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勇敢担当

冼光普和刘珍妮从二楼下到客厅的时候，冼显牛夫妇已手拿一迭账本和一大摞钥匙端坐在客厅好久了。他们向两老请过安，为两老敬过茶，就并排坐到皮沙发上。

冼显牛的目光向儿子的脸上扫去。儿子的脸有倦容，但不是为他造孙儿的那种倦。他再看看刘珍妮，发觉她脸上那少女晏还在，心里甚慰，不，心里无名的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冼显牛的腮邦被牙齿的紧咬突出了许多次，但他不愧是一个成功的家庭之主。他调息几分钟，就平情地询问了刘珍妮一些事情，之后就郑重地望着冼光普说：

“男人三十而立，光普你再过几天就三十一了，是自已创业的时候了。其实，这个业我和你妈已创下了。你与珍妮只要在现有的基础上下少许功夫，就能坐稳。如再努力一点，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做强做大。”

冼光普和刘珍妮默默地听着，不时用眼睛瞟一下墙上的液晶电视和桌子上的音响，不时又看看那落地冰箱，一种似听非听的感觉。

冼显牛轻咳了一声又说：“你们别老相着出门打工，你们得为你们的儿女现身说法。”

冼光普和刘珍妮依然默默地听着。在他们心里，好象知道了父亲要什么似的。

冼显牛把账本和钥匙递到冼光普面前。说楼房﹑车子﹑电器，这些小康家庭设施我们已为你们办妥了。经营百头猪惩几亩水泥地面的耦田，经营得当，一年大大小小的开支应付得绰绰有余外，还有储存。还说，若你们想把目光放到县城贵港，或更远的城市，我们也不反对，那就得看你们的能耐了。又说账本里除货物和人脉资源及收支记录外，还摘录了一些工作心得。钥匙嘛，是猪场﹑住房和汽车的。他说到这，向牛三七望了一眼。牛三七急忙从衣袋拿出一本将近7位数的银行存折，也递给冼光普。

冼光普不接。

刘珍妮也不接。心说，我的嫁衣还未穿暖呢，就要当家作主。

“冼光普！”冼显牛声音提高了许多，那双铜玲眼好象也要放出光来了。

牛三七轻叫着冼光普的名字。

刘珍妮蹭蹭冼光普的肩膀。

“爸，”冼光普极不情愿地说，“你和我妈五十大寿刚过不久，耳不聋眼不花的，而且时兴老少组合，再且，我们相信你们不嫌钱烫手。”

冼显牛掏出了真龙。

冼光普为父亲点上烟。

客厅一片沉默。

冼显牛抽了半支才说：“我和你妈的身体是硬朗，村里村外老少组合已成格局不假， 再说我也希望钱越多越好。但你要知道，未来的生活重点在那里。”

冼光普向刘珍妮望了一眼，却不知怎么样回答才中肯。

冼显牛接上一支烟才又说：“未来的重点是在你们的孩子身上。你们若依然居无定所地外出打工；就算能找到安定的住处给工厂或公司做事，远远不及在家里的条件。”他把目光望向刘珍妮，“这个首先从身体素质说起。接触阳光过少，缺钙。脑力劳动或手工作业，比不上田间劳作健筋骨。其次，外面五花八门的诱导太多，有些地方也太肮脏。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你们的大脑里面没有创业的细胞。”

刘珍妮听到这，心中好象发生了7。8级大地震，倏间从沙发上弹起来，且又噌的一声跪到冼显牛面前：“爸，我接。”

这一急剧性的变化不单冼光普和牛三七感到突然，就连一向沉稳的冼显牛也觉得有些意外。在冼显牛的预测里，刘珍妮最多是一个配角。比如为冼光普吹吹枕头风，必要的时候扯扯他的衣袂之类。那知现在跃过冼光普，成为了家庭不为外人所知的顶梁柱。而且他在冼光普的表情中，可以看出这事她刘珍妮没有和冼光普商量过，是自作主张的。但他又有些庆幸，刘珍妮这外柔内刚的性格，将来一定能把家庭管理得井井有条，家门有幸了。于是，他也不证求冼光普和牛三七的意见，就把这家交给了刘珍妮。

冼光普咬住牙关不吭声，一脸的不情愿。他在外面过惯了飘荡的日子，年纪轻轻的就在家困着，不把人憋死才怪。而且，他也知道刘珍妮心里的那个小九九。他一向得到美女的睛来，她怕他继续在外面飘，除她之外沾花惹草，情愿在家当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守着他。哼！他方型的脸中那只丰润的鼻子喷出不忿之气，心说等一阵看我怎样收拾你。

牛三七不相信刘珍妮有这个能力，也不喜欢由媳妇当家，这不但把她的儿子比下去了，自己这个婆婆光辉的日子还不够一天，就被媳妇一家之主的气势压过来了！可问题是冼显牛已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她敢反对刘珍妮，却不敢去招惹冼显牛。罢了！我看她能蹦得了几天！

他们一家在客厅里做着家长承袭的工作，不想辫子长长，高挑饱满，坦坦荡荡，略有文采的杨小仙，带着华南过来询问刘珍妮回门的事宜，同时更是看看刘珍妮这个骚货如何在牛三七面前出丑，竟让她看到了刚才刘珍妮跪接家庭重担的这一幕。

南苑里更有戏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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