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生命是不是可以随意扼杀

很多人都说人应该活的明白，不应该什么事都糊里糊涂的就过去了，可那么多的事都明白了一件两件事不明白也就不要紧了。

是吧，宋元，北北在一个月的时间里第二次站在医院的大门口，一次是救人命而这一次是杀人。

她在宋元的博客里看他的故事，然后给他发来消息。北北和安琪坐在长椅上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周围都是大着肚子的女人，大部分都是丈夫跟着一起来的，安琪低下头抚摸着肚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北北总算知道为什么中国的人口长久只增不减的原因，每天这么多的孕妇。人口不多才怪。

等了很久，才听见有人喊林安琪，北北赶紧拉起安琪走过去，一个四十多的女人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头都没有抬得问“林安琪吗”

“是我”

“几岁了？”

“嗯、、、，二十岁。”

那个大夫笔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安琪，接着说“胎儿七周，发育很好。”声音很冷淡，又说“是留着还是不要，孩子的父亲那”

像是宣判一颗萝卜的生死，毫无生气的一句话，大概是见多了这种事情，便不再惊讶，安琪说“不要，我能做主。”

“现在的孩子啊，什么都无所谓了。。。”

大夫摇摇头，开了单子就开始喊下一个才。

北北觉得如果杀人偿命，这又算什么胎儿就不算一个生命了吗，抬手就写下了生死状，等到了打胎的地方，北北才知道大夫波澜不惊的原因，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待，几个年轻的女孩看着还在读中学，安琪虽然还有不到两个月才过二十岁生日，在里面竟然是年龄大的那个，北北也无话可说。

很快，有人进去一会又抚着肚子出来，安琪坐在一边等着到时北北不安的走来走去，安琪抚着肚子，垂着眼睛，等到她的时候，北北拉着护士问东问西。

“护士，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

“那、、、”北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语无伦次的说“那一定要轻点啊”

肖士鄙夷的看了北北一眼，轻蔑的说“怕疼，早干什么去了，高兴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疼那。”不等北北说话，拿着病历，肖士不耐烦的说：“林安琪那，快点的啊，马上就下班了。”转身就进了房间。

安琪对北北笑笑说没事，一会儿就出来，北北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看着她走进去。局促的握着手指。

安琪躺在床上还没感觉开始做梦，不疼，她知道有一个冰冷的东西进入了她的身体，然后一股热流流了出来，像是每一次的月经，只是这次安琪的眼角滑下了眼泪。

安琪知道孩子没了，他已经从她的身体里离开，她脸上笑着心里对着这个离去的孩子说，宝宝，妈妈连爸爸都留不住，更留不住你，以后你一定要找个更好的爸爸妈妈。

安琪对北北说走吧，语气轻松的像是刚刚进去的不是手术台而是去喝了一杯咖啡，北北不在知道安琪怎么想，但是她知道不一样了。

只要安琪自己明白，在那天下午被窗帘遮挡昏暗的屋子里，被器械穿透身体的疼痛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从不知道心脏会如此难过，甚至不能呼吸。在后来的更多磨难里她都会想起此刻，想起那天她未成来到这世上的宝宝，她的孩子。

那时，安琪十九岁二百零五天，还差两个月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