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搞了吧

三千送上

“云夕仙子您不能进去。”婢子伸手拦住云黛溪。

云黛溪伸手指了指自己,“我不能进去?”

“是的,主子有过交代,谁来也不见,尤其是仙子您。”

云黛溪摇头,“不可能。”继而有上前一步,“还请这位仙子再去通报。”

婢子摆手,“我家主子不想见您,就算在通报也无济。”她抬头看了看悬挂于天际的太阳,“午时将至日头甚是毒辣,仙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她话音刚落,便伸手将开启的殿门关闭。

云黛溪的身子抵在门口欲想阻拦她的动作,“还请代为通报,云黛溪来访。”

婢子叹了口气道:“云夕仙子您就回去吧,这又是何苦呢?主子指名说不想见你,我也不敢犯这个冲啊!”

“那我就在此等候,直到她出来为止。”说完袖袍一甩,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洛瑶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让人很烦啊!”

云黛溪双手放在嘴边,向着大殿的方向大声的喊道:“洛瑶,你云姐姐就在门外,快快出来接驾。”

“洛瑶你是藏了什么宝贝么,都不愿出来了吗?”

“让你云姐姐在外晒着太阳,你过意的去么?”

“你可以回去。”这是洛瑶冷冷的声音传来。

云黛溪回头,“你终于肯出来了?”看向她围在身后里三层外三层的婢子继续道:“上仙就是上仙瞧瞧这阵势,怎的还怕打起来没帮手么?”

洛瑶摆手,身后的婢子只是片刻便退了个干净。“何事。”

“该我问你才对吧。”说完拎起石桌上的茶壶,又随手捏了个杯子,缓缓倒了一杯茶水。

洛瑶走过来,掀起衣袍,坐在她的对面。“客人来访,岂有反问主人之理。”

云黛溪将倒满的杯子推到洛瑶面前。“哦?即是客人,主人不尽地主之谊,反倒将客人拒之门外,既然主无待客之意,客又何须遵守客道呢!”

洛瑶也不客气将茶水递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主人本想亲自出门迎接,客反倒随意起来,入了主位。”

云黛溪将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看着杯子里碧青色的茶叶,嗅了一口,“茶是要品的,一嗅清香,二看色泽,最后在小口去品,这样茶的香味才会留在口中,就不散去。”

洛瑶眼神顿时凌利起来,“主人只是客气一说,仙子倒真入了主位!”

云黛溪品了一小口茶,闭起了眼睛,似乎沉浸在茶的香气之中,“主人都如此了,我在推辞不就拂了主人之意,这样不好不好……”

“仙子最近越发悠哉了,昨个还跟失了魂儿似的,今日就粉面含春,风华满面的,不知是生性忘本,还是隐藏至深呢?”

云黛溪端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怔,杯子略有倾斜,水从杯内溢出,溅在她的衣裙上,水渍不一会就溢开,化成了片片的水花。“日子总是要过的,何必沉浸在昨日之悲;说道忘本和隐藏,上仙还是高估我了,在下生性愚笨不懂其意,还望上仙明示。”

“仙子说笑了,我也想知道仙子是否趁着主人不在,真的入了主位。”

云黛溪此时感觉洛瑶像换了个人似的,以往的娇柔荡然无存,留下来的只是咄咄逼人。道洛瑶一再的强调主位,无非是在示意自己客要有客样,勿要乱了分寸;昨个儿还好好地为何今日就变成这样,她又想指明什么。“不知上仙是何意?”

洛瑶凝眉,“仙子即为客就不该趁主不在,私自霸占主人的东西,就好比着茶水,主人有说过请用么?”

云黛溪顿感手中的杯子越发的烫手,“洛瑶,我懒得跟你玩什么文字游戏,有事你就直说。”

洛瑶站起,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喝了我的茶水,为什么还要装傻充愣呢?”

云黛溪也跟着站立起来,“不知道上仙所指的茶是什么茶。”

洛瑶轻笑,“仙子可知那司法天君是何人?”

“你是说言止?”

“言止你真的以为他叫言止?”

“还请明示。”

“好我告诉你,他就是君不夜,司法天君君不夜。”

云黛溪听完身子一个踉跄做回了石凳上,脑袋嗡嗡乱响,一脸不敢置信,看着洛瑶想问个究竟,“你说什么?”

洛瑶走到云黛溪的身前,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说你是不是喝了我的茶水,还想入主位。”

“他真的是君不夜……你喜欢的君不夜……”云黛溪说的极慢,似是觉得上天跟她开的玩笑。

洛瑶一脸藐视。

云黛溪抓住洛瑶的手道:“洛瑶别玩了,这真的不好玩,这是个玩笑对么?”

洛瑶一把挥开,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云黛溪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我闭关一百年,我本以为最好的朋友会帮我驱蜂灭蝶,可我没想当她就是那只最大的蜂蝶。”

“洛瑶……我……”

洛瑶打断云黛溪,继续怒吼道:“我最好的朋友,对我诉说着有多爱那个男人,我还在帮她出谋划策;在她为情所伤之时,我还在劝她;我怎么都没有料到那个竟然是我爱了千年男人,云黛溪你有想过我吗?你有顾虑过我的感受吗?”

云黛溪想解释,“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君不夜,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又怎会跟你去抢!”

“够了云黛溪,抢都已经抢了,你还在这假惺惺干什么;你出去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洛瑶飞奔至殿内,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将云黛溪阻拦在门外。

只是一道门的距离,却阻断了所有的一切;曾经两颗紧紧相连的心,此时却横了一道深深的沟壑,沟壑之中还罩着迷雾,即使跨过那沟壑,迷雾下的心也不再是当初的那颗心;曾经以为有多要好的两个人,在考验面前根本不堪一击,我们都在摸着黑走路,你没有错同样她也没有,只是你们从来没有看见在黑夜笼罩下的那团东西,你们都忽略了它,然后它就逐渐放大,到了一定的程度,黑夜再也笼罩不下的时候,它爆发了被摆在明面,结果是却我们每个人都不能承受的。

他是君不夜,他就是君不夜,喜白衣,手持持诛仙,能有此等风姿的在仙界除了他还有谁;在凡间他抽出诛仙惩处腾蛇,那散发着赤红色的剑身不正是诛仙么?

我早该想到的,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爱上他了啊;你说客人未经主人同意,喝了主人的茶水,如果客人不知那是主人的茶水的又该怎么去算呢。

云黛溪一路踉跄跟失了魂似的,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了三生石旁,看着刻满名字的三生石感到越发的苍凉。

她仰天大叫发疯似的呐喊着,想把这几日来的不快统统发泄出来,仿佛只要这么一直喊下去心底就不会这么难受,殊不知只是在自欺欺人,如果只靠呐喊就可以忘却一切,世间又哪来的那么多的失心人。

她喊叫的嘶声竭力,终于瘫坐在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三生石上,放声大哭起来,“三生石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她爱他,她竟然也爱他,我要怎么抉择;我真的不想跟洛瑶去争,但是我真的放不下啊。”她抱着三生石嚎啕大哭,哭的嘶声竭力,想一个迷失在夜幕的孩子,眼前的三生石便是她仅有的依偎。

云黛溪觉得手上触感有异,抬起头看着自己曾在三生石上刻的那五个字,‘云黛溪言止,’竟然生出了藤蔓,将俩人的名字牢牢的包裹在一块,一点缝隙都没有。“三生这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你是让我不要放弃。”

云黛溪似乎感到石身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只见她抬起头来将眼眶中的眼泪,硬生生的逼了回去,倒流在心底。

很凉

很涩

她想她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么?三生石真的有抖动过么,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源于她内心的执着,想为自己找一个可以继续下去的契机罢了。

想当初自己抱着玩味儿的心态,才来到三生石祈求姻缘的;她得到了她想要祈求的姻缘,她感觉到了人们所说的爱,那种甜蜜以及痛彻心扉的感觉她都感受到了;陪伴在他身边的这一百年转眼即逝,她的一生也不再漫长,有了跌宕起伏,不再是以往的平淡如水,这不正是她来到三生石的初衷么?可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丢失了自己的心。

从三生石旁的初见,再到这百年来的相伴,再到人界遇到危险他护在我身前,当他为了救我挖出半颗内丹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真的爱上了他。

甚至他的一个笑容,一个摒眉的动作,都清晰的映在我的脑海,撩拨着我暗淡无痕的心弦。

我早已爱到不能自拔,爱到丢失了自己,怎么可能当这一切不存在;洛瑶原谅我这一次,让我自私一次,如果他爱的是你我会退出的,我保证;请让我自私一次。

如果她知道以后的路程会走的有多艰辛,她会后悔今天的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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