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anty的冷汗瞬间落下,眼里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悲凉。
怎么忘了,怎么会忘记,他对父亲的恨。
八年未见,断肠的思念让她几乎忘记,还是少年的男子举着枪,对准父亲太阳穴的那一刻。
杀与不杀,只在一念之间。
杀,因为无情,不杀,却不因为有情。不过,是一个承诺而已。
记忆在时间中荒芜,爱,却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恨不起那个让她倾心的人,哪怕是他真的杀害了自己的父亲,这,她anty在十年前便已知道。
……
雾色包间,暗黄的色调,低沉的音乐,杯光碟影,高贵,悲凉。
冷冽的男子位于首座,雕刻般的脸庞深深吸引着下座的女子。
希望得到他的目光,只是……
凌寒冥微微注视着身边的儒雅男子,唇角勾起一抹笑,“何叔,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何彦平缓缓抬首,丝毫不畏惧男子凌厉的目光。
“八年前我就说过,你,与凌云堂再无瓜葛,何叔莫不是忘了?”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单刀直入,不留一丝余地。
“我知道,”何彦平顿了顿,“只是,有些事,你不要太固执。”他平静的看着已经长成男人的少年。褪去了生涩,只留下强势与冷冽。
“呵呵,何叔说笑了。”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吗,固执,不固执的话,怎么做到我希望的一切?
“你父亲……”
“不要提他!”愤怒一涌而上,却又瞬间平息,“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死了,不是吗,连同着母亲弟妹?”凌寒冥眸中带笑,静静地望着中年男子。
“……”何彦平哑言,小冥,你不要这么固执,仇恨只会蒙蔽了你的心。
凌寒冥起身,“如果何叔执意阻拦我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罢,推门而出。
“爸……”anty泪眼盈盈,哪还是那个坚强的完美女人?
他走了,说的接风洗尘,不过是警告父亲的一个理由,自始至终,男子的眼里都不曾有过她。
“唉,”何彦平长长的叹了口气,小辈之事,他管不了,女儿对那人的心思,十几年不曾变过。
“爸,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可灵,不是爸隐瞒,当年的事牵扯的人太多,不能说,不能说啊。”隔窗远眺,泪,早已湿了眼。
anty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脑海里满是男子的身影。
“anty姐,”林子推门而入,“这,是凌少吩咐给你的。”
看着眼前的委托书,anty的眸光又亮了起来。
“可灵,父亲老了,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我管不了,可是爸要提醒你一句,不要为了爱情赔了性命。”女儿的选择,何彦平无能力干涉,起身,推门而出。
anty望着父亲离去的身影,喃喃道:“爸,即便这是一个圈套,我也逃离不了。”一场相遇一场孽缘,我的宿命是爱他,就连我自己也阻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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