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底层女人的幸福

‘不行,万一又失败了,我都没地方住了。’她胆小,不敢干了。

后来,看到有大饭店装饰的雕刻版,房屋外墙装饰的水泥花纹块;‘唉,这些东西我都能做!用我的软模具速度会快的多’;她感叹。

‘不管怎么说,我努力过,奋斗过,成不成是另一码事’。她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

无事可做,对,上老年大学!学葫芦丝,学英语。学不学得好,是一回事,主要是不想脑子退化。无事可做。

‘唉,看你活得多滋润’。给海拉尔小官打电话,小官羡慕的说。

小官人长得漂亮,从小家庭条件也好。七五年,海拉尔安排老四届知青就业,被分配到了一个小商店,当了一名营业员。站柜台,当时是一个受人羡慕的工作。因为能买到紧俏,减价的商品。

记得她们小时候,母亲对孩子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个站柜台的,一个粮店的,最好在有一个当大夫的。这是母亲的希望和理想。可惜,一个也没有实现。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国家的繁荣富强,除了‘大夫’能对家庭起点作用外,那两个岗位已经不受到人们的重视了。物质富足,只要有钱,生活用品应有尽有。国有粮店全部撤销,没有了供应限制,随便买。

小官结婚了,爱人是一位铁路工人,长得高高帅帅的,性格温和,俩个人恩爱幸福。

但是,人生总是有许多遗憾。婚后,怀孕三个月时是五月份,正值春天。她帮助婆婆家去种土豆。扛起‘土豆栽子’,就是土豆种子,一不小心,滑了一跤,流产了。第一个孩子流产了,她再也怀不上了。

‘小官,这孩子太可怜了,你就要了吧?’她的一个同事找到她说。

原来,她同事的邻居,爱人有精神病。生了孩子没满月,就犯病了,大冬天,胳膊下夹起孩子就上大街跑。家里人无奈,求人收养他们的孩子。

看着孩子眉清目秀,却苍白瘦弱,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善良的小官流泪了。

她想;‘我自己也不能再生孩子了。’和爱人商量后,把这个小男孩接了回来。

把一个不到两个月大的孩子,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小学,中学,大学毕业了。却发现孩子精神有些不正常,常常自言自语,越来越不愿与人沟通。

‘是孩子因为不能马上就业,思想压力大?’她和爱人想。

‘儿子,不要着急,才毕业,国企不能就业,咱们就找私企,毕竟咱们还大学毕业啊’小官开导孩子。

一天,小官买回来一个西瓜,切了一半给儿子。她和丈夫到厨房做饭。

突然,听到楼下,人生喧哗。人们在喊叫,两人好奇的到窗口一看,是人们都聚集到了她们的窗下。

是她们的儿子从她们住的五楼跳下,自杀了!

小官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病倒了。

‘前些天,我去看小官,憔悴的不行,看着起码比你大十几岁,唉,可怜的孩子!’她回海拉尔,母亲对她说。

‘小官,在家吗?我上你家去。’她给小官打电话。

‘啊,李玉,你回来了?’

‘是啊,这么大事,你也不给我打电话?’

‘唉!说什么也已经发生了。对了,玉子,你别来,,孩子出事后,我和他爸一直在山东,那个家,我实在不敢回去了!心那!受不了。李玉,你想想,我养了他二十四年那!、、、、、、。遇到了好朋友,小官伤心的和她叙述着。

‘那种人家的孩子不该要’。母亲小声对她说。

是的,母亲虽然没有文化,但是说的很有道理。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容易遗传的。

小官当时只是心庝可怜的孩子,没有想一想他的母亲有这么严重的精神病,会不会遗传给孩子。

两年过去了,她回海拉尔,去小官家住了两天。

‘玉子,我现在好多了,也想开了。真像你说的,是我这辈子欠他的,他是要账鬼。你说,玉子,这孩子在时,月月钱不够花,一到月底,就紧张的不行,经常得跟人家借钱。哎,他走了,从来没有这种情况,你说怪不怪?’小官跟她絮叨着,精神好了许多。

小时候,听父亲给她们讲过一个故事;有一个富裕人家,妻子怀孕了,还没有生,一天,到亲戚家喝酒半夜回家,路过一个沟壑边时,听到有俩个人说话;‘明天我就要去投胎了,是 前屯老邵家,他欠我一笔钱,过不了几年,用完我就回来了’。这人一听;‘这不是说的我家吗?’回到家,第二天,果然,妻子生产了,生下一个男孩儿。全家都很高兴。但是,他心里有数。妻子要给孩子做新衣服,他不让。爷爷奶奶给好吃的,他挡着。弄得全家人都对他不满,不高兴。但他还是那样不近人情。孩子十八岁了,他急忙给孩子张罗娶了亲。第二年,有了一个小孙子。这时,他对儿子说;‘这回,你可以走了,我会好好发送你’。没过几天,儿子死了。这个故事,虽然带有迷信色彩,但是,无奈时,也很能劝解人。她为了安慰好朋友,讲给了小官听。

少了一个孩子,减少了一个大的开销。经济上当然宽松了不少。而且,这几年,国家又给涨了两回工资。

‘唉,可怜的小官!’她为好朋友感叹,她为好朋友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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