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哪怕究其一生

夜凝烽的身子震了一下,猛地转过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沫小北,沫小北委屈的掉下了眼泪,呜咽着说:“夜凝烽,你是一个大魂淡,呜呜,你抛妻弃子,你喜新厌旧,你有了别的女人就不要我们娘俩了,我现在就去嫁给兮梣,还是兮梣对我最好了,我要让你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爹爹。”

面对这样的沫小北,夜凝烽突然就感到一阵无力,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已经有不少人在对着他指指点点了,夜凝烽的脸黑了黑,他几步过来,一把抱起沫小北,一个纵身便窜出了老远。

沫小北伸手揽住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眼泪越掉越凶,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思念,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愤恨都化成了泪水,倾注在他的身上。

夜凝烽默默无语的抱着她,心中有万语千言对她说,却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此生,他会倾尽所有的去呵护她,去珍惜她,去爱护她,哪怕究其一生。

“夜凝烽,你快送我回去,我肚子疼了。”怀里的沫小北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珠,脸色难看至极。

夜凝烽心里一慌,忙慌乱的问到:“怎么了?小北,是不是要生了?”沫小北的小脸已经皱的成了一团了,虚弱的说:“好像是,快,快带我回家。”沫小北伸手指向前方不远处的一所院子。

夜凝烽忙点头抱着沫小北几个起落便落尽了院子里,将她安排在床上后,又忙吩咐下人快点去请产婆。

看着沫小北那张疼的已经皱在一起的小脸,夜凝烽的眼眶也变得红红的,沫小北勉强睁开双眼,见到他那心疼她的模样,心里对他所有的怨气一下子都消失了,她伸出小手紧紧地拉住夜凝烽的大手,手心那粗糙的茧子磨的她的小手有些疼,可是她却感到无比的安心。

疼痛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沫小北脸色苍白,汗水不停的滑落,黏在身上湿湿的。夜凝烽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急的眼底充满了赤红的颜色,他的心狂乱的跳了起来,他真的很怕她就这样离开他,他知道女人生孩子那就是在跟命博,所以他一会跑向门外,一会又跑回屋里,急的直跺脚。

“来了,来了,产婆来了。”一个下人打扮的女子带着产婆急匆匆地进了院子,女子的脚步轻盈,身材婀娜,长相更是甜美,一看到夜凝烽神色一愣,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她忙带着产婆进了屋子,将夜凝烽关在了门外,临关门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夜凝烽。

夜凝烽被女子瞪的有些莫名其妙,随后想到有可能是为沫小北打抱不平吧!就在这时,欧阳兮梣也急忙赶了过来,一见院子里站着的夜凝烽,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一样地走了过来,沉声说道:“凝王爷不该来的。”

夜凝烽眉头一皱,冷飕飕地看向了欧阳兮梣,“欧阳邪少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不该来?”

“凝王爷难道忘记了自己伤小沫有多深吗?”欧阳兮梣阴冷地看着夜凝烽,他是有多么不情愿地接受了沫小北的恳求啊!他真的无法看到她那张落寞的小脸上失去了往日的欢乐。

“欧阳邪少不会忘记这是拜谁所赐的吧?你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我就会不知道吗?”欧阳兮梣神色一滞,人果然不能做坏事啊!他还一直以为自己的手段能够瞒天过海呢?没成想,却根本就瞒不住任何人。

是他的手段太卑劣,还是这两个人太精明了?果然一个比一个精。欧阳兮梣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随后又毫不在意地耸了一下肩说:“那也只能怪凝王爷自己的定力不够坚定啊!”

夜凝烽的双眸蓦地变得冰冷彻骨,原本他也只是怀疑而已,根本就没有证据,此刻经他的嘴里说了出来,可想而知他该有多么的恨他。

“欧阳邪少还真是敢作敢当啊!邪少的手段夜某甘拜下风,只是不知邪少这样做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呢?”夜凝烽讥笑一声,冷冷地嘲讽让欧阳兮梣的脸色极其难看,他也不甘示弱的回到:“最起码小沫这半年多是属于我的。”

夜凝烽的双拳紧紧地握起,眼底的讥讽越加明显,冰冷地说:“她从来都不属于任何人,她永远都属于她自己。”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的在这里唧唧歪歪的不嫌丢人吗?沫姑娘还在垂死挣扎中,你们却在这里拈酸吃醋的有意思吗?”俩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打断,都脸色焦急地看向门口的女子,女子狠狠地瞪了俩人一眼,又关紧了房门,俩人还没来得及问问沫小北的情况,便又被关在了门外。

俩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又狠狠地怒瞪了对方一下,冷哼一声,便撇开了头。

屋内的沫小北此时真的是在生死关头挣扎着,娇小的她体质娇弱,又离预产期还差了十多天,这在现代虽然不算什么早产,但是现在是古代,医学不是很发达,女人生孩子那就是闯关,闯过去了就算命硬,闯不过去那就只能怪自己的命薄了,还有说法叫孩子太命硬,还没等出生呢,便克死了娘亲。

沫小北一声一声的凄厉喊叫声使得门外的俩个男人都心急如焚,夜凝烽几次都想推门而入,又都被那个女子给挡了回来。

他从边关一路赶来,已经连着几天都没有睡过觉了,再加上心急如焚,一口腥甜突然地涌上了咽喉,却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欧阳兮梣不经意的撇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无比,憔悴不堪的面容上划过豆大的冷汗,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夜凝烽的手腕,夜凝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刚想对他动手,却见欧阳兮梣一脸的凝重之色,才知道原来是他在帮他把脉。

夜凝烽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是真的很恨他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他和沫小北,恨得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可是偏偏见到他后又对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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