发有些垂在脸颊两侧，因为沾了水的缘故比平时颜色更深，更衬得她皮肤雪白。嘴唇的颜色倒是出乎意料的淡，让人很难想象她上妆后烈焰红唇的模样。

顾容晟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突然很难受，然而面上还是笑着的，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她颜色极淡的嘴唇，低声问道：“是不是贫血，唇色怎么会这么淡？”

莉莉安意识到自己态度太随意了，再这样下去极有可能被顾容晟打动，于是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谈话，索性张口含住顾容晟在她嘴唇上摩挲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