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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指腹为婚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项尚的手臂轻而易举地被项郁宣用内力震得粉碎。他惨叫地趴在地上,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但为时已晚。

项尚根本无法想象,平日里看似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居然会有这么深厚的内力。他更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少爷发起怒来简直叫人魂飞魄散。

“啊————!!小少爷饶命…呐!!饶命呐~~~~!!”项尚另一只手一脚被项郁宣踩在脚下,不过已经爆出血来了。这般撕心裂肺的剧痛,足以让项尚七世都难忘。“我错啦~~~少……爷……”

项郁宣像是根本没听到一样,这样的求饶根本无法打消他的怒气。

“死,吧。”项郁宣发出沉重的怒吼,抬起脚后跟就是一记倒扣。强大的冲力瞬间把项尚身下的地面震出一个凹陷,也把项尚的背脊骨震得发出一声“咔”。项尚顿时变成了一个只有神仙才能治好的废物。他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但项郁宣想要的却是他的命。居然敢动他的女人,十条命也不够赔。

“不要,郁宣。”碎儿虚弱地阻止了项郁宣即将落下的第二脚。“不要让他玷污了你的生辰……”话还没说完,碎儿就重重地倒了下去。

项郁宣并不讶异碎儿会开口说话,而是她为什么会昏倒?“碎儿,碎儿!!!”项郁宣一个箭步跨过去,立即扶住不省人事的碎儿心疼不已。“为什么出这么多汗?你千万别有事啊,碎儿!!”

“郁宣……”碎儿气若游丝地唤着项郁宣醒来。

项郁宣焦急得不得了,赶紧用手擦掉碎儿的汗珠。“你怎么样?碎儿。”

“郁宣……肩……疼,好疼……”碎儿痛苦得咬牙切齿。

“什么?肩?你的肩怎么了?”项郁宣皱紧眉头扒开碎儿的衣裳,看到肩的那一刻他吓傻了。“怎么回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项郁宣疼惜得冷汗直冒。这是被白梦灵用凤钗刺中的伤口,此时竟然又不停地淌出些来。“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被娘治好了吗??”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就在此时,门口外传来几个焦急的声音。“我们刚才听到了好凄厉的惨叫声,发生了什么事,啊……”几个家丁丫头聚在了门外,一看到项尚趴在地上,都吓了一跳。

“来得正好。”项郁宣看向他们。“快,快去把我娘叫来!!”

……

“宣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放下手中的圣药紫炼冰玉膏,项夫人试了试额头上的汗珠。

抢救了一晚上,碎儿的情况可算稳定下来了。“她的伤口那么久了,居然又恶化了。看这伤口非同小可啊……”项夫人皱紧眉头,她深知家传的天外神铁打造的龙凤双钗是相当厉害的东西,但没想到被扎到的伤口竟然永远无法愈合。可为什么以前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作呢?偏偏是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宣儿?”

整个屋内现在只有四个人,目前昏迷不醒的碎儿,焦急的项郁宣,正在照顾碎儿的项夫人,还有……项老爷(?)。

项郁宣平了平怒气,说:“娘,项尚那条狗想要对碎儿下手,孩儿幸好赶上了。”

“什么?!”项夫人和项厉宗同时惊讶起来。“他竟然敢对碎儿做这种事??”项夫人不禁大发雷霆。“不可原谅!!他害了宁秋和府里的几个丫头,现在又想来海碎儿!!我绝饶不了他!!”

“娘,孩儿已经把他废了。”项郁宣淡淡的说道,眼里依然透着深深的怨恨。毕竟,他都舍不得伤害半分的女人,差点就让那条狗给害了。要不是碎儿阻止,恐怕项尚早就死在了项郁宣的脚下。

“宣儿。”项厉宗沉沉地喊住了项郁宣。“你可不可以告诉爹,你的武功为何如此深厚?竟可以把项尚的手臂震得粉碎?”项厉宗若有所思地盯着项郁宣的眼睛,希望可以从中探出什么破绽。因为他一直都有种感觉,夫人和儿子有事瞒着他。这十几年来项郁宣到底和谁在一起学武功。什么“西域道人”,他叫人打听过,西域根本没有这个人。何况他还有血灵子,一定是和当年的圣君堂有关系,能得到血灵子的人,地位肯定不会低。“宣儿,你的师父到底是何人?”

项郁宣回头望向他,使他不禁为之一震。这般捉摸不定的眼神,他在项郁宣的身后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威严,冷澈,令人战栗。“你……”项厉宗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他惊呆,我这是在怕什么?他可是我的儿子。

“爹,孩儿说的话既然您不相信,那又何必要问呢?问再多次,答案也都是相同的。”项郁宣并不想再多做解释,碎儿现在危在旦夕,这个陈年往事项厉宗却一再问起,着实令人恼怒。

项厉宗被项郁宣的态度震得哽咽住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为什么要害怕,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立场再站在这里了。

“好了,老夫先出去。要是碎儿丫头醒来,一定要通知老夫。”说完,项厉宗便拂袖退出了房门。

门“碰”地一声被关上了。可奇怪的是,原本在地上躺着的门闩碎片竟然不见了?!项尚也于两个时辰前被关押在了柴房里。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整个一个废人都说不上。

柴房的门被推开,项厉宗走了进来。

项尚昏迷得还未清醒,表情痛苦地扭曲着,无尽的绝望和黑暗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错了,他真的知道错了,但又有什么用?除非神仙下凡,不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现在的他甚至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项厉宗蹲在项尚的身边若有所思,他抬起项尚的手臂百般打量。果然项尚的手臂碎裂得再也无法连接了,有些碎块甚至从里面把他的皮肉撑得凸起来。

“宣儿居然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项厉宗不禁寒毛直立,他无法相信这都是真的。“他到底吃了多少颗血灵子??”

“唔……”项尚被项厉宗抓着手臂从痛苦中醒来。

“嗯?你醒了?”项厉宗面无表情地看着项尚绝望的眼睛,冷冷地问道。

“老……爷……”项尚气若游丝,眼皮只能撑开一半。“救救……我,老爷……我……我不想……死……”他几乎用上了所有的力气。

“你告诉我。宣儿他是怎么把你废掉的?就连你的脊背骨都断掉了,还伤及了五脏六腑。你们打了多久?你看得出他用的是那个门派的招式吗?”项厉宗急于知道答案,不禁加重了手的握劲儿。

“啊——!!老爷饶命……呐……”项尚疼得眼里布上血丝。“没有打斗……啊!老爷……住,手……”

“嗯?没有打斗?怎么可能?”项厉宗松开手,项尚艰难地舒了一口气。“你的武功可算是府里最好的了,因此老夫还让你当了家丁总管,守卫项府的安全。你竟然都不会还手吗??”项厉宗大惑不解。

“小的……连,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项尚惊恐得虚弱不已。项郁宣冷酷的神情依然历历在目,他是一条深藏不漏的龙,都怪自己有眼无珠,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已让他生不如死。

“什么?你居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项厉宗吓出了一身冷汗。“那他用什么打败你的?他用了几招?十招?二十招?不然你的骨头怎么会粉碎??”

“不……两招……少爷他只用……了,两招……”项尚被疼痛折磨得都快崩溃了。

“什么?!!”项厉宗惊退两步。“你说……两招??哈,哈哈哈哈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项厉宗的笑容在看到项尚坚定的表情后,瞬间僵硬了。“真,真的……只用了两招??”

项尚绝望地紧闭双眼,他怕得脑浆都快崩裂了。“少爷他……只用了一只……手和一只……脚……”

“啊~~~~”项厉宗不禁倒吸一口气。“太突然了,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他开始自言自语,不停地看着空物摇头,眼神失去焦距。“宣儿他……他居然……”

“老爷……救救我……”

项厉宗回过神来。

“救我,老爷……我还……不……想死……”项尚不停地颤抖着,他知道老爷曾经很器重他,兴许还会给他一线生机。“救我……”

“救你?”项厉宗勾起嘴角,笑得无比冷澈。“可是我想让你归西。”

“啊~~为什……么?”项尚不知所措地仰望居高临下的项厉宗。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项厉宗眼里闪过一阵愠怒。“你居然敢动我看上的丫头……哼呵。”他的笑容里藏有无限的冷意。“我又岂能容你?你放心,我会丢你在后山自行腐烂的,呵呵,呵呵哈哈哈……”

项尚绝望地看着发狂的项厉宗震惊不已。看上的丫头??难道是碎儿?不会吧,老爷他……

“不,老爷……饶……命!!不要杀我……饶,命啊……老爷……”项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博得任何同情,他毙命于项厉宗的掌下,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直到数月后,下人才在后山发现一具早已腐烂,疑似项尚的尸体。

……

厢房内。

“宣儿,碎儿姑娘的伤势越来越不稳定,她这个样子就连娘也束手无策了。”项夫人想尽办法,也只能暂时稳住碎儿的病情。没办法了,药王秘制的紫炼冰玉膏也无法控制她的伤势。不过还有办法。

“什么办法??”项郁宣激动地问道。

“在五十里外的虎龙药山上种有一种奇草,叫三趾灵芝。它有三条根枝,是世间少有的珍贵奇药。药山曾经是圣君堂旗下的宝地,如今娘也不知道是谁在掌管。你只要不被人发现,把灵芝带回来,碎儿就有救了。不过只有五天时间……”项夫人的表情顿时十分凝重。

“好,孩儿去。孩儿明日一早就出发。”

次日大早,项郁宣在全府人惊讶的注视下,跃上了西域圣君送给他的白马。

“三趾灵芝,我一定要找到!!驾!!”飞驰的骏马绝尘而去,回望,只见一片如洗的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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