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巫婆一家亲
朱峰一个人游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脑中一片空白。他可以欺骗所有的人，但是他没办法欺骗他自己，只要他静下来，脑中就会回荡起别人的嘲笑声，他并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但是那不代表他可以平淡的接受别人的嘲笑与谩骂。朱峰感到很累，很疲惫。
前方一阵急促的刹车声，让朱峰从神游中回归到了现实。原来是一个货车司机闯红灯险些撞倒一个阿婆，那个阿婆惊慌失措摔倒在地上。货车司机从车上走下来，看到倒在地上的阿婆，不但不扶，还出声谩骂，“你个老太婆，瞎了眼吗？要死也不要死在老子的车前，我告诉你，赶紧给我起来，不要想讹老子，你再不起来，小心老子开车从你身上轧过去。”
朱峰漫步走过去，“老子？你是和孔子齐名的那个老子吗？”
“你是谁？”货车司机打量了朱峰一眼，“我告诉你，别多管闲事啊。”
朱峰冲着货车司机竖起了大拇指，“一看你就不是一般人，够嚣张。依我说，你不应该当货车司机，改行当火车司机多好啊。谁挡你道，你就从谁身上轧过去，还不用付法律责任，多牛逼。”
货车司机很嚣张的说：“老子不用改行，开货车开出火车的风范，一样牛逼。”
“牛逼都在牛身上呢，不在你嘴里。”朱峰反手一个耳光，打在货车司机的脸上，“我告诉你，不管你开货车，还是开火车，就算你开飞碟，开UFO，欺负阿婆，我一样打你。你是老子，我看你是老子、庄子、孙子的联合附体，你是老装孙子嘛。”
货车司机没想到朱峰会突然动手，下手还很重，怯懦的向后退去，“你……你怎么打人呢？”
朱峰一脸的迷茫，“我打的是人吗？我打的分明就是禽兽。差点撞倒阿婆，还恶人先告状，你什么东西。立刻像阿婆道歉，不然，我把你脑袋塞进裤裆里。”
货车司机还在犹豫，朱峰已经一脚踢了上去，吓得他屁滚尿流的跑到阿婆面前，赶忙鞠躬道歉。围观观众看到这一幕纷纷鼓起了掌。
朱峰撵走了货车司机，上前扶起阿婆，“阿婆，你没事吧。”
阿婆在朱峰的搀扶下，勉力站了起来，这时候才看到朱峰的正脸，“酗子，原来是你啊，真是太谢谢你了。”
朱峰一看，这不就是他前不久帮忙抢回手提包的巫婆婆嘛，也就是希雅和肖雪的外婆。“巫婆婆，原来是你啊，我先扶你到路边。”
朱峰小心的把巫婆婆扶到路边，看巫婆婆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应该是刚刚摔倒的时候扭伤了脚，朱峰提议，“巫婆婆，要不我扶你回家吧。”
“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朱峰扶着巫婆婆，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也开心。巫婆婆在路上还特意问朱峰有没有没女朋友，一个劲的说着希雅的优点，朱峰也不好应答。送巫婆婆到了家，朱峰想要告辞，但是巫婆婆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留朱峰在家里吃饭，朱峰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不过巫婆婆扭伤了脚，朱峰怎么也不好意思让巫婆婆煮饭给他吃，于是自告奋勇，当起了大厨。
希雅下班回家，在楼道里就闻到了浓浓的菜香，一打开房门，就直奔厨房。“外婆，你今天烧的饭好香啊。”
朱峰左手拿着炒锅，右手拿着大勺，一边炒菜，一边模仿巫婆婆的声音说：“婆婆每天做饭都很好吃。”
“嗯，怎么是你？”希雅在家里看到朱峰很意外。
朱峰把炒好的菜倒到盘子里，然后递给希雅，“巫婆婆看我可怜，雇我到你们家里当保姆，怎么，你不欢迎？”
希雅用手夹了块菜放到嘴里，“嗯，味道还不错，没想到你居然会炒菜。听你说话就没有正形，外婆在里边吗？我自己去问她。”希雅端着菜，进了房间。巫婆婆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给了希雅，当然还不忘记多说了朱峰一些好话，并特意嘱咐希雅不要再误会朱峰了，其实朱峰是个好人。
希雅嘴上满口答应着，但是心里真的不知道朱峰到底算不算是一个好人。他卖翻版，要高利贷，帮人携带毒品，而且还不知道除此之外有没有做过其他违法的勾当。但是朱峰又乐于助人，做事有原则，有底线，为了爱可以付出所有，这样的人，会是一个坏人吗？
希雅走进厨房问朱峰：“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朱峰回了一句绝的，“你认为有什么是你可以帮的吗？”
希雅不满的说：“你什么意思啊，笑我笨，不会做家务是不是？”
朱峰看了希雅一眼，笑着说：“你还真不会做家务啊？上帝啊，脾气暴躁，胸不见得多大，脑子确实没有多少，还不会做家务，谁要是娶了你啊……”
希雅上前拿起菜刀，假装在帮朱峰切菜，“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千万别有顾虑，这刀啊，一点都不快。”
朱峰摇了摇头，“这刀快不快，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要炒的是土豆片，不是土豆条，你再切一会，那点土豆就被你切成土豆泥了。”
原来希雅切菜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拿着手里那几片土豆反复切来切去，被朱峰这么一说，希雅赶忙吐着舌头，把菜刀放到了一边。
朱峰提议，“有人毁容相当于整容，帮忙相当于捣乱。你的样子虽然没那么寒碜，但是帮起忙来，实在是不如不帮。有句话叫做哪凉快哪呆着去，但是如果你冷暖神经失调，非得觉得这里凉快的话，那最好就去搬个凳子，放在门口，什么都不要碰，就把自己当成一个摆设，老实的看着我干就可以了。”
“不帮就不帮，吃现成的更好。”希雅真的搬了个凳子，放在门口，自己悠闲自得的坐在上边，不过她才不会那么老实，虽然自己不再帮忙，但是嘴上并不闲着，像个监工一样，一会告诉朱峰干这个，一会提醒朱峰干那个，在她的指点下，朱峰是手忙脚乱，险些把菜给烧糊了。
朱峰一脸的无奈，“姑奶奶，要不您先进屋喝口水？这油烟大，你说那么多话，就不怕呛了喉咙。”
希雅难得没有反驳朱峰，而是试探性的问：“你真的没事了吗？”
“什么事啊？”朱峰明知故问。
“光盘的事，我知道了。最近，有很多人在说。”
朱峰握着大勺的手有些迟疑，但却故作轻松的说：“都在说什么啊，有没有人觉得我那一跪特有魅力，双腿落地的一刹那，分明就是力与美的结合嘛，我觉得如果我哪天改行不再做古惑仔了，可以去做演员嘛。我还是蛮上镜的。”
希雅走到朱峰的身边，“其实别人怎么说并不重要啊，当时我也不理解，但是当我知道你是为了菲儿才这么做的时候，我被你感动了。真的，你可以为了你心爱的……”
“够了。”朱峰粗野的打断了希雅的话，希雅被吓了一跳。过了片刻，朱峰歉意的说：“对不起，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好吗？不管怎么样，最少我不后悔当时的决定。”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应该再提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希雅转移话题，“肖雪差不多快要放学回来了，她看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朱峰想到肖雪那丫头，笑了，“或许吧，有一段时间没那丫头的消息了。”
两人正说着呢，肖雪从门外走了进来，开口第一句话也是，“外婆，今天你烧得饭好香啊，我在门外就闻到香味了。”
希雅侧着身子，让肖雪可以看到朱峰，“今天的菜不是外婆烧的，是你那位峰哥哥烧的。”
肖雪看到朱峰，不但没有高兴的神色，反倒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在我们家？”
希雅没有留意到肖雪的表情，“是外婆请他回来的。快去洗洗手，可以开饭了。”
肖雪嫌弃的看着朱峰，“你们吃吧，我可没有胃口跟那些没有骨气的人一起吃饭，丢人。”
朱峰这一刻，要多尴尬，就有尴尬。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该再留下来。朱峰放下手中的大勺，摘下脖子上的围裙，放到一边。冲希雅微微一笑，“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办，我先走了。”
肖雪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别忘了把围裙带走，那个围裙真的很配你，带起来像个家庭妇男，也只有家庭妇男才会做那么没有骨气的事。”
希雅听不下去了，斥责肖雪，“够了，肖雪，你在说什么？”
肖雪反驳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居然贪生怕死，给别人跪地求饶。平时还以为他是个男子汉，没想到是个窝囊废，没有骨气的家伙。”
朱峰走到希雅身边，低声说：“帮我告诉巫婆婆，我先走了。”然后绕过希雅，打开房门，离开了肖家。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捉弄朱峰，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可是朱峰一离开肖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浇打在朱峰的身上，让他落寞的身影显得更加的落寞与孤单。朱峰想放声大叫，把心中的屈辱和难过都发泄出去，但是他喊不出来。他停住脚步，用力的一拳击打在路边的大树上，他的力道是如此之大，使得粗壮的大树也不由晃动了起来。鲜血顺着雨滴，从朱峰的手上滴落下来。
突然头上的雨停了，朱峰抬起头，原来是希雅打着伞，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对不起，别怪肖雪，她只是一个孝子。”希雅满脸的歉意。
朱峰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不怪她，她说的没错，我是一个没有骨气的人，但是，我还是那一句话，我不后悔。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谢谢。”
朱峰的样子，让希雅心痛。“你不知道吗？我就喜欢和你作对，你想要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我偏偏不让，你想要淋雨是吗？我陪你一起。”希雅丢掉雨伞，站到了朱峰的身边。
朱峰拾起雨伞，替希雅遮在头上，“如果你身材足够好的话，我不会介意你淋雨，因为雨水可以打湿你的衣服，让你的曲线展露出来。不过我对你的身材，没有信心，所以还是不要让自己淋雨了。如果你想陪着我的话，陪我去一个地方。”
朱峰带着希雅来到了玛丽亚医院对面楼房的天台上，朱峰两眼凝视着对面医院的某间病房，默默的说：“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到这里，看着菲儿所在的病房，仿佛是在守护着她一样。每当这时，我就会觉得心里特别的平静，特别的温暖。”
希雅看着朱峰的眼神，“有你，她很幸福，幸福的惹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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