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又一次拉女孩儿的手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霓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绿水荡漾清猿啼,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

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

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

熊咆龙吟殷岩泉,?深林兮惊层巅。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列缺霹雳,丘峦崩摧。

洞天石扇,訇然中开。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之人兮列如麻。

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惟觉时之枕席,失向来之烟霞。

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

别君去兮何时还?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 梦游天姥吟留别》 李白

周一,回到学校上课.问高雨萌:“手好了吗?”

她说:“谢谢!已经好了,只是留下了个汹点。”说到这的时候一皱眉,女孩子就是太在乎美了,手上一个汹点也这样担心。我告诉她过一两个月就会不显了,这才脸有宽色。

重阳节前,杨菲男朋友和他几个同学组织去“登高”、野营,杨菲当然拉上她的“死党”高雨萌。可高雨萌没男朋友,“登高”、野营时要带很多东西,她自己怕是带不动,那就要个“苦力”,而这个“苦力”的最好人选就是我。我本来不想去,从和雯分手后我对出去玩、旅游一点也提不起兴趣;但一方面受不了两位美女的死缠硬磨(她现在已适应了被人拒绝的感觉,被拒绝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惊奇、生气),一方面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那只好去了。

我陪杨菲男朋友李飞去采购野营用品时,出了个小插曲。八个人四对,要野营帐篷时,他说要四套,我赶紧说要五套。他也不好意思的笑了。采购了足够的用品、食物。我告诉高雨萌穿运动服、旅游鞋,别穿裙子去啊——雯第一次去我们那山上玩时,就是穿裙子去的,裙子老是被山上的荆棘的刺挂住,我一路帮她从荆棘上往下摘裙子。还告诉高雨萌去的时候别忘了带上厚点的衣服山里晚上凉——不过羽绒服就不用带了啊~!

我自己除了带了厚点的衣服外还带了手电筒、雨伞、红花油、云南白药、创可贴、蚊香、花露水、针线、小镊子、剪刀、绳子。这些看上去麻烦但有事时会派上用场。

重阳节那天早上七点钟,李飞开辆“广本”载着杨菲和高雨萌到我们小区接上我,去“裕园广场”和大家会齐。其他两对也早到了,一个开辆“捷达”,另一个开辆“现代”。高雨萌家有车问我会开吗?我说:不会。我怕给人家划伤了,她不好交待,但这句瞎话却在后来留下了很大的麻烦。别人一对一车,我们俩只好当灯泡,坐人家“比翼双飞”车了。——别人管杨菲和李飞叫“比翼双飞”。

我们的目的地是阜平“天生桥”,那里距石家庄约一百六十公里。但我们却走了三个来小时,一方面是一多半是山路拐弯多,开不快;另一方面是路不熟,边走边停下来看路。

十点五分,我们到了海拔八百多米的停车场,可能是因为今天是重阳,来的车和人很多,有不少是旅游团。秋天山里的天蓝的发青,一缕一缕的云彩如诗如画的挂在蓝带上,空气爽的让人想家——。

从车上卸下大堆的食物、帐篷、用品。开始分组,女生拿轻的食物,男生拿帐篷、用品还有自己的和女朋友的大包——做男人有时真的很不容易。而作为高雨萌的“苦力”的我,除了要背上我们俩人的帐篷、用品外还要背上两个人的大包;我觉得背的东西有二三十斤重,高雨萌看到有抬“划杆”的想让他们给抬上去,我说不用了,我从小在山沟长大做这点事还是小意思。

大家在停车场稍作休整,该去WC的早做处理。然后准备爬山。开始的一百来米是用石子砌成的平缓的路,右边是从山上流下来的一条杏水不大,但很清。抬头看到是一高一低紧挨着的山峰,我们后面紧跟着个二三十人的旅游团,听导游说山峰叫卧驼峰,因像一匹卧着的骆驼而得名。听她这么一说再看时,还真像是卧着的骆驼。

人们刚开始兴奋的走的很快,我却走的不快,因为我知道后边的路还长呢,要保持体力。高雨萌几次想催我走快点,想到我背了很重的东西才没有催我,陪着我走在后面。等我们到了第一个瀑布“雪刃瀑”时,那三对已在拍照、戏水了,笑我们太慢了。水飞花溅玉的从六七米高的地儿窜下来,哗哗的响,像闪亮的在风中挥动而发出响声的圆月弯刀,这可能是叫“雪刃瀑”的原因吧。我和高雨萌刚停下来放下东西拍照、戏水。那几对已招呼着向上爬了。我不着急,高雨萌也不好意思着急。

又向上走了十来分钟,看到他们在第二瀑布那玩。旁边石头上大红的字写着“青丝瀑”这个瀑布要比刚才的小一点被石块分割成很多小缕,真的像丝,不过不像青丝而是银丝。高雨萌看他们又走了,于催我:咱们也走吧。

有一段台阶很陡。我便向她伸出了手,她很自然的把手给了我,拉着她过了那段陡地儿放开了,我不想沾人家的便宜。转过一个弯,远远看到前面百十多米的地挂着条长长的“白练”,能听见哗哗的声音,连空气中都迷漫着湿湿的水气,让一头的汗变的凉湿宜人。而他们几个已走到瀑布前的一片大石块上,一边拍照一边对着我们招手,高雨萌芽加快了速度向前走,我只好跟上。踏入那条在一整块的石头上开出的“路”,我提醒高雨萌小心,话刚说完她啊——一声,还是差点滑倒,我赶紧伸手拉住了她。拉着她的手,侧着身子脚始终处于一前一后状,慢慢向前走,这是山里人长时间走山路,自然形成的走法——安全,我们走到瀑布前二十来米的地儿时,他们又笑着向上走了。那个位置的确是拍照的好位置,再往前走就难拍下百十来米的整体瀑布了,看着白练从一百多米的地方出来——那好像有个洞,水是从洞里飞出来的,真如飞龙在天。有感“飞流之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听旁边的导游说这就是这里的主瀑了叫“天桥瀑”一百三十米高,这里已是海拔一千三百米的地儿了。走近瀑布,被罩在了那些飞花碎玉的的雾丝中,心也随着它轻舞、飞扬。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飞瀑想出了一首诗。

我轻轻的

飞扬着

飞扬着

我如烟如雾的心

在空中

飞扬

飞扬

化作无数的珍珠去碰撞

碰撞

碰撞着那坚硬的石块

碰撞着那柔软的青草

碰撞出无数的飞花

碰撞出碎玉一样的梦

在梦中寻回原来的我

当我轻轻的说出上面这些文字的时候,高雨萌在旁边惊奇的问:“你在背谁的诗?你还懂诗啊?”我晕——我汗——。我不敢说这是我刚想到的,她肯定会以为我是吹的。九年多以前雯让我给她写诗,我就下了些功夫去看了不少的诗,看多了自己当然也能模仿点东东了。

我们已走到了离瀑布不到十米的地,这里已是雾雨的世界了,如果你非要进入它的世界,那只能是弄个“落汤鸡”。现在已是深秋除了个别特有个性的,大多数人是没这个勇气。我看到高雨萌也有这个想法,但又不能去有点遗憾的说:走吧。因为他们几个已上到了瀑布中间的“水帘洞”中对着我们又喊又叫。我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了雨伞,递给高雨萌,她高兴的发出惊叫。打着伞走进飞花碎玉中,离瀑布主力只有两三米的地儿,让我给她拍照。

我们也上到雕着两条龙的“水帘洞”他们几个又要走,高雨萌对杨菲炫耀着数码相机上,刚拍的那张打伞的靓照。他们也不走了,因为刚才只能远远的站到水帘的后面,一个勇者想用手去抓些水花来,可是却湿了一条胳膊。高雨萌打着伞走近水帘,伸手去接飞窜下来的水花,让我给她拍照,我赶紧抓拍了几张。然后拿给大伙看,女孩子们欢叫着换着个去拍,然后再拉上自己的男朋友共打一伞去感受飞瀑的洗礼。高雨萌看了看我,她没说话,可能是想让我说:一块去拍一张;我没那个勇气。我们现在什么也一是,我和她一块拍照算什么啊!我和雯在一块三年都没有拍过两人的合影。然后大家一块接着向上走,前面是一百零八阶的石阶很陡,别的一对对早已牵手前行了。我又把手伸向了高雨萌,她往回抽了一下,又伸向了我,可能是当着这么多熟人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因为我刚才没有请她和我一块拍照。

前面的男生累的已走的很慢,花了近十分钟才上到台阶顶上的小平台,放下东西坐在那休息。我放开了高雨萌的手,她以为我也要休息一会,我看到这个小平台不大,不断的有人上来会显得很挤,就接着向前走,高雨萌跟在后面。引来他们几个惊呼:现在他俩历害了,还能走啊!我虽然也很累,但在山沟里长大的,爬这点山路还是受的了的。高雨萌追上我,问:“你不累吗?休息一下吧!”,我说:“还受的了,前面好像就到那桥上了,我去那休息吧。”又走了五分钟看到几十个人在一个桥上闲观、吃东西、坐着休息。走到那三十多米长的天然形成的石桥上,找个干净点的地把包放下来,让高雨萌坐在上面休息,我站在一边。美女本来粉白的脸,现在变的绯红,桃花一样的艳只是我没好意思多看。她拿出发夹把披着的瀑布一样的秀发挽到头顶,问我乱吗?我轻轻的摇头。然后拿出两瓶水来喝。又过了近十分钟,他们几个才东摇西晃走过来。一上到桥上都把包扔在了地上两人一对,一块做在包上大口的喘气、喊累。高雨萌看我还站着让我也坐下,我说;“不累,谢谢!”我去护拦那看从桥下飞出的瀑布,再往下看,瀑布狡龙样从桥下窜出,跃向下面百十多米的悬崖,下面走动的人,小的如虫子一样的爬。那种感觉是震憾、是神往、是悟的升华。也许我和雯分手后真的应该出去走走,心境就不一样了。高雨萌走到我身边,也扶着护栏向下看,她说有点怕,太高了。我们走到桥的另一面,看着水从上面的十来米高的地下来,又钻入了桥洞里再从另一面穿出来,如不是亲见很难想像有如此神事。这个桥是天然形成的,这可能就是叫“天生桥”的缘故吧!我们让那几个还坐着的,帮我们看着东西,我拉着她顺着桥后的铁梯下到桥下面,看着激流的水从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窜过去,真的很激动。在那给高雨萌拍了几张照片,她要给我拍时,我说算了吧,她硬是给我抓了两张。然后拿回桥上给坐在那休息的几个人看,他们立刻受了感染也下桥去拍。

这时已十二点多,大家开始边说笑、边吃东西、边捶已累的酸疼的腿。半个多小时候,大家休息过来了,有人提议接着走,要不可能到达野营地儿会不早了,虽然女孩子们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走吧。

我让高雨萌把她背的东西给我,她说不用。我和她说z;等累的历害了再给我吧。从桥那向上的一段路又是个陡坡,我又向她伸出了手,这次她没有往回抽,而是很自然的递给了我。拉着她,背着几十斤的东西,我们由最后变成了最前。

第四层宽宽的“银河瀑”人们已没有那会的新鲜感受了,累的坐在瀑布边上好一会,才去拍了些照片,再往下的“情侣瀑”、“望盔瀑”、琼浆瀑”、“天门瀑”、“双龙瀑”大都是没被太多欣赏,有的甚至照片都懒的照了。中间还有人累的腿软不小心,滑到了树从里,胳膊上擦伤了一片,我帮他上了红花油;手上扎了几个刺,有露头的、有露头的,还好带着小镊子和针帮他取了出来。我和高雨萌倒是把那几个瀑布全都拍了照片。我应付那些东西身体还受的了,而高雨萌因为后来把她的东西给了我一部分,再加上我常拉着她走,她也要比别的女孩儿轻松的多。后来的一路上都是我们俩带队,但每每他们累的走不动,休息时我们也坐下来休息,而不是独自走了。为此高雨萌很有点得意,大出那会他们落下我们的郁闷。别的男生问我为什么可以后发先致,我说我走惯了山路,知道刚开始如果走的太快,肌肉被拉的很紧,后来就会酸痛的走不动,如果一直慢慢走就会痛的很轻,而后劲很足。

直到下午近四点我们才到了野营地,这里已有了不少的帐篷,大家各自找地安自己的“家”,自动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我先帮高雨萌把她的帐篷支起来,把睡袋放进去让她自己去铺,我找了个离她十来米的地开始支我的帐篷,她铺好后出来,发现我离她那么远就笑着说:“你跑那么远干什么,还怕我吃了你啊?”我不好意思的改在离她五六米的地儿,开始支,支好后她帮我把睡袋铺好。六点多大家开始聚餐,牛肉干、火腿、鸭肉、……。男生们喝着啤酒,女生喝着饮料说笑着、打闹着,气氛高涨的像这两千来米的山。一直到七点多大家才尽兴,各对回自己的“家”。现在天已凉、这里位置又高,已听不见蚊子的声音。但安全起见,我还是拿出了花露水,让高雨到时候擦点防蚊,又把一个手电筒给,然后我准备退出她“家”,她说“你这么早要睡啊!先聊会天再睡好吗?!”

我好像没法拒绝。

”你常出来玩吗?”她问。

“没有啊!”

“那你怎么知道带那么多东西啊!”

我晕——“百度一下,就知道了。”

“我说怎么你的心那么细啊!”她好像找到了答案。

“你能再背一下,你在大瀑布那背的那首诗吗?好像很好啊!”

“我忘了。”我是真的有点想不起来了。

“不会吧看你那会背的那么好,怎么一会就忘了呢?”

我真的苦笑,那是随口编的怎么会记得住啊。可我不能那么说。

只好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大致词说给她听。

我轻轻的飞扬着

飞扬着

我如烟如雾的心

在空中

飞扬

飞扬

化作无数的珍珠去碰撞

碰撞

碰撞着那坚硬的石块

碰撞着那柔软的青草

碰撞出无数的飞花

碰撞出碎玉一样的梦

在梦中寻回原来的我

“哈,好像是说我嗳?我的网名就叫我心飞扬啊!”

我当时真的没想到这回事,还好我没说这是我编的,要不她可能会以为,我是在故意指向她。

我们俩又聊今天各瀑布的不同。感觉有点困了加上累,看看手机十点多了,我起身去睡。半夜帐篷外有手电筒光向我走来,我拉开帐篷,一看是高雨萌,我问她怎么了,有事吗?她扭捏着不好意思。终于还是说,那会喝了不少的饮料,现在想去厕所,可害怕所以——。我出来陪她去厕所那,她可能真的有点害怕靠的我很近,这里因为常有人来野营,所以在营地不远处就有厕所。把她送回她的帐篷,我又回我自己帐篷睡觉。

早上,我又是早早醒来,爬出了帐篷呼吸山里特有的新鲜空气,看到已有人起来,不过不是我们的人。快七点太阳才懒懒的从别的山后面爬了起来,我们的人直到八点多才有起来的,我没好意思去叫高雨萌,她也太累了,让她多睡会吧。女孩儿们大多是快九点才起来的。成双成对的拉着手散步,当然有一对没拉着手,因为这里地儿很平用不着我去拉她。大家玩的都很开心。到下午两点多才下山,下山快多了,上山七个小时下山两个多小时。

而在山上的时候,我很自然会想到:雯到我家玩时,我们一块在山上的那些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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