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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说完顿了顿,这些问题秦素言应当是可以想到的,只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对于缺乏实战经验的她,确实是个难题。毕竟一个从来未踏出深闺的女子,能做成如此已经很不赖了。

秦素言虽不知道如何解决,但听到王健轩这样说,便是他有方法了。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不是刻意塑造一种形象,而是推陈出新,尝试各种可能。经商之道,无非就几个词,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全。”

秦素言点了点头,并不发问,而是等着王健轩接着往下说。

“如果你能想到以素淡作为一个主题,那么我们还可以有很多其他词,譬如这些盒子里的娇艳,譬如喜庆。喜庆可以为年节准备,如同灯笼,爆竹一般。这样就以丝带为基础,涵盖了不同女子,不同时刻的需求。”

秦素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可是一说起话来却又是真知灼见。

“是的了,当所有人都在推出淡雅的时候,你就换成艳丽,这样,让他们永远跟在你的后面,不是很有意思的么?”王健轩喝了口水,接了最后一句。

他知道秦素言的聪慧,所以根本不给秦素言详细思考他那番话的时间,就马上转了话题。似乎转了话头,但又不是。

“五月正是桐花盛开的季节。锦城内都会举办一些赏花会,今年亦然。对了,记得去年帮子漠卖了一张桐花雨图,画里的女子倒和你有三分像。以桐花做首饰怎么样?桐花盛开之时素有飞雪之称,也代表了素雅,女子若身着浅色衣裙,发带飘扬,那还真真像极了桐花仙子。怎么样,我刚好在城内有个纺衣铺。给桐花仙子编个美好的故事,办个书画会也好,什么都好,以桐花雨为背景,画十二张仙女图,以这十二张图为赠品,定能吸引很多人,在赏花节之前,定能大卖一场。”

这番话虽然只是一个大概的构想,但是秦素言明白,这确实有可行性。若是能将素色发带大卖的话,便有了足够的银两筹备下一个主题。这人,还真的有很多的小主意,而且确实解决了自己面临的困难,他还顺便卖衣裳了。

不过问题是:“仙女图,有哪家女子可以让你画的?”毕竟女子的肖像作为赠品,有点太不符合礼数了。

“这个嘛,牺牲一下你吧,试问锦城内还有谁比你气质更像仙女呢?我也不能凭空杜撰一个仙女出来。”不过也确实,不食人间烟火,也确实是秦素言的气质所在。

这会儿换秦素言有些为难了:“我做画师比较好。”让她被画,不可能。

“哇,楚楚,你还会作画啊。不过画师有现成的,不就是前头的那个呆子嘛。他的画工应当是锦城第一了,你还能好过他不成?”

他这话一说,还真让秦素言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不过这家伙讲话还真不留情面啊,也不管你是谁的,哪怕自个儿平日与他算不上亲近,他还能照旧弄得和你很亲的样子。也难怪希儿暴怒了,连一贯清冷的自个儿都想在他头上敲一棒子。当然,秦素言也确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其实她那伪装的冷漠和疏离,正在一点一点被剥落。

对于王健轩来说,他真的很期待看到这女子真正的个性。到底是什么呢?这让他真的好感兴趣。哈哈。

当然,在王健轩不依不饶地坚持下,两人最后决定只画侧面,没有正面。这样保准了秦素颜容貌不外露,也可以泯灭众多女子可能的嫉妒,更引发她们的想象力,更容易将画中女子想成自己。对于男子来说,也确实是引发了他们的好奇心,算是真真的一举多得。

待听王健轩一下子列出侧面的众多好处之后,秦素言不禁有些薄怒,这家伙怕早就想好了,故意骗她的呢。早说侧面,自己不也一早就答应了么,还省的和他废话那么多。可哪怕如此,她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没看到期待中的表情,王健轩一下就觉得不好玩了,况且谈了这么久,还真的应当回家报告了,不知道自家小妹看到自己弄回来的更为漂亮的丝带,会是什么崇拜的表情呢?

“嘿嘿,楚楚,看在我给你出了这么多点子的份上。”边说边随手从盒子里挑了三条丝带,“这三条就送给我吧。关于诗画会或是品酒会的事情,我过两天想仔细了再来和你商讨哈。我这会儿还要回去复命,再晚些我娘会打我的。”

秦素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那改日静待王兄登门了。不远送了。”

嗯哼,好歹是笑了出来,看你还装。王健轩得意地拿了东西就往回家赶。

正好碰见了刚教完课往后院走来的李子漠,李子漠看他兴匆匆的样子,颇为好笑。

“健轩兄,你怎么在这儿?”

“来要东西的。”说完秀了秀手上的丝带:“为了一条丝带如梦在家闹上一天了,我这不被打发出来找的嘛。还好我聪明,与其去店铺里买其他的,不如找楚楚要。还多顺了两条,晚点还可以送一条给城西的豆腐西施。”

李子漠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也不搭话。

倒是王健轩接着说道:“听说那豆腐西施极美的,明儿个要不要一同去瞧瞧?”在他的概念里,只是想看看是否真的如传言中的国色天香,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明儿个刚好学堂休息,所以王健轩才如此说道。只是李子漠科考在即,还是要温书的,刚想摇头拒绝,王健轩就插言道:“想要温书是吧?每天都温会呆的,不差那么一会儿。多出去转转才知道民生如何,为官者不就是为造福百姓么?百姓又不在书本里。”他总是有那么多的歪理,但是偶尔还是能说服人的,比如李子漠。其实更大部分,还是因为了解他。更何况他总是孩子心性,不跟着他,若是得罪人家姑娘还真不知道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