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眼泪的味道

她摸了摸额头,坐在地上,却是半天也没爬起来。

房间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白梓琛不动,她也不动。

眼睛有点酸酸的,她吸吸鼻子,想要控制住,可是,眼睛里的泪水,竟是止也止不住。

她告诉自己,是撞疼了,才会哭。

她的肩膀不停的抖动,压抑过后的悲伤,比平时都要清晰。

“三年……整整三年……我没有一天忘记……”

“我记得那个女人从花店里走出来,手里捧的花是什么。我记得她穿的裙子是什么颜色的……还记得、还记得……”

还记得那个眼神。

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毁灭她的那个眼神。

她摇了摇头,哽咽着:“我记得太多,多到脑子里快要负荷不了了!”

白梓琛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

从龙思佳口中,他了解到。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她从未曾掉过一滴眼泪,即便,在这三年里,她的父母没去探望过她一次。

可是,在他眼前的她,却哭成了个泪人,止也止不住的悲伤,蔓延至整个狭小的空间。连空气里,都是她眼泪的味道。

苦涩,孤寂。

哭够了,也发泄够了,她带着鼻音,自嘲的笑出了声:“真是该死,我干嘛跟你说这些?”

站起身,她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不屑的擦掉脸上的泪,回过头,冷漠又倔强的看着他,额头的那块红肿,开始变得青紫,衬着这张精致潋滟的脸颊,十分碍眼。

“今天的事,当作没发生,我也不会跟思佳透露半个字。以后,有你在的地方,我绝不会出现。”

她拎着皮包,推开门,径直走出去。

穿着那双曾是他为母亲准备的拖鞋。

白梓琛没有再拦她,默默的站在原地,扭过头,视线落在洒落在门口的黑色高跟鞋上。

他倏尔烦躁的解开衬衫纽扣,从冰箱里取出一打啤酒,坐在沙发上,仰头灌下去。

冰冷的液体,始终没办法浇灭胸口里的烈焰,反而,将那里越烧越旺……

程子旋回到家,入室即是空寂的黑。

她懒得开灯,摸索着上楼,走进浴室,看到头上的肿块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接起来,是龙思佳。

“子旋,你睡了吗?”

程子旋将心情小心翼翼的藏好,故作轻松:“废话,睡着了还怎么接你电话啊?”

龙思佳笑了笑,“我不放心你,才打电话过来问问。你……现在在哪啊?”

“我家。”程子旋拧开水龙头,湿了毛巾,轻轻的擦去了嘴唇上的血迹,触到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把白梓琛那个混蛋,骂了个狗血淋头。

“真的?”

龙思佳一听,有种莫名的释然,口吻也跟着愉悦起来:“不错嘛,还能回家。对了,是梓琛送你回去的吗?”

“我干嘛一定要让那个家伙送?”程子旋语气里的厌恶满满。

龙思佳叹息一声,“哎呀,别这样嘛,人家也是好心啊!”

“省省吧9是留着他的好心给你用吧,我无福消受!”

“呵呵,你别太苛刻,梓琛对我很好的。”

“最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