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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质疑的情

在生命成长的过程里,我们会听到某些话,会看到某些事。我们当时想像不到有一天那些事情就发生到我们自己身上,我们会成为那些话里的主角,我们会成为那件事承担者。大多时候,那些角色,是不幸的是不光彩的,并是经常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

贝蓝怎么也没想到在生命里会听到那句话,她想怎样那句话的意思也不应该是那样被表达出来啊!那句话是郎广元在电话里给她说的。她那天躺在床上,脑子里反反复复就是那句话,她默默的流泪,她想回家,她想回家扑到爸爸的怀里痛哭一场!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郎广元说的那句话是“……我把她埋啦!……”!

最早告诉郎广元妻子自尽消息的是郎广元的母亲!她那是第一次给她说话。她说在你和广元通过电话后,他的妻子就自尽啦!她把情况给她大概讲啦一下,她说广元现在很痛苦他现在后悔啦,她还说你好好考虑考虑,他还有两个孩子都还小!

郎广元当时听母亲说她给贝蓝打过电话她让郎广元的妹妹说她了一顿,郎广元的妹妹也在江边的城市里做工,是他姨妈把她安排进去的,姨妈快退休啦,她们在一个厂子里!他的妹妹说贝蓝是杀人凶手说她是第三者,贝蓝后来告诉他说你妹妹的嗓门那么大!他给母亲说事情这样——她也不好受!他说人死了说什么都晚啦,他说我现在知道啦——我们在活着的时候都喜欢相互伤害,等人死啦还要接着伤害,我们不要伤害啦,不要再相互伤害啦好不好好不好!他说她现在肯定也很难受,你们有什么决定能不能先给我商量商量?这不是她希望的结果,这不是她想要的目的,她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你们就不要再伤害她啦好么?你们就算把我当成杀人凶手我都认啦!

郎广元后来把事情详细的经过都给贝蓝说啦!与其说是他在给她说,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他完全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自责和痛悔之中!与其说是他在给他人说,不如说他在努力让自己接受那个现实,他把各样的事情联系起来说啦很多假设。

郎广元知道在几个月之前岳父出车祸的事对妻子打击很大,他说要是没有那场车祸她爸爸没死,她恐怕也不会这么的就选择自尽!她不在家里和药,她跑到街上买药,她都不给人救她的机会,她是心到那里啦,他说她就是吓唬吓唬自己也好啊,她就是要他一辈子不安心!他说那天早上我要是在她要上街的时候和她一块儿就好啦。偏偏我那会儿上厕所:他说我要是第一晚上不在楼上看电视也许就好一些,偏偏我坐车特别累没脱衣没关灯就睡过去啦,醒来的时候天已亮啦。他说要是我不说不就是钱嘛也许就没事啦,她当时脸色变啦我还赶紧给她解释过的:他说我应该给她买些东西的我想着给她带钱啦让自己买的,我应该给她买个手机的,现在哪个夫妻没有手机!

他说我带着孩子到她娘家时,哭着说啦一翻表白心意的话——我说她心太狠啦她太憨啦她心太实太让人心疼啦:我说她就是拿药把我害啦也比这样好啊——哪怕让两个孩子没爹也不能让两个孩子没妈啊!我说我从看见她第一眼起就心疼她——我看见她在娘家洗一大盆衣服我心疼她——回家看到她不说话我心疼她——她都不知道!

丈母娘的眼睛红红的——她可能要悲伤很长一段时间,她的丈夫也就是郎广元的岳父刚过百日没两天,自己的最知道心疼自己的姑娘也是郎广元的妻子却以这种方式离她而去,她是太悲伤啦——她抱起自己的外孙说乖你回去好好听你奶奶的话——别打你小弟弟!她从抽屉里取出些火腿肠糖果递给他,她的外孙在她抱着他的时候,郎广元看到他的右眼流出啦一串长长的泪——他就想起他看到她最后脸上流的一长串泪,那时母亲哭着抱着她说慧啊你都不要你妈啦么你这样……她眼神已经涣散啦,听到那句话,忽的从右眼里流出长长的一串泪。郎广元说她还知道哭她还知道哭!他给一个同学说我把孩子带大后我就让他们恨她!同学说那也可能!他说你看地震中那么多人拼了命的从废墟中往外爬她怎么就急着往那儿赶呢?他说人这一辈子几十年晃晃眼就过去啦她着什么急啊?

在他为她守灵的时间段,他无数次一个人面对着她无声的痛哭……渐渐的他看到那墙上慢慢的出现了一幅画:一个古代的美妙的女人在泉水旁洗脚,她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一只手挽起裙角,白皙的脚点着水面,身后一块儿大石,天空中似乎飞来一个仙女,就象唐壁画里的飞天舞者,长长的腰带随风飘荡着,头上盘着好看的髻!他知道那是墙上的泥面在灯光的照射下,自己的想像力在泪眼蒙胧中出现的假像!可他还是愿意看愿意想像,愿意自己把那面墙随着想像勾画出各样的景象!他睁大眼就是泥巴,眯起眼来就成为图画!

对于石慧的死,她的家人进行啦各方面的全面的细致的调查。当初刚到家里气势汹汹的样子,郎广元是没有一点怯意的,在他们来簇拥着郎广元的时候随着人群移动,郎广元只是对石慧充满着愧疚和满心的悲痛,他就没把他们看在眼里。

石慧的母亲当时是扑在床上哽咽着问郎广元的。

她说广元事情已经这样啦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给我说句实话。

“到底是因为啥?”她哭了几声就开始干咽,吐了起来。

郎广元说“她什么都不说。她什么都不说……”

她母亲说你们肯定因为些啥要不然她好好的会去喝药?

郎广元摇着头泪如泉涌!

之后他站起来长出一口气说:“算了,她心太狠啦!”

拿着那个被他扭曲的不成样子的梳子穿过人群到外面的灵堂去啦!

屋里几个大娘大婶随和着说谁说不是呢心要不狠能瞥下还要吃奶的孩子?

在郎广元把家里的事处理完来到江边这个城市的时候,贝蓝到车站接的他。

两个人坐车回到屋里抱在一起,郎广元说你的身体不要紧吧——医生是怎么说的?贝蓝说她说要检查,她告诉我说不能同房!郎广元说我知道。

……

在他抱着她的时候,他想起这样的事情:自己的妻子还尸骨未寒,自己却和另一个女人这样的抱着,这样的海誓山盟。贝蓝说我们本来一直就是在一起的,我们在一起之后就没有和别的人有那种关系,我们在一起是纯洁的,我把我们的感情看的那样纯洁那样神圣。你没有对不起她她是个狠心的女人,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啦。她以前的善良都是做给人看的。她要是怎的爱你的话,不会选择这样——她就没有想过会怎样伤害你。

贝蓝说我不会那样的——我害怕我的孩子没有母亲——我害怕你伤心!

郎广元说她是心太实啦她死都不怕啦她还怕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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